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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等煙煙回來,興許楊嬤嬤與墨兒能少刺她幾句吧? 搖頭苦笑,云舟回到了書房中。 “嗷嗚……”阿黃躺在榻上,對著她搖了搖尾巴。它的傷勢很重,大半月過去了,還是站不起來,只能躺著。 云舟坐到了榻邊,摸了摸阿黃的腦袋,柔聲道:“阿黃再忍幾日,定會好起來的?!?/br> 阿黃搖搖尾巴,瞇起了眼睛。 云舟若有所思地輕撫它的腦袋,“若是你能說話就好了?!?/br> 阿黃被摸得舒服了,雙眼都閉了起來,哪里管云舟說的是什么? “大將軍說的沒錯,煙煙有她該做的,我也有我該做的?!痹浦垓嚨赝A讼聛?,起身走到書柜邊,將鎖在暗格中的鎮(zhèn)國公主畫卷拿了出來。 借此畫哄得楚忌高興了,或許能有機會看見卷宗房中的陳年舊卷,或許能查得一兩條與娘有關(guān)的線索。 第114章 醍醐灌頂 又是一日天子龍體不適罷了朝,百官們悻悻然各回各家,其實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自從皇后被年宛娘接去大將軍府靜養(yǎng),殷東佑便像是換了一個人,這已經(jīng)是這半月來的第三次稱病不朝了。 有君如此,大陵前途危矣。 官員們搖頭哀嘆。 楚忌與魏王從宮門走出,兩人壓低了聲音,細細說著什么? “昨夜蕭別私會了年宛娘,殿下可聽說了?” “楚大人有什么看法?” “此人藏了事,只怕要提防了?!?/br> “本王會多多注意的……” “岳丈大人!”身后突然響起了云舟的聲音,魏王給楚忌遞了個眼色,便匆匆離開了。 楚忌回頭看著云舟跑近,疑色道:“何事?” 云舟拱手一拜,“畫已修好,小婿還是親手送上得好。”說著,云舟給站在馬車邊的木阿招了招手。 木阿從馬車車廂中拿出了一個長盒子,雙手捧著送了過來。 楚忌大驚,“你這是……”聲音低下,“好大的膽子!” 云舟笑道:“也是,岳丈大人不如上我的馬車吧,小婿有些事想單獨與岳丈大人商量。”說完,她反手給木阿比了個手勢。 木阿停下了腳步,將長盒子放回了車廂中。 楚忌也想知道云舟到底想商量什么,他略一點頭,便隨云舟一起上了馬車。 木阿揚鞭,趕車朝著楚忌的廷尉府行去。 云舟親手將長盒子奉上,笑道:“此畫已修好,岳丈大人可以先過目。” 楚忌并不急著看修成什么模樣,“賢婿的畫技,老夫是放心的?!闭f著,他整了整官服,沉聲問道,“說吧,想與老夫商量什么?” 云舟蹙緊了眉心,“舅舅曾讓桑娘傳話于我,說西海小漁村一案,與年大將軍有關(guān)?!?/br> 楚忌眸光一沉,銳利的雙眼靜靜看著云舟,“然后?” 云舟坦然看向楚忌,說得認真,“他們都是從小看我長大的叔伯嬸娘,他們死得那么慘,我當初參加秋闈,為的也是查清楚他們的死因,好為他們報仇?!?/br> 楚忌捻須道:“你有此心,老夫自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頓了一下,他已明白云舟想做什么,“今日老夫就讓你進卷宗室,仔細西海漁村的案卷?!?/br> 云舟大喜,“謝謝岳丈大人!” 楚忌涼涼地笑了笑,忽然問道:“賢婿,你家另一個夫人都去了邊關(guān)多日了,可有家書給你?” 云舟愕了一下,“家書?” 楚忌瞧她的模樣,便知道謝南煙并沒有寫書信回來,“新婚數(shù)日就離別,這滋味可不好受,豈會沒有家書給你?” 一句話戳到了云舟的痛處。 “確實……沒有……”云舟苦澀笑笑,“或許是邊關(guān)軍務(wù)繁忙,煙煙來不及給我寫吧?!?/br> 楚忌幾乎可以斷定,探子從沉沙鎮(zhèn)傳來的消息是真。 年宛娘確實暗中解決了謝南煙。 “這年大將軍也是的,身邊那么多副將軍不調(diào),偏偏就要調(diào)新婚的謝將軍去?!背筛锌宦?,“之前就聽說謝將軍玩世不恭,數(shù)次頂撞年大將軍,想必這次是年大將軍想砥礪一下謝將軍吧?!?/br> 云舟覺得楚忌在暗示什么,“岳丈大人怎的突然關(guān)心起煙煙來了?” 楚忌大笑道:“也對,是老夫多管閑事了,賢婿莫怪才是?!?/br> 云舟賠笑,“岳丈大人客氣了,我是晚輩,豈敢怪罪岳丈您呢?!?/br> 楚忌不咸不淡地笑笑,云舟也覺沒有什么可說了,氣氛忽地沉了下來,一路無言,終是到了廷尉府外。 楚忌高興地拿著鎮(zhèn)國公主畫卷當先下了馬車,對著主簿吩咐了幾句,便讓主簿領(lǐng)著云舟往卷宗室去了。 西??h令的結(jié)案文書與仵作驗尸記錄就放在進門第一排書柜上,邊上的物證盒中還放有從焦尸中發(fā)現(xiàn)的燕翎軍箭簇。 主簿將這些都放到了云舟面前,哈腰道:“云大人請過目?!?/br> 云舟故意吧唧了下嘴,笑道:“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口干,不知主簿大人能不能……” “這是應(yīng)該,下官這就去給大人準備茶水?!敝鞑竞苁侵?,他低頭退了下去。 云舟并不急著看眼前的這些證據(jù),她等主簿走遠后,便快步走到了放著卷宗的書柜深處——這些卷宗都是按照時間編放,每個柜子是一季,放眼看去,這里起碼林立著數(shù)百柜子,想要找到娘親的記載,宛若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