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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嫁給死對頭前一天我恢復(fù)記憶了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胖子還在抱著膝蓋思索這兩人之間的愛很情仇, 突然聽見妖女問:“他沒失憶?”

    “絕對沒有!”胖子一個激靈,斬釘截鐵地指天發(fā)誓,“他的記憶沒有任何斷層!”

    “好得很?!毖l(fā)出冷笑的聲音。

    胖子默默地縮回了角落里看神仙打架, 有點后悔自己聽酒rou朋友說了這個飛黃騰達(dá)的機(jī)會后,便迫不及待趕來的行為了。

    說不定今天小命都要丟在這里!

    要是一會兒妖女問起緣由,胖子連怎么快準(zhǔn)狠地把狐朋狗友供出來的詞都想好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打氣, 又鬼鬼祟祟地往外看, 那兩人已經(jīng)打得有點遠(yuǎn)了。

    “情殺還是仇殺……”胖子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冬夏沒想到黎清真是裝的。裝得還這么像。

    看來是教訓(xùn)還吃得太少。

    在胖子順口將真相說出口的同時, 黎清臉上那一絲愕然慌張叫冬夏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毫不手軟地就把殺招往黎清身上招呼了過去。

    一直不殺黎清,不過是覺得殺他太過麻煩罷了。

    但今日再麻煩也要殺了這個三番兩次騙她的狗男人!

    即便黎清的本命真元防御硬得難以突破, 可那畢竟也只能被動防御, 總能想辦法敲碎。

    冬夏招招兇狠, 逼得黎清只能且戰(zhàn)且退、連個說話的機(jī)會也沒有,兩人很快便離開了院子。

    黎清先一步退出去,突地腳步一停, 目光在四下掃了一圈,驟然變了臉色,不退反進(jìn)地朝冬夏撲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冬夏前腳剛跨出門,就被黎清迎面撲倒。

    黎清身后轟然乍現(xiàn)一道白光, 先是炸開、再往內(nèi)一縮、最后像個被撐破的水球一般爆炸了開來。

    認(rèn)出這是仙域常針對魔修設(shè)置的陷阱,冬夏立刻用魔氣護(hù)住全身,閉上了眼睛。

    她的視野頓時變成了一片暗紅。

    強(qiáng)光逐漸暗下時,冬夏皺著眉將黎清推了開去,沾了一手的血。

    ——有人就在她門外設(shè)了陷阱,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

    魔域所有人都可能被這陷阱所傷、所殺,只有一個人不會。

    黎清。

    因為這是問天門剿殺魔修的招牌之術(shù),只有魔修入內(nèi)才能激發(fā),黎清就算真的踩進(jìn)范圍內(nèi),陷阱也不會被觸動。

    是冬夏這一腳將其激活,黎清才替她擋了傷害。

    冬夏提著一柄烏黑锃亮的短刺睨黎清,心頭有點五味陳雜:“還想跟我玩苦rou計?”

    爆炸來得快又兇,居然將黎清后背炸得血rou模糊,冬夏剛剛才會摸了一手血。

    黎清有些吃力地?fù)纹鹕眢w,他沉聲否認(rèn):“不是我?!?/br>
    “我還會信你一個字?”冬夏冷笑著掂了掂手中短刺,正尋思先往黎清身上哪個地方開洞時,一道繩索如同靈蛇般地竄出盤在了黎清身上將他往門外拽去。

    冬夏立刻起身去追,卻又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自己門外居然鋪滿了同樣的陷阱,不凝神去看便不可見的陣紋密密麻麻交疊在一起,簡直把整條路都塞滿了。

    哪怕冬夏要一個個踩碎也得費(fèi)一會兒功夫。

    黎清早就沒影了。

    ——這是有計劃的一次搶人。

    冬夏的怒氣未消又添一層,她狠狠用足尖踩碎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陷阱,轉(zhuǎn)眼看向了問天門的方向。

    除了問天門,還有誰知道黎清失蹤、又有能力深入魔域來救他?

    但凡晚那么半刻鐘,冬夏都已經(jīng)在盛怒之下殺了黎清。

    而現(xiàn)在,連發(fā)泄怒火的目標(biāo)都跑了的冬夏只能憋著一肚子火解陣法。

    白澤越匆匆趕到的時候,冬夏已經(jīng)將門前的陷阱都碾成了碎末。

    “問天門不可能派這么多人潛入魔域而不引起注意,”冬夏面無表情地說,“魔域肯定有孫卓爾的走狗和他里應(yīng)外合?!?/br>
    白澤越低頭:“我去查。剛才來時,我已讓人封鎖魔域入口了。”

    “敢動手,肯定就不怕走不了?!倍淖呋貏偛爬枨灏炎约簱涞苟汩_爆炸的地方,瞇眼看了一會兒地上的血跡。

    “您被暗算受傷了?”白澤越也瞧見那大灘的鮮血。

    “不是,”冬夏懶得再提,“你留一下,替我送件東西去問天門給黎清?!?/br>
    白澤越:“……”這是給黎清送東西,還是讓我送命?

    “你不是喜歡附身到女孩子身上?”好像聽見了白澤越心中所想,冬夏眼也不抬地說,“扮成隨便問天門的誰,交到黎清手里就行。”

    “您要送他什么大禮?”白澤越只能認(rèn)命地請示。

    “讓他生不如死的好東西?!倍睦渎曊f罷,大步進(jìn)了屋內(nèi)。

    過了幾息,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被一腳從里面踢了出來。

    胖子看起來驚魂未定,還對白澤越點頭哈腰:“我……我也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我就說了一句話,大人她就動起手來了?!?/br>
    白澤越揉了揉額頭:“你詳細(xì)說一遍。”

    ……

    等白澤越從胖子口中聽了來龍去脈后,冬夏正好也從屋里出來了。

    她揚(yáng)手將一顆淺綠色、龍眼大小的珠子扔給了白澤越:“給他這個,要看著他親自收下?!?/br>
    白澤越低頭看了看,心情比聽完胖子所述真相時還要微妙:“這是……英華珠?”

    英華珠,取含英咀華之意,是修士用來保存自己記憶用的。

    制作起來傷身又勞神,制成之后又沒有什么用,甚至只能保存最長兩個月的記憶,相當(dāng)雞肋。

    值得一提的是,這記憶一旦提出之后便會從腦中消失,除非親手將英華珠再捏碎讀取記憶。

    白澤越拿著這顆顯然是冬夏現(xiàn)做的英華珠,像是拿著剛從火山口里撈出來的巖蛋。

    ——冬夏有什么記憶好送給黎清,還能讓他生不如死?

    “你一個跑腿的還要在意自己送的什么貨?”冬夏不耐煩地道,“馬上動身。”

    白澤越無奈地應(yīng)聲,就見冬夏騰空要離開,趕緊問:“您要去……?”

    “冬城,”冬夏沒好氣道,“散心?!?/br>
    *

    聽到黎清終于被救出魔域后,孫卓爾的心終于能安然放到肚子里了。

    他焦急地親自帶人去接應(yīng),見到面色蒼白的黎清時,忍不住夸張地松了一口氣,真情實感、熱淚盈眶地拍了拍黎清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孫卓爾抹了把眼淚,才發(fā)現(xiàn)黎清的狀態(tài)不太對:“你的修為呢?”

    “封了?!崩枨宓?。

    孫卓爾大怒:“妖女居然敢封你修為,簡直歹毒!”

    “我自己做的,”黎清說,“這是暫時克制心魔最好的辦法?!?/br>
    黎清當(dāng)然不得不自封修為,不然他怎么裝成沒有記憶的模樣去到冬夏身邊,又怎么能獲取她的信任?

    他原本想讓冬夏瀉火、消氣,試著將兩人立場倒轉(zhuǎn)、緩和關(guān)系。

    只可惜火到底包不住紙,還是當(dāng)著冬夏的面猝不及防地被戳穿了真相。

    孫卓爾啞然片刻,尷尬地轉(zhuǎn)移話題:“只怕妖女不日便要攻上問天門,屆時這封印不得不解。”

    黎清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一聲,垂眸看向自己的胸腹。

    當(dāng)時那條鞭子但凡再遲來一息,冬夏的短刺就會刺入他體內(nèi)。

    而黎清太清楚他自己根本沒打算躲。

    他自小到大一心撲在修煉上,如魚得水,從未有過瓶頸煩惱,這簡單直白的人生在遇見冬夏那一日正式結(jié)束。

    冬夏親手打碎黎清寡淡無味的生活,于是此后黎清所見的所有色彩都和冬夏有關(guān)。

    可黎清什么都會,就是不知道怎么讓冬夏高興。

    “先回你自己洞府,”孫卓爾關(guān)切地道,“你還需要養(yǎng)一養(yǎng)傷……”

    “師父,”黎清打斷了他,“我有一件事想問?!?/br>
    孫卓爾大方地道:“問吧?!?/br>
    “在那之前,我想先說些別的事?!崩枨宸餍鋵O卓爾的門關(guān)上,清冷視線將后者釘在地上,“白云宗宗主是死在我面前的?!?/br>
    孫卓爾愣了一下,轉(zhuǎn)瞬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背后冒出一陣?yán)浜埂?/br>
    他強(qiáng)顏歡笑地試圖蒙混過關(guān):“哪一位宗主?前任那一位不是被帶回白云宗判罰了嗎?”

    “我救了他,”黎清語氣平靜地說,“他死于招供?!?/br>
    孫卓爾笑都笑不出來了。

    他壓根想不到自己幾乎不沾凡塵的徒弟會摻和到這件事當(dāng)中來。

    按照黎清的作風(fēng),將白云宗宗主移交回白云宗后,一切便處置妥當(dāng)、告一段落,再也不該想起來了。

    可他不僅上了心,還親自插了手。

    孫卓爾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控制。

    “那日我也在五羊嶺。”黎清又說。

    孫卓爾臉色大變,他急急地退后兩步,擺出了抵抗的姿勢。

    “師父和她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黎清站立不動,他身上雖沒有真元,卻仍舊威嚴(yán)得叫孫卓爾不敢直視,“那處‘行宮’里藏著什么,我也都見到了?!?/br>
    黎清說完這一段后,停頓了片刻,像是要給孫卓爾留下一點恢復(fù)清醒理智的時間似的。

    然后他才平靜地問:“我想問師父,有什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