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2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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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車的終點站是京城,小伙子們也是京城。 他們是十點登車,按照三十個小時算的話,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4頓飯,30個人,平均一個人一頓飯一塊錢來算,也就是一百二十塊錢,但是他們都是小伙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加菜加量肯定是必須的。 所以最后曾尛數(shù)出來一百五十塊錢給了餐車的負責人,讓他們看著做,但要保證他們能夠吃飽,不用給她省錢,這些錢花完就行了。 餐車長非常震驚,要知道這個年代能拿出一百五十塊錢請別人吃飯的人,真的算是相當富裕的了,可是看這姑娘的打扮,一點也不像是有錢人啊,他有些遲疑:“同志,那我要怎么向他們說呢?” 曾尛微微一笑,“您不用解釋太多,我和我哥哥都是軍人,只不過屬性不一樣,但都是為人民服務(wù)的,我請他們吃飯,不是想讓他們感激我的,只想為他們做點事兒,您不用特意告訴他們,只需要讓他們知道,大家都很心疼他們這些最可愛的人,” 接著向他說了別的車廂擁擠,而他們這節(jié)車廂卻松散的情況,間接的指出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感恩他們。 所以千萬千萬不要提他們的名字,那樣一來,大家都會有心理負擔,在曾尛的再三要求下,餐車長感動的幾度哽咽:“同志,你是個好人!” 等曾尛拿著自己的飯盒回到座位上不久,就有專門的兩個人推著餐車過來了,說要給戰(zhàn)士們打飯,讓他們將自己的飯盒拿出來,戰(zhàn)士們看到這兒全都是一臉懵,因為他們吃飯的點兒還沒到呢,而且也沒聽到排長的安排啊。 他們吃飯是要等到老百姓都吃完之后再去吃,免得造成擁擠和負擔,所以即使整節(jié)車廂都飄上來香味兒,也得不停的咽口水。 然而列車員親自推著餐車來到他們面前要給他們打飯,他們這些年也是頭一遭,排長站出來詢問原因時,餐車長親自過來了。 “同志們,這些飯菜是一位老兵給你們買的,一共四頓飯,管飽管好,你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人家已經(jīng)給過了,剛剛下車走了,” 眾位戰(zhàn)士聽到,先是一愣而后,而后同時站起身,想要通過窗戶尋找人群中的老兵。 “大家不用找了,人已經(jīng)走遠了,你們呀也不用客氣,趕緊把飯盒拿出來,想吃什么盡管說,咱們管飽管夠!” 排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拒絕的,可是人家餐車長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余地。 “好了排長同志,你看戰(zhàn)士們這樣筆直的坐了一個上午了,多累啊,大家都在吃飯,你們干看著,也不合適啊,老兵請你們吃,不是他憐憫或者可憐你們,而是因為她也是當兵的,雖然退伍了,可也想為你們盡一份心思,這些飯菜融滿了他對你們的欽佩和心意,你們可不準拒絕啊!” 有老百姓聽到了,也七嘴八舌的勸說起來,排長迫于壓力,最后點頭答應(yīng)了。 餐車長在轉(zhuǎn)身的時候,朝著曾尛的方向微微頷首,恰巧被簡楚捕捉了個正著。 他輕聲問她,“你做的?” 曾尛笑而不語,簡楚嘆息一聲,“我這大老爺們兒都沒你想的全面,慚愧!” “行了,你給我給不都一樣嗎?都是好人好事兒,都是為咱們的身份增光添彩,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打?” 一份米飯,他們倆一人吃了一半兒,當然簡楚吃的是大半兒,曾尛吃的小半兒,有rou有菜,絕對算是不錯的伙食了。 尤其當剩下的那一晚番茄雞蛋湯好的時候,那味道一彌漫開,惹得對面的一家?guī)卓陬l繁往她這邊瞅。 “同志,你這湯從哪兒打的啊,怎么我剛剛沒瞅見?” “這不是從餐車打的,是我自己帶的烘干的蔬菜,然后沖泡水之后就可以直接喝了,” 曾尛淡淡的解釋,換來對面那個男人驚異的目光,而后還站起身走過來往他們碗里看了看。 “這想法可真夠奇特的,同志,那這不會壞嗎?” “沒有壞,烘干過的,只要保存得當就不會壞?!?/br> “你怎么做到的?看起來不僅顏色漂亮,雞蛋也保存的很完整,這實際cao作起來,可是相當不容易??!” 曾尛笑了笑,沒說話,遞給簡楚,讓他和了大半兒,自己將剩下的一小部分喝了。 吃了米飯菜,又喝了湯,肚子才有了飽腹感,而后她站起身對簡楚道:“我去洗碗?!?/br> 對于那位同志的詢問,曾尛算是間接的拒絕了,她已經(jīng)告訴了他們步驟,至于怎么做才能保持食物的新鮮感,那就不是她能解釋的了的。 女同志對于她的態(tài)度,表示很不滿意,想要說幾句,被自己男人拉住了。 簡楚連眉頭也沒抬一下,就閉目養(yǎng)神去了。 雖然他心里面也有疑問,但他并不覺得曾尛有這個責任和義務(wù)告訴他們。 戰(zhàn)士們吃過飯后,連洗碗都是排著隊去的,隨處可見集體榮譽感,這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格外的受罪,雖然現(xiàn)在6月,很熱的天,但是因為始終坐著,相當不容易。 簡楚的位置還算是好的,不過桌子被對面的女人和孩子趴了。 他只能靠在里面的車廂壁上,曾尛則被他拉過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隨便搭了一件衣服,就睡了。 半夜,天空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滴用力的拍擊在車窗上,讓曾尛非常的不安。 要不說擔心什么來什么呢,誰也不知道為什么隧道突然就塌了,前面的車廂被壓.在了隧道里面,而后面的車廂因為慣性高高彈起之后,摔落進了河里面,因為他們正好過橋過隧道。 她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車廂就在尖叫聲中高高彈起,咕嚕嚕的散開和撞擊后,就墜河了。 慣性下,誰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簡楚至始至終都把她護在懷里。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車廂墜河之后,簡楚和她還能保持清醒,好在車廂的玻璃在墜橋之后就已經(jīng)碎了。 他們倆在湍急的河流里費勁的找到彼此,因為天還沒亮,只能依稀看到個人影兒,等他們從河里面浮出來,距離河岸還不算太遠,這巨大的沖擊力,讓簡楚的傷口盡數(shù)崩裂,曾尛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岸邊,他卻已經(jīng)昏迷了,天還在不停的下雨,為了保障他的安全,她不得不趁著天色,先將她移動到空間里。 河里面還有好多人需要施救,天黑,看不太清周圍的環(huán)境,曾尛在確定簡楚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從空間找到在水里面用的手電筒,然后帶著手電筒重新下水救人。 在這個過程中,她看到那些戰(zhàn)士們的身影,他們和她一樣,沒有選擇自己逃,而是和她一樣,不停的往返水下和岸邊,借著她手電的余光,他們在水下救了一個又一個人,直到天亮,體力透支到不行才堪堪躺到岸邊休息下。 這附近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既沒有村子,也沒有人煙,她數(shù)了數(shù),他們這節(jié)車廂百十號人起碼救上來一半兒。 別的車廂什么情況他們還沒摸清楚,因為掉下河的是三節(jié)車廂,其他節(jié)車廂因為沖擊力有所緩和,有的懸掛在橋上,有的擠在了橋上,危險發(fā)生的時候,但凡會水的都齊心協(xié)力下河救人去了。 擠得最為嚴重的應(yīng)該是前面的車廂,埋在山下面的就不說了,因為沖擊力撞擊到一起的車廂最為慘烈。 好在車廂有自動報警的功能,他們這列車出事之后,后面的列車走這條線的都被按下了,也及時派出人來救他們。 可即使如此,十六節(jié)車廂,一兩千個人,能找到的只有一千多人,剩下的一千人,不是消失在湍急的河流里,就是埋在山體下面,生死不知。 簡楚因為沖擊力,加上失血過多,已經(jīng)陷入了重昏迷,曾尛也是天亮的時候才意識到他的嚴重性。 一邊怪自己急著救別人卻忽略他的同時,一邊又著急他的傷勢,于是她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上到山上,躲進了空間,簡楚的情況迫在眉睫,她不得不將他重新推上手術(shù)臺。 重新給他清理身上污.穢,包扎傷口,經(jīng)過儀器的探測,慶幸他沒有腹腔或者胸腔出血,只是傷口崩裂開來造成的出血,止血之后,他開始發(fā)燒。 曾尛又是給他掛點滴,又是不停的燒水擦拭身體,給他降溫,好不容易把他的體溫降下來,天已經(jīng)黑透。 她累的,已經(jīng)顧不上外面的情況,沉沉的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簡楚還處在昏迷的狀態(tài),不過好在情況都處于可控的范圍之內(nèi)。 外面還在下雨,救援工作已經(jīng)持續(xù)綻開,先前在外面等候的人們,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去。 曾尛沒有著急出去,而是在空間里熬了姜糖水,她感覺鼻子發(fā)塞,這是感冒的征兆。 任她的身體再好,在冰涼的河水里泡了大半夜,又淋了雨,不感冒才怪! 他們兩個情況,不適合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因為簡楚身上有嶄新的繃帶,她無法解釋她從哪里搞來的繃帶,索性就先待在空間,等外面的事態(tài)發(fā)展。 現(xiàn)在,除了被埋的車廂外,其他人都轉(zhuǎn)走了,現(xiàn)場的人都留下來在河道里搜查打撈以及幫著救援埋在山里面的人了。 這一天一.夜,就跟做夢似的,誰能想到,他們倆能接二連三的死里逃生??? 看著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男人,曾尛覺得自己命真的是大的可以。 簡楚明顯有清醒的征兆,她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可是外面的雨沒有要停的趨勢,怎么辦? 給他打麻藥的話,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 曾尛從空間里出來,試圖在山上找個能避雨的地方,但是很遺憾,沒找到。 只能趁著夜色上了橋,跑到了出事列車后面的車廂,這些車廂里的人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現(xiàn)在沒人了,可是好賴能抵擋一時的風雨,而且來救治的人里,也有醫(yī)生和護士,先前人多,不好轉(zhuǎn)移,現(xiàn)在沒人了,也就有了掩護的條件。 她帶的行李除了幾件衣服,什么都沒有,丟了就丟了,也沒啥可遺憾的。 簡楚的衣服被她剪了,她給他換上的都是之前‘偷’來的衣服,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干凈不干凈了。 她的衣服是她自己的,空間里本身就有自己的衣服,雨下的這么大,可不能穿著濕衣服在身上。 把簡楚移出來后直接讓他躺到座位上,從散落在地的垃圾里找到一件衣服給他蓋上。 之后順著列車外前走了兩節(jié)車廂,簡楚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那么她現(xiàn)在就得去外面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 她走到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醫(yī)生護士正在清理傷員的傷口,這些傷員都是從被掩埋的車廂里拖出來的人。 他們身上都是泥,曾尛立即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幫忙救治傷員。 簡楚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拉開衣服一看,自己受傷的部位又被重新包扎好了。 他腦子里嗡鳴聲不斷,入水之前的記憶接踵而至,沒找到曾尛的影子,讓他一下就慌了。 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只能順著車廂往前找,車廂中間有斷裂,所以他得下車走了一段兒,最后看到前方還在指揮著挖山體的人們,已經(jīng)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幻覺,是真的發(fā)生了危險。 因為體力消耗太大,他覺得頭有些發(fā)暈,好在沒有走太久的時間,就看到了橋上殘存的一節(jié)車廂,他艱難的爬進去,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給傷者清理身體的曾尛,天知道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有多激動。 眼淚幾乎是同時就決堤了,他沙啞著聲音呼喚她的名字:“小?。 ?/br> 曾尛聽到他的聲音回頭一看,面上瞬間一喜,“太好了四哥,你醒了?” 正要跑過去抱他,卻看到自己渾身泥濘停住了,“你感覺怎么樣?頭是不是很暈,趕緊坐下來歇歇,我這邊還得救人,你自己好好歇著,別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