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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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動作相當(dāng)隨意,就是一個凡人日常取物那么簡單。 可白澤越卻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要阻止避讓。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看冬夏瞇著眼像是看彈珠似的端詳碎片,忍不住笑了笑,又去蘸了茶。 這一次,白澤越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個“等”字。 要啟動陣盤,動靜不小,需得有個驚天動地的誘餌才能瞞過黎清的神識。 白澤越耐心地等待魔域同僚的配合,手指按在陣盤上靜靜蟄伏了許久,滿貫的真元就在指尖醞釀靜止,閃著灰色的光芒。 冬夏低頭看了看陣盤,覺得上頭亂七八糟的紋路不知道怎么的有點順眼。 明明每一道線條都不甚熟悉,可冬夏就是覺得缺了點兒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用指甲蓋在兩道細線中間掐了又一道紋路出來,才覺得順眼了一點。 白澤越低頭一看這畫龍點睛的一筆升華:“……” 他都快忘了自己的陣法是從誰哪里學(xué)來的了。 白澤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在冬夏的極度鎮(zhèn)定之下,他的浮躁不安也跟著漸漸淡化。 眼前的這個冬夏顯然比上次的那個更為貼近白澤越所知道的妖女了。 難道他養(yǎng)傷的期間,問天門又發(fā)生了什么…… 白澤越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在腦中轉(zhuǎn)完,便覺得屋外天色一暗,仿佛突然烏云壓境、雙目蒙塵。 這是魔氣罩頂,只有強大魔修才能折騰出來的排場,對仙修來說是種殘酷的壓制。 然而下一刻,以冬夏的院子為中心,一陣浩氣凜然的凝實真元默然出現(xiàn),不緊不慢、卻勢如破竹地朝著籠罩整片仙域營地的魔修氣場迎了過去,像是要將烏云打散的日照。 兩者相接觸的那瞬間,白澤越冷靜無比地將在指尖盤旋許久的真元朝陣盤注入進去,激活了陣法。 真元魔氣沖撞產(chǎn)生的異動不異于地動山搖,空氣中暴走的靈氣掩蓋了陣法啟動時的動靜。 確認(rèn)陣盤已激活,白澤越將它隨手一放,取出一柄輕薄的短刀,用口型對冬夏道了“失禮”二字,便往她的手臂割去。 冬夏眨了眨眼,沒有避讓,任由白澤越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他取血的技術(shù)相當(dāng)好,當(dāng)冬夏手臂翻轉(zhuǎn)時,只正好一滴鮮血滑落在了指甲蓋大的法器碎片上。 血滴落在碎片上的瞬間便被吸收了進去。 冬夏正用拇指食指捏著碎片,陡然覺得腦中一暈,仿佛巨鐘在里頭直接狠狠撞響似的,叫她難受得蹙了蹙眉。 下一刻,無數(shù)畫面從她面前像是走馬燈轉(zhuǎn)起來一般、閃電般地呼嘯而過。 冬夏被扯入了那些閃電之中,而握著陣盤的白澤越倏然變色,飛快起身后躍數(shù)步退至墻角離冬夏最遠的位置。 她渾身上下涌出的魔氣狂躁地將她裹成一個巨繭,哪怕白澤越已經(jīng)離開十?dāng)?shù)丈之遠,仍覺得游離的魔氣剮在他身上像是凜冽的殺意。 那確實是妖女的魔氣。 白澤越緊張又興奮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頭看向手中隱隱發(fā)光的陣盤。 原來他估計這陣法只能堅持屏蔽黎清的感知一炷香時間,有了冬夏的改動,時間又延長一倍。 只要兩炷香的時間內(nèi)冬夏能恢復(fù)記憶和修為,魔域便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 冬夏成名比黎清更早。 靈界實力為尊,但魔域?qū)娬叩某绨莞鼮橹卑?,冬夏有魔域之主的地位,走的是靠自己硬生生殺出來的瞪王之路?/br> 她橫空出世時,仙域的第一人還是岳浮屠。 冬夏殺上問天門、毀了他們大半宗門、十招擊敗岳浮屠的時候,黎清的名字還沒有現(xiàn)在那么如雷震耳。 把自視甚高的問天門殺了個七零八落后,冬夏在他們激活上古護山陣法之前便瀟灑揚長而去。 她甚至摘了面具更衣后,又在問天門附近的城鎮(zhèn)游玩了許久。 戴上面具時打打殺殺,摘下面具時,她便轉(zhuǎn)而熱衷于吃吃喝喝,享樂人生。 然后……冬夏見到一個渾身上下都長得很合胃口的年輕人。 年輕人一身仙風(fēng)道骨,總是不茍言笑,一看便知道就是大宗門里養(yǎng)出來的好苗子,好似世間一切陰影魔障都不敢近他的身。 冬夏看得動意,便去撩他。 她費了些功夫才將年輕人撩到手里共度夜晚,正意猶未盡地想著以后可以摘了面具多找他玩玩的時候,年輕人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坦白了身份:“我明日帶你回問天門?!?/br> 冬夏一愣,原本懶洋洋躺在床上已經(jīng)不想再動彈的她硬是腰肢用力又翻過身去看年輕人光風(fēng)霽月的臉:“你是問天門弟子?” “我是?!蹦贻p人微微低頭,下巴在她光裸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又換成溫柔的吮吻。 冬夏最喜歡他謫仙般的皮相沾染上凡俗氣息,不自覺地被美色所誘,邊去環(huán)年輕人的脖頸,邊將自己的底線后撤一步:“我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 因為實在難得對胃口,若只是個普普通通問天門弟子的話,便用“冬夏”的身份同他相處吧。 年輕人握住她的手腕,聲音啞了兩分:“……我叫黎清?!?/br> 冬夏動作一頓。 她在問天門大鬧時便聽過這個名字了。 “黎清師兄不在”,“黎清定能攔住這妖女”……諸如此類的話冬夏聽得太多,干脆親自問了岳浮屠。 岳浮屠說什么來著?他是…… “……未來的仙域至尊?!倍泥氐馈?/br> 她心想:有點可惜。 明明這么合口味的年輕人,以后就再也嘗不到了。 “問天門剛剛遇襲?!倍南蚝笸肆送耍焓置讼履贻p人散開的頭發(fā),跟這人一樣泛著涼意。 “她已走了,”黎清低聲道,“我本來今日便該趕回宗門。” “我多拖了你一日?”冬夏笑了笑,她捧著年輕人的臉拉開兩人之間距離,定定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那你知道是誰干的?” 黎清疑惑地同她對視:“是魔域之主?!?/br> 冬夏能從他明亮如綠洲的眼里看見自己的臉。 她有一張清純又天真、叫任何人都無法將她和“妖女”聯(lián)想起來的臉。 向來得意自己的偽裝沒人認(rèn)得出來的冬夏臨到這時候卻有點忍俊不禁,她往前湊了半寸,像是玩耍似的探出舌尖舔過黎清的唇珠,壓低聲音問他:“那你知不知道她長什么樣?” 黎清怔了一下。 冬夏笑了起來,她撐起上半身將黎清鎖在雙臂間,居高臨下地從他的鼻尖看到心口。 “真可惜?!彼謱ψ约簭娬{(diào)了一遍,到底沒忍住低下頭去又要了一個纏綿的長吻,又慢又柔,像一個輕飄飄的夢境。 等黎清的手已按捺不住撫上她后腰時,冬夏含糊地在唇齒間告訴她:“我叫冬夏。” “唔?!?/br> “還有個別名,叫妖女?!倍挠弥讣恻c住了黎清的胸口。 這一根手指便能輕而易舉殺死許多強大的修士,更何況已扣住了黎清的脈門。 黎清的動作停住了。 “抱歉,沒想到天下這么大,偏偏碰到了你?!倍倪z憾地將掉落的頭發(fā)夾到耳后,“但凡換個身份,我都能為了你忍一忍?!?/br> 她將面具取出扣到臉上,透過雙眼的鏤空朝黎清笑了笑。 “但既然你我注定勢不兩立、你死我活,那今日便不能敷衍了事?!倍某樯硐麓?,取了件衣服隨手穿上,赤足步到窗邊,才回頭對盯著她的黎清慢悠悠道,“忘了冬夏這個名字,就當(dāng)你今天沒有見過我?!?/br> …… 即便魔修大肆進攻,黎清也一步也沒有挪動便將他們盡數(shù)擊退。 當(dāng)魔修們再度逃竄遠走時,黎清才察覺到冬夏受了傷。 不是重傷,只是些微的皮rou傷,所以他剛才沒有察覺到。 想到冬夏身旁還有一個人、魔修突如其來的第二次進宮、還有之前冬夏的那個法身,黎清心中涌現(xiàn)一個可怕的猜想。 他驟然回頭往門里走,幾乎控制不住將門打開的力道。 門頁被巨大的力量推得撞在了一邊,發(fā)出一聲巨響。 屋里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過了頭來。 黎清動了動喉結(jié),將視線落在冬夏臉上:“你受傷了?!?/br> 冬夏恍然地哦了一聲,將手臂給他看:“不小心打破杯子,劃到了?!?/br> 她聲音輕快,面上帶著笑容,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異常。 站在一旁的白澤越卻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被這燦然笑靨背后隱藏的滔天怒氣殺機嚇得渾身僵硬。 第31章 白澤越以為冬夏要立刻大殺四方。 冬夏自己也是這么以為的。 ——直到她意識到黎清在她體內(nèi)動的手腳遠沒有那么簡單。 本命法器的碎片加上冬夏自己的血做引子, 只讓她恢復(fù)了部分記憶。 幾百年的記憶雖然長,也足夠冬夏察覺到其中明顯的斷篇。 她所能回憶起來的,大多都和黎清有關(guān)。 如何與他相遇又分道揚鑣, 如何聽到仙域有了新的第一人,再是此后七十年里數(shù)度交鋒。 就連三年前最后一戰(zhàn), 冬夏都想起來了。 她和黎清本就實力相當(dāng),誰也沒出陰招, 最終決出勝負時冬夏也沒什么不心甘情愿的。 但黎清沒殺她以絕后患。 黎清把她封了記憶修為,當(dāng)成一只戰(zhàn)利品似的寵物在身邊養(yǎng)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