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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神仙們的團寵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掌握了方法,也得看錦鯉族有沒有那種能耐,六道氣運可不像你,會輕而易舉地任螻蟻算計擺布?!?/br>
    第65章

    汾坷和余瑤等人說好,共赴魔域, 但在此之前, 他離開蓬萊,回到十三重天自己的財神觀中, 準備取些東西。

    汾坷性子低調,不鋪張,也不像扶桑那樣,一心隱世, 想著跟小紅雀過樸實無華的田園日子。他的財神觀就是個小破地,在十三重天最邊緣的地方, 財神觀三個字上面的墨色掉了個七七八八,乍一看,就是個荒無人煙的小院子。

    院子外頭, 圍著一層木籬笆,籬笆上,抽出新的嫩葉,是老舊的屋里唯一的亮色。

    汾坷前腳才踏進院子里,房門就嘎吱一聲, 緩緩地朝外開了, 屋里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無, 但看得出來,整座屋子仿佛有人的情緒,見到久違的主人出現(xiàn),它在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喜悅和歡迎。

    借著天光, 屋子里,正對門的香案上,不知燃了多少年的香,齊齊熄滅。

    一絲淡淡的幽曇香蔓開。

    風起,汾坷猛的彎身,堪堪躲過了往他后背擲來的彎刀,他拍了拍袖子上莫須有的浮塵,模樣清俊,從容淡定,他攤攤手,有些無奈地道:“就知道你要跟到這里,我在蓬萊那么久,你又不敢出現(xiàn)。”

    他這話里顯而易見的帶上了些挖苦,但并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半空中,身著古典盛裝的女子一步一生蓮,她頭頂戴著一頂小巧的白骨皇冠,舉手投足,皆是難以言說的大氣和威壓,她眼尾瞄著一朵純黑的幽冥花,玉足下,蓮花在水中起,又在水中滅。

    她看著汾坷,聲音空靈:“既然知道,為何來此?!?/br>
    汾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得開懷,絲毫不顧及插在泥土中仍在嗡嗡作響的彎刀,吊兒郎當?shù)溃骸巴惺蓟蚀笕说母?,這不,前段時間渡了劫才徹底想起來前塵往事,我尋思著,怎么也要回來看看?!?/br>
    “一出蓬萊,你就跟著我,干什么呢?在人間朝夕相處,還沒看夠?”他似笑非笑地問。

    夙湟美,但是那種身居高位讓人不敢褻瀆的美,財神饒有興味地盯著她看了會,見她神情淡漠沒有開口的打算,擺了擺手,做出個慢走不送的姿勢,“行了,我才渡雷劫,身體有所損傷,但看你這樣子,也是才脫困不久,尚未恢復完全,且此處我的主場,你并不占上風。”

    “退開吧,乘我沒發(fā)怒之前?!必斏褚琅f是笑嘻嘻的神色,但淺色眼眸中,顯然蓄起了一些別的意味。

    “你現(xiàn)在,打不過我。”夙湟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她伸出手,女子的手掌纖細白皙,骨骼小,手腕上,掛著幾圈珊瑚手釧,又因為她的瘦,像是撐不住隨時要掉下來一樣。

    嗡嗡作響的彎刀破空,徑直回到她的手掌中,她抿了抿桃花色澤的唇瓣,道:“我今日,不想同你動手?!?/br>
    汾坷掃了她頭頂?shù)幕使谝谎郏堄信d味地問:“那你跟來做什么?”

    兩人生來為天敵,聚在一起,除了打斗,連現(xiàn)在這樣好聲好氣地說話都是頭一次。

    “你,跟我回幽冥澤。”夙湟伸出纖長的手指,點了點財神,“你奪了我的身子,按理,該成為幽冥澤的皇夫?!?/br>
    她的聲音十分空靈,好聽,但并不蘊含感情,說話時,帶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下達命令的意味。

    又并不惹人反感。

    簡直是顧昀析二號。

    財神被氣得笑了兩聲,他看傻子一樣地看著跟前美得令人生不出綺念的女子,“你怕是被鎮(zhèn)壓之力鎮(zhèn)得傷了腦子,我次身去人間,潛伏在你身邊,是要封印你的,且,那也不是你之真身。”

    這真要這么論起來,到底誰奪了誰的身子?

    這種事情,都沒有理可講。

    一講就是丟人,一說就是顯眼。

    “可你為我孕育了子嗣?!辟礓壹∧w雪白,暴露在日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層神澤。

    任誰見了她,也想不到,這居然是掌管著幽冥澤侵蝕之力的女皇陛下。

    擁有著可與先天神靈媲美的強大破壞力。

    也擁有六界最神秘禁地說一不二,至高無上的話語權。

    汾坷沉默了好一會,像是記起來什么不堪回首的東西,他伸手捂在眉心處,道:“ 始皇后宮三千佳麗,個個都能分得恩寵,誕下的子嗣,沒有一百,也有三十?!?/br>
    “而且兔妖的那個孩子,也被你下令腰斬。”

    “那時候,我剛恢復記憶?!甭犞诳篮芟袷窃诒г官|問的話語,夙湟蹙了蹙眉尖,難得屈尊紆貴地接受了兩句:“其余的孩子,都非我之血脈?!?/br>
    相比她的坦然自若,汾坷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第一次見綠帽子戴得這么心平氣和的。

    “恢復記憶前,始皇只中意你,而恢復記憶后,我自然不可能讓尋常凡人誕下我之子嗣?!?/br>
    汾坷嘴角抽了抽,不知該不該回一句,承蒙你看得起。

    “那個孩子沒死?!辟礓覜鰶龅仄沉怂谎?,繡著紅芍的袖擺一拂,幽曇的氣味頓時在空氣中炸開,汾坷眼皮掀了掀,然后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呈未出世的嬰孩狀,眼睛都未睜開,靜靜地蜷縮在夙湟嬌嫩的手掌心中。

    很小,也很神奇。

    汾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斂了些。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問。

    “孩子,你得負責?!辟礓乙蛔忠痪湔f得清楚,絲毫不拖泥帶水,“當初,是你趴在我身上,讓我別忍,我們可以要個孩子的?!?/br>
    汾坷聽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十分暴躁。

    他無法回想當時的情形,想想都窒息。

    分離個次身出來,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愚蠢和傻逼的事,簡直是人生的黑歷史。

    “我怎么負責?”他怒極反笑,一身銀月衫被突如其來的風刮得微微向上揚,露出他突出的手腕骨,意氣風發(fā),豐神俊朗,絲毫一絲看不出小兔妖怯懦的影子。

    夙湟露出些為難的神色,手一揮,一朵巨大的幽冥花將她掌中的孩子包攏,而后合起,“她將成為我幽冥澤下任女皇。”

    汾坷眼皮跳了跳,問:“還是個女孩?”

    “皇脈,只出皇女。”夙湟昂了昂下顎,如實道。

    汾坷頭疼得要炸開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他也沒問孩子的性別怎么變了個樣,畢竟,他和夙湟下凡,性別都是反著來的,只是這個孩子,說到底,確實有他一半的血脈,還繼承了夙湟一半的幽冥破壞力,未來,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可偏偏,他天生就以封印幽冥澤女皇為使命,現(xiàn)在,不僅和夙湟春宵幾度,還生下了個帶有幽冥澤皇女血脈的孩子。

    這孩子,還是他生的。

    怎么想,怎么諷刺。

    “你走吧?!卑肷?,汾坷無力地揮了揮手,最終松口妥協(xié),退了一步,“你和她,從此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希望,你能約束臣民,少行惡事,若有一日,犯到我手中,我依舊會封印你,也希望你好好教導這個孩子?!?/br>
    夙湟未置一詞,一步步朝他逼近,等到了跟前,馥郁的幽曇香在眼皮子上起舞,汾坷不習慣和人靠得那樣近,才要退開,就被她伸手,扼住了手腕。

    “六界的男人,都如你這般多事嗎?”她十分不解,好看的眉蹙起,“你我正經打一場,誰輸誰贏都不好說,怎么就喜歡說大話?!?/br>
    她的手掌很小,還很軟,摸著像棉花一樣,還帶著辨識度極高的花香,只是嘴里的話語,像是帶著刺,汾坷退開兩步,拉開距離,斂了先前吊兒郎當?shù)睦耸幑訕樱溃骸澳憬袢諄?,到底是想說什么,做什么?”

    夙湟好看的眉眼蘊著淡淡的寒煙,道:“孩子該叫什么?我雖為幽冥之主,但做事還講些道理,你若是有想法,說出來,我可考慮參詳?!?/br>
    畢竟是自己的血脈。

    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汾坷到了嘴邊的拒絕話語,愣是拐了個彎,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糾結又無奈,還是問:“可有暫定下來的名?”

    “未有?!辟礓艺f出了自己的想法:“幽冥澤歷任女皇,都名夙湟,她出世即為皇女,我隕落之后,可承我之名,任女皇之位?!?/br>
    汾坷表示自己不同意。

    雖然極不想承認,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出身條件身份等又不差,做什么連個名字都要從上一輩那頭傳下來用著?

    豈不委屈?

    汾坷揉著太陽xue想了好半晌,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想到不錯的了,又覺得太匆忙敷衍,亦或者寓意還不夠美,配不上她。

    “你且想著吧?!辟礓沂终莆⑹?,包裹著孩子的幽冥花便縮小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種子,她捻著這顆種子,放到了財神的掌心中,道:“等孩子出世,我會來接?!?/br>
    汾坷飛快反應了過來:“你要把她放在我這?為什么?”

    夙湟說了好些話,現(xiàn)在聽到他一迭聲的問話,有些忍耐地皺眉,仍是如實回答了:“在凡間,孩子從誰的肚子里出來,未出世前,就得跟在誰的身邊,你若不想自己照看,可跟我回幽冥澤?!?/br>
    汾坷這才知道,她才脫困,轉身又來找自己的原因。

    汾坷傻眼,頭疼欲裂。

    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這個時候,他不禁想到了扶桑。

    這位,專門負責照看才出世的神靈,扶桑樹的本體,令萬物都跟他親近。

    還未等他有所應答,一陣風過,極具古韻的女子已然消失,半空中,一朵水蓮泛開。

    而同時,小巧的種子在汾坷的掌心跳了跳,很是愉悅的模樣。

    第66章

    有顧昀析最后那句話,余瑤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

    夜里, 星空絢爛。

    余瑤和扶桑, 被顧昀析拉著出來飲酒。

    小小的一方院子里,扶桑以為要繼續(xù)白日的話題, 神情微有些凝重,他脊背挺得筆直,小紅雀渺渺站在他的肩頭,身上的火紅色澤在夜里越發(fā)顯眼。

    余瑤坐在顧昀析身側, 時不時動筷,夾幾樣蓬萊的特色美味。

    值得一提的是, 輪渡海經歷財神那場雷劫,海水中蘊含了極強的雷電之力,使一種原本平平無奇的銀魚脫胎換骨。成了精的銀魚對殘余的雷電避之不及, 沒成精的卻很喜歡,雷電淬體,它們的rou質就變得極其鮮嫩。

    帶著微微的甜意。

    余瑤連著夾了好幾塊。

    顧昀析側目,也嘗試著夾了一筷,他不重口腹之欲, 甜的咸的, 在他那里, 基本一個樣,嘗過了,就放了筷子。

    難得的安謐氣氛。

    扶桑開了壇梅子酒,青梅的芳香溢出, 他起身,給自己和顧昀析斟了半杯,又側首,笑著問余瑤:“上回醉成那樣,這回,就不喝了吧?”

    余瑤嗅了嗅甘冽的梅子香,有些猶豫。

    顧昀析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淡淡地接:“讓她嘗嘗,果酒罷了,醉不到哪去?!?/br>
    余瑤一下子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