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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囡沉默了一會,驀然開口,“既然這樣,不如跟著我吧?!?/br> “誒?”桃杏驚訝地轉(zhuǎn)過頭,眼中滿是欣喜,“可以嗎?” “嗯,你喚作什么?” “桃杏!” —— 鳳儀宮。 懷雁正畢恭畢敬地匯報著,“蕓貴人似乎剛發(fā)過火,內(nèi)室的地板上能夠看見許多花瓶碎片。對于您的賞賜,她讓我轉(zhuǎn)告您,她非常感激您的寬容大度。” 屏風內(nèi)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聲,“再送幾個花瓶給她?!?/br> “是。”懷雁正準備退下,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榮華宮送了一個玉鐲?!?/br> “留下?!?/br> 于是,等到靳囡回來的時候,舒亦瀾送的花瓶正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她的殿前,不僅品種不一,還花樣繁多,大小不同。 相卉抱著掃帚,和靳囡一樣茫然,“皇后娘娘說,讓您隨便砸?!?/br> 靳囡都氣笑了,剛想一腳踹上最大的花瓶,又被相卉手忙腳亂的攔住,“娘娘!您別沖動啊!” 靳囡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身后有些膽怯的桃杏,“你帶帶她,她以后和你一起伺候本宮。” “可是……”相卉在靳囡耳邊低語,“能夠信任她嗎?” 來的路上靳囡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她皺了皺眉,“如果不忠心的話,該怎么做你也應該知道。本宮現(xiàn)在需要的是忠于自己的人,這有關于后期的計劃。” 這下相卉沒有再說什么了,她低頭應允道,“是?!?/br> 第22章 長公主(七) 老皇帝足足連著在靳囡的榮華宮連歇了半月有余,只要一下朝就往榮華宮跑,就像被妖精迷了魂一般食髓知味。靳囡慣會撒嬌,老皇帝也受用得很。有時心血來潮,還會免去一兩次早朝。朝廷里的大臣們紛紛有些按捺不住地遞交折子了,只是到了半路就統(tǒng)統(tǒng)被元澄壓了下去。當然,就算老皇帝看到了,他也不在乎,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美人兒。 老皇帝大抵是動了真心,他甚至因為憐惜靳囡的身體,而免去了每日她對皇后的拜安。前往鳳儀宮拜安的嬪妃們有些不屑,認為這只是老皇帝的一時新鮮。此時就連皇后也沒有動作,眾人更是琢磨不透皇后的態(tài)度了,于是誰也不愿意做這個出頭鳥,去知道觸怒皇帝的下場。 當初一這天來臨的時候,老皇帝正捧著靳囡的腳滿臉委屈。靳囡不愛穿鞋,經(jīng)常赤著一雙玉足在宮殿里到處亂走,也虧得她生了一雙玉足,反而更襯得她有幾分不似人間之物。 “這是規(guī)矩?!苯锱踔鴷?,連眼神都沒施舍給老皇帝。 “朕不想去。”老皇帝的手慢慢的向她的腳踝上挪去。 靳囡翻了個白眼,直接一臉踹到了老皇帝的下巴上,“你和我說有什么用?” “你都不挽留我。” 老皇帝趁機親了一下她的腳背。楊韋是個隱形的足控,這幾日下來他已經(jīng)完全習慣了靳囡的暴躁,并且能夠淡定接受時不時靳囡發(fā)起的暴擊。本來,美人有點自己的性格正也才格外有魅力。 靳囡才不會管老皇帝死活,她只要自己開心,“快走快走!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折騰我?!?/br> 聽了這話,老皇帝反而笑開了。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后,老皇帝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他的愉悅只維持到見到舒亦瀾之前。 案桌上幾乎全是素食,舒亦瀾沉默寡言的用著膳,連與老皇帝的半分交流也無。老皇帝舉著筷子,頗有些食欲不佳。舒亦瀾真的太像太后了,這種沉重的感覺讓老皇帝一度回想起被太后掌控的滋味,他勉強吃了幾片白菜,就借故走了。 舒亦瀾沒有挽留。在靳囡進宮之前,她有過幾次與老皇帝的共同用膳,卻從來沒有在老皇帝的身上聞到過如此清晰的古蘭香。 古蘭香一般被用以制作迷藥,藥性極強,堪比蒙汗藥。但,很少有人知道,古蘭香與莪檸一起共用,可以使人產(chǎn)生幻覺,將人的欲望放大為夢,且所夢之事即所想之事。 而就她所知,老皇帝在不久前就已經(jīng)開始服用補藥養(yǎng)身了。那補藥似乎含了不少莪檸在里面。舒亦瀾放下碗筷,濃墨如夜的眼底蕩起波瀾,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很有趣的東西。 “全部換掉?!笔嬉酁懹憛捓匣实叟鲞^的任何東西。也或許是,任何男人。她唯獨不抗拒的,大概也就只有老將軍了。 “是。”懷雁習以為常地撤下碗筷與桌布,重新吩咐身后的丫鬟搬去案桌。 舒亦瀾并不擔心老皇帝會去找靳囡。說到底,老皇帝還是會守著規(guī)矩,即使不在她這留宿,也不會去別的嬪妃那。畢竟,舒亦瀾的身份還壓著他。 舒亦瀾讓懷雁找來了一身宮衣,又梳了一個丫鬟的頭型,才不慌不忙地前往榮華宮。 “桃杏,你去御膳房給本宮拿盤綠豆糕來?!苯锾蛄颂虼剑行┬陌W。吃大概是靳囡唯一的樂趣了。只有一有空閑,她都不會放棄任何能夠享受美食的機會。 “是?!碧倚诱惹械目释C明自己,聞言什么也沒說,只是匆匆忙忙地向外跑去。 “水有些冷了,記得喚人給我添點熱水?!鄙砗笥謧鱽斫锏穆曇?。 桃杏手里捧著給靳囡擦身的毛巾,眼尖的看到門口徐徐走來的宮裝身影,便直接把毛巾推給她,“蕓貴人說水冷了,你去給她添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