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養(yǎng)成)系統(tǒng)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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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一旁的章有安安靜靜地在一個人玩拼圖,宋觀見著了猶豫了一下,然后蹭過去了點。小孩子在他靠過來的時候,身子繃直了一下,手里正捏著的一片拼圖被捏的有那么一點變形。宋觀靠得近,這一切變化自然看的分明,瞬間他就在心里淚流滿面了。 ——看來小朋友真的很不待見他啊啊啊。 不過想想,這情況也是必然的。 身子的原主可是對人家小朋友做出許多十分有創(chuàng)意的事情的啊,一想到這身殼子曾經做過什么事,宋觀就覺得自己心中的悲傷要逆流成河了——他一個大好青年為什么就掉到變態(tài)的身上去了?這真特么是一個慘劇。 大抵是因為接手了這殼子后微妙的代入感,宋觀每次見著人家小朋友都有種無顏以對的感覺。有心想要補償對那個孩子好一點吧,又無從下手的感覺,宋觀琢磨著人家小朋友大概心里頭已經恨死他了,扎小人咒他都是輕的。 因為不知從何起補償,晚間系統(tǒng)帶來的懲罰多少就成了一種變相的贖罪。于是那些痛他都忍下了,宋觀掰著手指算了一下自己要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如今章有這孩子才七歲,而他是在小朋友十九歲的時候被干掉的,這樣一算,他竟然要待上足足十二年。 十二年??!宋觀想,都夠他讀上兩回小學了!然后再一想,如果自己和系統(tǒng)打持久戰(zhàn)的話,三百六十五乘以十二……宋觀難以自制的打了一個哆嗦,媽蛋,有沒有這種事?!有沒有!有沒有?。。。。?/br> 就在他還沒有糾結完,假想完,憤慨完的時候,宋觀十分驚悚的發(fā)現(xiàn),尼瑪,系統(tǒng)這坑爹貨,又開始他媽的作死作孽了! 蛋疼的時間加長了有木有! 頻率加大了有木有! 強度變化了有木有! 而且!他媽的還有個輕!重!舒!緩?。。。?! 擦。 你妹啊! 你以為你是彈鋼琴呢?。?! 宋觀簡直是要吐血,終于在多日睡眠不足之后,一口氣沒緩上來,爬樓梯的時候給一腳踏空滾下去摔暈了。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了醫(yī)院里,據(jù)說額頭上開了一道口子,縫了幾針,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宋觀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給的懲罰居然又一次升級了! 擦! 真是比牙疼還折磨人的感覺,像是從骨頭縫隙里透出來,那種細細密密的疼,簡直能把人逼瘋。 云叔不知道宋觀怎么這幾天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把他臉扳過來:“你一個人在外面把自己照顧成這樣,你四叔……” 話說到一半驀然頓住,宋觀臉上全是淚痕,云叔表情有些愣:“你……” 大抵在病痛中,人總是會變得脆弱的,宋觀剛開始還只是因為疼痛,無意識地掉下眼淚,但后來是真的哭了,理智什么的完全被丟掉太空外,也不管臉面不臉面什么的丟人不丟人的這種問題了,他一邊哭還一邊說:“我要回家。” 云叔見著宋觀掉眼淚,一時間沉默,宋觀從小就沒哭過一次,至少在人前從沒哭過一次。此刻見著宋觀毫無形象掉眼淚的模樣,云叔著實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頓了好一會兒,柔聲說:“你是想回家?等會兒醫(yī)生給你最后做晚檢查后,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宋觀更悲傷了,就跟被噴了辣椒水一樣止不住地悲傷:“那不是我家!” 云叔愣了愣,沉默半晌,最后拉過一旁從一開始就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章有,說了句:“你安慰一下你爸爸,我出去跟醫(yī)生商量一下?!?/br> 章有聞言睫羽輕輕顫了一下。 他半垂著眼睛應了一聲,然后一語不發(fā)的坐到床邊上,一旁的云叔還在看著,他遲疑了一下,然后把手搭在了宋觀手上,小小的手,依舊是那樣糯糯的童音,他輕輕叫了一聲:“爸爸。” 幾乎是肌膚相觸的瞬間,身上的疼痛就輕了一份,比止痛藥還靈。那疼痛陡然的趨弱,讓宋觀下意識的一個傾身就將章有抱住了。因為這一個擁抱,身上的疼痛也因為這一個擁抱減輕了許多。 可是不夠。不夠。想要再貼近些。這樣疼的感覺。要再貼近些才會不那么疼。肌膚的相觸令人的痛感大大的減弱,那種疼痛驟減的感覺就像罌粟那樣惑人,讓人想要忍不住的再做出些更過分的事情來。 是的,更過分的事情。 大腦思考的速度被疼痛刺激的變得異常緩慢,有些事情有些感知入了眼,卻叫人無法思索,唯有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 宋觀緊緊抱著章有,他的臉埋在對方的肩窩里,孩子身上有股奶香的味道,讓人狂躁的心情都跟著靜了一靜。 他抱得太緊了,章有被勒的微微皺了皺眉。脖子的地方微微涼了一涼,有液體滴落在脖頸上,那應該是宋觀的眼淚。 章有想了想,伸出小手輕輕拍了拍宋觀的背。動作輕柔的,只是在心里嘆了口氣。 ——可惜了。 ——如果,這一跤再跌的厲害點,如果能將眼前這個人摔死了,那該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捉起宋觀羞辱:嘴上不說,身體倒是很誠實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