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師_分節(jié)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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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瑞哥又不愛吃魚,我吃的也不多?!背倘~在這邊的吃住是李瑞管的,他總覺得自己該多做幫著做點家務(wù)。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我去買點rou,咱們做水煮rou片吃吧?” 李瑞答應(yīng)了,他小時候吃魚被魚刺卡住過,現(xiàn)在吃魚還有陰影。要不是程葉喜歡吃,他壓根就不會點。 中午是程葉做的,去買rou的時候有點晚了,沒有新鮮的豬rou,就買了點牛腱子rou,切成片,做了水煮牛rou。又炒了一個酸辣土豆絲,一葷一素,搭配著吃了,倒也美味可口。 李瑞最后把那點水煮牛rou的湯都喝了,辣的頭上直冒汗,小臥室里的風(fēng)扇提前上崗,小風(fēng)呼啦啦的吹著,倒是有點像夏天的意思。外邊的樹木高大,有一棵樹頂比他們這樓還高,倒是遮在窗臺上好大一片陰涼。樹葉墨綠油亮,伸展開來,滿眼生機勃勃。 “快到夏天了?!崩钊鸩[著眼說了句。 程葉也沒急著收拾小飯桌,歪著頭跟李瑞一起瞧著窗外的景色,順便接了句,“夏天啊,那就快吃西瓜了……” 李瑞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笑了,“怎么扯到西瓜上去了。你小姑上次說,讓你下學(xué)期考到一中去吧?” “嗯,到時候就方便了,瑞哥不用大老遠的去接我,咱們一起回來?!背倘~習(xí)慣性的揉了揉額頭,不疼,但是被彈了下意識的會去揉幾下?!扒皟商斓臅r候,瑞哥說夢話,說沙瓤的西瓜好吃……” 李瑞也樂了,“你就把這話給記住了?” 程葉點了點頭,“是啊?!?/br> 李瑞捏著他鼻子揪了下,眼睛里都是笑。等晚上的時候,程葉在家練習(xí)玉雕,李瑞出去外邊街上轉(zhuǎn)了圈,買了個早熟的西瓜回來。拿刀子切開,雖然不是沙瓤的,但是瓜新鮮,水分足了也挺甜。 程葉暑假回家,陪著程奶奶去了趟家屬大院,見著幾個農(nóng)場里的老太太。那幾位跟程奶奶瞧著挺熟悉,說話也客氣,程奶奶讓程葉挨個問了好。程葉長得干凈漂亮,又是十四五歲最精神的時候,很是討這些老太太們歡心。 程葉瞧見這家的擺設(shè),也知道這是干部家的老太太,正廳掛著的那個牌匾一樣的裝飾表,上頭還有題字兒。程葉瞧著程奶奶這次來沒有做活,只當(dāng)她是來說話解悶的,在一邊老老實實的陪著。 沙發(fā)正位上坐著的老太太瞧著挺貴氣,一頭的銀發(fā)梳理的一絲不亂,攏的好好的。她挺喜歡程葉,瞧了一會,忍不住跟程奶奶念叨,“別說我那小孫子了,就是孫女兒也是人來瘋,他們一來就吵得我腦袋疼。您真是好福氣,程葉啊,一看就是懂事聽話的好孩子?!?/br> 另外幾個聽見,也連聲附和,程奶奶忙擺手推讓幾句,“哪兒的話,您家的還小,十來歲的,正是愛玩的年紀,活潑點才好呢。程葉這孩子就是太老實,人家欺負了,他也不吭聲……” 那個老太太拍了程奶奶的手,打斷她的話,“您放心吧,那事兒,有我們呢。別的不說,就我們幾個老姐妹,做個保人還是可以的。” 程奶奶聽見這話才放心了,一連聲的謝了這幾位,又坐了些時候,才回家去。 程葉聽了一天也沒聽明白她們說的是什么,問起程奶奶的時候,老人把他帶進屋里,從柜子里翻出一個小盒子,里頭是張寫好了的房契轉(zhuǎn)讓。農(nóng)場里的房子是小產(chǎn)權(quán),轉(zhuǎn)房子沒那么多手續(xù),兩個人說好了,去場長那說下,做個記錄也就完了。 “程葉啊,你大伯估計是不能把房子還給你了,你也別怪他,都是拖家?guī)Э诘摹兖B(yǎng)咱們兩個,也不容易啊?!背棠棠踢@張是她住的老房子的房契,已經(jīng)按好了手印,連房子帶地基都寫明是給程葉的。 老人嘆了口氣,安慰程葉,“今天帶你去見的那些人,都答應(yīng)奶奶了,要給你當(dāng)保人,這房子你大伯搶不走,全是你的啊。奶奶把這套房子留給你,房子舊了,可能也撐不到你結(jié)婚的時候。不過地基在,你慢慢攢錢,到時候重新蓋個房,娶個媳婦?!?/br> 程葉眼圈都紅了,握著程奶奶的手說不出話來。程奶奶拍拍他,倒是笑了,“哎,也不知道奶奶能不能等到你長大……” “奶奶您別這樣說,您長命百歲!”程葉眼淚滾下來了,抱著程奶奶不肯松手。他是程奶奶帶大的,這會兒聽著老人說這些話,心里實在難受?!拔?,我……” “你小的時候,只有巴掌那么大,餓了就會小聲的哭,可憐人的喲?!背棠棠膛呐乃哪X袋,程葉個子長高了,已經(jīng)超過她了?!叭缃穸奸L得這么高了,呵呵,奶奶瞧見真是高興。好啦,咱們不哭了啊,讓人瞧見該笑話你了,聽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苦逼作者歸來~風(fēng)雨洗禮之后,果然整個人都清爽了(大誤)。天天不是警察,因為在港口工作,偶爾也需要外勤值班。值班過程極其慘烈,節(jié)選一個憂傷的片段給大家: 因為最近胖了把制服扣子崩掉一顆的天天:科長!扣子……扣子……T口T 科長:不會給你換新制服的,快去自己補好! 天天:……T口T 43、記恨30年 ... 程葉聽程奶奶說了那些話,心里總是有些不安,暑假特意多抽了時間在家陪著程奶奶一起。正趕上李瑞跟他爸去外省,李瑞每天一個電話打來,常問問程葉家里的情況。 老夏終于回來了,他給程葉帶回來一包玉料,同玉料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小伙子。這人叫許俊杰,自小被老夏的師兄收養(yǎng),跟著姓了許,這次跟著來是學(xué)手藝的。 許俊杰長得不錯,猛一眼瞧上去挺像個正經(jīng)人,但也只能是猛一眼瞧過去,接觸多了,就能知道這位跟他師傅一樣,也是個不正經(jīng)的。 “程葉,這是你大師哥許俊杰,他叫我一聲師叔,跟你算是同門。”大約是不太想帶他,老夏給程葉介紹的時候,瞧著不怎么高興?!澳銕煵懈兜模屗@次來跟著咱們學(xué)一年手藝。” 許俊杰倒是挺熱情,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零食干果給程葉吃,笑嘻嘻的跟他問好,“小師弟好啊,上回我打電話找?guī)熓宓臅r候,就是你接的吧?呵呵,還記得我不?” 程葉想起來了,老夏不在的時候,是接過這人的電話,忙向他也問候了一聲,“大師哥好?!?/br> 老夏明顯對兩個徒弟差別待遇,他給許俊杰批準的活動范圍僅限前面那個院子,后院是老夏私人住的地方,除了程葉,一般不輕易讓人進去。 許俊杰也知道師叔老夏的古怪脾氣,能讓自己留下,就已經(jīng)很滿意了。他來的時候,甚至都做好了當(dāng)天被踹出門的打算。許俊杰來這里的目的很明確,最主要的一個就是來跟師叔學(xué)手藝的,他之前被自己師傅叮囑過,絕活沒學(xué)會之前務(wù)必要死賴著不走。所以老夏對他百般刁難,這人也權(quán)當(dāng)了磨練。萬幸小師弟程葉是個好脾氣的,對他還挺敬重,一口一個師哥的喊。 大師哥許俊杰來了之后,實行親民政策,沒幾天就跟附近的老頭們打成一片,首先從衣著上融入了他們。穿的跟農(nóng)場里的老大爺一樣,印著“八一”字樣的文化衫,挺肥的長褲,要是再把褲腿挽起來一截,可以直接出去蹲路邊兒賣西瓜了。 即便打扮成這樣,附近的小姑娘們還是明顯的增多了,時不時的來老夏這修補個戒指、項鏈墜兒的,借著機會跟許俊杰說說話。老夏這里也替人修補,收費很低,瞧著人來的多了,他教導(dǎo)程葉都會被打斷,干脆在外間大廳弄了個小臺子,讓許俊杰專接這個修補的活。 許俊杰是個好脾氣的人,對誰都笑臉相迎,小姑娘們問些玉石的問題,也從不嫌煩,一遍遍的回答她們的問題,問到個人隱私這才笑著不肯說了。 他常去小賣部給家里打長途,說的一口家鄉(xiāng)話,語氣也格外溫柔。來的多了,小賣部的老板也認識他了,等著他掛了電話還跟他鬧了一句,“小許啊,這是給家里的女朋友打的吧?” 許俊杰笑著點頭,“是我媳婦兒。這次出來的匆忙,也沒能跟她解釋清楚,這不趕緊給哄高興了嘛!” 小賣部的老板有些驚訝,“你剛二十吧?這么早就結(jié)婚啦?” “我家定親早,等兩年回去就結(jié)婚了!”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大師哥還沉浸在剛才的幸福里,笑得見牙不見眼。他掏出錢包,順便把廚房里缺的東西買了,“老板,再來一瓶老陳醋,一包精鹽。” 老板收了錢,有些感慨,這兩天不少小姑娘都來打聽許俊杰的事兒,沒想到人家早就已經(jīng)定下來。不過瞧著電話里那股熱乎勁,也確實是戀人特有的,單看那臉上犯傻的笑就覺得甜蜜。 這消息打小賣部傳出去,不少小姑娘都不再去老夏那修補首飾了。也有大膽的姑娘不死心,跑去問了程葉,從程葉嘴里得到證實后,有點可惜的嘆了口氣?!鞍?,長得好看的脾氣都不好,好不容易碰見個脾氣好點的,還有對象了?!?/br> 程葉依舊忙活自己手里的活,對她們這話并不多勸慰。以前也有不少小姑娘來問李瑞的情況,都被李瑞那壞脾氣嚇跑了。這次的大師哥看起來性格溫和,但是防的滴水不漏,人家聰明著呢。 老夏也有點防著許俊杰,當(dāng)著他的面不讓程葉拿出三支以上的碾玉砣,生怕讓這小子給摸走了?!昂?,當(dāng)年你師伯也眼饞這套工具,連坑帶蒙的想拿去一半,幸虧我早提防了他。程葉你小心點用,別一起給你大師哥瞧見整套的,他一準跟你借著用!” 這話說的不假,許俊杰來這一半原因是為了提高手藝,另一半就是為了這碾玉砣。他師傅跟他說過這套千金難求的寶貝,這東西在外行人眼里可能不值什么,但是在玉雕師眼里,這就相當(dāng)于第二雙手。 通電的現(xiàn)代化玉雕工具固然好用,但是純手工的東西,才能更原汁原味。以往老輩的玉雕工具里,能用得住的精品屈指可數(shù)。程葉手里的這套叫“秋實”,共四十八支碾玉砣,因祖師善于拿它雕琢瓜果小件而得名。老夏用三年時間給程葉打下基礎(chǔ),現(xiàn)在教程葉的正是祖師拿手的瓜果件。 大師哥起初眼巴巴的隔著門往里巴望,老夏一出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一口一個師叔的喊。老夏面子上有點過意不去,瞧著他性格品行比他那不靠譜的師傅強點,也就允許他進來旁觀。畢竟說了要帶他,總不讓人進來也不是回事。 大師哥看了幾天,注意力大部分讓程葉手里的碾玉砣奪了去。他入門早,比程葉學(xué)的多,老夏如今是從基礎(chǔ)開始教導(dǎo),他一只耳朵聽著就夠用。倒是程葉手里的碾玉砣讓他眼饞不已,好幾次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摸。 老夏看不下去了,咳了一聲,“俊杰啊,不聽課就出去吧?!?/br> 大師哥臉皮厚實,賴在那不肯走,“師叔,我走了沒人給您倒茶水,再讓我坐一會兒吧……”手還是沒舍得從那碾玉砣上放下來,來回摩挲兩下,眼睛不住的往那邊瞟。 老夏疼自己小徒弟,把那碾玉砣塞到程葉懷里,連人帶東西一起護住了,“那就好好聽講!瞎摸什么哪,你師傅不是也給了你一套?。炕厝タ醋约旱娜?!” 大師哥眼睛里都含了淚花,“師叔您也知道,我們那都是根據(jù)您這仿造的,假的哪能跟真的比啊。您能不能……讓我上手試一回?”他也是個真心愛玉雕的,總聽自己師傅念叨這套“秋實”,難得見著了,不用一回心里跟被貓抓了一樣難受。 老夏惱了,轟著他走,“讓你看就不錯了,還敢要東西試手兒?!出去,出去!要是在早時候,你這都算偷師!” 大師兄抓著門框不肯出去,那么高的個子愣是給瞧出了幾分可憐的味道,“師叔!師叔,咱們是一個師門啊……” 這話一提,連帶勾出了老夏當(dāng)年做師弟的傷心事兒,年輕那會他可沒少給師兄背黑鍋。一想起這個,老夏更怒了,“一個師門你到我這干嘛來了?回去找你師傅學(xué)去!” 程葉第一次瞧見老夏動怒,瞧著他把許俊杰趕出去,小心詢問了句,“師傅,您好像……有點不喜歡大師哥?” 老夏拍了桌子,氣得瞪眼,“什么叫有點不喜歡!我那是特別不喜歡他??!他跟他那個師傅,放著正路不走,成天的鉆研歪門邪道……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