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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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柳導(dǎo)和小楊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遭遇, 蘭菏要懷疑他們聯(lián)合起來惡搞自己了。 胡七十九姑娘?人家別人家里都是老太爺,三仙姑,你家就排到了七十九, 這胡家狐口就格外興旺嗎?最重要的是,這位七十九姑娘和他認(rèn)識的那個胡大姑娘有沒有關(guān)系啊。 要是有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系不差的話,蘭菏覺得自己倒可以說上幾句話。 而且因為柳醇陽的科普,蘭菏好像一下明白了,之前胡大姑娘一直說, 想住到他家里去,會不會就是想以這種形式, 讓他供奉自己,頂仙?。?/br> 但因為他現(xiàn)在的人設(shè)是正氣凜然, 所以繼續(xù)裝啞巴,靜觀后續(xù)。 柳醇陽哪知道蘭菏還認(rèn)識個大姑娘,他對四大門有所了解, 一時也有點犯難了。 說來這胡門和碧霞元君的關(guān)系,比其他三門更為緊密——傳聞天下狐族修行,都要去泰山娘娘處考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 他們才位列四大門之首。 仙家排位都是有順序的,如果按照門第排,胡門居長,第二是黃門,天下胡黃不分家, 這兩家修煉路數(shù)差不多。第三則是白門, 柳門最末。 若要按照本事高低呢, 既然四大門都臣服碧霞元君門下,最高一級,自然是能在金頂妙感山上修行的,第二級,就是其他五頂,五處碧霞廟里當(dāng)差的。第三級,是其他有四大門香壇的廟宇。第四級,就那些當(dāng)香差的弟子自己建的壇口。最末,則是家庭內(nèi)供奉的家仙。 那小楊說的這個胡七十九姑娘,無論按門第,還是按本事高低,貌似都是第一流的,聽起來著實有些棘手啊。 但柳醇陽為了拍攝,也是迎難而上,不然他損失的時間和成本怎么辦,他多冤啊,必須把戲拍完,“你……你等著,我先找人問問?!?/br> 陳星揚嘀咕著:“我不太懂這個,但是碧霞元君不是東岳大帝的女兒么,為什么不去東岳廟請道士,那不得克死這胡七十九姑娘……嗨,她這名字真夠長的!” 柳醇陽:“…………” 京城寺廟多,都說覺慧寺里撞大鐘,財神廟里借元寶,城隍廟里看火判,東岳廟里跨金豆,東岳廟也是有些名氣的。 但是吧,很多事不能這么看,不是個個法師都靈驗的,大家接待信眾也有不同的側(cè)重點——尤其在京城,因為高人多如牛毛,大家的職能恨不得細(xì)到求生一胎和求生二胎都分開。 柳醇陽的人脈還是可以的,又被刺激到了,連打好幾個電話,然后派車:上覺慧寺接和尚! 小楊也可憐巴巴的,甚至有點期待,他這也得罪了家仙,還指望能順帶幫他求求情呢,他給財神爺上香,財神爺都不帶理會他的。 覺慧寺一來人,劇組其他人本來不知道有事,也該猜到了。這是京里著名祈福地啊,請來的還是位挺有名的師父,法號叫思明。 覺慧寺的方丈不動法師早就不輕易出山,他座下最出色的弟子思空又身為監(jiān)寺,事務(wù)繁忙。除了他們兩位,思明也是剩下和尚里比較有名的了。能請到他,已是難得。 柳醇陽也是費了很大的勁——他打了電話給宋綺云。有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那就是宋綺云和覺慧寺的高僧大有交情。 柳醇陽和宋綺云也不是特別鐵,但都在圈內(nèi)這么多年,面子在這兒,共同朋友多,宋綺云聽他確實遇到了難處,也就出面幫忙請了思明來。 思明法師不過中年,眉毛粗濃,人高馬大,手里提著一根棍子,北方口音。 程海東一看就忍不住小聲和蘭菏道:“像武僧?!?/br> 不愧是親朋友,吐槽都和他一樣。蘭菏想,這棍子還是師門一脈相傳的啊,出來都帶著,怕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揍胡仙,不愧是猛男臨濟宗! 既然有專業(yè)人士來說和,蘭菏想,那他就暫時按兵不動了。陰陽兩界都認(rèn)可覺慧寺的靈驗,上次他看到的不動法師也很牛逼,估計不必他多事。 柳醇陽和思明法師商量了一下,就由他做場法事,并在這里守幾天。能讓胡仙消氣最好,消不了能擋住這幾天,不發(fā)生影響拍攝的事也行,反正這里的戲份真的只差一點就完成了,堅持就是勝利。 當(dāng)然,拍戲時請千萬不要發(fā)出聲音以免影響收音…… …… 到了晚上,劇組也不熬夜了,十點鐘就匆匆收工。柳醇陽讓大家回房待著,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準(zhǔn)出來——大家都擠在其他院子。胡仙所占的幾個院子,從拍攝點到住宿地,都空出來了。 大家倒也不緊張,柳醇陽又不是第一次這么咋咋呼呼了,沒看個豬頭表情不對,他都要呼天搶地。 蘭菏待在房間里看書,程海東則頭抵著窗,聽隔壁傳來的動靜,那是思明法師在做法事,蘭菏隱約還能聞到香燭味,“這事兒怪玄的,你說和尚能不能搞定?我看法師什么法器都沒有?!?/br> 蘭菏:“他不拿了根棍兒么?!?/br> “兄弟,你是真淡定。”程海東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真羨慕這種一身正氣的人,但他自個兒擔(dān)憂啊,“害,那棍兒看著跟搟面杖一樣,就是普通木頭。我聽說都得是桃木的,往妖怪身上抽,才能降伏他們?!?/br> 蘭菏:“我琢磨吧……木棍就是往誰身上抽,誰不得屈服?也不一定要桃木的吧?!?/br> 程海東:“……” 程海東:“你懂什么!!我跟你們這種不迷信的人沒什么好說的??!” 蘭菏無語,這口氣,搞得我才是迷信的那個人一樣。 柳醇陽說了,讓大家早點睡,他們也沒白話多久,就躺下睡了。 大約到了十二點的時候,蘭菏就被屋外的動靜吵醒了,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程海東早醒了,又在貼著窗戶聽,看著他,略帶驚恐地道:“我好像聽到柳導(dǎo)的聲音了。” “什么?”蘭菏也起來聽了一下,外頭的確有柳醇陽的聲音,在邊慘叫邊爆罵什么,“我日,日,離老子遠(yuǎn)點,快來人!” “隔壁院子吧?!背毯|聲音有點飄了,“他不讓我們出去,怎么自個兒出去了,怎么辦,蘭菏,我們出去救導(dǎo)演吧?” 蘭菏還沒說話,他們兩人的手機微信同時震了一下,點開一看,是劇組群里有人發(fā)言。 柳醇陽:媽的,我沒出門!所有人都別出去!?。。。?/br> 蘭菏:“……” 程海東打了個寒戰(zhàn),低罵出聲:“我靠……” 柳導(dǎo)沒出門,那在外頭罵街的是誰? “嗚嗚嗚我好怕?!背毯|往蘭菏身上靠,除了他們倆,其他人竟然都睡得很熟——白天都挺累的,也沒他們心理負(fù)擔(dān)那么大,這已經(jīng)十二點,可不就睡熟了。 蘭菏遲疑地胡說八道:“會不會是有人撿了柳導(dǎo)的手機,或者柳導(dǎo)又陷入了幻覺,夢游了?” 程海東:“嗚嗚,你說得真好,你再說幾句吧,我怕?!?/br> 蘭菏:“……” 程海東縮回了毯子里,堵住耳朵:“阿彌陀佛,高僧加油,我還是趕緊睡吧?!?/br> 蘭菏剛要躺下來,又聽到外頭有人扯著嗓子喊:“一個字是什么?兩個字是什么?三個字是什么?四個字是什么?” 這聲音有些陌生,蘭菏花了一會兒功夫才想到,這應(yīng)該是思明法師的聲音。 “他在說什么……”程海東迷茫地道,很快他就篤定,可能是在念經(jīng),別管,睡自個兒的,嚴(yán)格履行導(dǎo)演的話。 蘭菏躺在床上想了一分鐘,卻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鬧得也太兇了,而且他記得,之前一直有隱隱的香燭味道傳來,現(xiàn)在卻沒有了。 難道覺慧寺的大和尚也掉鏈子了?蘭菏不可思議,索性閉上眼,魂魄離體,打算去看一眼。 程海東還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天花板:“有、有點睡不著,你呢?” 再一轉(zhuǎn)頭,蘭菏已經(jīng)背對他睡死了,毫無動靜,天選之子程海東流下了羨慕的眼淚。 …… 蘭菏準(zhǔn)備了一番,扣好面罩出門,飄過墻頭到了隔壁院子,赫然見到柳導(dǎo)躺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意思了,背心被撈上去,肚皮露出來。 ……剛才那聲音真的是柳導(dǎo)?那微信誰發(fā)的? 思明法師則翹著二郎腿坐在供桌一側(cè),五官不知怎么都扭曲了,眼睛吊起來,嘴巴嘬得尖尖的。 他轉(zhuǎn)頭看到蘭菏,還以為是路過的陰差,也沒理會,只拍打著大腿拉長調(diào)子自問自答道:“一個字嘛,叫僧,兩個字是和尚,三個字鬼樂官,四個字,色中餓鬼!!” 蘭菏:“……” 想也知道,這必然不是思明法師本人了,否則怎會狐頭狐臉,還罵起了和尚來。 蘭菏手里攥著個東西,上前禮貌地問道:“請問,是胡七十九姑娘么?” “思明法師”斜眼看他,“正是本仙姑,你那里什么事?” 蘭菏一拱手,“鄙人東岳陰司小來,我同這覺慧寺的和尚有些交情,想請七十九姑娘高抬貴手,放他一馬?!?/br> 胡仙頂著這具rou身,卻是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拍打著自己光光的腦袋頂,“叫我放過他?你可知道他怎么在我的地盤如何放肆的,長得兇不說,說得好好的,突然大喊一聲,想拿棍子敲我——我呸,真是不禿不毒,不毒不禿啊,死禿子不知好歹!” 她越說,聲音就越是尖聲細(xì)氣,到最后便完全不像思明法師自己的聲音了。 蘭菏:“……” 七十九姑娘罵起來還真一套一套的…… 但這點他得為思明說句話,誤會思明法師了,人家估計只是想棒喝一下胡仙,可惜這位胡仙是不修禪的,半點悟性也沒有。 胡七十九罵得盡興了,斜睨著蘭菏道:“你最好不要管閑事,否則別怪仙姑不給面子?!?/br> 看來無常的面子在胡仙這里還不夠,蘭菏只好試探地道:“我與胡大姑娘,也是相熟的,不知道能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 胡仙這下倒正眼看蘭菏了:“你和大姑娘有舊?”她與大姑娘乃是同宗同族,都在京城,往上數(shù)三輩是一家,但論排行,就知道大姑娘厲害些。大姑娘肚子上生下來就長了個“天”字,后在妙感山給娘娘當(dāng)差,比她們出息多了。 蘭菏看她樣子,心里也差不多有底了,她說起大姑娘時語氣還是比較尊重,那就算不是近親,也是同族前輩。也是,不是倆人都待過妙感山么。 蘭菏點了點頭,“是,思明法師可能措辭不當(dāng),其實……他們是很有誠信,想請你息怒的,這事原是個意外,小楊沒說屋子里供了家仙。” 胡七十九跳下桌子,走過來道:“哼,我知道,我原也忍了,看那姓柳的肚子疼,還好心替他揉肚子,誰知道他反來罵我。罵完了,還不搬走,要續(xù)住。還有這楊家,貪婪無度,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仙家各有不同的本事,家仙多是保佑家宅平安,興旺發(fā)財,壇仙則功能多一些,治病,驅(qū)邪等等。胡七十九和尋常家仙不同,所以她其實還擅長治病。之前柳醇陽那是急性腸胃炎,她看了便好心去給柳醇陽揉肚肚,都揉好了。 蘭菏認(rèn)真聽著,只見她走到近前,竟猛然把手伸了出來,露出尖尖的指甲,朝蘭菏這里掏過來! 蘭菏驚嚇,迅速向后一飄,躲了過去,只在制服上留下了道口子,“你干什么?” 胡七十九冷冷道:“你們這些無常,慣會吹牛,見過大姑娘就敢說很熟。管你是誰,我們胡家的規(guī)矩,想跟我談,你得有這資格!” 她抬手,又展示給蘭菏看那長指甲,頗帶著些夸耀。 蘭菏不知道她們四大門作風(fēng)居然是這樣,之前和胡大姑娘來往,還覺得挺好相處的。他有所不知,四大門說是“仙家”,也修著道,但人神一理,性格各不相同,許多胡仙性子本也有些邪,那有的四大門仙家還專門胡作非為呢。 幸好,蘭菏也是有備而來,見狀直接在背后燒化了指甲蓋兒,也伸出手,左手指甲長而尖利,泛著冷冷的寒光,一下閃了七十九姑娘的眼。 胡七十九愕然:“你!” 蘭菏:“想不到吧,我伸出來比你長?!?/br> 胡七十九:“………………” 她還有點不甘心,想挑戰(zhàn)蘭菏的本事,又一伸手。 可這時蘭菏已得了氣,身居大姑娘的本事,七十九姑娘在他眼里速度簡直慢極了,一伸手就抓住了七十九姑娘的手腕,叫她想掙脫,都掙脫不得,輕而易舉禁錮住她。 蘭菏另一手拿出一張紙搓的繩索,系在她手腕上,這是之前從王警官那里借的紙,帶著陽間正氣,胡七十九姑娘立刻尖叫一聲,身形一晃,就從思明法師身上跳了出來,高喊道:“認(rèn)輸!認(rèn)輸!” 只見她真身原是個十七八的女子,穿著大紅色的馬面裙,上頭繡著星辰日月,吊梢眼和大姑娘有幾分相似,但五官更為艷麗。那警官做的紙她受不大得,陽間官吏本來就對陰物有一定克制作用。 她火燒火燎一般原地跳腳,吃痛極了,竟是一屁股坐在柳醇陽肚皮上嗚嗚哭了起來,一下不負(fù)剛才的兇狠了,連凌厲的五官也柔和了幾分。 柳醇陽哼唧兩聲,也說不出話,只是閉眼皺眉,估計又是一個噩夢,這回可能是毛屁股壓肚子吧。 蘭菏:“你先起來……” 現(xiàn)在搞得像他在欺負(fù)小姑娘啊。 可大概是疼極了,胡七十九一時還止不住哭聲。 蘭菏無奈,眼看那供桌上還有柳醇陽買的燒雞,索性走過去,撕下半邊吃了起來,“其實嘛,我真一直就是想和你心平氣和地說說這件事……” 胡七十九一愣,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只看自己燒雞被撕了半邊,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通常來說,她這么哭,大家多少給點面子。但是這位來老爺很是冷酷,吃得極快,一只手甚至伸向了另外半邊,“我們邊吃邊聊?!?/br> 或者說他吃,胡仙看著聊。 胡七十九哭得差點抽過去,立刻撲了上前,灰頭土臉地道:“我、我們談一談!” 來老爺仍未放過燒雞,“哦,那談?!?/br> 胡七十九兩只白嫩嫩的手擦擦眼淚,倔強地道:“咱們仙家過招,憑本事說話,輸?shù)牟徽摰览怼N曳氵@無常,你待要我怎么做,只管說就是了。有什么盡管沖著我來,不要沖我的雞……” “咦?不好意思啊?!碧m菏不舍的最后吃了個雞腿,才正襟危坐地重申,“聽說劇組那邊還有幾天才完工,他們事先也不知道這里有仙家,愿意賠禮道歉,你也可以說說,畢竟原本是你被打擾了,看能不能求同存異?!?/br> 胡七十九含淚撅嘴,語氣倒是很強硬,“好,那我也開誠布公,其實我早已決定離開楊家,回山里修行,正好近來也不太平??茨忝嫔希乙卜拍呛蜕信c導(dǎo)演一馬,只叫劇組的人,把我的牌位帶離楊家,恭恭敬敬送我一程,我便就此離開,絕不sao擾?!?/br> 這個好說,胡七十九的確沒鬧幺蛾子,蘭菏又問:“那需不需要什么香火?” 胡七十九一昂頭:“既輸給你,什么也不要!” 蘭菏拿了一把香出來:“就是這些……” 胡七十九一下躥了過來,狐頭狐臉地深嗅,五官擠成一團,“真香?。?!” 蘭菏:“……” “要的要的!?。∵@還是要的,你從哪里弄來的!!”胡七十九把香收好了,又對蘭菏道,“等等,我再借他身體做件事?!彼钢济鞯纳眢w道。 蘭菏大約也猜到了,“可以。那你做完后,直接告訴他你需要他們?nèi)绾伟卜拍愕呐莆?,我這里還有事?!?/br> 胡七十九已許諾,他就回去了,倒不想和思明直接說些什么。 胡七十九頗覺奇怪,深思地看了他的側(cè)面一會兒,心道這無常行徑,怎么…… 她不動聲色,卻是便又上了思明法師的身,或者用他們的話,叫“抓座”,借思明的身體說話。這次,她是走到了小楊住的屋子外敲門。 過了半晌,小楊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開門,因柳醇陽吩咐過,不要隨便開門,他也是從窗戶看到外頭是思明,才來開門,猶豫問道,“法師……?怎么,好了嗎?” 卻見這位“法師”淡淡道:“我與你家,原有宿緣,前來保家,至今已有十年。但是近年來,你們不念我平時說的修福,反而越來越貪心,甚至騙劇組來租住?!?/br> 小楊這才覺這根本不是法師,而是仙家在借位說話! 其實家仙也不會時時顯露蹤跡,對話更是少,小楊只記得小時候,有次腿摔破了,哭著睡過去,迷糊間有只小手來給自己揉膝蓋,一會兒就好了,爺爺就說那是家仙保佑。 “法師”惋惜地道:“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和你爺爺說,以后長大了,你要做醫(yī)生治病救人,去救那些仙家無能為力的實病。但現(xiàn)在的楊家人,都已經(jīng)變了。我與你家緣分已盡,不日便會離開了!” 小楊一時竟有種難受的感覺,那些童言,原來家仙都聽到了,連他自己都要忘了,“財神爺,我們……” 話未說完,胡七十九對他吹了口氣,他就面目呆滯地走回去睡覺了。 胡七十九姑娘轉(zhuǎn)身:“就這樣吧?!?/br> …… 此日。 柳醇陽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什么自己外面鬼喊鬼叫,還發(fā)了微信……一無所知,就像是夢游。唯一記得的,就是夢里肚子還隱隱有點不舒服,像被什么重物壓過。 思明也半是懵的,他是不敵那位胡仙,被上了身。但是之后,這胡仙就忽然告訴他,有位無常替他求情,她已答應(yīng)了無常。因此,只要按她說的,把她送走就可以了,她不會再留在楊家。思明略過去了無常,直言不知哪位故人相助,胡仙已愿意離開。 “管他的,能送走就是好的?!绷缄柟芩敲炊啵苯尤ズ靶钇饋?,問他要他家的胡仙牌位。 因為要騙劇組,這本該好好供奉起來的胡仙牌位也是被小楊收了起來,他還以為昨晚是做夢,沒想到,胡仙是真的要走,他愣愣把牌位拿了出來。 也是在此時,小楊接到了電話,是他父親打來的,告訴他自己不小心被詐騙團伙給騙了,一大筆存款都沒了。 ——家仙旺家,帶來運氣,若是要走了,曾經(jīng)的運氣自然一并沒有了。 小楊氣得破口大罵,急急忙忙要離開去討錢,但可想而知,又有什么用。 柳醇陽冷眼看著,說道:“供家仙暴發(fā)的人家,守不住本心,也就守不住財富。并不是每個人,能在過上好日子后,還能保持初心。” . 覺慧寺 思明被上了一次身,臉色也不大好看,柳醇陽那邊主動表示他們自己負(fù)責(zé)把牌位送上山就是了。他回去就坐在太陽底下曬著,恢復(fù)一下陽氣。 宋浮檀也在坐在樹蔭下打字,兩人見面點頭示意。竇春庭在石凳上蹺著腳睡懶覺,看見他問了一句:“法師你的棍子呢?” 思明蔫蔫道:“折了?!?/br> 竇春庭一下坐起來,“嚯,怎么折了?!?/br> 還不是被胡仙折斷了,思明還未說,宋綺云過來了,他今天到寺里來看兒子,還提了些水果,見著思明就招呼:“思明法師,終于見著您了,來吃點水果吧。我聽柳醇陽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還以為上午您就回來了,沒找到……多謝您了?。 ?/br> “慚愧慚愧,上午有事去了!”思明也不居功,只道,“和我倒是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知托了哪位師長的福,原是棍子也被胡仙折了,但那胡仙說,她受一位無常所托,那無常和寺里人有舊,看在這面子上,才解決的?!?/br> 宋綺云很快道:“那還是勞煩您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宋綺云正說著,就見他兒子忽然扭過頭,問道:“無常,有舊?你看到那無常了嗎?” 思明撓了下光頭,然后嘶了口氣,那胡仙把他頭皮都給撓破了,身上也有傷痕,所以上午他去打了針狂犬疫苗才回來,“這還真沒看到,我醒來時,無常已走了。怎么,浮檀,你知道什么?” 宋浮檀搖頭不語,但心中卻猜測那是小來,看在了自己和覺慧寺的淵源,所以出手幫了思明……他真善良啊。 宋綺云和思明又聊了幾句,竇春庭則偷看了下宋浮檀的屏幕,“哥,寫新故事啊,我看了你大綱,是不是少了點什么?” 宋浮檀沒理他。 倒是宋綺云轉(zhuǎn)頭來,“哦?你說少了什么?” 竇春庭一笑,“嘿嘿,少了感情線唄,故事是很精彩,怎么連個和主角談戀愛的都沒有?!?/br> 宋浮檀在寫新故事,塑造人物的時候,不自覺投射了小來的影子,也是直接用小來命名。一開始他還未想那么多,只是想不到什么樣的人能和小來相配? 到后來,隨著他和小來見面次數(shù)多,筆下人物也越來越豐滿,卻是不愿意再設(shè)置了。甚至,有些不愿意交給宋綺云拍攝。不然,誰能演出小來? 宋綺云想了想:“倒不是每部電影都要談戀愛,但是這個小來確實很可愛,是可以考慮加一點曖昧情愫,比如什么青梅竹馬的戀人,不然光他獨美了……” 宋浮檀冷冰冰地道:“不加。” 宋綺云一下給噎回去了。 ※※※※※※※※※※※※※※※※※※※※ 蘭菏:我能演??! . 宋浮檀:啊……他真善良 胡79:?。。?!他搶我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