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11
迷迷糊糊間,沈沂聽到了岑沚的這聲低喃,很意外的……聽到了。 明明雨聲那么洶涌。 那個吻大概持續(xù)了半個世紀(jì)一般漫長,以至于沈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帶回去的,怎么被吃干抹凈的…… 沈沂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房間是昏暗暗的,拉上的窗簾牢牢擋住外邊的光,睡太沉了以至于醒來的時候,大腦有幾分鐘是處于嗡嗡嗡的眩暈狀態(tài),全身酥軟得幾乎沒有一點(diǎn)想要動的欲/望以及可以動的力氣,他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了很久,直到眼前出現(xiàn)暈眩的光圈,才收回視線眨了眨眼,又轉(zhuǎn)了下視線看四周。 這不是他的房間,沈沂想。 至少他的房間里并沒有那么多的東西。 身上搭著個重重地東西,沈沂后知后覺的才感受到這份重力,努力抬起頭想要去看清楚,卻猛地定住了。 痛! 這是他的第一個感覺。 痛死了,比岑沚打他的任何一次都要痛,像是被他狠狠地踢了很久很久的那種……拆骨的痛,但又不太像。 他側(cè)過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岑沚那幽深的雙眸,這么好看的眼睛卻沒有半點(diǎn)情緒的波動,興許有,只是沈沂沒發(fā)現(xiàn)。 畢竟他是個遲鈍的人。 視線一撞上,那種莫名的不想要挪開的感覺就涌了上來,就這么一直一直地看著。 他偷偷看過岑沚很多次很多次,總是慌張又緊張又小心翼翼地,透過那些濃密的頭發(fā)看對方,卻總是看得不太真切。 然而此時那么近的距離,并且再沒那些頭發(fā)的遮掩,他終于能看清岑沚的模樣了,還是和每次自己偷看他的一樣,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抿著的唇,絲毫沒有想要牽扯的跡象,深褐色的眼眸幽深得像是個無盡的黑洞,黑洞里大概有什么吸引人的東西,讓沈沂怎么也移不開。 直到過了很久,沈沂看得眼睛都發(fā)酸了,就聽見岑沚冷道:“看夠了么?” 他的聲音還帶著沒睡醒時的那種沙啞,所以不管語氣再怎么冰冷疏遠(yuǎn),還是帶著一份特有的性感。 然而沈沂還是被他嚇到了,猛地低下頭,慌道:“對、對不起!” 這句話之后,是一片死寂,兩人的呼吸聲都不大聲,所以沈沂唯一能聽到的,就是此時此刻自己現(xiàn)在緊張得狂跳的心跳聲,他還感受到了,岑沚冰冷的視線在他的頭頂上盤旋,心想著糟糕,有些欲哭無淚地閉上眼,卻聽對方說:“起來?!?/br> 足足有過了那么一分鐘,沈沂才遲鈍地啊了聲,呆呆地抬起頭。 “起床?!贬瘺b說著,便坐了起來,彎下腰把昨晚自己扔到床底下的衣服都撿起來,自顧自地穿上,說:“還想睡到什么時候?!?/br> “不、不睡了!”沈沂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卻又疼得他一個半死倒回床上,渾身繃得緊緊的,等緩過痛勁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 岑沚穿好衣服下床,四處彎腰幫他撿起被自己亂扔的衣服,隨后一把扔給他,命令道:“穿上?!?/br> “呃、噢!” “穿上衣服回房間,沒我允許不準(zhǔn)出來?!?/br> 岑沚冷冷地留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沂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嘴里苦苦的,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忍著痛吃力地穿上衣服,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姿勢詭異地扶著墻一步一步地走著,循著記憶,按著岑沚昨天帶他走下來的路線,最終還是回來了,回到那個狹小的房間,破了的窗戶,沒能擋住昨天開始洶涌的雨水,整個房間被飛入的雨水濕了大半。 他神色恍惚地回到床上,昏沉沉地躺了下來。 床好硬,沈沂想。 渾身放松下來后,腦仁就開始一陣一陣地發(fā)疼,然而沈沂卻執(zhí)意地?zé)o視這種痛,盯著門邊……岑沚昨天給他打開的那條手鏈出神。 誰給他戴上的? 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他甚至還是沒能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是沒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東西,他只是猜測著他大概是忘記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的先生跟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關(guān)系。 許多個問題在他腦海里盤旋,交錯著出現(xiàn)在沈沂的腦海里,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也可以想這么多。 好久好久之后,沈沂才掙扎著從這些問題里爬出來,即使他并沒能想出其中的一個。 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把那條鎖鏈拿起…… 把手銬牢牢地鎖在手腕上,平靜地看著許久。 岑沚說的沒錯,這是他自找的。 作者有話要說: 蹲了那么久!終于蹲來了一個收!各種激動各種開森! 希望戳進(jìn)來的姑娘還是能喜歡我的文QWQ 然后手滑地點(diǎn)個收QWQ 再手滑地敲個評QWQ 【我特喵最后還是把rourou給修掉了!QAQ 以后這章要不斷定期放上rourou來挑戰(zhàn)被和諧!畢竟無rou補(bǔ)還(不開森QAQ ☆、C10、甘之如始 岑沚端著早餐送到沈沂房間的時候,他正背對著門的方向躺在床上。 似乎那些從前的憐愛全數(shù)地回歸到了心里,然后融散到每根神經(jīng)去,最后慢慢將眼底的寒冰溫化開,取代而之的,是一波柔水。 怕驚到他,岑沚刻意放輕步子走過去。 瘦弱單薄的身軀毫無安全感地蜷縮成了一團(tuán),腦袋也深深地埋進(jìn)了懷里,那個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被透明的蛛絲纏得緊緊的獵物,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喘息的空間,沒有半點(diǎn)能夠掙扎的空間。 疼痛感悄悄蔓上心口,岑沚抿了抿唇,把早餐放在一邊,朝他走過去。 走近的時候,岑沚才看清他深皺著的眉頭,即使是在睡夢中,也沒能松散。 大概是不開心吧? 岑沚在床邊坐下,伸手幫他撫平皺痕。他開始細(xì)細(xì)地端詳對方的這副眉眼,還是能從對方這副消瘦的面孔中,看到九年前那個少年的模樣,可愛的小虎牙一成不變,若隱若現(xiàn)著撥動岑沚的心弦。 他是愛沈沂的真的,所以他能為了他,花一個十年的時間呆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對待他,只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這么做了。他想過,或許是不甘,因?yàn)樗麨榱诉@個家伙傷心傷情,而這個家伙總是能夠把他的一切忘得干干凈凈。 雖然是知道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控制不。 他想著等沈沂恢復(fù)的話,那個家伙一定能夠理解到他的痛苦和失控。 岑沚看著他,手輕輕碰著他的臉,很久很久之后,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他終于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尹礫說的沒錯,是該松開他,讓他自由。 既然誰都不會開心誰都不會幸福的話…… 那還是讓沈沂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吧,回到那個,他們曾經(jīng)擁有過并且一直憧憬著的世界。即使要讓他從那么遠(yuǎn)的路程掉過頭回去,但是只要想到這個掉頭,這個長途跋涉是為了回去找他的愛人,想到能牽著他的手重新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話,他也認(rèn)了,誰讓這個家伙……是他今生唯一的摯愛呢? 甘愿為你墮落甘愿為你瘋狂甘愿為你付出一切,即使路途遙遠(yuǎn)路途艱苦,即使你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我都依舊 ……甘之如始。 兩個人的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現(xiàn)在,既然你迷路了,那么,就由我……帶著你,重新啟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