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95
雷紅根一家經(jīng)濟條件不錯,在富周縣屬于首富之類的人物,自建了一棟附帶花園的三層小樓,院里停著一輛轎車,雷紅根的遺孀和兩個兒子生活在一起。 紀征到時,只有老人和小兒媳在家。 小兒媳把西裝革履的紀征當做記者,從鐵門上打開巴掌大的小窗向紀征臉上端詳了一眼,不耐煩道:“你回去吧,沒什么可說的!” 紀征按住小窗里鑲著的鐵片,對她笑道:“您是許英華女士對嗎?我是邱律師的同事,邱律師出差了,不在蔚寧,委托我再向您了解一些事情,關(guān)系到下次開庭應(yīng)對欒云鳳提出的賠償金額。” 兒媳聽他這么說,才打開門讓他進來。 紀征進了門,看到門首下正對著陽光的地方坐著一位老人,正在那里戴著老花鏡剝毛豆。 他想和老人談幾句,但是老人一看到他,就拄著拐杖進了一樓旁側(cè)開出來的一間小屋子里。 兒媳道:“我婆婆的耳朵壞了,你有什么話就跟我說。” 屋檐下擺了一張小方桌,周邊豎了幾把方凳,紀征在桌邊坐下,又向臨近的一張凳子上引了引,道:“坐下說。” 兒媳坐下,順手拖過桌上的一只竹筐,里面是撥了一半的毛豆。 紀征問她車禍當天,雷紅根出門是為了干什么。 “我公公喜歡打牌,估計那天也是去棋牌室打牌?!?/br> “棋牌室?在哪里?” 兒媳朝北邊努了努嘴:“路對面,配電房旁邊的超市里有個棋牌室。” 她說的超市,紀征有點印象,超市就在從東往西的單行道北面,如果雷紅根出事那天是去棋牌室打牌,那他出事的地點應(yīng)該就是從東往西的單行道。 但是紀征還是捕捉到了一個疑點:“下那么大雨,他還會去嗎?” 兒媳剝著毛豆不無埋怨道:“我公公這人好賭,下刀子都得去。” 紀征見她臉上懨懨的,想必是應(yīng)付記者和律師應(yīng)付煩了,不愿意多說,于是道:“我可以去雷紅根房間里看看嗎?” 她把毛豆往竹筐里一扔,一聲不吭的站起來往側(cè)門小屋走。 紀征跟在她身后。 老太太在屋里閑坐,見兒媳領(lǐng)著人進來了,又立刻拄著拐杖出去了。 兒媳站在門口道:“喏,看吧?!?/br> 這是一間面積不大,陽光充足的房間,家具古舊又簡樸,空氣里飄著濃郁的西藥味。 紀征問:“老人家身體不好嗎?”他說著,向門外示意了一眼,示意自己問的是老太太的身體。 兒媳道:“我婆婆沒病,公公常年在吃藥?!?/br> “什么病?” “風濕?!?/br> 紀征在床頭桌子上看到幾只空藥瓶,都是治療風濕關(guān)節(jié)炎的西藥,藥已經(jīng)吃完了,只剩下空瓶子,沒有蓋蓋子,白瓶子上都寫了幾個潦草的字,藥味就從這里面飄出來。 他又拉開抽屜,找到幾只藥盒,同樣空了。 “怎么都是空的?” 他問兒媳。 兒媳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公公這人不聽醫(yī)囑,每到下雨天疼起來的時候就加倍的吃藥,認為藥吃的越多越好,我們勸他他也不聽,自己偷偷摸摸的加量,吃完了就讓我們給他買。我們不慣他這毛病,他就自己去買。那些空藥瓶……應(yīng)該是上次連續(xù)下暴雨那幾天吃完的?!?/br> “他總是自己買藥?” “我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吃完的嘛!” 紀征道:“我的意思是這些藥都是他在出車禍前吃完的嗎?后來你們沒有清理過?” “沒有,我們從來不動公公婆婆的東西?!?/br> 紀征向她走近兩步,正色道:“麻煩你好好想想,雷紅根在出事前有沒有對你們說過他的藥吃完了?” 她想了一會兒,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公公好像在飯桌上說了一嘴他的藥沒了,讓我們抽時間給他買,但是沒人搭理他,他就不再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