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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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宮的女人,無不妒的眼紅滴血,卻也只好干瞪眼。以前還能背后叱幾句賤婢,如今人家一躍而成了賢妃,倒遠(yuǎn)在自己之上了。 圣旨降下,自要行封妃禮。 然而事發(fā)突然,宮中并無預(yù)備蘇若華的封妃禮服與冠帶等物,一切便都等回宮再辦。 饒是如此,蘇若華初有孕,上天便降下甘霖一事,在京中不脛而走。 民間的百姓,大多愛聽這樣的故事,之前便對那高人的卦象將信將疑,眼下又碰上此事,便越發(fā)信了,各個交口稱贊,上天把玉女佳兒送到大周皇室,必定能保佑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云云。 更有甚者,悄悄議論起來,倘或皇帝不肯立蘇若華為后,必定會招致災(zāi)禍。 這些話,傳到后宮趙氏姑侄耳中,兩人氣的七竅生煙,只覺自己忙活一場,倒是與人做嫁。趙太后還背了個牝雞司晨的罵名,但這等事和誰爭論去?只好自認(rèn)吃虧。 又兩日,皇室及一干權(quán)貴,又啟程浩浩蕩蕩的返回京城。 蘇若華照舊獨(dú)自坐在馬車之上,然而與來時所乘車馬,卻已大有不同。 如今的她,已可用上賢妃的彩仗了。 她坐在車中,感受著馬車搖晃,心中微有所感,探出窗子,回望了一眼那逐漸遠(yuǎn)去的玉泉宮,五味雜陳。 來玉泉宮這一遭,竟發(fā)生了這樣多的事。 西平郡王遠(yuǎn)行,淑妃被廢,而她懷上了身孕,獲封賢妃,福禍雙行,但眼下的自己確實(shí)越走越高了。 此次回宮,還不知有什么樣的際遇? 蘇若華想著,唇邊微微含笑,兩只手放在小腹上,心中很是安慰。 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會害怕。陸旻和她,就此徹底成為一體了。 回至宮中,蘇若華已是賢妃,且賜居翊坤宮,自然不能再回養(yǎng)心殿。 芳年與露珠,提前一步趕來收拾,唯獨(dú)春桃伴著她一道回宮。 入得宮門,妃子所用的彩仗正在等候迎接,蘇若華面色坦然的上了步輦,憑人將她抬至翊坤宮。 蘇若華是宮女出身,雖說之前蒙受皇帝寵愛,又懷孕封妃,但宮中許多人背地里卻還是有些瞧不起她,肚子里嘀嘀咕咕,如今看她神色氣度竟不比那些妃子娘娘差,甚而更有凌駕于其上之意,不由也將那輕視收了幾分。 行至翊坤宮,蘇若華下了輦,由春桃攙扶著,步入其中。 翊坤宮早已收拾妥當(dāng),露珠、芳年領(lǐng)著一干太監(jiān)宮女出來拜見,人人皆是一臉歡悅之色,齊齊道:“奴才拜見賢妃娘娘!” 露珠與芳年自不必說,那是真心為蘇若華高興的。 而余下的宮人,則是高興自己被撥到了寵妃宮中。如今誰不知道賢妃的盛寵,主子風(fēng)光,奴才也就得意,跟著她必定是有幾年好日子過的。再退一步,即便日后賢妃寵愛衰減,但她眼下懷著身孕,不是皇長子就是皇長女,日后也絕不會差到哪里去。跟了她,算是一輩子的好運(yùn)交到手了。 蘇若華面色淡淡,泰然受了,便吩咐春桃打賞了眾人。 眾人自然感恩戴德的領(lǐng)賞,蘇若華卻見為首的一名太監(jiān)竟然是李忠的徒弟劉金貴,竟換了一身服飾也跪在這邊,便問道:“劉公公,你怎么在此處?” 劉金貴垂手侍立,陪笑道:“回娘娘的話,皇上的口諭,怕旁人都服侍不好,所以師父打發(fā)了奴才來伺候娘娘。往后,奴才就給娘娘當(dāng)掌事太監(jiān)了?!?/br> 蘇若華與他也算熟識,倒是彼此放心,不由莞爾一笑:“皇上還真是有心?!闭f著,便緩步走入翊坤宮的正殿。 這翊坤宮寬廣華麗,如今又只有她一人居住,自是更覺奢華。 蘇若華在殿中轉(zhuǎn)了幾遭,只見滿墻的名人字畫,琉璃掛瓶,西洋琺瑯彩自鳴鐘,廣西橫縣茉莉碧玉盆栽,還有那些宮燈帳幔等物,皆是依著自己的喜好布置,便知曉陸旻必定是提前知會過內(nèi)侍省了。 露珠走上前來,笑盈盈道:“娘娘,內(nèi)侍省這次辦差還算盡心,皇上才傳了一句口諭,就飛跑著都辦妥了。奴才雖說回來布置,卻幾乎沒出什么力?!?/br> 春桃皆口笑道:“那是自然,如今jiejie是賢妃娘娘了,他們還敢怠慢,是嫌命長么?” 露珠又笑道:“娘娘,這翊坤宮當(dāng)真華麗清靜,正適合娘娘住著養(yǎng)胎呢?!?/br> 蘇若華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只笑笑不言,走到偏間內(nèi)便在炕上坐了。 芳年少話,只端了一盅溫?zé)岬能岳蚧ú枭蟻怼?/br> 蘇若華接過,略吃了一口,方才說道:“這內(nèi)侍省送來的東西,可都一一仔細(xì)檢查了?不要一時走了眼,釀成大禍。” 芳年微微一怔,忙回道:“娘娘放心,奴才與露珠都細(xì)細(xì)看過了,都是無礙的?!?/br> 蘇若華頷首,又道:“如今本宮有孕,太后與貴妃想必還不會有所動靜,但就怕旁人按捺不住,你們可要提著神兒,別讓人鉆了空子。” 露珠等三人頓時面色一凜,齊齊應(yīng)下。 正說話,劉金貴忽從外面快步進(jìn)來,回稟道:“娘娘,皇上才下了旨意,因娘娘有喜,大赦天下。娘娘,您的家人可以回京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誰中獎啦~ 第九十三章 蘇若華一時竟沒能聽明白, 呆呆問道:“你……你說什么?” 劉金貴滿面堆笑道:“娘娘,皇上下了旨,要大赦天下。您的家人, 亦在赦免之列!” 蘇若華遲疑問道:“你沒聽錯么?皇上當(dāng)真如此說了?” 劉金貴將手一拍, 說道:“娘娘,這是圣旨, 誰敢聽錯?奴才的師傅, 這會兒已經(jīng)出宮傳旨去了。走前,師傅特特告知奴才的,叫奴才先跟娘娘說一聲,高興高興。” 蘇若華呆如木雞, 半晌忽然雙手掩面,低聲啜泣起來。 已不知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家人了。 雙親及兄姐, 自從發(fā)往蒙古,便只有夢里見過了。 因是戴罪之人,她又沒什么權(quán)勢地位, 書信往來甚是不便, 常有遺失損壞之事。連著一段日子收不到來信,她就要提心吊膽,主子跟前又不敢?guī)С鰜?,只得苦悶在心里。但凡收到信,知曉家人平安,她便能開心許久。 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過了將近十年。 蘇若華也曾想過,這種生活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甚而,她還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出宮,就到蒙古去尋找家人。不論好壞,總是一家人在一處。 只是,后來她跟了陸旻,這念頭自然也只好消了。憑借著陸旻對她的寵愛,她不是不能撒嬌讓他將家人都接回來,然而她驟然得寵,已讓許多人不滿,樹大招風(fēng),再做這樣不檢點(diǎn)的事,更惹人非議。何況,她不想讓陸旻為她落下一個好色昏君的罵名。 陸旻曾經(jīng)許諾她,會為她家人平反,她便也只好等著。 如今,陸旻倒借著她有孕的事,大赦天下,連帶著赦免了她的家人。 這意外之喜,一時竟將她砸的頭暈?zāi)垦!?/br> 露珠與芳年對她的事知道的少些,見她突然哭泣起來,手足無措。 春桃知道她的苦楚,聽?wèi){她哭了一會兒,方才讓露珠去擰了一條帕子過來,與她擦臉,低聲勸道:“娘娘,奴才聽聞,婦人孕中哭多了要傷眼睛,還是保重為上。既然皇上發(fā)了話,一家團(tuán)聚是早晚的事?!?/br> 蘇若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破涕為笑:“我知道,我是歡喜壞了?!?/br> 蘇若華受封為妃,內(nèi)侍省造辦處便緊替她置辦妃子的一應(yīng)服侍冠帶,衣裳雖暫且無有,但妃位上的珠釵首飾卻都是現(xiàn)成的。內(nèi)侍省的總管太監(jiān)吳德來親自領(lǐng)人送來。 其時,蘇若華正在偏殿內(nèi)坐著喝露珠新做的梅湯,聞聽此事,便將人傳了進(jìn)來。 吳德來進(jìn)得偏殿,笑瞇瞇跪下,道:“給賢妃娘娘請安。賢妃娘娘,內(nèi)侍省將您位分上所用一應(yīng)首飾,都送來了,給您瞧瞧?” 蘇若華握著調(diào)羹,撥弄著碗中的梅湯,也不瞧他,微笑道:“先不必拿來,都說與本宮聽聽,有些什么。” 吳德來便報書名也似道:“金累絲香囊兩對、鳳首銜珠冠兩幅、金紐絲東珠耳墜一對、紅瑪瑙串一條、如意八寶金項圈一只、翡翠手鐲一對、金絞絲手鐲嵌紅寶、藍(lán)寶各一對……” 蘇若華聽了一會兒,方說道:“吳公公,本宮聽著,這里面仿佛有些并不是份例內(nèi)該有的東西啊。這鳳首銜珠冠,不是皇貴妃位分上的物件兒么?怎么拿到本宮這里來了?” 吳德來忙陪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妃位上的金鵲銜珠冠,庫里失了查驗。娘娘如今要用,奴才趕忙命底下人去取。誰知取來一瞧,這冠上的珍珠都掉了兩顆,余下的也都發(fā)黃不能使了。奴才已狠狠罰過看管庫房的小太監(jiān)了,只是想著娘娘這不是眼見著要行冊禮,緊趕著用么?所以啊,奴才就把這冠送來了。娘娘放心,您如今受皇上寵愛,縱便出點(diǎn)格也不妨事。待冊封禮行過,奴才替娘娘把這冠換了也就是了?!?/br> 蘇若華這方抬眸瞧了吳德來一眼,眸光清冷,看的吳德來心底陡然一寒。 她淺笑道:“原來內(nèi)侍省如今都這般當(dāng)差了,難怪宮里怪事頻出。你們自己辦壞了差事,倒叫本宮替你們兜著?本宮如今要封的是賢妃,不是皇貴妃。冊封那日,可是有外臣在的,本宮頭戴皇貴妃的鳳冠去行冊封禮,豈不讓外臣非議?;蛘叩诙眨寄顷P(guān)于本宮恃寵生嬌、甚而抗旨不遵的奏本,就要送到皇上的書案上了。” 吳德來只覺得后脖子一涼,忙陪笑道:“娘娘說哪里話,您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這點(diǎn)點(diǎn)小事,皇上怎會放在心上?誰敢為了這點(diǎn)事,去參娘娘一本,那也忒不識相了。” 蘇若華笑了一聲:“這點(diǎn)點(diǎn)小事?原來違制,在吳總管口中,竟然是小事?!闭f著,她重重的將手中的湯碗放在了炕桌上,斥道:“你敢將這些話,講給太后娘娘聽么?!太后娘娘提拔你做了內(nèi)侍省總管,那是看著你辦事穩(wěn)妥可靠,不成想你竟然私下如此行事。如此,太后娘娘都知道么?” 吳德來心頭一驚,連忙磕頭道:“賢妃娘娘,奴才也只是一片好心罷了。奴才不過是、不過是怕誤了娘娘的冊封禮……” 蘇若華淡淡說道:“怕誤了本宮的冊封禮,所以就這樣來糊弄本宮?倘或本宮不是熟知宮廷律制,換成旁人,豈不吃你活埋了?這件事,本宮不能就此罷休?!?/br> 吳德來聽著,哀求道:“賢妃娘娘,奴才只是一時轉(zhuǎn)錯了念頭,當(dāng)真沒有別的意思?;噬霞敝袃苑舛Y,倘若誤了,奴才可是要挨板子的!內(nèi)侍省上下,求娘娘疼惜!” 蘇若華笑道:“自來宮里便是,誰做錯了誰承擔(dān)。你也不必拉扯上內(nèi)侍省所有的人,宮里的規(guī)矩,本宮比你更清楚。既是你手下的人闖的禍,你便兜著去罷。本宮,沒什么能疼惜你的?!闭f著,便揚(yáng)聲吩咐道:“劉金貴,送吳總管到太后娘娘那兒去。把吳公公在本宮這兒說的話,一句一句學(xué)給太后娘娘聽。余下的事,就請?zhí)竽锬镒孕卸▕Z罷?!?/br> 劉金貴應(yīng)了一聲,上前笑道:“吳公公,您聽見娘娘說什么了,請吧?” 御前的太監(jiān)與內(nèi)侍省從來有些不對付,好容易得了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時機(jī),劉金貴又豈會放過? 吳德來只覺得一陣陣牙磣,從來知道蘇若華不好對付,卻沒想到她當(dāng)上了賢妃越發(fā)難纏了,竟成了一塊啃不動的石頭。 這一回,他是自作主張?zhí)嫣蟪鲆怀鰫灇?,且如今暫且打壓了蘇若華的名聲,日后也好方便太后行事。 他自謂蘇若華雖是宮中老人,可到底是宮女之身,未必將這些服飾記得清楚。即便她記得明白,拍了這一通馬屁,也該飄飄然了不辨東西了,再說這在尋常妃嬪眼里,也算是個極好的兆頭。不想,她卻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伎倆,如此還不罷休,竟還要把他送到太后跟前去。 這一手可當(dāng)真是狠辣,他是太后的人,不是給太后辦難堪么? 太后的脾氣,怕是不會因他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人,就會有所包庇,為顯公正,說不準(zhǔn)還要狠狠的罰上一記。 吳德來想到太后的手段,兩條腿軟的如面條也似,幾乎站不起來。 劉金貴不由分說,把吳德來強(qiáng)行從地下扶起,推著他出去了。 露珠笑道:“這吳德來以為娘娘好糊弄呢,竟想出這個圈套來。這般,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br> 芳年卻有些疑慮道:“吳德來一向受太后娘娘的器重,送到太后娘娘跟前,也不知道太后會不會懲治他?!?/br> 蘇若華微笑道:“不必猜,一定會。太后極好臉面,自己的人干出這等事來,比外人還要更恨些。本宮才有喜封妃,他就干了這樣的事,不知道的還不都說是太后指使的?太后,必定會狠狠的罰他一頓,以示清白?!?/br> 春桃噗嗤笑了一聲:“娘娘這一手倒真是好,既狠又準(zhǔn),正好震懾六宮?!?/br> 蘇若華拉了拉裙擺,輕輕說道:“本宮也不想,誰讓他自己撞上來呢?” 正說話,外頭又報傳:“恭懿太妃到?!?/br> 蘇若華便收了話音,默然不語。 須臾,但聽裙子聲響,就見恭懿太妃緩緩入內(nèi)。 蘇若華起身,朝太妃福了福身子,她如今已是賢妃,自然不再是奴才拜見主子的禮節(jié)了。 恭懿太妃略有幾分不慣,早先她手下服侍的人,如今竟然也爬到了主子的位子上,她心中的滋味兒自是有些不大舒坦了。但眼下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說些什么。 各敘寒暖落座,恭懿太妃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宮室,酸溜溜說道:“你如今也算得償心愿,住到這翊坤宮,可謂是風(fēng)光一時了吧?!?/br> 蘇若華聽著她這些酸不溜丟的言辭,心中也知道她想法——坤寧宮目下是只做祭祀之用了,后宮各宮室便以翊坤宮為尊。趙太后入宮為皇后時,便入主翊坤宮。彼時的恭懿太妃,可是念叨了許久此事。當(dāng)下,自己住了進(jìn)來,她當(dāng)然要看不慣了。 她也不去顧及恭懿太妃心中感受,只含笑說道:“太妃娘娘說的是,能住進(jìn)此地,也是嬪妾的福氣,更是皇上的垂愛?!?/br> 恭懿太妃只覺得一股氣直沖上頭頂,張口便想呵斥,但想及她如今身份,生生咽了下去,只說道:“你有了孕,也是宮中大喜事。我特來向你祝賀的,帶了些許薄禮,以為慰問之意,你該能看在眼里。”說著,便吩咐隨侍的宮女將所帶禮物送了上來,大盒小罐,倒也堆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