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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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二真人和依萍都瞪著蘭菏:“???” 這刺不扎在自己身上, 硬是不痛,不但不痛,甚至還很好笑。 蘭菏笑場后, 臨場反應(yīng)也快,掩住了半邊臉,只對著同樣懵逼的活人們道:“不好意思?!?/br> 服務(wù)員臉上卻露出些紅色, “這……先生, 我覺得這都屬于個人見解, 也許有的人認為自然之美, 才是最有價值的, 確實有些根雕不經(jīng)過多修飾。但極致的雕刻, 難道不是藝術(shù)創(chuàng)造的高峰嗎?” ——她還以為蘭菏也懂根雕, 那笑是對自己的不贊同,她剛才正在暢談這雕刻的大師多牛。 蘭菏輕輕點頭:“您說得對,失禮了?!?/br> 瓜二真人狐疑地撓撓頭,他和依萍也沒看出破綻。 白五那滿臉驚懼的表情慢慢, 慢慢消退了……應(yīng)該是巧合啊。 但是很快, 白五的表情又驚恐了起來,因為瓜二真人要被這刺猬氣瘋了,繼續(xù)怒罵道:“你居然敢嘲諷我, 今天就讓你看看, 黃門的血性!” 白五:“什么, 前輩是黃門?可是,那你為什么叫瓜二?!?/br> 他越是真誠, 瓜二真人越覺得自己被嘲諷了, 怒不可遏, “可惡, 我打死你!” 白五委屈:“前輩,我真是無意的!” 瓜二真人恨恨道:“還敢說,你給我等著,有我報復(fù)的時候!” ——星霜也有風(fēng)水局,他進來倒是不如何,要動手就麻煩了。 被黃鼠狼盯上也是慘,白五慘白著臉,嘆了口氣,喃喃道:“生死有命……” 蘭菏:“……” 實在是……太沒斗志了??! 這時候,余杭嘉和余夫人也出現(xiàn)了,看余杭嘉的樣子,倒是渾然不知瓜二真人今天跟著自己出來了,“你們怎么還沒進去呢?” “正在聽這美女講解根雕嘛?!绷缄栒f道,“你來得好,給你一個點菜的機會。” 余杭嘉哈哈一笑:“你要真讓我點,我可是要點些清淡的菜了,下午才有一個酒局,可膩死我了。” 他招呼大家都進了包廂,剛才當然是說笑,他問了一遍大家有沒有什么忌口的,拿起厚厚一本菜單看起來。瓜二真人也跟著進來,籠袖盯著那菜譜流口水。 瓜二真人在里頭,白五哪敢進來,孤獨地蹲在外面的石階上。 蘭菏也拿了份菜譜隨意看起來,看到里頭有道藕夾,卻是不知不覺想到了宋浮檀,在覺慧寺,他也準備過一道藕夾…… 對了,他和余杭嘉還認識。雖然知道沒可能,但蘭菏開始想象,現(xiàn)實中的他和宋浮檀說話,會是什么樣子?;蛘哒f,蘭菏想象的是,如果他們在陽間見面,會是什么情景。 “哎,哎,怎么還發(fā)呆了?”陳星揚就坐在蘭菏邊上,“干嘛呢你?” 蘭菏失神了,一笑:“沒什么,就是這個菜我朋友也請我吃過?!?/br> 藕夾而已,至于一下想到朋友么,除非有什么特殊意義吧,還要這么想……那多半是沒成的,陳星揚了然于心,問道:“什么朋友啊,怎么不約出來一起吃?” 蘭菏:“哈哈?!彼q豫一下,說道,“是個網(wǎng)友?!?/br> 陳星揚:“……沒想到你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還玩兒交友app?!?/br> 蘭菏:“就是聊得比較來的網(wǎng)友,沒見過。你什么思想?!?/br> 陳星揚:“你才什么思想,聊得來還不見面?!?/br> 蘭菏:“…………” 陳星揚看蘭菏哭笑不得,又道:“哎,我胡說八道。其實不見面是對的,你看你現(xiàn)在也是知名育兒博主了,這隔著網(wǎng)絡(luò)誰知道對方什么人品,萬一見了,認出你來,在網(wǎng)上爆料,賣你隱私怎么辦?” 蘭菏立刻道:“那不可能,他的人品很好?!?/br> 陳星揚都驚訝了,很少看蘭菏這么篤定給人說話,“那你們應(yīng)該聊了挺久了吧,要見面也行,誰沒點黑歷史呢,我高中在教學(xué)樓下面給女朋友彈吉他唱歌破音的沙雕尷尬視頻還一直被粉絲嘲笑?!?/br> 蘭菏:“……我再想想吧?!?/br> 陳星揚:“哈哈哈哈,是真的支持你,我看你這不是很想見么,沒必要畏首畏尾的吧,大不了第一次戴個口罩去見唄。” 蘭菏:“……” ……一直戴著呢。 不過,陳星揚的話他都下意識反駁了,還是連日以來,想法都有偏向了啊。其實當小宋說,請你等到毫無顧忌的時候,就是他愈發(fā)覺得應(yīng)該行告訴小宋的時候吧。 也許下次見面,就可以和小宋說開了……不過想想再見面,小宋肯定是又離魂了,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期待了。嗯,還是順其自然吧。 這時候余杭嘉也把菜都看好了,招呼他們別聊了,吃點剛送的餑餑。餑餑種類做法繁多,這里上的就有雞油餅、小卷酥、棗花、薩其馬等等。 菜上得也很快,不多會兒功夫,石鍋焗鮮鮑、蟹黃魚翅、秘制鱖魚等菜品都端了上來。 余杭嘉長袖善舞,各個都招呼到了,給他們介紹這里菜品的來歷。 余杭嘉說道:“……實際上吧,這菜原來就是隔壁那個郡王府里出來的,所以開張也選在這里開張。” 京城有幾十座王府,還有各種各樣的勛貴府宅,后來都改作了各種用途,有政府單位,也有學(xué)校,還有作景點的。這也不算稀奇。 但是余杭嘉接著就道:“過去老京城,有四大兇宅,你們有知道的嗎?” 余杭嘉他家,打他曾祖那會兒就在京城落地生根了,他曾祖的回憶錄都能算歷史資料,京城民間傳說,簡直信手拈來,他最喜歡拿來在飯局上活躍氣氛。 陳星揚問:“您說哪個版本啊?” 隨著時過境遷,兇宅也會變更,京城四大兇宅都有好幾個版本,其中比較出名的地方,還被拍成過電影。而且,要說最大的兇宅,不得是紫金城么,一直傳言鬧鬼呢。 “我說的是我曾祖父唱戲那時候,京城比較公認的版本。一個是隔壁的郡王府,再有就是軍警緝查處、警察總監(jiān)公館,和京師警察教練所。實際上,四個地方,原來都是勛貴住的,但許多不得好死,所以都鬧鬼啊。 “鬧到后來住進去的高官,也都惶惶不安,不敢再要這大宅子。最后,只好讓軍警們住進去,期望他們能鎮(zhèn)住。但唯獨這郡王府,是連軍警也沒有住進去。無他,太兇了!” 余杭嘉說這故事估計也不是第一次了,熟練得很,“我曾祖父說,也曾有高官住進去,但是一段時間后,妻妾的頭發(fā)都一個勁兒掉,快要掉光了。他自個兒是個禿瓢,雖然不掉頭發(fā),卻老是做噩夢,下令找先生來看,那先生都說能力不足,自己請辭,也給了個建議,叫早點搬家。那高官思來想去,還是舍不得大宅子,便把那水井給挖開,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直喝水的井里,有十幾具白骨。其中一個姨太太,當時就嚇瘋了,一家人遂匆匆搬了出去。” 陳星語聽得都抖了一下,尤其是聽到他說井里有白骨的時候。 陳星揚倒是摸了摸下巴:“這白骨都找到了,難道不能做法事消除怨氣,或者干脆鎮(zhèn)住么?” 余杭嘉仿佛就在等著他問一般,嘿嘿笑道:“你當他沒想過嗎?那時也有人提議,索性丟兩顆手榴彈,什么怨鬼不怨鬼的,炸了算完?;蛘吆推渌麅凑粯?,找軍警搬進去住一段時間,就不信鎮(zhèn)不住。可是,難道只有白骨嗎?那宅子邪性的地方可不止,他們找那看事的先生一說想法,先生才說,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你太太屋子里多了雙老舊的繡花鞋么?” 陳星揚:“……靠?!?/br> 他也有點發(fā)毛了,忍不住抓住了蘭菏的袖子。 余杭嘉悠悠道:“那先生早就發(fā)現(xiàn)了,宅子因為荒廢的時間長,有四大門住了進去,他們這一來,住在里頭的仙家都不滿了。道行不淺,那先生都不敢惹。高官這才回神,他太太這些日子性情的確很古怪,只是他成天在姨太太處,不甚在意,就此搬家。此后也有兩三個不信邪的住進去,下場凄慘,便一直閑置,直到——” 陳星揚凝神細聽,直到什么? 余杭嘉:“直到后來作為景點開放售票?!?/br> 陳星揚:“……” 余杭嘉:“第一批游客就是小學(xué)生,更別提后來有部分,還改修做了學(xué)校。知道什么叫童子劫嘛?有的小孩子還不懂事,喜歡耍弄小動物,四大門又是要渡劫的,有時候就應(yīng)在小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或者游客太多,來來往往,四大門也煩得搬走了?!?/br> 他說完了,呷了口茶水,陳星揚也就放松了下來。 此時,余夫人悠哉游哉地補充了一句:“但只是動物搬走了,晚上這里是不對外開放的,有時會有些劇組進去拍攝,據(jù)說也曾撞到穿古裝的無臉丫鬟在哭。” 陳星揚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余總,劉總,你們是故意的吧,串通好了啊。”他剛松口氣,這一句話他冷汗又要下來了。 大家哈哈笑起來,柳醇陽道:“你就是太虛,你看人家蘭菏,臉上有變過色嘛?” 可不是么,被他揪著袖子的蘭菏全程面無表情,甚至還在吃菜,看到大家看過來,他訕訕一笑:“我……” “你不信那些嘛!”大家都能搶答了。還真是心志堅定啊,鬼故事嚇不到,親身體會過都能不為所動。 “哈哈,我看小蘭這個性格很好?!庇喾蛉苏f道,“等醇陽的電影上了,片約肯定更多。杭嘉,咱們最近是不是也有些電影,你看有適合小蘭的嗎?” 蘭菏之前被柳醇陽介紹著去幫了他們一次,一天就收工了,但效果確實立竿見影。 柳醇陽認證過演技差不了,男二號、男三號之類的做人情,對他們來說,就是隨口一句話的事。但以余杭嘉的性格,特別重要的影片或男一號是不能隨便給的,他拍電影說到底是為了賺錢,蘭菏知名度還不夠,反正有個度在里頭。 余杭嘉看了看手機道:“嗨,已經(jīng)打了招呼,有合適的就聯(lián)系小蘭去試鏡。大家合作也不是頭一回了,前兩天我還看了《追》的片段,表現(xiàn)相當好啊。” 蘭菏趕緊謝謝老板給機會,當然還有柳醇陽的介紹,這里頭顯然還有他的面子。 余杭嘉仍盯著手機,忽然站起來道:“那個,巧了巧了,宋綺云和他家公子也在這兒吃飯,我去找他打個招呼,你們先慢吃啊,需要什么和阿靜說?!?/br> 他囑咐一聲,火急火燎就出門了。 待他出去,余夫人慢悠悠道:“嘖,肯定又是想找宋綺云說合作的事兒,宋綺云那兒子不是在磨新劇本么,這次不知道怎么,遲遲沒投錢的動靜,他就心動了?!?/br> 蘭菏對這些情況不了解,只知道說的宋綺云兒子應(yīng)該是編劇懸光,“是懸光老師嗎?他好低調(diào)哦,從來不露面?!?/br> 余夫人道:“是啊,聽說身體也不是特別好?我就遠遠見過一次,看起來明明挺健康的嘛,也不知真的假的。特低調(diào),不出席活動,我懷疑連網(wǎng)都很少上,我聽人說以前投資方想推薦當時特紅的明星給他們,懸光也說不認識,演技太差了不要?!?/br> “人家有這個底氣嘛,我都被嫌棄過?!标愋菗P也八卦了起來,他還拍過宋綺云的電影,也知道些事兒,“宋導(dǎo)的電影,好多都是他夫人娘家那邊投資,劇本又是兒子寫,高質(zhì)量一條龍產(chǎn)業(yè)啊。所以這次是怎么了,不會和夫人吵架了吧,平時感情很好的?!?/br> 余夫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宋綺云一家實在低調(diào),搖頭道:“反正老余是屁顛兒屁顛兒想去看有沒有漏撿?!?/br> 柳醇陽立刻捂著心口道:“難道他有我一個還不夠。” 余夫人:“你這賺錢的本事也大不如前啦?!?/br> 柳醇陽:“……胡說呢,我票房還好棒的!” 余夫人無辜地道:“我這不是順著你的說,本來想說姿色,想想算了。” “……哼,不說了,待會兒吃完,我也要去敬個酒。”柳醇陽摸著下巴道,“之前請宋綺云幫了一個忙,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他還老推辭?!?/br> 至于為什么不和余杭嘉一起去,在場的人都清楚,美食當前,柳醇陽怎么可能邁得動步子??! …… 余杭嘉倒也沒多久就回來了,但表情有點古怪。 “這是怎么了?”余夫人一看就不對,余杭嘉回來的比她想象中快多了,感覺就是打了個轉(zhuǎn)。 柳醇陽也道:“不會走了吧,我還想過去找宋綺云喝個酒。” 余杭嘉搖頭,“嗨,沒弄清楚,宋綺云和他小舅子一家都在呢。” 嚯,這不倒了霉,先前余夫人才說,宋綺云很多電影都是他老婆娘家那邊主要或參與投資的,人要在余杭嘉怎么好意思挖角。 大家只以為他因此受挫,他卻摸了摸額頭,心里犯起了嘀咕,總覺得出包廂后,宋綺云特別急地喊了他兒子,但余杭嘉問,宋綺云又說沒事。 余杭嘉一想也不管了,可能吵架呢,不愛說。 柳醇陽說:“那我待會兒也去找他們,星揚也得去吧,蘭菏你要一起去嗎?” 陳星揚:“好啊,同去唄。之前我姐也給宋導(dǎo)引薦過蘭菏,倒是可以去再打個招呼啊,一回生二回熟,說不定宋導(dǎo)下次有啥合適的角色也想到你?” 他琢磨蘭菏演技也挺好,配角總能混上一個吧。 陳星語也開口了,大意是讓蘭菏臉皮厚一點,大家覺得她高冷,起初要角色的時候,她也是一遍一遍給柳醇陽自薦。 蘭菏哈哈笑應(yīng)了:“行啊行啊,要成了我再請你各位吃飯?!辈贿^這飲料喝多了,他還是有點想上廁所,說了聲失陪,就出去了。 白五本以為蘭菏要走了,也跟了上去。 蘭菏確實是朝著衛(wèi)生間去的,但他經(jīng)過一個包間時,因為都是老宅子了,隔音也沒那么好,加上他聽力不錯,就聽到里頭傳來隱約的聲音:“蕩蕩游魂,何處留存,有路將軍,助起精神,招汝真魂……” 這不是招魂咒語么,怎么還有邊吃飯邊收魂的啊,或者說,怎么還有人吃著飯就掉魂兒了,先前服務(wù)員還介紹他們這宅子風(fēng)水好,放了很多鎮(zhèn)煞的東西呢。 蘭菏都覺得奇怪,但腳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卻聽那聲音若隱若現(xiàn):“宋浮檀,宋浮檀,回來了!怎么還不回來?” 蘭菏:“…………” 他差點沒再次在依萍面前失態(tài),宋浮檀?! 不會是同名吧,蘭菏的心怦怦跳,京城那么大,難道他和今天和小宋都在星霜吃飯。 可這么吃著飯都能離魂的,應(yīng)該也不多吧。 如果真是小宋,那這是不是什么暗示啊,今天就是絕佳的脫馬之日? 蘭菏想著,隱隱還挺激動地進了衛(wèi)生間,白五則在外頭繼續(xù)蹲著。 蘭菏在衛(wèi)生間待了一會兒,探頭看依萍沒注意,輕手輕腳地出來迅速離開了。可不能把依萍給帶上,他順手還從口袋里拿出口罩蒙上臉。 也不知那離魂的到底是不是小宋,要真是小宋,能從布了風(fēng)水局的星霜把他拖走的妖邪還在,總不能對那玩意兒也一起露臉。要不是,那就更不必說了。 他一路又看又聞,星霜沒有宋浮檀或其他游魂的身影,他一直走了出去。 外頭街上冷冷清清,并沒有多少路人,今天天氣不太好,夜幕也已經(jīng)降臨了。 服務(wù)員以為他要走,在那兒問他有沒有開車來。 “沒事,我就走走?!碧m菏正說著,見這條街前頭一處,有個戴紅袖章的老鬼,正在喊:“哎,哎,你們怎么不買票?。 ?/br> 蘭菏心中一動,直接往那邊走,那里正是隔壁已作為景點的郡王府, 這時候都已經(jīng)不放游客進去了,保安室倒還有人,正在收拾東西,蘭菏一琢磨,蹲著就躥了進去。 老鬼還在喊:“逃票啦!又有逃票的嘿!” 可惜保安并未注意到,氣得老鬼原地跺腳,一咬牙追了上去。 郡王府內(nèi)是雕梁畫棟,鋪著綠琉璃瓦,清水磚墻和紅色柱子,其間還會有些垃圾桶、觀光車之類的現(xiàn)代設(shè)施,但都做成了復(fù)古形態(tài),倒也不是很違和。 只是夜晚的這里,過于安靜。 蘭菏走在其間,一時看不到有宋浮檀的身影不說,那老鬼還追了上來。他幾十年前就是這里的門衛(wèi),見不得逃票的。 蘭菏本想找個地方離魂,搜尋起來更為方便,在星霜肯定不能動作,怕被服務(wù)員發(fā)現(xiàn),可這里竟也不便,老鬼一直跟在旁邊。 他正想怎么打發(fā)掉之時,這老鬼卻自己閉嘴了,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嘴里還嘟噥著:“有你好受的……” 蘭菏皺眉,一回身,離他的臉不到十厘米之處,就是一雙繡花鞋,一擺一擺,帶起微風(fēng)吹在印堂處。 “……”蘭菏冷靜了三秒,保持眼神不向上看,轉(zhuǎn)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只是他走了幾步,卻覺得衣服像是被用力拽住,回頭一看,衣角竟不知何時夾在緊閉的門縫里,像是里面還有人在拉扯。 他喃喃自語:“怎么掛住了……” 然后用力一掙,把衣角從里頭拔了出來,繼續(xù)往前走。 后面?zhèn)鱽砟鹃T嘎吱的聲音,接著就是腳步聲,一雙,兩雙,三雙,數(shù)量越來越多…… 余杭嘉沒在嚇唬人,這地方還真是鬼多,不過不是井里淹死的,而是吊死的。一般吊死鬼,怨氣都是比較大的。 蘭菏倒還算鎮(zhèn)定,甚至在想,反正他也戴了口罩,要不要隨性開始逼問這些女鬼,看到宋浮檀沒有,她們也只會以為他是個吃陰間飯的。 他兀自走著,那些女鬼便飄到他前方,拿出自己的上吊繩來,繩結(jié)都是現(xiàn)成的,這就是當年她們上吊的繩子,將其懸在這活人前方,只要他往前走,腦袋就會套進去。 看著活人越走越近,她們臉上就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蘭菏一偏頭,腳下也微微一錯,和繩套擦身而過。 女鬼:“?” 是巧合吧? 女鬼們一琢磨,肩并肩攔在前頭,垂下上吊繩,是非要吊一吊他不可。大晚上敢一個人進來的,真的好多年沒有了。 蘭菏看著眼前一排上吊繩,停住了腳步,嗯,這陣型實在太密集了,除非現(xiàn)在彎腰過去。要么,還是露出我猙獰的真面目吧…… 正在此時,依萍探頭探腦的身影出現(xiàn)了,蘭菏的動作一滯。 白五看到蘭菏,先是欣喜,他發(fā)覺蘭菏不見了,正找來著呢,幸好找到外面時,有鬼提醒了他。 不過很快,白五就發(fā)現(xiàn)蘭菏身邊還跟著一整排手拎上吊繩的宮裝女子,夜色中,她們蒼白的面龐上,淌著血淚。穿著繡花鞋的腳時不時左邊蹬一下右邊,就像在不停重復(fù)臨死前的瞬間。 白五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仿佛難以呼吸般后退了兩步:“你們好、好多!” 不是好恐怖,而是好多。 蘭菏:“……” 搞什么鬼,他怎么跟來了。 蘭菏心中嘆了口氣,依萍一來,反而不好辦了,他只好保持視而不見向外走。 白五覺得女鬼數(shù)量太多了,但凡一個人以上的群聚,就會讓他產(chǎn)生不舒服的感覺。當然,現(xiàn)在更要緊的是,這些女鬼看樣子都跟著蘭菏。 白五保持隔著幾米,念叨:“你為什么要逃票呢,白天來不好嗎,這些女鬼死了很久,怨氣很大的……我不想打架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他看起來都快哭了,整個就是負面、消極、喪。 女鬼看到絮絮叨叨的白五都無語了,煩躁地作勢要往他那邊沖。 “呃!”白五抽了口氣,嚇得抱頭蹲地。 女鬼輕蔑地笑了一聲,伸出了手,用上吊繩絆住了蘭菏,在他耳邊道:“不要走好不好?” 蘭菏踉蹌了一下,不愧是那么久的鬼了啊,能夠這么大幅度影響到生人的身體,這個時候再裝毫無所察不合適了。 所以他回頭,頂著近在咫尺的女鬼面龐,環(huán)視了一周,“誰???” 不見回音,蘭菏轉(zhuǎn)身,埋頭加快了步伐。 也是這時,身后陰風(fēng)大作,陰寒的氣息就像要侵入骨髓,怨氣仿佛能凝結(jié)為實質(zhì),蘭菏猛然回身,手扣緊了兜里的紙。 只聽依萍胡亂叫了幾聲,當然,也可能是哭了幾聲,閉眼沖上來。便見一只碩大的刺猬斜刺里一躥,重重把蘭菏都撲倒了,尖刺倏然張開! 那密密麻麻上萬根刺,尖如鋼針,叫誰也不敢下手。 蘭菏還沒動作,就被依萍給推得摔倒了。 離得這么近,還可以看到趴在他身上依萍圓豆般的小眼睛恐懼地緊閉著,顫聲念叨:“我還沒有住大院子里的大財神樓,你們不要逼我……” 女鬼們要被依萍氣死了,“行啊,今天吊刺猬風(fēng)干了?!?/br> 白五眼神死,毫無氣勢地道:“扎、扎死你們。” 它的生死可以由命,恩人的不可以。 蘭菏:“……” 這一刻,蘭菏心情很復(fù)雜,甚至有些受震動,對白門刮目相看。 依萍是不知道他無需保護的,而一直消極生活白門,毫無斗志的依萍,現(xiàn)在都還能感覺到它在發(fā)抖,但它還是沖上來了,用自己的尖刺保護蘭菏。 對它來說,這到底要克服多大的恐懼,甚至是本性。 蘭菏深吸一口氣,“你讓開?!?/br> ※※※※※※※※※※※※※※※※※※※※ 人類的好朋友,依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