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患者的正確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10
然后我們回家。 沈沂的腦子里突然轟地炸開了一聲巨響!猛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空蕩蕩的街道,終于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欣喜了起來! 隨后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屋子,二樓。 岑沚斜靠在窗邊,靜靜地盯著那個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沈沂很想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因為那個家伙是沈沂,他有他的奢求以及追求,他不止屬于他岑沚一個人,這些他明明都知道的,但就是放不開,怎么都放不開,所以到后來…… 是他把他鎖起來的,用那副生了銹的鐵鏈,牢牢地鎖住他。 岑沚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透過門縫看著沈沂,看他痛苦,看他無神,看他被自己鎖得幾乎抑郁…… 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是否真的愛這個人。然而毫不猶豫的總是能說出答案:愛,非常深愛,深愛得自己幾乎奔潰,在得知對方失憶的那刻。 明明只是想要開始一段簡單溫馨又快樂的愛情,卻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他們會需要來經(jīng)歷這種錘煉;明明互相喜歡,明明誰都沒有去強(qiáng)迫誰,但就是給他們安排了這么一出讓人抑郁的戲場,讓岑沚不得不變得霸道冷漠,讓沈沂不得不變的蒼白脆弱。 或許從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一場戀情的不平坦。 他是在沈沂生病的這兩天才漸漸地想通的。 愛情是要靠運氣的,然而他們兩個人這輩子的所有運氣,大概都奉獻(xiàn)給了兩個人的相遇,以至于后來相愛的點點滴滴沒能強(qiáng)大到去抵抗后來的種種噩運。 而現(xiàn)在,岑沚終于舍得暫時把他放開,只因為自己所設(shè)計的這場不公平的游戲,還因為勢在必得。他只是想要讓沈沂再離不開自己,再不會去奢求自由,再不會去奢求除了岑沚以外的任何東西。 這種卑鄙的想法也是惡心到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個神經(jīng)病,對于沈沂,他的病從來就沒好過,愛的幾乎瘋得不成人樣。 所以,真的,這是個好機(jī)會,跑遠(yuǎn)點,沈沂。 賭上你那0%的運氣與機(jī)會。 …… 然而兩人都沒想到的是,到下午的時候,原本還晴朗無比的天突然陰暗了起來。遠(yuǎn)處一小塊兒云空竟然閃起了淡紫色的雷電,雷聲聲勢巨大地在閃電消失后便炸了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間隙,兇猛的雨水便接踵而來地狠狠砸在沈沂的身上。 他從未離開過那間屋子,把自己暴露在雷電之下。 所以他立刻就怕得抱頭亂竄,然而他所走的這條大街,竟然空蕩得怎么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躲藏的地方! “先生……”沈沂很害怕很害怕,他用力地一遍又一遍狠狠擦掉臉上的雨水,嘶吼著岑沚的名字來給自己鼓勵,發(fā)了狠地向前沖,快得連自己都快要沒有控制雙腿的意識了。 然而雨聲雷聲太過囂張可怖的聲音,把他的所有咆哮……完完全全地給壓了下來。 沈沂不甘心,依舊用盡全力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用盡腦內(nèi)所有所有一切可用的力氣,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 不知道什么時候,先生這兩個字,卻突然變成了…… “岑沚!岑沚!” 這個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大腦一片的空白,像一張巨大并且再純白不過的紙張,滿世界的白,沒有任何的瑕疵以及邊界,無止盡地一直擴(kuò)散擴(kuò)散,將他整個大腦中的視野全部霸占。他看不到這片白的終點,然后,這片白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不知道是誰的手,執(zhí)起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毛筆,輕緩而用力地在上面寫著…… ——岑沚。 那只手落下最后一筆把這個名字寫完的時候,便入水墨浸水一般,淡淡地散開了,直到不見蹤影。 最后的最后,整片空白就被這個名字滿滿滿滿地占據(jù)了,然后莫名地浮現(xiàn)出自家先生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開始頭疼,開始心慌,開始莫名的有了洶涌地淚感。他開始變本加厲地一遍又一遍地嘶吼這個名字! 他覺得總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了,然而腦袋也隨著他的努力變得越來越疼,就像全部的腦神經(jīng)細(xì)胞都在里面叫囂著要自由一般,一遍又一遍,在不同的角度,狠狠地撞擊著他脆弱的腦殼兒。 他疼得都快要放棄了。 然而他有種可怕的直覺。 他感覺,如果再不想起什么的話,他一輩子都會玩完。 “岑沚!” 所以一定要想起! “岑沚!” “岑沚!” “……” 岑沚就站在街尾,站在離沈沂并不算太遠(yuǎn)的地方,撐著把黑傘,僵硬地站在雨中。耳邊風(fēng)雨聲如鬼叫般嘶嚎,然而,那中間卻夾雜著另一個聲音…… 明明嘶啞的不像話,可岑沚就是認(rèn)得出。 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沈沂那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蒼白又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水霧完全的掩蓋、吞噬、融化…… 那個笨家伙還沒發(fā)現(xiàn)他,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聽到了聽到了,沈沂,我聽到了喲。 岑沚突然輕笑,手一松,拋開傘,撒開步子朝他跑去。 這一次,你還是被我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 都這個地步了,那下章就……那個那個了吧 速戰(zhàn)速決上本壘√!【握拳】 ☆、C9、融化 如果說,鼓起勇氣選擇放養(yǎng)那只小寵物,是岑沚最大的退步,那么,跑不遠(yuǎn)的沈沂是不是活該? 天像是被戳中了G點,瘋狂地閃著雷,暴雨帶著兇狠的勁力砸起一片朦朧的水霧,被岑沚拋開的黑色傘早已不知道被狂風(fēng)卷到哪兒去了。 雨霧朦朦中,兩個身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被雨水遮得模模糊糊的,連輪廓都迷糊得不行。 岑沚狠狠地將沈沂扯進(jìn)自己的懷里,雙手禁錮著他無限制地收緊收緊再收緊,他才不管誰疼!他才不管自己這雙手的力氣到底有多大,他才不管誰會透不過氣誰會難受!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瘋狂在瘋狂在失去理智!他只管著他面前這個人是沈沂沒錯,他在找自己沒錯,他找的是岑沚沒錯! 捏起他的下巴,兇狠地?fù)湎氯ズ莺莸乜幸蛞蕟伪〉拇?,他嘗過這個味道,但那是在很久之前。 他想念,他餓了,餓得不行,只想把這家伙拆吃入腹中,連半點渣都不要剩給別人。 這個吻纏綿了很久很久,以至于被放開的時候,沈沂的腦袋都還處于極度缺氧的狀態(tài),全身唯一能強(qiáng)烈感受到的,就只有嘴唇的發(fā)燙發(fā)麻發(fā)疼,然而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靜止了,能感受的,只是相互貼在一起的,各自胸口兇猛地跳動。 心從來就沒跳過那么快。 岑沚在笑! 岑沚笑得很溫柔很開心,像是長途跋涉了許久終于到達(dá)終點的旅人,站在終點的最頂端,看著最最美麗玄幻的景色一般,滿足又欣喜。 岑沚捧起他的臉,深情又愛憐地緊緊看著他的臉,細(xì)細(xì)地看著,每一寸每一毫都不舍得放過,輕柔地幫他抹掉臉上的雨水,然而對方那張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讓那份才剛離去的不安又再次涌了上來,他心慌地再次吻上去,依舊兇狠無比。 想要確認(rèn)懷中人的溫度以及rou感。 “沈沂,你自找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