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養(yǎng)成)系統(tǒng)_分節(jié)閱讀_205
書迷正在閱讀:丑飛蛾 完結(jié)+番外、我吃我自己的醋[星際]、和魔王總裁結(jié)婚了 完結(jié)+番外、入局、嬌寵、盛寵、一朝風(fēng)月(1v1)、煉體成神、惑心(古言 )、龍虎亂
偏偏這種事情是越解釋越黑,最好的辦法的就是做出“你們想多了”的坦蕩模樣,找一個還解釋得過去的理由,說一遍就過,然后隨大家愛怎么想就怎么樣,等時間一長,或者再出個別的事情,這件事風(fēng)頭就過了。 本來宋觀還打算,偷偷摸摸跑去看一下,這主角受長什么模樣的,因為這樣了,也好心里有一個底。但誰能想到呢,結(jié)果出了這么一件事,宋觀心想為什么大家的八卦興致普遍這么高漲,這怎么能好。 在這眾人默默圍觀坐等事態(tài)發(fā)展,甚至連太后都有所耳聞的情況下,宋觀因此,也只得將見一面主角受的計劃暫時擱淺。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好嗎??倸w,被大綱重點標(biāo)記出來的“花燈節(jié)調(diào)戲”事件,距離如今倒是隔得挺遠(yuǎn)的,那是發(fā)生在次年四月的時候的事情,所以還是有足夠的時間來準(zhǔn)備的,也就不用太急。 不過也因為那一段時間事務(wù)太多,這見一面主角受的想法,倒是一擱置,就擱置了將近大半年。宋觀身為丞相,太后交予他的事情是很多的,且這五年來,皇上年紀(jì)漸長,逐漸有了許多自己的想法,如此一來,太后和皇上之間的矛盾激化,事情也就因兩方爭斗而變得更多了。 但是對于太后和皇上之間的這暗潮涌動,宋觀倒是完全沒什么想法的,他早就明確了自己立場,還因此同皇上撕破過一回臉,總歸是跟著太后的步伐走就好,別的他自然都不在意。宋觀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法:那兩人之間博弈最后會是個什么終局,同他都沒什么干系,塵埃落定之前,他就已經(jīng)先死了,所以這事他實在無需摻和多想。 比較意外的是,這一年新春佳節(jié)過年,大哥居然是允了同他一起過年了。 說起來這一面,竟也是隔了這么多年來的第一回重新見面了。 這些年大哥一直生病得斷斷續(xù)續(xù),幾乎整年里,都是纏病在榻上的。 這一回宋觀見著大哥的時候,大哥正披著墨色的狐裘坐在椅上,一側(cè)燈光挑染,大抵這些年都生病的緣故,所以甚少見到陽光,這一次相見竟比記憶里還蒼白了兩分。大哥一張臉是不見光照的那種白,偶爾掩著袖子咳嗽的時候,居然也有幾分病弱的感覺——當(dāng)然,這是在大哥不拿眼睛看人的時候。 盡管這么多年不見,大哥眼神依舊挺犀利的,宋觀借口跟著三弟出屋外玩了好半天,大哥自然是沒跟出來的,因為身體不大好,吹了風(fēng)興許就又得生病了,所以大哥在屋內(nèi)隔著窗子看著。 三弟一會兒要宋觀抱抱,一會兒又要堆雪人,隔個半晌又要放鞭炮,沒一刻是停的,玩得不亦樂乎,到后來夜深了,守歲的時候,三弟眼睛都睜不開,直接窩在宋觀懷里睡著了。 大哥的房間里焚著佛手香,那熏香叫人安定,三弟睡得很沉,呼吸綿長,大哥垂著眼摸了摸三弟的腦袋,叫下人將三弟抱去睡覺了,房里獨留了宋觀和大哥兩人,三弟還在的時候倒是沒什么,這么個一會兒三弟被抱走了,宋觀倒是覺得有些尷尬的不自在。 大哥卻似未覺,他飲了一點溫水,看著窗外黑夜里石浮圖燃著燭火幽明,三瓣覆蓮的蓮花座上鏤空塔室,這個時候天上開始落雪了,石浮圖上堆了雪。大哥靜靜看了一會兒,視線未挪動里,突然問宋觀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這個問題太過寬泛,越是寬泛的問題其實越不好回答,可以說的東西有很多,宋觀遲疑了一下,然后說自己這些年還不錯,然后就見著對方望過來,是個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的眼神。 于是宋觀只好張口繼續(xù)說,東南西北地亂扯一頓,其主旨之混亂,連他自己說到后來,都混亂都想自嘲,不過大哥聽了沒說什么,只是談話最后問了他一個問題,說的正是上官宴,大哥問他:“你同上官宴是怎么回事?” 宋觀倒是沒想到大哥居然會問這個,且中間都過去這么多個月了,他這幾個月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怎么想上官宴的事情,所以被這么一問倒是愣了一下。 宋觀隨即便解釋了這件事,也不知大哥對此是個什么看法,因為大哥沒有對此進(jìn)行什么評價,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宋觀總有點惴惴的,大哥以前出了點事就要打他的時候,他挺怕的,大哥現(xiàn)在不打他,他也挺怕的,因為不知道大哥不打他了之后,會做出別的什么反應(yīng)來。其實這事可以這樣說,這件事的重點,主要的不是大哥是什么反應(yīng),主要的大哥給宋觀的印象比較可怕。 佛手香氣氤氳里,外頭落雪無聲,宋觀在旁看著大哥坐在椅子上合了眼,兩人隔了五年之后才見面,明明同在京城這一地,也是挺醉的,宋觀不知道大哥這一回是個什么打算,但他想著,反正只要不是扯到他死之前同上官宴之間的事情,其實怎樣都無所謂。 這一次春節(jié)過后,四月里花燈節(jié)之前,在宋觀自己刻意去尋主角受之前,他同主角受上官宴之間,倒是有過一次意外的獨處見面的。 那是在京城之外的靈巖寺,三月初,山上梨花開遍,瑞雪一樣堆積枝頭,太后年前曾在此地求過一支簽,如今解簽倒是由著他來取了。宋觀向來是對太后吩咐下來的事,不曾有過多問的,說定了時日,便一大早就前去準(zhǔn)備領(lǐng)那已經(jīng)解好了的簽。 那日晨光熹微,這個時候靈巖寺并沒什么人來,雜草從石縫里冷冷生出,而通往靈巖寺的青石臺階上,宋觀無意間撿著了一枚玉佩,他再往上走,就見著一個人似乎正尋找著什么,那人低著頭是個有些焦急的表情。 宋觀想到了自己剛撿到玉佩,猜想這一位,大概就是那玉佩的主人了,所以走近了的時候,宋觀停下問道:“這位公子可是丟了一枚玉佩?” 那人正背對著他,聞言急于轉(zhuǎn)身,倒是踩到了石階外頭,身形一個踉蹌之間,竟是踩到了一個水坑里濺了泥,不過那人并沒在意這些,只是在將自己陷進(jìn)泥坑里的腳拔出來的時候,有些急切的說道:“在下的確是丟了一枚玉佩,是用黑繩系著的,末端墜了一顆綠色的珠子,公子你可是見著了?這枚玉佩對我很重要……” 宋觀見對方險些摔跤,也就順手搭扶了一把,再聽對方形容的玉佩,跟自己剛撿著的一般模樣,也就順手一并塞到對方手里了。 對方低頭一看,便松了一口氣,抬頭道:“這位公子,真是多謝你了,若是丟了這塊玉佩,我也是……” 言語未盡,上官宴抬頭見著扶著自己之人的模樣便是一怔,彼時遠(yuǎn)方浮云萬重,那原本正隱在云后的朝陽,正恰好跳將出來,于是光線頓時洶涌而下。青石階兩旁都是梨樹,純白色的梨花,一朵一朵堆疊著,密密如錦織,它們于春寒料峭的風(fēng)中,擁簇在枝頭,經(jīng)風(fēng)一吹,竟似迎袖風(fēng)雪,梨花淺香逐風(fēng)而來,天地都靜了。而梨樹之下那人待他站穩(wěn)了便收回了手,他聽見對方說:“既然是要緊之物,公子可要小心收好的了?!?/br> 上官宴立在那里半晌,梨花花瓣細(xì)雪一樣紛紛揚(yáng)揚(yáng),他終于回過神:“我……記下了,”頓了一頓,他輕聲道,“這一回多謝閣下相助,卻不知閣下姓名?這玉佩真的對在下很重要,能得閣下尋回,在下感激不盡,所以想求問閣下姓名,屆時在下也好……也好登門相謝?!?/br> 宋觀道:“不過舉手之勞,哪里值得公子登門相謝,”說完了覺得自己似乎回絕地也太干脆生硬,隨即便又補(bǔ)了一句,“公子這般模樣,倒是折煞我了?!?/br> 第131章第九彈人人都愛宋丞相 青巖寺里同上官宴的這一場撞見,宋觀畢竟是沒太在意,主要這在他看來實在也就只是一場萍水相逢,根本不知道對方就是上官宴,他拿了太后要的解簽便進(jìn)了皇宮。宋觀從青巖寺返還時,身上猶自沾著些微梨花的香氣,混著原本身上的檀香,一個也不知該怎么形容的味道。太后對著那簽看了半晌,表情甚是和緩,末了還笑著對他夸了一句他做得很好。 反正這一件事是被宋觀迅速拋在了腦后,等他再見著主角受時,已是四月里花燈節(jié)前一點的時候。 先前主角受剛來京城時,宋觀特別心急的想要見主角受一面,不過當(dāng)時礙于流言,不敢稍加動作,這心思便也就暫且擱置了。后來等到流言過去,宋觀想見主角受的想法就跟溫水煮了青蛙似的,所有迫切被慢慢地消耗掉。當(dāng)然也有這一段時間他的確都很忙的緣故在里頭,可時間嘛,擠擠總還是會有的。不過宋觀卻是一直到了花燈節(jié)前夕,才尋了一個合理且不突兀的理由去見了上官宴一眼,假裝是應(yīng)工作所需。這由頭找得合情合理,時機(jī)又是一切風(fēng)波過去許久之后,所以倒是沒人瞧出這是宋觀暗搓搓的私心來著。 翰林院里宋觀站在,望著樓底下的上官宴。 院里一地翻開的往昔宗卷,院子正中,一棵老樹扎根于此。那枝椏繁盛里青葉茂密地重疊著,也就織成了一片森綠的濃蔭。只見最低的枝椏上吊著一盆重瓣鈴蘭,一捧花枝不知被何人從他處剪了,然后攏成一把裝在了墨綠的景觀花盆里。瑩白的鈴蘭花瓣豐潤得好似飽食甘露,一串一串飽滿得仿佛用手輕輕一撫就會散落下來。 上官宴手里握著一本冊子,他核對著地上的宗卷,正垂首寫著字。老樹底下,鈴蘭花枝正自垂在年輕公子肩側(cè)上方一點的位置,仿佛經(jīng)風(fēng)再略吹得略低一低頭,就能碰見了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