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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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上官衡碰巧在承初宮中看見剛剛下朝的顧粲,他差點娶了他的心上人,心中雖有點同情顧粲,但更多的,竟是一種舒爽之感。 上官衡也算有自知之明,他自詡為顧粲的損友。 顧粲看著迎面向他走來的上官衡,眸色微郁。 上官衡瞧著顧粲的神色不善,還是想開解他幾句,他走到了顧粲的身側(cè),與他并肩而行:“唉,你別那個眼神看我,我這不是沒娶成她嗎?” 顧粲沒有言語。 上官衡接著道:“其實若是真成了,我心里定會不好受,畢竟娶了她,還真挺對不住你的?!?/br> 顧粲停下了走動,依舊沒有言語。 上官衡見狀,也停了下來,又問:“怎…怎么了?” 顧粲的聲音沉靜:“十日后,我請你喝酒?!?/br> 上官衡雙眸一亮,從袖中掏了把折扇,將其輕落于掌心數(shù)下,而后沉吟片刻,又問:“你這突然請我吃酒,還真是罕見,不會是傷心失意酒吧?那本皇子可不奉陪?!?/br> 損友果然是損友,上官衡唇角微揚,正在心中自嘲著自己,卻聽見顧粲又回了他二字:“喜酒?!?/br> 上官衡狹長的鳳眸又睜大了幾分,驚奇地問:“你這么快就看上別家貴女了?” 顧粲再沒回復他,而是沉默地走出了宮門。 次日,平遠侯府。 林紈瞧著軒窗外的桃枝剛剛抽芽,心想著桃花將開,可用其釀酒,也可做些桃姬酥來用。 她喚了聲香蕓,來的人卻是香見,香見問:“翁主有何吩咐?” 林紈本想著讓香蕓去拿箏,她起了興致,想撫琴。 見香蕓不在,便多問了一嘴:“香蕓怎的不在?” 林涵還在府中禁足,但保不齊會突然出來,若是碰見香蕓,找她的茬就麻煩了。 香見回道:“小半個時辰前,宋姨娘身側(cè)的人將香蕓喚走了,也不知是什么事。” 林紈不解:“宋姨娘?” 香見回道:“是宋姨娘?!?/br> 宋姨娘為何要喚走香蕓?香蕓這丫鬟有些莽撞,卻從不在外給她惹事生非。 林紈決議等香蕓回來后,好好問問她。 軒窗外的天色開始變得烏塵,又要開始落春雨,雨水和泥土的咸濕氣涌入了屋間。 林紈命香見關上軒窗后,還是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按說宋姨娘從她庭院中支走如香蕓般的大丫鬟,定會與她支會一聲的。 還有香見。 香見也應該先同她稟明后,再放香蕓走。 林紈心中暗覺不妙,又看向了香見,見她眼神果然有些閃躲,又問:“宋姨娘可有說是因何事,讓香蕓到她那處去?” 香見搖頭:“來人沒有說明,奴婢也不知?!?/br> 細雨霏霏,林紈已無心再彈琴,只得站在軒窗邊,靜等著香蕓回來。 嘉軒堂處。 宋姨娘坐在匾額下的太師椅處,神色明顯不忍,她手持著佛珠,閉目吟誦著經(jīng)文。 倏地,她睜開了雙目,見堂外下雨,重重嘆了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走過了飛罩,邁過了門檻,要出堂外時,下人及時為她撐住了傘。 堂外,香蕓低首跪在地上,冷雨早已將她澆透。 而她身側(cè)跪著的男子,比她更為凄慘。 那男子身上的錦衣雖是貅黑色的,卻仍能看出,他身上有著數(shù)道鞭痕。 雨水微咸,落在他身上時,稀釋了他身上的血水。每滴雨落在他身上時,就如同一根針,再次戳刺著他的傷口。 那男子神色慘白,因身上的傷勢過重,唇瓣有些發(fā)紫。 可他至始至終都未呼過痛,仍是背脊挺直地跪在雨中。 林夙也淋了雨,他的腳邊是被浸了雨水的軍鞭。 他看著眼前的顧粲,這個他視若親子的人,一時神色莫測。 林夙緊了緊拳頭后對身側(cè)的小廝命道:“把那鞭子給我拾起來。” 小廝被眼前之景駭?shù)搅?,忙為林夙拾起了鞭子,林夙接過后,神情突然發(fā)狠,剛要再往顧粲的身上抽打,宋姨娘卻不顧淋雨,跪在了他的身側(cè)。 林夙停住了動作,冷聲命道:“你給本侯回去坐著?!?/br> 宋姨娘仰視著自己的丈夫,聲音凄婉又不失鏗鏘:“侯爺,您雖生世子的氣,但心中還是想將紈紈再嫁給他的。若您這時將他打死了,或是打殘了,那紈紈該怎么辦?您與鎮(zhèn)北王那么多年的交情也作廢了,皇上那處您又該如何交代?” 林夙怔住,他知道了顧粲和林紈在安瀾園的事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確實不能將他給打死,或是打殘。 宋姨娘借勢拽住了林夙的衣擺,繼續(xù)勸道:“侯爺,這雨水會讓世子的傷勢加重的,您也不能不顧您的身子,先讓他進堂內(nèi),您若還要問他,就在堂內(nèi)問他好不好?” 林夙靜默片刻,又看向了顧粲慘白的臉,甩袖后,一言不發(fā)地進了嘉軒堂。 宋姨娘忙喚小廝和香蕓將顧粲攙了起來。 顧粲強自撐著,沒讓任何人扶,獨自走到了堂內(nèi)。 林夙已經(jīng)端坐在了太師椅上,小廝給他遞了絹帛,他邊為自己拭雨,邊看向了顧粲:“你,還有何話要講?” 適才二人已經(jīng)把話講明,林夙說,如果顧粲能夠挨過他的打,便將林紈嫁予他。 其實他也只能讓孫女嫁給他。 林夙怨顧粲,是因為,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這混小子,偏偏…… 林夙心緒復雜至極,他揮了揮手,沒等顧粲回他,又道:“你回去后給本侯好好養(yǎng)傷,本侯不希望自己孫女大婚時,新郎官連路都走不了?!?/br> 顧粲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他的聲音有些虛弱:“離府前,還請祖父答應我一個請求?!?/br> 林夙嘆了口氣,語氣不再像適才那般嚴厲:“說?!?/br> 顧粲清冷俊美的面容上,竟是顯露了一絲釋然的笑意,他很少笑,卻在這個時候笑。林夙正看得有些失神時,顧粲開口道:“回去前,我想再見她一面?!?/br> 他口中的她,便是林紈。 林夙沉默了片刻,還是應了他的請求。 去林紈庭院的路上,顧粲每走幾步,都幾欲摔倒,他身上疼痛無比,但他的眸中,分明含著淺淡的笑。 小廝墊著腳,為他撐著傘,他自是不知,侯爺好端端的,為何要打世子爺? 林紈站在軒窗前看著落雨,靜靜等著香蕓,香見一臉驚惶的進到了屋間,通稟道:“翁…翁主,鎮(zhèn)北世子在庭院外,說…說要見您一面?!?/br> 第26章 025:大婚(三合一) 林紈記得, 林夙卻然有說過,待他忙完軍務后,會找顧粲相聚。 因著顧粲在洛陽別無親眷, 他又早過了成婚的年紀,林夙便欲為他再擇一門婚事。 那顧粲來見她做什么? 林紈心中不解, 卻還是攜香見出了閨房。 庭院中的小廝引著顧粲至了廡廊處。 雨勢漸重,瀟瀟不絕。 林紈稱傘至廡廊外時,看見了一身濕衣的香蕓,還有滿身都是血痕的顧粲。 她停住了腳步, 心跳加快,頓時明了,適才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 她與顧粲在安瀾園的事, 被林夙知道了。 林紈緊了緊手中的傘柄, 走向了那二人,香蕓凍得瑟瑟發(fā)抖,一見到林紈,便跪在了地上。 顧粲身上的血腥味撲面而至,他面容蒼白, 只有那雙眸子,依舊漆黑如曜。就算再狼狽落魄, 他骨子里也仍透著那渾自天成的倨傲。 林紈原是見過,他更為狼狽凄慘的時候。 她知道,顧粲身上的傷,定是林夙打的。見他的傷口被雨水洇濕, 林紈眉頭微蹙,又遣了一小廝去請醫(yī)師。 顧粲出言制止,語氣虛弱:“不必了, 我與翁主講完話便走?!?/br> 小廝僵在了原地,又看向了林紈,林紈將傘遞與了香見,讓她將香蕓帶回去,又讓小廝在廡廊外候著。 下人在不方便,她想單獨聽聽,顧粲到底要與她講些什么。 林紈強自忍著,不去看他身上被稀釋的血水,她開口問向顧粲,可語出之言,卻是發(fā)顫的:“世子有何話要對我講?” 顧粲靠住了廊柱,這才將將讓自己站住,他握住了拳頭,因身上的痛感陡然加劇,突然說不出任何的話,只得生生得捱過這陣痛苦。 林紈瞧出了他的異樣,心中還是禁不住擔憂,她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剛欲關切詢問,顧粲卻突然抬頭看向了她。 他唇邊扯出了一抹笑容,望著林紈含著盈光的眼,就像要望到她心里去。 顧粲的聲音依舊虛弱,又像是刻意存著幾分溫柔:“我已與祖父議好了娶你的日子,是在九日之后,雖有些倉促,但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提前告訴元吉。這幾日我會遣他來府上,他會將一切都料理好的。” 雖說上元那夜,林紈拒絕了顧粲。 但今日,竟是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到底是因何緣由,她和顧粲都是心知肚明。 林紈眼中酸澀,卻強自抑住了淚,她聲音柔和,卻又透著無奈:“洛都美貌的貴女那么多,她們都心悅于你。你若想娶,什么樣的女子都能娶到...世子的執(zhí)念為何如此之深……” 顧粲因著失血過多,感到頭有些暈,他閉上了眼,險些摔倒,幸而林紈扶住了他。 林紈聲音哽咽,又問:“為何偏要娶我?” 顧粲仍閉著目,面上的笑意卻是愈勝。 那日上元,林紈說她對他無心。 她對他有沒有心,他都不想管。只有將她留在身邊,他才能時刻守著她,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