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時代_分節(jié)閱讀_125
☆、第110章 樊誠坐在書房里,拿過本雜志,還沒翻開一頁,就聽到了開門聲,霍先生走了進來。他放下雜志站了起來,同時站起來的還有阿麥。 阿麥說:“南音不舒服,我來看看她?!笨椿粝壬鶗篮笕?,順便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擺出一個諂媚還算保持自我的笑容。 霍許沒理他,沒讓人把他扔出去。而是對樊誠說,“我準(zhǔn)備離開一段時間,算度假,這里交給你。” “度假?”樊誠和阿麥都看著他,神情詫異,好像聽到一個自動提款機喊著要罷工。不過……霍先生的話,從來都是通知,不會是商量。 樊誠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概是要帶南音出去玩,他問:“去哪兒?……” ****** 位于南太平洋,有一片美麗的島嶼,多為珊瑚礁環(huán)繞的火山島,平均氣溫,20到30度。 浪花掀著船,整個人都跟著船身起伏,南音被摟在霍許的懷里,他把她的臉捂在懷里,給她擋著風(fēng),這里自然風(fēng)光奇好,這樣一路看過去的風(fēng)景,怎么都不愿南音錯過。 南音穿著花裙子,盤了頭發(fā),頭后面別著朵扶?;?,淡水紅色,嬌艷艷的,花瓣挨在霍許的下巴,他低頭吻南音的額頭,“這是斐濟的國花,也是馬來西亞的國花,你知道這種花,在國內(nèi)叫什么?” 南音剛想說,他就先一步說道:“叫大紅花。” 南音笑了笑,風(fēng)吹的她眼睛都睜不開,海風(fēng)卻是清涼帶暖的,她靠在霍許的懷里,來之前,她看過很多這里的照片,美麗的如同巨大的翡翠。 “這里有很多私人島嶼租賃,整個島,一家人人來,他們只招待一家人?!敝钢切┬u,快艇乘風(fēng)破浪,霍許給她說。 南音抬頭來問,“那咱們也是租了整個島嗎?那得多少錢呀?!被ㄋ腻X,她總是不能太坦然。 霍許卻在她臉上看出天真來,他低頭,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真傻?!?/br> 南 音不說話,她不覺得自己傻,從來都不覺得,只是他的世界她不了解,他世界的規(guī)則,她還不熟悉。但那也是以前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知道,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一群 人,明目張膽忽悠的就是權(quán)貴,他們?yōu)榱苏J(rèn)識霍許,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從他手下買東西,為了把自己擠進霍許的庇護之下,明知道有些東西不能買,可也依然舍得 掏錢。 因為霍許總會有辦法,讓能變現(xiàn)的藝術(shù)品變現(xiàn),讓計劃中該淘汰的東西,成為市場不再關(guān)心的熱點。 她抬頭來說,“我認(rèn)識了你以后,認(rèn)識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以前我覺得藝術(shù)品是前人藝術(shù)的結(jié)晶,是人類文化的傳承符號?,F(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過是個金融工具?!?/br> “藝 術(shù)品被金融化,從行業(yè)上講,是用金融業(yè)的理念和模式來運營藝術(shù)品市場,西方人早已經(jīng)精于此道?!被粼S的聲音沉沉從耳邊傳來,“國內(nèi)已經(jīng)有了首家藝術(shù)品產(chǎn)權(quán) 交易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藝術(shù)品已經(jīng)被證券化。比如一副畫,現(xiàn)在他們定下發(fā)行價,然后一副畫,發(fā)行500萬份股票,賣給散戶。” 南音聽愣了,這樣也可以? “這是把藝術(shù)品,正經(jīng)變成了股票,只等后面人接手了是不是?” 霍許點頭,指著遠(yuǎn)處一個剛剛冒尖的小島,“南音,我們到了?!闭f完抬手,把南音發(fā)側(cè)的花別了別,好像害怕風(fēng)給吹走了,這是今天早晨他讓梳頭的女孩給南音戴的。 南音覺得戴上這種花,很像跳弗拉明戈舞的演員,還有些不愿意。不過后來霍許說好看,她就沒有反抗。 此時看來,他好像特別喜歡,南音笑說:“這種花在國內(nèi)叫薔薇,我看你挺喜歡的,晚上沒人的時候,我的給你戴?!?/br> 霍許沒想到她和自己開玩笑,身上圈過她的腰,低聲問:“坐船有沒有不舒服?” 南音搖頭,又被他緊緊摟進懷里,擋住了臉。 ******* 和霍許在一起的生活,南音時常都覺得像是在夢中,此時,看到他這島上的房子,她更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霍 許說,“很像城堡是不是?olivia說,她要當(dāng)公主,給她蓋了家里的房子,她又說,我是巫師,把她關(guān)在城堡里,后來買了這里……她又說要心里的城堡,然 后就蓋了這個?!被粼S看向南音,“她說要夢幻的——樊誠找人忙了大半年,最后蓋好,她說完全不夢幻,所以不來住。你說怎么不夢幻了?”霍許站在島嶼岸邊的 淺水處,身上不是一貫的西裝,穿了度假的衣服,一下如同脫去光芒走下圣殿。 偏生他此時還說這樣的話,那語氣,怎么聽著都有些茫然。 南音覺得olivia太可愛了,這哥哥也不容易,蹲在岸邊,大笑起來。 倆人順著小路往前走,兩邊都是水紅色的扶?;?,前面幾個人提著他們的行李,南音的身體落了些查不出的病根,一激動,她就心跳快。 所以霍許帶她來度假修養(yǎng),她也不擔(dān)心霍先生是要和她趁機生米做成熟飯。 倆人住了島另一側(cè)的度假屋,相鄰的房間,南音的房間在一樓,她自己挑的,這間的陽臺臨水,她坐在陽臺延伸的部分,光腳可以碰到海水。 南音住了兩天,簡直覺得這地方像天堂。 腳勾著水,抬起來的時候,那水珠落進海里,如璀璨的明珠,這地方,簡直太美了。她站起來,跑去客廳找霍許,光著腳,也毫不覺得冷。 霍許穿著件黑色的襯衫,黑色西褲,半挽著袖子,正站在白色的長方形料理臺前,南音看著這樣的他,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看到了阿顯,她站在門口,明知道地方不對,人也不對,可她一時動情的差點落下淚來。 “站在那里干什么?”霍許抓了一把什么東西,正在往一個深盤里擺。 南音磨蹭著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你在干什么?” “你猜。”霍許頭也不抬的說,聽語氣,他的心情很好。 南音看向他面前的盤子,是個做pizza的盤子,她說,“你要做pizza給我吃?” 霍許看她,“喜歡吃嗎?” 南音沒想到他會下廚,她自己都不會,她說,“你想吃,讓他們做不就行了?!?/br> 霍許拿起幾片西班牙火腿,低著頭,說,“我要做什么事情,一句話,別人就可以幫我做了??墒俏乙o你做個pizza,我得自己一點點挑食材,然后擺上去,而且……我做的這種,是以前一個意大利老廚師教我的,其他人不會做。”他看向南音說,“用炸的,不是烤的。” 南音走到他身邊,整個心都煎熬了起來,她覺得霍許對她太好了,好到她無以為報。她偎在他身邊,心里又想著,以前阿顯也常做東西給她吃,她為什么都沒有覺得無以為報? 她從不知應(yīng)該如何和霍許相處,好像陶保的事情,她明明可以求他,可是她都覺得開不了口,求人最難,她甚至想過,如果把霍先生換成君顯,她會怎么求他,拜托他用自己的人脈去找找陶保,可是……后來她發(fā)現(xiàn),如果是阿顯,他一定能幫她的都幫了,根本不用她開口。 不能幫的,她開口了,也沒有用! 就像他放棄她,以前他對她好,寵著她,保護她,后來讓她走,是他的能力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 一個吻輕輕落在額頭,“想什么呢?!?/br> 霍許兩手都占著東西,就那樣攤著手,低頭吻她的額頭。 南音抬頭說,“沒有,我覺得你對我太好了,我現(xiàn)在才知道,一個人在另一個人身上花心思,永遠(yuǎn)比花錢更能令人感動?!?/br> 霍許轉(zhuǎn)頭笑著說,“得先能花的起錢,心思才珍貴。如果連自己的女人也養(yǎng)不起,還談什么心思。廉價身價的男人,心思能多珍貴?!?/br> 南音不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她不敢想,看著霍許的背影,只覺得他魅力驚人,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多少女人會喜歡。又想到丁伯伯的話,這樣的男人,多少人一輩子,想認(rèn)識也認(rèn)識不了。 而她自己總是忍不住想過去,真是白眼狼。 她伸手,從后面摟上霍許的腰,貼著他的襯衫,小聲說,“你別做了,萬一燙到了……”我這么平凡,受不住你這樣的心思。 只是后一句,她只敢在心里說。 霍許卻身子一僵,對她的這種主動的示好,生平第一次,覺得受寵若驚。他站在那里,很想回頭吻住她,卻發(fā)現(xiàn),只是貪戀她這樣主動圈著他的腰,他竟然都不想動。 ****** 南音覺得心理壓力很大,霍許對她太好。 曾經(jīng),所有人都說他對自己如何如何,可南音自己覺得他冷冰冰的。但現(xiàn)在,霍許做的每一件事,都令南音深切感覺太好,好到她無以為報。 只 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原本以為霍許就是陪她住一兩周,誰知道,一住就是兩個多月,他還沒有走的意思。所以的事情都改成了視頻會議,如果有需要,樊誠他們飛 過來,也偶爾有人飛過來找霍許,南音簡直如同退休了一般,每天就是吃、睡、玩……可縱然是這樣,她的身體也不是恢復(fù)的特別好。 書房里,醫(yī)生又看了一遍南音最近的身體檢查記錄,對霍許說,“他們覺得很抱歉,從表面檢查看來,一次次的心電圖,也不覺得許小姐有任何問題,但是對于偶爾心跳就加速,還得繼續(xù)進一步檢查?!?/br> 霍許揮手讓人出去,樊誠和醫(yī)生一出一進,他后面跟著阿麥。 倆人每個月固定有一次來做工作報告。 樊誠剛掏出手提電腦來,霍許說,“我想找個中醫(yī)給南音看看?!?/br> “中醫(yī)?”樊誠詫異,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他們?nèi)齻€全是國外土生土長的,誰也沒看過中醫(yī),國外的中醫(yī)可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