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14
走出巷子,婁月看到夏冰洋正蹲在巷子口喂流浪狗吃香腸。 他剝了兩根香腸,左手右手各一根,左手的自己吃,右手的喂流浪狗。 婁月走到他身邊,抱著胳膊問:“你想怎么查?” 夏冰洋把剩下的香腸扔到地上,彈了一下流浪狗的耳朵,反問:“婁姐,你才比我大七個月,知道我為什么一直叫你婁姐嗎?” 婁月對這個話題沒興趣,拿出手機看消息,讓他自己說下去。 夏冰洋捏著狗耳朵說:“當(dāng)年在警校,大一放暑假,我們一群七個老爺們出去蹦迪,在夜店里跟別人起了點沖突,我們仗著在警校學(xué)了幾下子,就跟人家干架,沒想到個個被揍得噴牙冒血。但是我們又不敢報警,我們自己就是預(yù)備役警察,捅出去多丟人,就在我們準(zhǔn)備吃啞巴虧的時候你掄起酒瓶子殺過來了,那身手……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你把最后一個胖子干趴下,踩著他的背,抽起酒瓶子對瓶吹的帥樣。從此以后我對你心悅誠服,人前人后都尊你一聲婁姐。” 婁月無動于衷地聽著,耐心等他說完,然后揣起手機,道:“所以呢?” 夏冰洋把剩下半根香腸塞到嘴里,站起身,嚼著香腸沖她豎大拇指:“我傾慕你,敬重你,仰慕你。你是大姐,是大佬,是咱們蔚寧警界一朵霸王花?!?/br> 婁月微笑道:“有、話、直、說。” 任爾東把夏冰洋的車開過來了,停在巷口按了一聲喇叭。 夏冰洋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的車,吃完香腸把嘴一抹,道:“姐,你去當(dāng)年出車禍的718國道看看吧,向附近的居民問問情況,順便到中隊把所有資料都拿回來。我和東子還得去一趟冉婕的花店?!?/br> 不給婁月說任何話的機會,夏冰洋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沒走幾步就開始跑,跑回車上立刻開車走了。 他把這份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扔給婁月其實有自己的考量,他倒是不在乎任務(wù)輕重與否,而是相比調(diào)查一起六年前的交通事故,他現(xiàn)在更想查清楚冉婕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總是不能對死去的冉婕釋懷。 任爾東豎起手機放在夏冰洋面前:“市局勘察組發(fā)來了一些案發(fā)時的照片。” 夏冰洋邊開車邊看任爾東的手機,看到的只是冉婕伏尸在地毯上的不同角度。 照片里的冉婕穿著黃色連衣裙,裙子被撩到腰部,下半身赤|裸,雙手被她自己的內(nèi)褲捆綁在背后,致命傷在右頸部,被一把刃寬1.8厘米的刀具插|入頸部,失血休克而死。 現(xiàn)場的照片,夏冰洋早在案卷里看過,勘察組發(fā)來的照片并無新意。 夏冰洋把他的手機撥開,目視前方道:“誰管他們要照片了?不是在閔局身上搜到一把彈|簧|刀嗎?兇器鑒定結(jié)果現(xiàn)在還沒出來?” 任爾東嘆了口氣,道:“我問了,物證科的人說鑒定結(jié)果還沒出來?!?/br> 夏冰洋沉著臉冷笑一聲:“物證科的人什么時候憊懶成這樣了?一份兇器鑒定拖了一個星期還沒出來,工作效率這么低,讓黨灝考慮換人吧。” 任爾東:“......你在跟我說話?” 夏冰洋道:“把我的原話轉(zhuǎn)述給黨灝?!?/br> 任爾東當(dāng)然不會照他原話復(fù)述,自己潤色了一番才給支隊長黨灝發(fā)了條信息。 冉婕的花店自從出事后就一直關(guān)門,夏冰洋把冉婕的表姐叫過去才把門打開。 夏冰洋站在花店門口,回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十字路口,清楚看到一棟灰褐色的警察局辦公樓,那里就是他辦公的地方。而冉婕出事前叮囑他記得去店里拿桔梗花時,就站在此時他站立的地方,向警局投去憂慮重重的一瞥。 “你們快點看吧,我趕時間?!?/br> 冉婕的表姐厭惡和殺死冉婕的兇手具有同樣身份的警察,摔開門后就抱著胳膊站在一旁,不再理會他們。 面積不大的花店被花占去了絕大半的空間,只有一方小小的柜臺放置著冉婕的個人物品。 案發(fā)后,冉婕的花店很快就被勘察過,勘察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成為線索的物品。夏冰洋和任爾東把小小的柜臺和洗手間仔仔細(xì)細(xì)的翻找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冉婕的表姐等的不耐煩,頻頻看表,冷聲問:“還沒好嗎?” 夏冰洋合上裝有化妝品的抽屜,坐在冉婕往日坐的椅子上,放眼在店里環(huán)顧一周。 任爾東低聲道:“走吧,什么都沒有?!?/br> 夏冰洋面色如水般沉思了片刻,低低道:“不應(yīng)該。” “什么東西不應(yīng)該?” 夏冰洋嘗試以冉婕的角度重新審視這間花店,道:“這里是冉婕生前待的最后一個地方,我們沒有在她的手機里發(fā)現(xiàn)她和閔局聯(lián)系的證據(jù)。也沒有證據(jù)能證明她和閔局見過面。難道她和閔局不見面也不聯(lián)系嗎?” “可是咱們都搜了好幾遍了,除了花,什么都沒有啊。” 夏冰洋猛地皺了皺眉,花?對啊,他險些犯了一個和勘察組一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