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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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落下一子,年樂捻起枚白子, 盯著面前橫斜重影交錯的棋盤, 抬手捏了捏眉心,閉眼片刻后, 再看棋盤, 方才辨認出推演好想下的位置。 白子落下,年樂輕拍棋鐘, 穩(wěn)住呼吸。 阿姨盯著棋盤,再次陷入思索。 年樂低頭合眼,不愿打破思緒里之前推演的棋局走勢,腦海中的棋子還在不受控制的落下,推演出另一種結局。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嗡鳴聲不斷,年樂竭力不表現(xiàn)出分毫,直到刺耳的尖鳴聲散去,耳邊取而代之的,是連續(xù)不斷的咳嗽聲。 年樂眼皮有些沉,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隱約看到阿姨急切的擠眉弄眼,似乎在示意著什么。 目光略過棋盤,順著阿姨視線看過去,年樂這才發(fā)現(xiàn)她早已經下完上一子,但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棋鐘仍在走動,只不過之前一直消耗的,是屬于自己的時間。 三分二十八秒,三分二十七秒,時間不斷縮短,年樂快速落下一子,抬眼去看對手剩余時間,心臟猛地收緊。 兩人都心知肚明。 三分鐘,根本沒有辦法完成現(xiàn)在的棋局。 弈心杯篩選賽期間,采用包干制,一方時間用完就算負,年樂再次看向棋鐘,剩三分二十六秒,而對手剩四分三十二秒。 近一分鐘的差距,在職業(yè)棋手眼中,已經是不可跨越的天塹。 阿姨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不再過多思考,在時間占一分鐘優(yōu)勢的情況下,快速落子按下棋鐘,現(xiàn)在賭的,就是在下快棋的情況下,誰的時間最后用完。 年樂眸色沉靜,腦海中上百個棋盤排列,看著對手剛剛落下的黑子,快速找到對應棋局。 一手白棋落下,僅用了三秒,阿姨睜大眼睛,像是抱著一個定時炸彈,容不得過多考慮,只能順勢下子,快速按下棋鐘,將炸彈拋到對面。 年樂一手棋用時三秒,阿姨雖然體力好,但畢竟上了年紀,靈敏度不如年輕人,哪怕基本沒有思索,這一手棋還是用了五秒。 年樂繼續(xù)快速落下一子,拍下棋鐘,用時兩秒,已然算出如果之后基本按這個時間,勝利的天平開始漸漸傾斜。 阿姨有點手忙腳亂,盯著對方棋勢,笨拙落下一子,正要去按棋鐘,一只戴白色手套的手突然伸出,打開棋鐘中間的控制區(qū)域,按下暫停。 極其緊張的時間戰(zhàn)中,突然被暫停。 年樂和阿姨一怔,齊齊看向來人,發(fā)覺來的竟然是總裁判,身后還跟著兩位巡邏裁判。 “楊秀芳選手?!笨偛门锌聪虬⒁蹋嫔珖烂C。 “根據(jù)巡邏裁判反應,我們核對監(jiān)控后,發(fā)現(xiàn)你在兩點十分到兩點二十五分期間,突然斷續(xù)咳嗽近十五分鐘,我們合理懷疑你有嚴重妨礙對方思考的行為。” 幾人目光落在年樂身上,年樂看向對面的阿姨,方才知曉她竟然為提醒自己,竟是斷續(xù)咳了這么長時間。 “年樂棋手,我們所說是否屬實?”總裁判目色嚴正,“依照規(guī)定,楊秀芳棋手將被判警告一次,或直接判負?!?/br> 總裁判話音落下,阿姨愣在原地,目光無助的想說什么,但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注意到阿姨緩緩低頭,幾個裁判眼中,已經是準備認罰。 “她并沒有干擾我思考?!?/br> 清潤聲音響起,年樂抬眸看三位裁判,琥珀色的眸中帶著歉意。 “我當時不小心睡著,楊秀芳棋手咳嗽,是想要叫醒我?!蹦陿繁砬檎J真,“錯因在我,請你們不要對她進行責罰?!?/br> “睡著了?”兩個巡邏裁判聽到理由一怔,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由得眉頭皺起。 在競爭這么激烈的賽場上下棋,還能睡著? “楊秀芳棋手,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想提醒他,可以告訴巡邏裁判?!笨偛门新牭浇忉?,對阿姨面色緩了緩。 “對,對不起?!卑⒁涛逦峨s陳的看了青年一眼,再看裁判,忍住快飆出的淚花。 “我參加的比賽太少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也是?!笨偛门锌聪蚰陿罚陿纷?,目色清澈。 “年紀輕輕的少熬點夜,賽場不是你睡覺的地方!”似乎聯(lián)想到什么,總裁判滿眼不悅。 “抱歉?!蹦陿肺⒁磺飞?。 看兩人態(tài)度良好,并且那個時段周邊的臺次基本清空,沒有影響到別人,總裁判訓了兩人幾句,看兩人做好準備后,重新按下開始鍵。 阿姨之前棋已經落下,緊隨其后按下棋鐘,年樂落子,再按棋鐘,依舊保持之前的極高效率。 阿姨盯著棋盤,被剛剛的打斷和驚嚇,已經亂了思緒。 用將近半分鐘時間,落下一子,阿姨不由得苦笑著按下棋鐘,再看對面,那只白玉般的手竟也停緩片刻,方才沒入棋罐。 再拿出時,那只手中握著兩枚瑩潤的白子,輕輕放在邊線。 阿姨怔了怔,下一刻驚的瞬間站起身,滿臉不敢置信看向面前青年。 “如果您沒提醒,我已經輸了?!蹦陿纺可搴?。 “你剛剛,應該不是睡著吧?”阿姨神情復雜,壓低聲音,“我剛開始沒發(fā)現(xiàn),之后才看到你額頭上有汗,臉色不是很好?!?/br> 年樂安靜片刻,抬眼看向阿姨。 “您可以為我保密嗎?” 三十二強賽與現(xiàn)在的預選賽不同,多了延時規(guī)則,這意味著雙方時間加起來能到七個多小時,而五個小時,就是年樂測驗過的極限。 如果弱點被暴露,那之后所有人,都可以用同樣的方式熬垮年樂。 “小伙子,你之前就對我有恩,我也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睏钚惴佳凵駡远?。 “我有腦子,也有良心,剛剛在裁判面前我沒說,以后也不會說,我要是把這事說出去,就讓我領不到交了二十多年的養(yǎng)老金?!?/br> 年樂不由得揚起抹笑,對于五十多歲的阿姨,這誓言簡直是再狠不過。 比賽時間到,巡邏裁判走到兩人旁邊,看著白棋的大好局勢,再看棋盤邊線那兩枚白子,心底忍不住嘆了一聲。 早知道那阿姨咳嗽是為了驚醒青年,就不該插那一手,總裁判一來,把阿姨嚇得不輕,青年之后索性投子認輸,不趁人之危,也算是一身磊落。 比賽進行到第七輪,年樂第一次簽敗方需要簽署的確認書。阿姨等年樂一起出了賽場,看著四周無人,小聲開口說話。 “小伙子,我認識一位老中醫(yī),你要不要去看看?” “您可以給我個薇信。”年樂拿出手機,親和開口,沒有過多解釋。 輸入老中醫(yī)的號碼,年樂注視著老中醫(yī)頭像,是個坐在錦旗面前的老頭模樣,更重要的是,他的薇信昵稱。 [aaa江洲老神醫(yī)專治不孕不育] 年樂安靜片刻,在阿姨期待的眼神里,默然點擊“添加好友”。 將阿姨送過路口,年樂掃了輛小綠車回別墅,口袋里手機振動幾下,八成是老中醫(yī)通過驗證,年樂淡然目視前方,慢慢踩著腳踏,沒有拿出手機查閱。 霍蔚然站在窗口,盯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心中的身影一直沒出現(xiàn),心中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相比之下,胃里的空虛根本算不上什么。 霍蔚然也說不清是什么時候習慣了他的存在,一想到兩人能夠一直在一起,走過剩下的日子,本來灰暗的未來,似乎也一點點有了光彩。 一個人影從別墅前走過,霍蔚然目光透過大門口欄桿,辨認兩秒后,眼中的光色沉了沉。 這個也不是他。 霍蔚然看了眼時間,心底莫名涌出些不安。 將手搭在門把上,霍蔚然看了眼外面的世界,回頭將口罩和帽子戴好,片刻猶豫后,再找來一雙手套。 將右手那只留下,霍蔚然咬住另一只手套口,將手伸入。 只是一剎,“小媳婦”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感覺從記憶中涌來,霍蔚然再也控制不住,打開門把,走出困了自己半年的別墅。 像是心中某處的桎梏從里面被敲開,霍蔚然快速穿過院子,抬手正要打開大門,院門卻先一步打開。 年樂抬眼,看著面前全副武裝的弟弟,察覺出他似乎是要出去,于是下意識側身讓開位置。 年樂讓了許久,也不見霍蔚然出門,對上那雙灰色的眸子,里面似乎含著異常復雜的情緒。 年樂瞬間明白過來,走進院子,溫和朝弟弟打招呼,“在散步?” 霍蔚然跟著年樂的腳步踉蹌一下,盯著未婚夫的背影,一股無名的不悅情緒涌上心頭,卻說不出具體的名稱。 年樂按下別墅門的臨時密碼,回頭一看霍蔚然沒有跟來。 弟弟站在院子里一處,側臉不看自己。 看著霍蔚然的情態(tài),年樂心底涌起一個有點不大可能的答案,再看時間,確實是自己來的最遲的一次。 他剛剛,是準備出門找人? 將別墅房門關住,年樂思索片刻,走到霍蔚然身邊,抬頭看他。 “抱歉,讓你等了這么久?!?/br> 霍蔚然頭稍微往回偏了點,但沒有完全回頭。 “餓不餓?!蹦陿反捷p抿,“給你做四菜一湯賠罪?!?/br> 霍蔚然眸光落在眼前人身上,但距離回頭,還有一定角度。 “你要是想出去,吃完飯我陪你在小區(qū)里走走?!蹦陿纺贸稣\意,“再幫你梳好頭發(fā)。” 霍蔚然看向年樂,快步走上前,壓著心底涌起的愉悅感,走在未婚夫身邊。 年樂用助眠食材做了幾道簡易飯菜,霍蔚然跟在旁邊幫廚,一只手做的越發(fā)熟練,吃飯時更是速度極快,頭一次比年樂還早。 洗碗機在旁邊運作,年樂幫霍蔚然綁好頭發(fā),不急不緩的換鞋,霍蔚然全副武裝站在門口,表情冷淡,肢體語言卻是被壓抑的迫不及待。 年樂還是頭一次在別墅區(qū)散步,如果不說這是住宅區(qū),進來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座公園。 七成綠化,空氣都格外清新,年樂注視著面前的湖泊,看到幾只天鵝在湖面覓食,湖邊還有涼亭,都是金錢堆出來的愜意雅致。 這個時間段小區(qū)里沒什么人,偶爾有輛高檔汽車安靜行駛而過,素質都極高,會在經過行人時降低車速。 年樂身邊被霍蔚然緊靠著,弟弟許久沒邁出熟悉的環(huán)境,顯然沒有安全感,出門很是積極,但一出了別墅大門,整個人便貼在年樂身側,渾身肌rou緊繃。 霍蔚然體型本就高大,這么一靠,年樂得吃著三分力才能邁步前進。 迎面過來一位散步的老人,老人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像是保姆和保鏢,老人盯著這對小年輕,好奇投來目光,霍蔚然低了低頭,年樂看向弟弟,知道他怕被人認出來,抬手輕輕把他的帽檐往下一壓。 霍蔚然應了年樂含蓄的邀請,清楚明白,這是頭一次和未婚夫出門約會。 雖然約會的地方僅僅在小區(qū)內部,但對兩人來說,已經是次大突破。 霍蔚然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主動離開別墅,只覺得這次出門,外面世界出奇的平和。 沒有刺耳雜音,沒有過份關注的目光,年樂似乎是為了讓自己適應環(huán)境,走的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