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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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童才人重新落座,淑妃又道:“本宮倒想聽聽,你打算怎么為本宮效力?” 童才人心念如電飛轉(zhuǎn),說道:“娘娘,皇上眼下正寵著那蘇若華,當然看不見別人。但皇上寵她,不過是因著以往的情分,但她只要犯了大忌諱,就算皇上再如何念舊,也得懲治。不然,何以正宮闈?那時,娘娘再假意替她求上幾句情,皇帝必定感念娘娘嫻熟寬仁之德。而蘇若華犯禁,必遭皇上厭棄,假以時日,還不愁她失寵么?待她失寵,如此一個小小宮婢,還不任憑娘娘處置?” 淑妃淡淡一笑,拈著茶盅蓋子,撥弄著茶水,淡淡說道:“這說的倒且是熱鬧,不知你有什么對策?” 童才人淺笑說道:“這不是,太妃娘娘的壽誕就在眼前了么。” 淑妃了然,柳眉輕挑,輕吁了口氣,說道:“也罷,本宮身子一向不好,懶怠聽你們淘氣,不要鬧出了格才好。本宮在佛前許了心愿,三月之前要抄十卷《清靜經(jīng)》眼下才抄了兩卷,便不留你坐了?!?/br> 童才人識趣兒,便起身告退了。 待她走后,秋雁替淑妃添了些茶,微笑道:“娘娘,這童才人倒是比那個孫氏可靠些。” 淑妃笑了笑:“是個腦子靈光的,性子也沉穩(wěn)些,該比孫氏能派的上用場。” 秋雁又道:“真沒想到,那蘇若華回宮才不過一日罷了,就有人因著她被皇上貶斥。堂堂昭儀,還及不上一個宮女。這女子,真是個禍害?!?/br> 淑妃有些不悅,口吻甚是冷淡:“昭儀又如何,乃至于本宮這淑妃又如何?后宮里,最要緊的是恩寵二字?;噬舷矚g,那便可以。孫氏性子浮躁,且為人太蠢,惹禍也不算稀奇?!毖灾链颂帲龆鴳崙康溃骸氨緦m只是沒想到,皇上居然將她安置在了體順堂!那是什么所在,怎能容一個宮女霸占?!將她放在那兒,是想獨寵她一人么?!” 秋雁見她發(fā)怒,忙勸慰道:“娘娘保重身子,為著一個卑賤的宮女,不值得生氣。這不是,還有童才人么?”話至此處,她想了想,又說道:“也不知這童才人本事如何,弄不好,怕也要遭禍。” 淑妃冷笑道:“遭什么禍,與本宮有何相干?成了,是她自己的本事。不成,那是她嫉妒蘇若華,要與人家為難。本宮,什么也沒做。” 秋雁垂眸含笑道:“娘娘高明。” 主仆正閑話,打探消息的小太監(jiān)忽然跑了進來,行禮之后,低聲道:“娘娘,養(yǎng)心殿送出消息了?!?/br> 淑妃頓時來了精神,坐正了身子,關切問道:“如何?” 那小太監(jiān)說道:“皇上昨夜,是留宿在了體順堂?!?/br> 淑妃臉色一白,幾乎要將唇咬出血來。 秋雁滿面憂慮的看著她,低聲道:“娘娘,不過一夜罷了。” 淑妃沒理睬這話,口吻僵硬問道:“皇上封了她什么?” 那小太監(jiān)搖了搖頭,茫然道:“皇上,什么也沒封?!?/br> 秋雁禁不住說道:“皇上既然這樣寵愛她,怎會不給封賞?即便是尋常宮女蒙幸,一個選侍也是該有的?;噬线@是,什么意思???” 淑妃瞇細了眼眸,半晌忽然道:“替本宮梳妝,待皇上下了朝,去養(yǎng)心殿!” 童才人走出鐘粹宮時,只覺一背的冷汗,涼風迎面而來,吹得她瑟瑟發(fā)抖。 琳瑯攙扶著她,低聲道:“這淑妃娘娘也未免忒不留情面了,好歹都是嬪妃,她竟如此羞辱主子?;噬弦郧斑€贊她溫婉端莊,瞧今日這樣子,哪里溫婉了?” 童才人淡淡說道:“她的溫婉是給皇上看的,又是給咱們。誰讓我人微言輕,又沒有恩寵,可不正是人人可欺?不是她,以前那孫氏不也日日踩在咱們頭上?與其讓孫氏踐踏,還不如是她?!?/br> 琳瑯又問道:“那才人當真是要去與那個蘇若華為難么?” 童才人說道:“我已答應了淑妃,總要立個投名狀。” 琳瑯不無憂慮道:“然而,她正蒙盛寵,怕是輕易動不得。孫氏位份那樣高,還不是敗在她手里。就說淑妃娘娘,以往如何蒙皇上喜愛,從昨日到今日,皇上可曾瞧過她一眼?此事,怕是不易做。再說,這蘇若華其實也沒有得罪誰?!?/br> 童才人輕笑了一聲,輕輕說道:“她占住了皇上的心,那就是大大得罪了我?!?/br> 她從未如眼下這般痛恨過一個人,皇帝哪怕去寵幸個別的什么人,淑妃、貴妃又或者孫美人,誰都好,她都不會這般嫉恨。 偏偏,是個身份還不如她的宮女。 皇上并不真的喜歡那些女人,她明白,大家都是一樣的,例行公事的伺候罷了。 可蘇若華卻是不同的,她是真的不同的。 嫉妒像瘋狂抽枝的藤蔓,扭曲著童才人的心靈。 陸旻下了朝,滿面春風的往養(yǎng)心殿而去。 今日朝堂上,一眾王宮宗親、親貴大臣,眼見如此一個和藹可親的君王,各自嚇了一跳。 當今圣上登基三載,朝堂上從來喜怒不形于色,手腕之硬,城府之深,令許多兩朝老臣都為之嘆服。更遑論,他為君不過短短兩年,便將大半權柄自趙太后手中奪回,逼迫趙太后退回內(nèi)廷,自己親政掌權。 須知,這位皇帝當初可是個毫無背景勢力的傀儡。 甚而連如今的趙家都有些被小雀兒啄了眼的意味。 然而今日,皇帝竟然一反常態(tài),不止龍顏大悅,甚而還同幾個臣子說了幾句玩笑。 人人摸不著頭腦,都亂猜皇宮里是出了什么喜事,甚而有人打探是不是哪位娘娘有了喜。 西平郡王陸斐冷眼看著這些人捕風捉影,暗暗譏笑了兩句。 陸旻今日這般異樣,旁人不知,他最清楚。 堂堂帝王,為了個宮女,歡喜到這般地步,想想也是笑話。他是有三宮六院的皇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從未碰過女人、才娶了新媳婦的毛頭小子呢! 然而,想起蘇若華,陸斐卻又覺得,那也值得。 不知怎么,他心里總有幾分不大舒坦。 陸旻回了養(yǎng)心殿,沒去東暖閣,倒直奔體順堂而去。 到了體順堂,他滿擬蘇若華會出來迎接,不想?yún)s撲了個空。 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不見蘇若華身影,陸旻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李忠看著皇帝的臉色,忙責問道:“若華姑娘呢?讓你們好生服侍,人去哪兒啦?” 芳年跪在地下,老實回道:“姑娘起來,用過早膳,說想去景山上走走,帶了露珠出去了?!?/br> 李忠連連咂舌道:“她如今還是養(yǎng)心殿的宮女,怎能出去亂走呢?你們也沒說勸著些!說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芳年搖了搖頭,愣愣回道:“姑娘說,橫豎皇上也沒排她的差事,她在養(yǎng)心殿無事可做,索性出去走走,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br> 李忠聽了這話,忙看向陸旻。 陸旻淡淡說道:“她既出去了,朕便在這兒等她。李忠,去把今日的折子,都取來?!毖粤T,大步走到堂上。 李忠滿口答應著,趁皇帝不注意,便低聲斥責跪了一地的宮人道:“一個兩個,都不知輕重,待我閑了,挨個收拾你們!”嘴上說著,腳下步子去的飛快。 陸旻便在體順堂里一面批閱奏折,一面等蘇若華回來。 然而,等來等去,始終不見那倩影,陸旻心里的火氣便一絲兒一絲兒冒出來了。 李忠看出來,低聲問道:“皇上,要不奴才派人去找找?不不,奴才親自去找!” 陸旻斥道:“找什么?她喜歡出去跑,就跑去啊。到頭來,還不是要回來,難道她還能跑到天邊去?才走開片刻,朕就派人去找,豈不是昭告天下,朕半刻也離不得她?!” 李忠嘴上連連稱是,然而看著陸旻那比鍋底還黑的臉,又腹誹道:明明想的厲害,嘴硬個什么勁兒啊。 又過了片刻,蘇若華仍未回來,倒是守門的宮人進來通傳:“稟皇上,淑妃娘娘求見?!?/br> 第四十四章 這等來等去, 蘇若華沒有回來,倒是把淑妃等來了。 陸旻心中不悅,正欲說不見, 然而念頭一轉(zhuǎn), 頷首道:“請她進來吧?!?/br> 話傳出去,片刻功夫, 便見淑妃款款走來。 淑妃進的門內(nèi), 行禮問安已畢,待皇帝賜了座,便坐下含笑道:“今兒皇上下了朝,沒回東暖閣, 倒是來了這體順堂?!?/br> 陸旻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有什么話便直說,無需這般藏頭露尾, 遮遮掩掩?!?/br> 淑妃面上一紅,又笑道:“皇上說的是,臣妾此刻過來, 是替皇上賀喜來著。此外, 臣妾還為若華姑娘帶了些賀禮。”話至此,她四下張望了一番,又問道:“若華姑娘此刻不在么?” 陸旻沒有接話,芳年老老實實回道:“姑娘用過早膳出去了,還未回來。” 淑妃點了點頭,笑的極是溫婉:“雖說眼下并無封號, 但既已是皇上的人了,那便是主子,你們應當仔細服侍才是。再說,皇上如今看重姑娘,別出了亂子才好?!?/br> 芳年聽了淑妃的話,不知她是責備教訓還只是隨口說說,只低低道了一聲是。 陸旻寫了幾行字,將手中的折子合起放在一旁,問道:“你聽著消息了?” 淑妃微笑道:“回皇上,正是。這喜訊,后宮早傳遍了。大伙都高興,又多了一位姊妹。臣妾協(xié)理六宮,自是要過來照看一二的。” 陸旻看了她一眼,心中暗笑了一聲:照看?怕不是來給人下馬威的罷! 想著,面上倒是不動聲色,只點頭道:“淑妃倒是有心,只不過她在這里一切都好,不必費什么功夫了?!?/br> 淑妃本欲再說些什么,外頭人報傳:“若華姑娘回來了。” 陸旻臉上先是一喜,但轉(zhuǎn)瞬便沉了下來。如此種種,盡落入淑妃眼中。她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渾做不見。 蘇若華走了進來,見著眼前此景,神色如常,上前向著皇帝與淑妃行了禮。 陸旻張口便斥道:“跑哪里去了?沒有半點規(guī)矩!朕下了朝回來,連口熱茶都沒得吃!” 蘇若華看了一眼他手邊兀自冒著熱氣的茶盅,腹誹道:那這是什么?口中還是說道:“皇上恕罪,奴才見左右無事,便想出去走走?!?/br> 陸旻說道:“以后,朕不知情,不許你出去亂跑!” 蘇若華秀眉輕挑,心中暗道:這是要把她關在這兒么?便說道:“然則,皇上沒有安排奴才的差事,奴才無事可做,閑著也是發(fā)悶?!?/br> 陸旻臉上掛不住,說道:“那你便不能隨意找些事來做做,等朕回來么?” 替他做些針線活計也好啊,香囊、扇墜、絡子,乃至鞋襪,這不都是事兒嗎?往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她倒每日里想著與他做這做那,恨不得通身上下所有穿戴都置辦齊了。如今他當上皇帝,倒沒這個待遇了。 蘇若華不知陸旻在慪什么氣,只覺著他為君之后,脾氣越發(fā)古怪了,然而礙著淑妃在眼前,也不好徑直發(fā)問,只得道了一聲是,便垂手侍立在側(cè)。 淑妃聽著皇帝口中那些看似責備,實則更像調(diào)情的言語,心中酸水直冒。 陸旻從未似如此隨意親昵的對待過任何一個嬪妃,他在人前一向是疏離淡漠的,即便是笑也是淺淺的,沒有半分的熱度,令人敬畏,只敢遠觀。 淑妃原本以為,皇帝就是如此的脾氣,直至蘇若華回宮,方知曉他原來也有脾氣,也有這尋常男人的一面。 只是這些,陸旻仿佛統(tǒng)統(tǒng)留給了蘇若華一人。 看著蘇若華立在陸旻身側(cè),二人好似一雙璧人,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淑妃強按著心底一陣陣上翻的醋意,向蘇若華微笑道:“若華姑娘,如今你伺候了皇上,便不比從前了?;噬霞瓤粗啬?,萬事更該仔細謹慎些,不好過于隨性自如。后宮自有后宮的規(guī)矩,做了主子總不能再像當宮女時那般了?!彼胝f奴才,總算記著皇帝還在一邊,強行忍了下去。 蘇若華聽她這話,竟像是要將自己當做個低位的宮嬪來教訓,便回道:“娘娘說的是,但奴才如今還只是個宮女,娘娘想必是誤會了?!?/br> 淑妃笑的嫻雅,點頭說道:“本宮沒有誤會,meimei大喜,這事兒在宮里早已傳開了。本宮這會兒過來,是特特來與皇上同meimei賀喜來著。雖說眼下你還未收封,但宮女得寵,便要封賞,是歷來的規(guī)矩,不過早晚之事?!闭f著,她向跟著的宮女秋雁使了個眼色。 秋雁懷里抱著一方紫檀木花鳥紋奩盒,邁步上前,輕輕揭了盒蓋。 蘇若華望了一眼,卻見那盒里明晃晃的,堆著許多首飾——金的、玉的、鑲南珠的、嵌寶石的,釵、環(huán)、釧、瓔珞、流蘇,不一而足。 只聽過淑妃又道:“給meimei賀喜,不好空手過來。也不知meimei喜好什么,只好胡亂選了幾樣,meimei看合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