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363
夏冰洋再次取下耳麥,目光在茫茫的人群中穿梭:“剛才瘸子看到鉆石了......他為什么能看到?” 他不顧暴露自己的危險,走到姚紫晨剛才展示鉆石的地方,再次環(huán)顧四周;這次,他看到的是舞臺上高聲吆喝的主持人、情緒高漲的觀眾、手牽手從他面前走過的情侶、舉著一把氫氣球叫賣的老人...... 以及手中棉花糖掉在地上,立住哭泣的孩子。 夏冰洋的目光定格在那個孩子身上,聽著孩子不算嘹亮,但足以引人注目的哭聲。 瘸子剛才肯定看到了那顆鉆石,但他怎么能看到?他們連一個獨自講電話的人都沒找到,況且方才瘸子因姚紫晨拖延時間而怒喝了姚紫晨,對她說‘臭婊子,聽我的’,這是一句粗話,而且被瘸子兇惡的吼了出來。 夏冰洋看著那個哭泣的孩子,從孩子身邊走過的人都會看他一眼,顯然被一個孩子的哭聲所影響了。那瘸子剛才的怒罵為什么沒有引起人們絲毫注意?熱鬧的人群沉如死海。這個人究竟藏在人群中的什么地方,才能不被人們注意,還能看到姚紫晨手中的鉆石。鉆石那么小,只有離的足夠近,才能看到。當(dāng)姚紫晨展示鉆石時,難道瘸子就藏在姚紫晨身邊嗎? 夏冰洋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一個思維怪圈,因為瘸子讓姚紫晨帶著鉆石來這里交易,所以他,乃至所有人都在這里等著瘸子出現(xiàn),同時他們也都知道瘸子的特征很明顯,一個瘸腿的男人怎么可能會逃過他們這么多雙眼睛?瘸子真的會出現(xiàn),然后等著被警察發(fā)現(xiàn)嗎?如果他不出現(xiàn),除非他還有幫手,否則他又怎么取走姚紫晨手中的鉆石。 夏冰洋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廣場邊緣,和剛才姚紫晨面朝著同一個方向,正南方。 和一條公路相隔的西北方是商業(yè)區(qū),一座天文館就矗立在音樂廣場正南,一百多米之外的地方。剛才姚紫晨站在這里,其實是在朝著天文館展示自己的鉆石。 天文館,高倍望遠(yuǎn)鏡、夜視望遠(yuǎn)鏡、甚至天文望遠(yuǎn)鏡,隨便拿出一個,都可以隔著這幾百米距離看清楚姚紫晨手中的鉆石。而且天文館是一個居高臨下,繞過人群和建筑,無論拿著望遠(yuǎn)鏡窺視多久,都不會引人注目的地方。 看來他們都錯了,瘸子根本不會露面,他有一雙可以看到廣場的眼睛,或許也有一雙可以伸到廣場的手—— “你看!” 任爾東忽然握住他的胳膊,指著幾十米外,一架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無人機,那架無人機還在不斷升高,似乎要升到云層里去。 夏冰洋問:“怎么回事?” 任爾東急道:“瘸子讓姚紫晨把鉆石掛在無人機上!他媽的!” 無人機升到百米之上的天空,幾乎與夜色相融,像一只黑色的飛鳥般拋棄地面的人群,飛向廣場沒有光的另一邊。 夏冰洋怔了一怔,猛地戴上耳麥返身沖進擁擠的人群:“黨隊,目標(biāo)藏在廣場對面的天文館,趕快派人去搜!” 第112章維榮之妻【37】 夏冰洋的判斷是正確的,廣場對面的天文館里的確藏著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一直在監(jiān)視警方的一舉一動,從黨灝和夏冰洋在下午五點開始著手布控時,警方的行動已經(jīng)在綁匪眼中呈透明化。 行動當(dāng)晚,音樂狂歡進行到一半,一聲槍響壓蓋住了舞臺上三線歌手的搖滾,歡鬧的氛圍戛然而止。 是婁月開的槍,但不是沖嫌疑人開槍,而是沖著即將飛過廣場上空的那架無人機。婁月槍法極準(zhǔn),在地面的便衣望著遠(yuǎn)去的無人機興嘆時,她就已經(jīng)從槍套里拔出手|槍,甚至已經(jīng)瞄準(zhǔn),所以當(dāng)夏冰洋在耳麥里喊出‘確定目標(biāo),正在追捕!’,黨灝緊隨其后下令‘打下來!’時,她已然開槍射擊高速飛行著的無人機,就像她數(shù)次在警局射擊場練習(xí)的那樣,一槍命中。 無人機旋轉(zhuǎn)著落入草叢,連帶著那顆險些丟失的鉆石。 另一邊,夏冰洋率人穿過馬路,眼看就要涌入天文館時,一個瘸著左腿的男人炮|彈似的從天文館唯一的入口沖出來,跨上路邊的一輛摩托,以絕對找死的速度往前飛馳。 “巡邏組上去搜,其他人跟我追!” 夏冰洋帶隊追趕飛馳的摩托,也把警車開出了找死的速度。 黨灝當(dāng)即派人支援夏冰洋,在夏冰洋鎖定目標(biāo)的十分鐘后,摩托車身后已然跟了一個警車組成的車隊。 摩托車上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陷入警車的半包圍圈,意識到自己和警車?yán)^續(xù)飆車的結(jié)果不是出車禍被撞死,就是被警察放槍打死之后,很有腦子的決定棄車步行,再次混入人民群眾之間。 他鉆進了地鐵站。 夏冰洋承認(rèn)他有腦子,但絕不承認(rèn)他的腦子有多好使,地鐵站這么大,他隨便找個地方一貓,或者找個出口逃出去,他們都得好找,但是這傻逼竟然想搭地鐵擺脫警方狗攆兔子似的追捕。 瘸子揮舞著一把短匕,隔著很遠(yuǎn)就沖??康牡罔F里的人大喊‘讓開!’,地鐵里的乘客受驚做鳥獸散。但他究竟是個瘸子,速度比不上發(fā)了狠和他比長跑的夏冰洋。 夏冰洋窮追不舍,就在瘸子舞刀就要跨過候車區(qū)的黃線時,他飛奔兩步,騰空而起,一腳踹在瘸子腰眼。他這一腳掌握了角度,把瘸子踹的往右前方斜著飛了出去,所以沒有掉進鐵軌里。 瘸子趴在地上,腦袋在僵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狠磕了一下,還沒支撐著爬起來,雙手已經(jīng)被反折到背后上了手銬。 昏迷的瘸子被黨灝等人壓進一分局,第一件事不是接受審訊,而是接受治療。 黨灝問夏冰洋:“你動手了?” 夏冰洋:“......在您眼皮子底下,我不敢。” 黨灝并不在意抓回來的瘸子身上那點清淤傷和法醫(yī)給出的‘輕微腦震蕩’的診斷,別有深意地對周圍的下屬說:“那就是嫌疑人不小心摔倒了,自己把自己摔成了腦震蕩?,F(xiàn)在人還昏著,一時半會醒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