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首次的開誠布公，她自覺失敗了。

    她幾乎可以是落荒而逃。

    林然撇了撇嘴，懶散地靠坐在坐榻上，看著那抹落寞的背影在眼前消失，算了算時辰，她還有時間。

    迎親在明日，她可以有時間去浮云樓，見一見林肆。

    ****

    林府很安靜，就像被籠罩在云團里一般，靜且柔。

    長樂打開南邊的窗，入目就是無盡的綠意，秦宛就在她身后，聲音清冷：“這里像是一座園囿?！?/br>
    “對，以前曾是林家培育花卉之地，穆能母親喜花，林然就挖空心思去培育，算是討好的一種方式。”長樂給她解釋，察覺她眼中的驚艷后，又覺得哪里不對，索性就將窗關(guān)上了。

    秦宛眼前一看，長樂就欺身過來，壓著她靠在墻上，身后一涼，她平靜地對待眼前即刻想占有她的人：“你我每次相遇，你就只想對我做那些事？”

    “或許見到旁人，我能壓制住欲望，見到你就不成了。”長樂唇角勾了勾，欲上前卻被秦宛推開。

    秦宛極為正經(jīng)，道：“衣裳皺了，會被人發(fā)現(xiàn)?！?/br>
    長樂靠著墻壁，插腰看著她：“秦大人的意思是先脫了它們？”

    “長樂殿下帶了更換的衣裳過來？”秦宛正經(jīng)中透著嫵媚。

    “披羅衣之璀璨兮，珥瑤碧之華琚，衣裳更能存托出秦大人的美。”長樂卻是言語中在調(diào)戲。

    兩人自幼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對于彼此也算是了解，長樂本就是被先帝放養(yǎng)的，又得陛下寵愛，性子不羈。

    這么多年幾乎就沒有改過這些性子，尤其是在成親后，更為放肆了些。秦宛被她言語調(diào)戲得習(xí)慣了，也不去在意，反走向床榻上，摸了摸被衾，“林家的被榻很軟?！?/br>
    “怎么，喜歡了？我讓林然送你十床八床，也不打緊。你方才就要脫衣裳，怎地不見你脫了？”長樂走近，在她身旁站著，拿手戳了戳她柔軟之處。

    秦宛不動，長樂的纖指若無骨般在她肩上徐徐點著，她凝眸似水看著，依舊不動，反道：“方才是誰急，誰急就先脫?！?/br>
    “對哦，也是，你不急嗎？”長樂戳了幾戳后，將被子一掀，“以后當(dāng)著我的面，不許夸旁人?！?/br>
    “林然是你侄女，你也吃醋？”秦宛挑眉，媚態(tài)畢現(xiàn)。

    “林然算我哪門子侄女，頂多是‘meimei’。”長樂不屑，在地上厚重的毯子踩了踩，發(fā)覺新鮮事，又將被子給鋪好，道：“你夸了床，我就不喜歡它了，地上剛好?！?/br>
    五月的天氣不涼，屋內(nèi)也不覺得熱，幾層地毯鋪就好，更覺得比榻上適合。

    秦宛卻道：“我也夸了被子，你將被子也去了?！?/br>
    “你何時夸它了？”長樂道。

    “就在剛剛?！鼻赝鸸室鉃殡y她，地毯也不知干不干凈，長樂斷然是不會用的。

    長樂在浮云樓內(nèi)待過多年，對于床.笫之間的事十分了解，在屋內(nèi)掃過一圈后，眼光落在軟榻上，上面可容兩人躺下，雖有些擁擠，卻不是真的睡覺。

    她指著那張軟榻：“如何？”

    秦宛正經(jīng)地打量許久，頷首道：“尚可?！?/br>
    輪到長樂挑眉：“尚可，你還怎地不脫？”

    秦宛拒絕：“不是你該伺候我嗎？”

    “也可?！遍L樂不計較她的刁難，又道：“我是在這里伺候你脫衣，你就裸.著身子走過去，還是走到那里，我再伺候你？”

    這樣的話太過露骨，秦宛的心房被攻破了，臉色微紅：“這就是你在浮云樓學(xué)來的？”

    “浮云樓那里可是日日可見活人演春.宮戲，極為精彩，你若想去，我可帶你去看看，不過只能看，不能摸。”長樂先邁動腳步走過去，指尖朝她勾了勾。

    秦宛就像一只被牽動的風(fēng)箏，線在長樂手中，她勾一勾，就走過去了。

    林府靜悄悄的，兩人的守衛(wèi)就在暗地里守著，憑著林家在洛陽城的地位，也無人敢在今日鬧事。

    是以，她們不懼怕有人會闖進來。

    秦宛走近后，長樂就點了點她的腰間：“先脫這里？”

    秦宛桀驁：“隨你?！?/br>
    “你這般讓我想起一句話?！遍L樂解衣頗快，眨眼間就去了外衫。

    秦宛衣裳繁復(fù)，與民間不同，宮里的制服都是精致繁雜，縱這樣也難不住長樂。她將外衫丟在一旁，看著她姣好的身材：“人為魚rou，我為刀俎?！?/br>
    “你的詩詞是誰教的？”秦宛不悅。

    “那位先生早就死了，提她作甚?！遍L樂口中說話，手上給人脫衣的動作更快，一句話說完，秦宛就只剩下一件小衣。

    她淡笑不語，頗為滿意。

    秦宛也不覺得羞澀，在宮里見過陛下行事的畫面后，她對歡好一事也并不排斥，她眉稍間的風(fēng)情讓人低擋不住。

    皮膚白皙已難形容她的美，長樂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詞來調(diào).戲她，打量了須臾后，她不去想那些詩詞了，將人直接抱上軟榻。

    秦宛平靜的面容，就像對此事無趣，她言道：“我應(yīng)該該你找面鏡子，看看你自己的媚態(tài)后，是否還能這么平靜?！?/br>
    本是一句戲語，秦宛指著一處的銅鏡：“你有力氣就搬過來?！?/br>
    銅鏡是連著狀臺的，信陽或許搬得動，長樂就打死都搬不動的。她的話讓長樂不滿，“你待會還能這么諷刺我，我就可以一年不去找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