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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時時卻發(fā)現手下一片溫熱,手似是搭在阿涼的腰間…… 嚇得她忙翻身,縮回去。 縮頭烏龜也不過如此…… 穆涼被驚醒了,眼皮子略有些重,懷中卻是涼了許多,小東西跑得挺快的。 她不想去理會,橫豎她不起,小東西就無法起身的,她翻過身想再睡會,外面的天如何,昨夜就已翻了,今日也不重要了。 阿涼又接著去睡了,林然糾結,她腳疼,向外探了一眼,平常她定然能出去的,只現在腳疼,就肯定下不了榻。 她捶了捶墻,阿涼還是沒醒。 唉聲嘆氣后,她縮著腦袋又躺了回去。 穆涼本是困倦,被她這么一鬧,就醒了,看著外面的天色后,時辰還早,她還挺喜歡與她耗一耗的。 兩人分明都醒了,都不說一句話,不知過了多久,縮頭烏龜忍不住出聲:“阿涼,你醒了嗎?” “你腳都腫了,今日就不要出門了,趁著時辰還早,不如再睡會?!蹦聸龅穆曇翥笺紤袘械?,像是真的才醒。 她掩飾得極好,林然也沒有發(fā)覺,她不想留在府內,還有許多事去做,就道:“我今日還有事。” “有事我去就成了,莫不是見不得人的事?”穆涼故作反問,先起榻,而后吩咐婢女進來梳洗。 林然也跟著坐起來,她橫眉凝視:“今日哪里都不準去?!?/br> 嚴厲的語氣嚇得送水的婢女嚇得不敢邁步子,往日里郡主平和,鮮少動怒,如今清晨就發(fā)火,可見與小家主之間有了不快。 婢女嚇著了,林然同樣也是,她自知有愧,沒出息地一句話都不敢回,又縮回了被子里。 穆涼照舊洗漱,用早飯。 林然午時才起,吃過飯后,大夫看了眼傷,摸摸胡子開了藥方,而后叮囑她:“這幾日還是休養(yǎng)為好,莫要走動。” “好,謝大夫了?!蹦聸鰮P了揚下巴,示意婢女請大夫下去,看了眼藥方上的黃連后,不明一笑:“黃連雖苦,依舊不如苦參,倒也可勉強忍忍。” 林然眼皮一跳,忙拿了藥單過來,嘴里泛著苦澀:“怎地用黃連了?!?/br> 穆涼笑意深了些:“清熱去火的良藥,正是適合你?!?/br> 她給林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林然懊惱,低聲抗議:“你就是幸災樂禍?!?/br> “言之有理?!蹦聸鲆膊晦q駁,順勢應下,林然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活脫脫的受氣童養(yǎng)媳。她覺得有趣,掐了掐她的臉:“今日你阿爹定過來同你算賬?!?/br> 昨日跑得快,穆能還沒酒醒,今日定然會過來興師問罪。 林然感覺耳朵又疼了,忙道:“那你可有辦法?” 穆涼拒絕:“沒有?!?/br> 咦,阿涼變了……林然委屈,道:“我昨日是有急事要辦,才不得不出府,阿爹當理解我才是?!?/br> 穆涼不答,淡笑。 林然深思如何讓阿爹消氣的時候,婢女道九王爺過來了,她忙道:“就說我不在?!?/br> “那坐在這里的是鬼不成?”穆能嗓門極大,一句話吼得廊下婢女膽顫,紛紛垂首不敢應答。 他來得匆忙,不似興師問罪,穆涼也放下心來,站起身去迎:“父親而來,有急事?” “你先出去,我有話同她說,昨日飯都不吃,你回什么門?”穆能瞪著林然,過去就揪著她的耳朵,“不吃飯,跑去浮云樓,那里的飯比我穆王府還好吃?” 林然小耳朵劇烈一疼,她忙道:“阿爹,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去喝花酒的?!?/br> “此地無銀三百兩,不要解釋了。”穆能手勁大,疼得林然瞇著眼睛。 穆涼忙去拉開二人,將林然拉到自己身后,怪道:“都已成親,她又不是你的養(yǎng)女,你動手前也要想想。” “老子想什么,你瞧她做的什么破事。你去浮云樓做什么?你一邊去,成親三日就跑青樓,以后你是不是打算住在浮云樓了?”穆能腦門里都是火氣,下朝時被八王拉住。 八王昨日去酒肆談事,瞧著這個小東西在浮云樓周圍走動,平日也就罷了。偏偏昨日里賓客那么多,吃飯時找不到人,說是商鋪有急事。 急事也就罷了,結果去喝花酒,八王也是好意。阿涼與林然年齡差距有些大,方成親就這么晾著她,以后怕是更加變本加厲。 穆涼替林然解釋:“浮云樓是林家的產業(yè),她去也是常事?!?/br> “林家的產業(yè)就這么不避諱?青樓里有什么急事,你同我說說,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你一邊去,別替她兜著?!蹦履軞獾貌恍?,將穆涼直接推了出去,沖外一喊:“去,給本王找根棍子來,打不死人的那種?!?/br> 廊下婢女左右看一眼,見郡主冷若冰霜,都嚇得不敢動了。 穆涼也有幾分氣,同父親道:“父親做事之前想想分寸,她不是你的女兒,你要打要罵回你的王府撒氣。” 父女之間罕見地起了爭執(zhí),穆能嘭地一聲將門關上,不去搭理被林然迷得團團轉的女兒。穆涼護短習慣了,只這事不能縱容。 他瞪著狀似無辜的小東西,“別站著,跪著。” 林然知他生氣,也不作辯駁,屈膝跪在他面前,誠懇認錯:“我錯了?!?/br> “你錯的事多了去了,別著急認錯。太子在天牢畏罪自盡,與你有關系嗎?”穆能嘆氣,太子死得太快,許多事都還未曾理清楚,尤其是洛家的事,他一死,當年的內情可就無人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