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34
他還比岑沚矮了大概一個頭,深棕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很是合身,大概是量身定做的,濃黑色的頭發(fā)柔順地貼至耳際,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模樣,卻沒有半點女氣,讓王席貴挺喜愛的。 然而伸出的手遲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氣氛突然的就僵硬了起來。 沈沂看著伸到面前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看向岑沚。 他從來沒有跟岑沚以外的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他不知道如果真的伸手的話,岑沚會不會生氣。 然而岑沚卻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是微微斜眼看著沈沂,認(rèn)真地說:“怎么那么失禮?” 語氣微微的有些起伏。 沈沂害怕對方生氣,忙不迭伸出手,主動地握了握。 這下王席貴覺得不是滋味了,想著果然真是人不可貌相,覺得他挺沒教養(yǎng)的,心里面的好感便低了下來,卻還是尷尬地笑了笑。 不一會兒便扯開話題,好兄弟似的攬著岑沚的肩坐下,把帶來的盒子拿到面前打開,笑著說:“給你看樣?xùn)|西,這寶貝我淘太久了?!?/br> “哦?”岑沚看起來好像也不嫌惡對方的自來熟,還有興趣似的略感驚訝地挑眉。 沈沂也準(zhǔn)備跟著坐下,王席貴看著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了,大概還是因為剛剛的事,便皺了皺眉頭說:“沈先生怎么還在這里?” “???”沈沂沒聽明白,硬生生停住將要坐到沙發(fā)的動作,一臉懵懂地看著他,又下意識地看了看岑沚。 岑沚也看著他,看他這又傻又可愛的模樣,突然有了個想整一整他的念頭,便說:“去給王老板倒杯茶?!?/br> 倒茶?沈沂眉毛動了下,不解地看著他。 “不知道茶葉在哪里的話,可以去問小李,她在外面的那間辦公室。”岑沚不緊不慢地說著,滿意地看著對方吃驚的模樣,眼底劃過一絲得逞,又轉(zhuǎn)過頭來問王席貴,“王老板想喝什么?” 王席貴笑著擺擺手說岑沚太客氣,卻又想了想才說:“那要杯普洱就好。早上喝這個挺養(yǎng)胃的,賢侄也可以試試?!闭f著,又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岑沚沖沈沂挑了下眉,說:“聽到了?去吧?!?/br>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沈沂有種尷尬又窘迫的感覺,又看了看自家先生,發(fā)現(xiàn)對方一臉的認(rèn)真,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就只好應(yīng)了聲,然后站起來繞過沙發(fā)走向門口。 岑沚看著傻小子低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范圍,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角,看著緊閉的深色木門許久,深棕色的眸里滿滿的寵溺。 他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他太喜歡沈沂被欺負(fù)的時候了,那副有苦說不出的憋屈又委屈的模樣,讓他既心疼又滿足。 與他大好心情不同的是沈沂,岑沚想得沒錯,在無比陰郁地走出辦公室關(guān)上門之后,沈沂才無奈地嘆了口氣,滿臉苦色,肩膀都跟著聳了下來。如果真可以的話,大概可以在他頭上看到一團(tuán)黑乎乎的,閃著雷的云朵吧。 他并不是不樂意幫岑沚的忙,而是岑沚口中的那個小李,就是上次跟他有些誤會的李艷。 可以的話他是怎么也不想再跟李艷有什么打照面機(jī)會,更何況年曉上次還幫了他跟李艷吵了起來,李艷對他和年曉都特別有意見,果然…… “茶葉?”李艷停下筆,吊著眼看著沈沂,面無表情地說道。 沈沂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窘迫地抓了抓腦袋,突然有些結(jié)巴:“是、是的?!?/br> 職位那么大的家伙,看起來卻特別的軟弱又沒用。 李艷嘲諷地勾了下嘴角,眼底流露輕蔑地神色,用腿輕蹬了下辦公桌,轉(zhuǎn)椅便微轉(zhuǎn)著往后退了一些,微抬起臉看著沈沂,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問:“誰要?” “是先生。”沈沂不自在的揪著衣角回答道。 他其實是怕李艷還記仇,會耍他。 然而李艷是真的還記仇,但她并沒必要為了點小事和自己的飯碗過不去,只是玩味地盯著他看了大半天,直到沈沂臉都紅了,她才放過他,笑道:“出門左轉(zhuǎn)第一個房間,左邊的柜子上都是茶葉,有標(biāo)明的,你自己找。” 沈沂對于她的不為難,微微地驚訝了下,看了她一眼,覺得這次對方應(yīng)該不是耍著他玩的,便連忙道謝后就離開。 果不其然,他找到了茶水房,好幾個他從沒見過的人正在里面喝茶休息,沈沂沖他們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對方也沖他點點頭。 沈沂拿了兩個杯子,到柜子面前看了看,在自家先生的杯子里加了他最喜歡的紅茶,又找了大半天才找到王席貴要的普洱。 他沒泡過茶,怕泡淡了,就兩個杯子都加了許多,正準(zhǔn)備加熱水的,突然有人低聲驚叫:“天?。∧氵@是跟誰有仇呢!” 沈沂一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一個女孩子拿著兩個杯子,正站在他旁邊驚訝地看著他。 沈沂覺得眼熟,不由得盯著看了一下,才想起對方就是那個叫年曉的姑娘。 “茶葉太多了,撿掉一點?!蹦陼园欀挤畔卤?,拿過他的杯子幫他弄,說,“泡普洱茶的時候,茶葉不要放那么多,不然會很苦,這種紅茶葉也不能放太多,味道太濃反而不好喝。” 沈沂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只在旁邊附和著點點頭連說好的好的,其實卻沒聽明白多少。 年曉突然斜起臉看他,帶著點笑意看了會兒,又低下頭去泡茶問:“你叫沈沂?” 沈沂點點頭,說:“是的,年小姐您好?!?/br> “叫我年曉就好,別叫我什么小姐的,聽著別扭。”年曉用手將垂下的頭發(fā)撩到耳后,輕笑著說。 沈沂看到她手上戴了一枚戒指,他不是識貨的人,所以說不出是什么材料,只覺得款式挺好看的,就說:“戒指很好看?!?/br> “嗯?……噢!”年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沈沂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愣了下才恍然大悟地叫了聲,眼神變得溫柔了起來,說,“我也覺得……好了,去拿個托盤過來吧。” “好的?!鄙蛞侍痤^四處看了看,隨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個過來。年曉幫他把茶放上去,細(xì)心的叮囑道:“小心點,水有點燙?!?/br> 沈沂穩(wěn)了穩(wěn)托盤不讓它傾斜,點了點頭沖年曉笑著說謝謝。 年曉無所謂地聳聳肩。 然而走到了門口沈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沒手開,有些無奈地回頭看年曉,正巧對方也正在看他,便苦笑著說道:“年小姐,幫我開下門吧?!?/br> 年曉放下杯子笑著走過去,開門前還有些埋怨地對沈沂說:“不是讓你不要這么叫嗎?!?/br> 沈沂這才想起來,連忙說:“噢!對不起。” 年曉擺擺手:“算了算了,去吧,不然boss生氣可不好?!?/br> “好的,謝謝你,真對不起?!鄙蛞收f完,在看到年曉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才走。 沈沂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王席貴正在哈哈大笑著夸贊岑沚有眼光,眼神里滿是贊許,隨后又沖那件古物一揚(yáng)下巴說:“估摸下價格試試?” “價格?”岑沚揚(yáng)了下眉,見對方笑得一臉的皺褶子地朝自己點了點頭,便把視線移向那件古物,微微皺了下眉,認(rèn)真的想了起來。 王席貴一臉期待的看著岑沚。 沈沂將茶水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在看到桌上那個印著墨竹的長頸瓶之后,也好奇地站在旁邊看了起來。 那是一個青瓷長頸瓶,長頸至瓶口距離大概三十厘米,瓶身并不肥,印著清秀淡雅的墨竹,竹子有些微微的傾斜,構(gòu)成一幅參差不齊的畫面,有一番弱不禁風(fēng)的美感。 沈沂湊近仔細(xì)看了看,瓶子的顏色很純,完全沒有看到任何的黑斑以及瑕疵。 王席貴見沈沂看得入迷,面上不由的劃過一絲得意,笑著問道:“沈先生覺得如何?” 沈沂還不太適應(yīng)沈先生這個稱呼,所以王席貴叫了兩遍,沈沂才恍過來,茫茫然地看向他問道:“什么?” 王席貴以為他看得迷到這般地步,不由得更加的自滿了起來,想到沈沂之前對他的那態(tài)度,又不由地輕蔑地看著他,掩不了得意之色地問:“沈先生覺得這寶貝怎么樣?” “噢!”沈沂微微驚了下,繼續(xù)看著瓶子輕輕笑起來說,“真漂亮吶,做工也好厲害?!?/br> 王席貴聽著,好像沈沂夸的是他這個人似的,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又獨自沾沾自喜了起來。過了會兒轉(zhuǎn)頭問岑沚:“怎么樣?賢侄?” 岑沚依舊皺著眉盯著那件青瓷瓶,只是緩緩坐直了起來,哼出一個嗯的長音,微微一笑,轉(zhuǎn)過頭對王席貴說:“好的東西都是無價的,這個,恕我估算不出?!?/br> 王席貴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對岑沚豎了個大拇指說:“賢侄,好樣的好樣的。” 岑沚謙虛地笑了笑。 沈沂見自家先生開心,便也笑了起來,在他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