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35
王席貴心情大好,都把此次前來的目的都給拋腦后去了,只顧著對岑沚炫耀寶貝,虛榮心在得到對方驚訝又贊許的目光后,瞬間被滿足。 聊了大半天,家常話都被說了個爛透,實在沒什么好扯嘴皮子的了,王席貴便斂了斂夸張的大笑,正了正色,對岑沚說:“賢侄,最近我公司里出的大事,你……” 一聽這話,岑沚便在心底嘲嘲地笑了下:老狐貍總算要開始講正題了。 表面卻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有些惋惜道:“是聽說了些,王老板還是得要看開點啊?!?/br> “是啊,是得看開……”王席貴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頓了頓,卻突然苦惱地笑了起來,緊緊盯著岑沚,一字一句悠悠地說,“可……賢侄不覺得這事太巧了嗎?” 沈沂一直坐在旁邊聽著,他到現(xiàn)在還沒怎么了解整件事,所以他根本就聽不懂兩人的談話。費勁地理解了一下,但還是什么都不懂,便隨手拿了本書來看,想著一會兒絕對要問清楚。 岑沚聽后,故作驚訝地揚了下眉毛,微微詫異道:“怎么說?” “不說也罷不說也罷。”王席貴神秘地笑著擺擺手,頓了頓又說,“都是公司里的一些亂傳。” “哦?”岑沚端起茶抿了口,聽到這話,感興趣地抬眼看王席貴,“亂傳?” 王席貴但笑不語,端起茶水抿了下,又喝了幾口。講這么多嘴都干了,沒兩三口便喝了個見底,蓋上蓋子就放回桌上。 過了會兒,見岑沚也沒有想要追問下去的意思,王席貴不得不再次清清嗓子打破僵局,說:“風言風語多,一人一句要說的有理的話,也不是……不能讓人在意?!?/br> 岑沚微微一皺眉,抬起臉注視著王席貴,認真道:“跟我有關(guān)?” “哈、”王席貴猛地頓了下,被對方的單槍直入嚇了個措手不及,只好干笑了聲掩飾了下不自然。 本來也想著打下馬虎眼的,但是岑沚這個人話太少,好奇心基本為為零,王席貴曾經(jīng)將他調(diào)查了千百遍,卻沒查出對方有對什么事情是特別的在意,如果再不說的話,他肯定是不會再給你機會說的。 仔細斟酌了下,王席貴還是決定直說了,正了正色便說:“不知賢侄有沒有聽外界傳聞,說咱們公司這兩次的主站事件,其實是兩家公司在互相……攻擊?” 岑沚干脆地搖頭否認,“沒聽說。” “那就可惜了?!蓖跸F雙眼卻緊緊凝視著岑沚,滿滿的不信任,卻還是要裝出一副老友的模樣,惋惜道,“說得多精彩?!?/br> 岑沚也大方地與他對視了起來。 視線對上的那瞬,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暗涌波動,難以想象當沖出水面的那剎那,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賢侄,你知道的,閑話聽得多了的時候,自己都會不自覺的去在意,所以我就……”王席貴顯得似乎有些猶豫,張了好幾次口,最后才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所以我就去找所謂的證據(jù)?!?/br> “你想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嗎?”見岑沚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王席貴便問道。 “什么?”岑沚又端起茶抿了抿,卻皺了下眉頭。 先前清淡微甜的紅茶在變涼之后,顯得有點點不是滋味。 王席貴露出了個別有深意的笑容,說:“賢侄你真要我把話挑出來傷感情嗎?” 岑沚不緊不慢道:“感情能值幾個錢,能發(fā)財致富,誰還管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是人是鬼,是敵是友?!鳖D了頓,淡淡的笑了下,別有深意地問,“您不就是這么想的嗎?” 王席貴被這話驚得渾身猛然一震,原本撫摸著手上那枚金戒的手陡然收緊,緊緊地抓住那枚戒指,似是要把它捏碎。 心中丑陋的一面,被面前小了自己幾十年的孩子,談笑風生著,平平淡淡地挑了出來。 他從帶上那面和藹友善的面具的時候,就開始把心底的黑暗藏得深不見底。然而,面前這個年輕人,輕輕地瞄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將這份他刻意掩藏的東西給挖了出來,然后放在自己寬厚溫暖的手掌里,舉起來給所有人看,無聲地笑說——這人多么的虛偽。 見王席貴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岑沚暗自冷笑了聲,目光犀利地停留在那個慈祥的面容上。 初見的時候,岑沚想起了那么個人。是個和藹的老人,就住在他家隔壁,每天坐在陽臺那邊的舊藤椅上,雙腳微微用力,老舊的藤椅便開始輕輕晃著的愜意畫面。 老人安詳?shù)拈]著眼,臉上被暖金色的光覆了層薄紗,和藹的容顏在陽光下變得更加的溫暖。 他曾經(jīng)把面前這個人代入到那個畫面,然而不管再怎么看,他都是覺得很凸凹。 直到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披著和善外套的老人,其實像極了一只貪婪的狼,內(nèi)心也就只剩下貪婪與心狠手辣。 作者有話要說: ☆、C25、對峙下去 氣氛陷入了冰冷的僵局,雙方都沉默著對峙著,誰也不肯先認輸。 身后突然的安靜了下來,沈沂不禁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就見自家先生又恢復了以往的面無表情,而對面那個王老板的臉色,竟是黑得像許久沒有刷洗過的鍋底! 兩人冷著視線對視著,雖然看不到,但沈沂很有直覺的覺得,他們兩個現(xiàn)在一定是在激戰(zhàn)。 沈沂靠近岑沚,用手肘輕輕捅了捅他的腰。 “嗯?”岑沚先應了聲,隨后才轉(zhuǎn)過頭來,對上沈沂無比擔憂的目光,難看至極的臉色不禁緩和了下來,冰冷的視線變得柔軟了起來。 伸手幫他揉了揉眉間,把皺起來的小山包都給撫平,末了拍了拍他的臉,說:“再去給王老板泡杯茶?!?/br> 沈沂有些猶豫了,但還是收拾茶杯離開了。 等沈沂走,岑沚才斂下一臉的笑意及寵溺,冷冷地對王席貴說:“別總以為自己藏的好?!?/br> 王席貴渾身一僵,蛇蝎般的目光依舊緊緊鎖著岑沚,恨不得下一秒用自身的毒素,將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年輕人毒他個痛不欲生。 忽然猛地一頓,像是想到了什么,硬是把僵了的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了神秘又詭異陰森的笑,直勾勾地盯著岑沚說:“我并沒有,只是,許多人的眼睛都瞎了,不像賢侄你這么明智能……看清罷了?!?/br> 岑沚嗤笑了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王老板確定這個時候還要拍馬屁,不來談談正事嗎?” 王席貴一愣,低頭緩和了下表情,再抬起臉依舊是那副和藹慈祥的模樣,也笑著說:“你說得對,是該正事了?!?/br> “請說?!贬瘺b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懶散道。 “私了吧,這次的事情?!蓖跸F也顯然放松了下來,一臉的勢在必得。 “理由?!?/br> “這次的事,除了你,還有誰敢在我頭上鬧事?”王席貴反問道。 “我比較想看一下證據(jù)?!贬瘺b對他這套說辭毫不買賬,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王席貴微微一愣,冷笑著說:“我知道你手腳干凈,但你別忘了,我們遲早都是要合作的,現(xiàn)在傷感情不太好吧?” “合作之類的那種事情,我個人是不會帶入私人感情,所以您盡管拿出來,也好讓我來個心服口服?!贬瘺b雙手交纏環(huán)在胸前,痞子似的翹起了二郎腿,揚起臉,輕蔑之意,再不遮掩。 王席貴盯著他看了會兒,剛想去拿茶將剩下一口喝完,卻忘了被沈沂拿去添茶了,有些不自在地將原本伸出去的手,搭在桌面上,食指輕敲了起來,似笑非笑著答非所問道:“賢侄,有人說過你教養(yǎng)差嗎?” “你知道我是不允許這樣的人留著的。”岑沚不以為然道。 “那可真是霸氣?!蓖跸F嘲諷地說道,冷笑了聲,又說:“證據(jù)是鐵定有的,賢侄你還真別不把老頭子我當人看,要不是還看著你這張臉的面子,誰還親自來議和私了?!?/br> “那真是多謝王老板了?!贬瘺b譏諷。 “哼!”王席貴從鼻孔里出了口氣,說,“沒個千萬來賠我公司這次的損失,老頭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那句,我得看證據(jù)行事?!?/br> 岑沚從容淡定的態(tài)度,反而襯得王席貴自己焦躁不安無理取鬧,于是重新穩(wěn)了穩(wěn)心神,深吸了口氣,才抱著自己帶來的古物,趾高氣昂地離開,走到一半?yún)s又停住了。 岑沚盯著他的背影,等著他說話。 “你說得不錯,擋在我面前的家伙,我會一個不留?!蓖跸F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說:“誰敢忤逆我我就解決誰,我的路上只能有墊腳石?!?/br> 說著,便去開門,然而在出門的瞬間和正巧回來的沈沂撞了個滿懷,沈沂一個猝不及防便被撞倒在地,托盤傾倒,燙燙的茶水全部潑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