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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道:“那你去找別的姑娘?” “自然不會,我這么潔身自好,除你外都是樂一樂,最多摸一摸小手罷了?!遍L樂瞧著淡抹朱粉的女子,輕掃黛眉,不知引來多少風情。 當那層小衣去后,秦宛做不到方才的平靜,蹙眉道:“你不能這樣?!?/br> “秦大人是咎由自取,你大可堅持過嘴癮,我可不是摸一摸小手就罷休的人……” 齒間的呼吸,讓人經(jīng)不住沉浮,就像春雷先是在天空乍響,提示人要有準備,該收衣服的收衣服,該擇處屋檐下避雨的避雨,等雷雨來過再準備就晚了。 秦宛就是等雷雨來到后才選擇去避雨。 只屋檐都站滿了人,沒有她落腳的地方,只能由著春雨將她淋濕,口中方開口罵天,一個雷就打了過來,嚇得她閉上嘴巴。 默默無言,害怕再來一個雷將她劈倒,爬不起來。 到時她欲哭無淚。 春雷總是讓人猝不及防的,卻尤為極少,秦宛以前想著,當真經(jīng)歷的時候就害怕了。 一陣喘息后,長樂抬眸看著她:“我能搬動銅鏡嗎?” 秦宛咬牙,朝堂上老jian巨猾的狐貍都不及這人的狡詐,她沉默不語,長樂詭魅一笑,指尖點了點她的鼻尖,頗為寵溺:“搬不動?” 秦宛肌膚粉紅,由上至下,都是一樣的,她親眼看著自己手臂上多了紅色印記,咬著唇角不語。她習慣長樂不正經(jīng)的話,總能逗笑她。 她看著眼前鼻尖上滲出汗珠的人,動情一笑:“搬、不、動。” 輕顰淺笑間香氣縷縷,艷麗之景中,紅嫣清純,都各有風情。 “我如果搬動了,你今日就不要去迎親了?!?/br> 秦宛也不覺懊惱,長樂想聽的話,她偏偏不說。就像小時候帶她出外吃飯,吃過飯后竟問她有沒有帶銀子。 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她做的出來,最后兩人都被酒肆扣了下來,回府后自然討了一頓好打。 長樂在她眼中,就沒成功過一件正經(jīng)事。 秦宛并非是容易屈服之人,哪怕被長樂折騰許久說過改口的話,她的固執(zhí)在多年前的牢內(nèi),長樂就見到了。滿身傷痕,也不松口說一句話。 雷雨來得快,毫無溫柔,讓長樂頗有些后悔,吻著她的唇角,道:“你好像有心事?!?/br> 秦宛身子軟了下來,指著旁邊的衣物:“你給我穿好,我就同你說說心事。” 長樂任勞任怨,是她脫下的,也認 命地給她穿好,沒有絲毫怨言,只是穿衣過程中又讓秦宛忍不住輕顫。 衣裳雖是穿好,頸間的肌膚上有著顯眼的紅痕,長樂又給她脫了外衫,拿脂粉去抹那些印記。 這時,她動作輕柔了許多,秦宛就像孩子手中的娃娃隨她擺弄,脾氣甚好。她靠著迎枕,微微闔眸,心事重重。 靠了許久后,她才開口:“長樂,太子保不住了。” 這么多年,多方勢力在暗中保太子,就連洛公臨終的話都是盡力去保太子。他是所有人的希望,就像是那顆啟明星。 奈何太子自己不爭氣,錯失數(shù)次良機。 聞言,長樂手中的脂粉盒翻到在地,秦宛嘆氣,伸手去摸著她的臉,將她拉近:“長樂,你搬不動鏡子,但是你可以讓仆人去搬,天下都可成為你的仆人。” 長樂低眸看著身下風情萬種的女子,似水般的溫柔鄉(xiāng),恰好可以忘卻那些俗事,水盼蘭情,她俯身而上:“你覺得我可以抗衡信陽?” 肌膚相貼,那些脂粉就失去了用處,秦宛將她的手引到自己的腰間:“她本無軟肋,如今卻有了?!?/br> “我也有軟肋?!遍L樂不動了,那只炙熱的手貼著自己的心,她停下不前,哪怕那是她最大的欲望,她也極力克制住了。 秦宛的手在腰間頓住后,呼吸間探向長樂的肩處,眸色晶瑩:“她已不是當年讓突厥聞風喪膽的戰(zhàn)神了,洛卿的死也是她的錯。錯在見、死、不、救?!?/br> 冰肌玉骨讓人魂牽夢縈,長樂望著她淡淡笑后,諷刺道:“你覺得林然會信?” “事實罷了。”秦宛聲音低沉,膝蓋處微微一彎,長樂就貼得更近了,唇角上咬出的嫣紅更為艷麗,透骨的欲.望。 長樂不置一詞,只在捉住那只手,親上那些方涂上的脂粉。 秦宛低低一聲,似鼓勵,讓雷雨再次而來。 繞梁天籟,如春日應鶯啼鳴,鉆入耳膜中,揮之不去,更為情濃。 **** 林然出了府門后,直奔浮云樓,悄悄從側門而進。 白日里的浮云樓總是極為安靜,很多姑娘都還未起,她一身禮服過來嚇得趙九娘魂不在身,喊了兩句小祖宗后,林然不耐道:“我未曾引人注意?!?/br> 這時人人都想不到即將拜堂的人會出現(xiàn)在青樓,最出人意料的事,往往就會發(fā)生。 林然進去后,直奔春字樓,驚鴻午睡未起,恰好避開了。趙九娘親自將人送進去,自己在門外等著。 林肆起的頗早,手握書卷,見到紅裳少年人,頓時一喜,而后覺得哪里不對,緊張道:“家主怎地過來了?” 溫泉內(nèi)的水汽氤氳著光線,就連燭火都變得朦朧不清,林然走近推著林肆的輪椅往門口處走了走。 林肆當她帶自己出去,緊張道:“我不能出去?!?/br> “不讓你出去,就是靠著光亮罷了?!绷秩煌O履_步,目光在他廢去的雙腿上徘徊,眸色不清:“林叔,方才信陽殿下來找我,說我非林家子,是她與洛卿的孩子,穆郡主當是我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