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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鐘靡初身上,一層溫暖的光,明玉生暈。 鐘靡初說:“顧浮游,你是天才?!?/br> 顧浮游呆呆的看著她,呆呆的問:“你,你剛才說什么?” 鐘靡初道:“你是天才,斗法能贏是因?yàn)槟恪?/br> 她看到顧浮游白皙的脖頸,軟潤的耳朵,和那粉白的一張臉,rou眼可見的通紅成一片。 顧浮游捂住臉,跌著腳,喉嚨里發(fā)出意味不明的聲響,像是在壓抑咆哮一般。 好半晌,顧浮游從指縫里看她,很軟很軟的說:“你再說一遍?!?/br> 鐘靡初道:“你是天才?” 顧浮游道:“再說一遍?!?/br> 鐘靡初道:“你是天才?!?/br> “再說一遍?!?/br> “你是天才?!?/br> 顧浮游愛死了鐘靡初這驚人的耐性。 若要?jiǎng)e人來說,鐘靡初尋常情緒無起伏,說話聲線無起伏,這個(gè)人冷冷清清的,沒有溫度。 鐘靡初此刻的聲音與往常無異。但顧浮游要說,這是世間最溫暖的聲音,是世間最溫暖的話。 她也不管鐘靡初喜歡不喜歡,將她胳膊緊緊摟在懷里,露出饜足的笑容:“鐘師姐,我太喜歡你了?!?/br> 鐘靡初不明白顧浮游心中歡樂之所起,只是看到她臉上笑容,也不禁跟著她笑了起來。 兩人回了賭坊,拿走了那塊原石。 不僅如此,顧浮游下場前曾將自己的身份玉牌抵了一百萬,押了注,押的自己,如今得了原石,更額外賺得了一千萬的靈石。 待要分鐘靡初一半,鐘靡初道:“我不會打理錢財(cái),還是你收著罷。” “那你要用的時(shí)候找我拿。” 正說話時(shí),那紅衣女郎走來,遞過來兩塊木牌,說道:“兩位,這是斗法勝方獲得的額外獎(jiǎng)勵(lì),峽谷競速的入場令。” 顧浮游接過來,又是好一陣歡喜。 鐘靡初問道:“峽谷競速是什么?” 顧浮游道:“鐘師姐你聽沒聽說過賽馬?與那差不多,便是御使自己的靈獸跑到終點(diǎn),若是奪魁,獎(jiǎng)勵(lì)豐厚。” 以往她和她大哥一起來,得入場令的都是她大哥,她只能作為隨從入場,在看臺上觀看競速,并不能參與,每次看的她心癢難耐。 顧浮游歡歡喜喜的收好,帶著阿福和鐘靡初下了樓。 隔著中庭,另一邊的樓梯上,一人忽然停住腳步,往這邊看過來。 他身后的人跟著停住,問道:“左公子,怎么了?” 左天朗說道:“我看那人好像是顧浮游,我道今年逍遙城事物繁忙,顧雙卿應(yīng)當(dāng)抽不開身……” 說著,他朝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她從賭坊下來。髯奴,你去賭坊找人問問,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顧浮游?!?/br> 髯奴垂首應(yīng)諾,幾步一跨,一陣風(fēng)似的就上去了,片刻后下來,說道:“是顧三小姐,顧少城主不在她身邊,她跟另外一人來的,是生面孔,先前開的一場賭注便是她們和萬藥閣的余東升斗法,她們勝了?!?/br> “勝了?”左天朗一挑眉:“那就是說她手上有峽谷競速的入場令了?!?/br> 左天朗沉吟片刻,眼珠子一轉(zhuǎn):“仲已,上來。” 一頭戴逍遙巾,一把長須的中年人走上來:“公子?!?/br> 左天朗折扇一轉(zhuǎn),掩在嘴邊,湊過去說道:“你這樣……” 交待完,說道:“去罷。” 仲已一拜,說道:“是?!鳖I(lǐng)命告退了。 另一邊,顧浮游帶著鐘靡初回飲雪齋后,天色已是青黑。 因飲雪齋吵鬧,魚龍混雜,竹若怕她倆住不慣,便將她倆安排在飲雪齋后街一所清凈的小院子內(nèi)。 顧浮游帶著鐘靡初過來,竹若自少不了接風(fēng)洗塵,上次見過鐘靡初的也就幾人,待得這些姑娘在齋里添油加醋將鐘靡初風(fēng)華一夸,這次過來瞧鐘靡初的人竟是將她圍得水泄不通。 像是看什么稀奇物似的,都跑來要一觀風(fēng)采。 那些姑娘又拉著鐘靡初好一番鬧,顧浮游使了渾身解數(shù)才將鐘靡初解救出來,回了小院子里。 院子雅致簡樸,遠(yuǎn)離喧囂。 中庭里有一株槐樹,枝葉繁茂,濃蔭成片。 顧浮游與鐘靡初兩人廂房正對著,互道了好夢,便各歸房中歇息了。 月上柳梢,熱鬧聲隔的太遠(yuǎn),這里只剩一片靜謐。 顧浮游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到中夜,不曾入睡。 起了身,穿著中衣,披散著頭發(fā),看著蜷在床邊熟睡的阿福,呆坐了一會兒。 稍頃,她下了床,趿著鞋子,打開門,一地清輝。 她走了出去,在槐樹下坐下,身子隱在一片陰影中。 她望著鐘靡初的房門,眼眶發(fā)酸發(fā)熱,一眨眼,眼淚就滾了下來。 吱呀一聲,對面的房門打開了,鐘靡初穿戴整齊,往這邊一看:“顧浮游?” 鐘靡初不曾入睡,她正納氣修煉,聽得有動靜,才收了功出來看看,只見那槐樹影下一片濃黑中坐著一個(gè)人。 鐘靡初走了過去,站在月光里:“你怎么了?” 顧浮游本來想要說:“你怎么出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睂⑦@事遮掩過去。 只是正當(dāng)難過,喉頭哽住了,開不了口,她怕自己一開口,便泣不成聲。 她又不愿在人前哭,自己偷偷哭沒什么,在人前哭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