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算得這么清楚，小東西翅膀硬了、哦，我忘了，你如今是信陽公主的女兒，比起穆涼身份還要尊貴些，但是你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洛家的血，罪孽在身，恢復(fù)不了郡主的身份。”魏氏恍然一驚，想起這些舊事，就忍不住嘲諷。

    洛家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看著信陽的面上才沒有下殺手，可也不會(huì)得她喜歡。

    林然平靜而又深沉的目光掃過她發(fā)髻上的寶石金簪，看著上面價(jià)值不菲的寶石，魏氏說話做事一點(diǎn)都不留情面，她走近，指著金簪：“王妃可知這支金簪的來歷？”

    魏氏臉色一紅，“不知道，你將名單給我看看，提什么金簪。”

    人都有羞恥心，魏氏也是一樣，被林然戳及短處，毫不猶豫地將話題掩蓋過去。林然發(fā)笑：“我林家的人不需要與王妃明說，再者王府伺候老夫人的婢女都是林家的，這么多年您不說，這個(gè)時(shí)候也就不要問了?！绷秩恍α诵?，眼里的冷意很明顯，帶人離開院子。

    名單上的人都是林家的，也只有這樣才讓王妃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她讓人在范陽準(zhǔn)備了屋子，到時(shí)阿涼與老夫人分開，老夫人去范陽，阿涼則往北走。

    范陽處有洛家的舊仆，對(duì)老夫人也會(huì)更加用心，不會(huì)薄待。

    ****

    晚間的時(shí)候，魏氏來了。

    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不愉快，林然沒有計(jì)較，只是將有賣身契的婢女，除去明日離開的外，都要了回來。

    王府里走了一半的仆人，讓魏氏措手不及，穆涼聞言后，先是驚訝，也沒有多說什么，林家的仆人在王府待了這么多年，也該回來。

    魏氏是來要賣身契的，突然少了這么仆人，王府平日周轉(zhuǎn)都出了問題，被旁人知曉要笑掉了聲音，再者一下子買這么多人回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穆涼明日就走，她趁著今日將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shí)林然不肯認(rèn)賬。

    魏氏來勢(shì)洶洶，管事早有準(zhǔn)備，笑著迎上去，先行解釋：“家主夫人不在府里，今夜出府赴宴去了，王妃若有事，不如明日來也可，或者您吩咐小的去做也成。”

    “你算什么東西？”魏氏略過，往府里走去，勢(shì)必要見到穆涼。

    管事被罵得臉色通紅，他在林家多年，往來的朝臣夫人也會(huì)給他三分面子，再者林家今日不同了，可在王妃眼里卻依舊低了一等。

    他忍著氣，讓婢女奉茶，自己在旁伺候著，“您等來也是無用，家主夫人去宮里赴了長樂殿下的筵席，也不知何時(shí)回來?！?/br>
    “少來糊弄我，明日就要離開洛陽城，今日如何會(huì)晚歸。”

    “夫人明日午后才走，回來晚些也成?！?/br>
    魏氏遲疑了，又坐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離開。

    ****

    屋里的林然翻看著名單，隨手遞給榻上靠著迎枕的穆涼，“你為何要將仆人都收回來。”

    “林家的人固然忠心，可眼下父親也要送親離開，府里就只有王妃一人，還是少些人為好，待父親回來你再將人送過去?！蹦聸雎杂行┢v，魏氏喜愛鋪張，約束些也好。

    她與父親離開后，郡主府與王府還是莫要來往的好。

    魏氏的性子，唯有穆能可約束一二，也不知她在鬧出什么麻煩。

    “也可，都聽你的?！绷秩粵]有多問，爬上床榻，脫掉鞋襪后，就鉆入被子里，穆涼向后退去，與她保持半壁的距離。

    林然習(xí)慣她這些時(shí)日的疏離感，也未曾在意，只是阿涼退，她就往前靠近，直到退無可退。

    穆涼背后靠著墻壁，林然嘻嘻一笑，拉著她一道躺在瓷枕上，手就不安分地摸來摸去。

    “阿涼，你說平王與長樂之間爭(zhēng)著秦宛，我要不要去幫一下?！绷秩辉捠钦?jīng)，眼睛卻不正經(jīng)，往被子里看去。

    穆涼點(diǎn)著她的鼻尖，“阿爹一走，你就安分些，管他們做什么，你就當(dāng)作不知，可好？”

    沒有了父親暗地里的幫助，林然在洛陽城內(nèi)的危險(xiǎn)就多了幾重，尤其是平王不知趣，若想對(duì)林然做些什么，恰好就如了明皇的意思。

    “我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王不招惹我就成?！绷秩环笱軒拙洌蛻{著平王張狂的性子，如何會(huì)放過她。

    手在被子里摸過一通，沒有摸到什么，她不甘心地湊到穆涼耳朵旁：“阿涼，我想摸摸你?！?/br>
    穆涼照舊耳尖一紅，將被子蓋過她的頭頂，“睡覺?！?/br>
    被下一片漆黑，只余一雙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林然伸手摸過去，恰巧觸及柔軟之地，穆涼乍然一驚。

    來不及言語就將被子掀開，捉住那雙手，林然討好一笑：“我沒做什么。”

    穆涼眸色微紅，連帶著頸間的肌膚都是紅色，玉體生紅，別有誘惑。

    “真的沒做什么，睡覺?！绷秩坏托σ宦?，將被子再次蓋好，往外側(cè)挪了挪，安分間瞧著幾分可憐。

    一夜天明之際，林然睡得極早，穆涼依舊未醒，她習(xí)慣她的晚醒，又恐將人弄醒，輕手輕腳地起來，恰好九娘跟著采買的人入府稟告事情，她去見九娘。

    穆涼醒來時(shí)，身旁無人，梳洗過后，她算著時(shí)辰去見林肆。

    林肆是不會(huì)離開洛陽的，此時(shí)出城極為不安全，不如留下陪林然。這么多年，他一直將林然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來照顧，盡他所能去護(hù)她周全。

    穆涼來時(shí)，他依舊坐在廊下觀清晨的風(fēng)景，見到人后直起身子行了半禮“郡主今日過來可用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