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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有的人會(huì)診脈,還會(huì)看面相?”林然追著不放,見老大夫遲疑,就加緊問道:“你覺得哪里不對(duì)嗎?” “小東家這個(gè)病怕是病得不輕,可是性情大變?”老大夫?qū)嵲诓幌胝f這些莫須有的問題,轉(zhuǎn)身看向沉默不語的穆涼。 “對(duì),性子變了很多,做事說話顛三倒四?!蹦聸龌氐?,她曾在張氏的藥中下過瘋魔的藥,藥方是何,她也有存根,只是秦宛下的藥與她多半不同。 如今人早就死了,怎會(huì)知曉藥方的細(xì)節(jié)。穆涼心揪,搖首道:“沒有藥方?!?/br> “對(duì)癥下藥,東家無藥方,我這里要摸索一陣才可?!崩洗蠓虿徽f漂亮話,說高了容易打臉。 “也可,只是前些時(shí)日有一大夫留下一張藥方,道是可以穩(wěn)定她的病,您看看。”穆涼將住持給的藥方遞給大夫,察言觀色,留神他的反應(yīng)。 林然托腮看著兩人,想起阿涼還在生氣,就擠到她身邊去,看著她的容顏:“阿涼,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你若覺得無趣,去外間玩耍一陣?!蹦聸霾幌胨獣蕴嗟氖?,眼下林然性子不定,知曉了只會(huì)徒增傷心,夜晚夢(mèng)魘。 她朝著屋里伺候的婢女揚(yáng)了揚(yáng)下顎,婢女會(huì)意,拉著林然出去:“家主,園子里帶刺的花開了,您去看看?” “帶刺的花?”林然來了興趣,跳下榻,隨著婢女往后院而去。 老大夫依舊在審視藥方,屋里的人都屏息凝神候著,也包括穆涼,不敢錯(cuò)過他一絲神色。 許久后,老大夫長(zhǎng)嘆出一口氣,面露贊許道:“他該是知曉下藥的藥方,故而對(duì)癥下藥,此藥溫和,徐徐圖之,先將殘余的藥力去除,待病情穩(wěn)固,再慢慢行針,試著調(diào)理。” 住持知藥方?穆涼震驚,林肆推薦的究竟是何人? 她不動(dòng)神色,斂下微露的驚訝,淡笑道:“如此,此方可用?” “自然可用,東家不放心,我可代為試藥?!?/br> 老大夫?qū)@藥方似是極為有興趣,甘愿試藥也說了出來,穆涼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頷首應(yīng)下:“有勞您了,您有要求,但可提來。” “無甚要求,給我將藥方上的藥湊齊就可?!?/br> “藥早已配全,就在府內(nèi)。”穆涼做事謹(jǐn)慎細(xì)膩,在得到藥方后,就立即命人去準(zhǔn)備,一刻都不容耽誤。 老大夫滿心歡喜而去,穆涼則坐在榻上不語,思考無果后,提筆寫信給林肆,問及住持的身份。 那日住持道林然非良善之人,只當(dāng)是揶揄一笑,如今看來,怕是有些故事了。 她回書房,將情形大致寫于林肆知曉,讓人快馬送回洛陽。 近午時(shí),小廝出府送信,林然捧著帶刺的花回來。 楊柳橋綠,玫瑰嫣紅,握在手中,紅綠相間,倒覺得是抹好景色。 穆涼見她忘了早間的事,也不再提及,至于沈杳處,她著人送話去,莫要再見林然。下次再出府,就讓人盯著些。 林然將花插進(jìn)瓷瓶里,白瓷瑩潤(rùn),又不多見,玫瑰開得艷麗,夏日里感到陣陣香氣。她拉著穆涼湊近聞了聞,道:“阿涼,你覺得香不香?” “很香?!蹦聸龅?。 林然嗅了嗅鼻子,又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轉(zhuǎn)向穆涼,鼻翼微動(dòng),嘀咕道:“阿涼,你身上也好香?!?/br> 話轉(zhuǎn)得太快,穆涼跟不上她,心跳漏了一拍,林然就湊過來了,停在她耳畔:“阿涼身上的香氣很淡,好聞,這個(gè)玫瑰花香氣濃郁,不好聞?!?/br> 人自有體香,香氣因人而異,林然日日聞得都是穆涼身上的香氣,日日相處,喜從心底出。 她潛意識(shí)里夸了一句,穆涼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反是林然好奇道:“阿涼,你身上熏香了嗎?” 說完又覺得不對(duì),她夜夜也阿涼在一起,也未曾見到什么熏香,就算有,她身上也該有才是。她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寡淡無趣,便道:“阿涼,我身上怎地沒有香氣?” “你喜歡,熏些就是了?!蹦聸霭矒岬?。 林然興致勃勃:“我要熏你身上的?!?/br> “那怕是不行。”穆涼拒絕。 林然苦惱:“為何不行?” 穆涼不知如何解釋,迎上林然著純澈的眼眸后,臉色微紅,“沒有香?!?/br> “那你熏的是什么?”她追著不放,穆涼面色如同晚霞,嬌艷欲滴,側(cè)身不去看她。林然不肯饒她,扯著她的袖口,“阿涼,你怎地不說話了?” “你喜歡熏香,午后讓婢女給你找些香來,不用與我一樣?!蹦聸龇笱艿?,她不喜熏香,又不像其他人般熏香。 面對(duì)穆涼紅潮氤氳的榮顏后,林然俏臉一笑,想起半日都沒有握到她的手,就忍不住牽著她的手,一同坐回榻上。 穆涼笑了笑,沒有拒絕,坐下后,想起沈杳,便裝作隨意道:“今日那位少東家與你說了什么事?” “我不認(rèn)識(shí)她,不知怎么回她的話,不過她知道我生病的事,問我病可曾好了。還有、還有……”林然頓住,腦海里閃過一片空白,極力去想,又忍不住問穆涼:“我與她相識(shí)嗎?” “見過幾次罷了?!蹦聸龅?。 “見過幾次,她還說塞了東西給我,可我不記得了,你知曉嗎?”林然每日都會(huì)陷入困惑中,她除去對(duì)眼前人的相識(shí)后,其余人都不認(rèn)識(shí)。 下意識(shí)去想,苦苦思索,與腦海里的記憶掙扎一番,還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