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接下來,汶無顏帶著起床氣,用力的把死去的皮rou挑了出來,然后清洗傷口,消毒,每一個動作都是重重的,毫不客氣,仿若他在搗弄的就是只豬蹄子。滿室都是他笑的陰冷的語氣聲。 “忍得住是吧,這雙手不要了對嗎?” “不過就是不小心輸給你,給你做軍醫(yī)還要做軍師,現(xiàn)在竟然還要我半夜起床!” 他的語調(diào)輕佻中夾雜著微微的怒氣和淺淺的擔(dān)憂,清歌看了汶無顏一眼,那依舊笑的有些色的笑容里,有著微不可見的惱怒。 他是真的關(guān)心御天乾的,雖然嘴里狠狠的,動作重重的,但是傷口處理的很干凈,藥也用的很精細,傷口包扎整好,絕對是專業(yè)有水準。 星兒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不停的喊道:“汶無顏,你輕點!” 汶無顏包扎之中,猛然聽到星兒的話,笑瞇瞇的眼中光芒大閃,面帶驚訝之色,“星兒,我還沒動,你怎么就讓我輕點……” 星兒先是一怔,隨后滿臉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都是又羞又怒,狠狠一跺腳,罵道:“你……你個汶色鬼,難怪叫無顏,你就是沒臉沒皮!” 萍兒單純的小臉上也是一片緋紅,嘴角卻是緊緊咬著,不敢笑出來,眼角都憋出了一點緋色。 御天乾絲毫不在乎汶無顏的“虐待”,他的心情極好,也不管身邊這兩人吵來吵去,大部分還是因為習(xí)慣了,汶無顏和星兒只要碰面,就必然有一番吵鬧,他悠然的靠在太師椅上,另一只閑著的大掌摩挲著坐在他一旁清歌的嫩嫩細腰,感受手下的溫軟。 少女的肌膚瑩潤,卻有著練武人特有的好彈性,隔著衣物摸去,也有著極佳的手感。 眸中有暗色加深,定定的看著清歌冷淡如霜的容顏,經(jīng)過這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她的臉色好了些許,身子也豐潤了一些,但是和這般年紀的少女比起來,還是瘦弱多了。 可是。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是不好。 他再渴望,也不能對還未成熟的少女下手。 堂堂的大雍乾王,心中非常不滿。 汶無顏把御天乾眼底的暗啞之色看的清楚,對著御天乾陰陰的一聲怪笑,他打了個哈欠,把披著的外衣一提,抱著藥箱往外走去,抬頭忽吟,“長夜漫漫啊……” 那一句,讓御天乾臉色猛的變黑,冷然道:“快滾!” 汶無顏笑瞇瞇立即“滾”了,暗道:欲求不滿……不是,欲求不能的男人惹不的啊。 “星兒,萍兒,你們也去睡吧。”清歌淡淡的吩咐道。 “小姐也早點睡?!毙莾浩純赫f完退了下去。 此番事情處理完,已經(jīng)是天沉幕息,還有兩個時辰,便要參加早朝了,御天乾雖在墓中勞累一天,也了無睡意,坐在廳內(nèi)半分未動,微微閉眼稍許休息一下。 清歌坐在他身邊,也了無睡意,方才御天乾舉動賞罰分明,眾位將士都是欣然領(lǐng)命,顯然他治軍相當(dāng)有一套,軍士不僅口服,也心服,威望相當(dāng)之高。 少女側(cè)眸,廳內(nèi)的燈光偶爾跳躍,在男子臉上染上一層淡黃的顏色,照出完美雕刻的輪廓如金鑄一般,這緊皺的眉峰如刀,就算眉目郁郁,依舊有一種讓人望之難忘的冷酷霸氣和王者氣勢。 有些人天生就是站在眾人之上,享受著人民的敬仰和崇拜,因為無論在何處,他們總是能輕易奪去人的眼球。 就像御天乾,千夜離…… 她腦中忽的浮現(xiàn)了千夜離在宗廟府中看到她一躍跳下伸手救御天乾的表情,那種表情,很復(fù)雜,復(fù)雜中夾雜著悚然,那嚴重的驚駭翻騰,比看到白毛巨獸還要深刻。 縱身躍下救自己的男人,縱使是危險,在其他人眼中,不是應(yīng)該只有驚訝,或者震驚之類的,而不應(yīng)該是悚然,這種夾雜著害怕和絕望的神色。 他的表情太奇怪了。 千夜離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帶著陰色負面的,他的一顰一笑都像在算計,或者謀略什么,他設(shè)下賭局也是想要引起御天乾和御奕辰之間的爭斗,從而他好坐山觀虎斗,奪取那黃雀在后的利益。 這樣的人,很明顯是想要奪取大雍的人,御天乾是他奪取大雍的最大妨礙。 而今日在古墓里,他是有機會毀掉她和御天乾的,特別是在鐵鏈拉上來的那時候,只要他一出手,阻礙一些時間,那水銀必然會吞沒他們兩人,可是千夜離一直都沒出手。 復(fù)雜,他是一個很復(fù)雜的人。 清歌微微的晃了晃頭,把這個容色妍絕的男人從腦中繁雜的事物中丟開,不管他多復(fù)雜。 少女一雙冰眸漆黑如墨,閃出點點森寒的光亮。 不管什么人,什么事,不要惹到她和她的男人,否則,她沐清歌。 千里江山,百年余生,必將惹之者,人者,滅其族,君者,奪其國! 清晨太陽微微露頭之時,照出一絲絲的光亮,御天乾著好朝服,玄色寬袖,中間繡著五條龍騰朝日圖,紫金玉冠貴氣清然,更顯得他身姿偉岸,出了王府,大雍百官已著朝服上朝而去,百頂各色轎子紛紛往宮中而去,他幽深的雙眼依舊寒咧,映照在晨曦前最為黑暗的蒼穹下,閃爍著幽冥般得藍。 待日上照出明媚大地之時,今天朝事已完,百官三五兩人下朝而來。 沐宗佩身著武將朝服,帶著藍色冠帽,慢慢的往后殿方向走去,一路上來往宮人都與他打著招呼,且不論他的二品武將身份,便是六王妃之父,后天皇長孫妃之父這兩個身份便讓他得到所有表面上的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