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山_分節(jié)閱讀_58
“怎么了?”香山把天天抱走,徑自打開了門。 顧汐坐在樓道臺階上,背對著他,似乎在這里呆了一夜。 50、緩兵之計 “顧汐?”香山試探著叫他的名字,看他慢慢回頭。 “你昨晚……沒有回去?”香山覺得不可思議,身體再好的人,如果這種天氣在樓道里坐了一夜,也是扛不住的,更何況顧汐又重感冒了。 顧汐眼睛發(fā)紅,直直地盯著香山,一言不發(fā)。 “你先進來吧,喝點粥,然后給司機打個電話。” 香山看他沒有動作,就走過去扶他起來。 “喝完姜湯睡一覺就好了?!?/br> 天天也跟著站在門口看顧汐,它歪著頭,大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搖著尾巴跑前跑后。 香山剛扶他坐下,握了握他的手心,嚇了一跳,這溫度太高了,如果照這樣燒一夜,恐怕人都要燒傻了。 他又把手背貼在顧汐腦門上,比手心更燙。 “你如果不舒服就打電話回家,或者敲門喊我,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香山這種語氣,跟責(zé)怪天天的時候一模一樣,顧汐心里暖洋洋的,但是身上卻guntangguntang,十分煎熬。 “你一睡著誰也叫不醒?!鳖櫹褡鲥e了事的小孩子,低聲說了這一句之后,就不再言語。 香山讓他靠在沙發(fā)背上,拿了厚毯子給他蓋上,屋里沒有暖氣,夜里又下了雨,有點陰冷。 早上起床熬的粥,現(xiàn)在喝剛剛好。香山進廚房盛了一碗,又把冰箱里的小菜端出來。 “腌蘿卜,你配著粥喝,待會兒我送你去醫(yī)院。” 香山端著碗,一勺一勺喂他喝粥,還把小菜放進碗里攪勻了,這樣喝起來比較有滋味。 這蘿卜是香山自己腌的,顧汐一聞就知道,又香又脆,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嘗過。 “味道一點都沒變?!?/br> “你要是喜歡,冰箱里還有很多,全給你帶回去慢慢吃,不過你要先把病治了?!?/br> 粥很快就見了底,香山看他有了點力氣,就換衣服換鞋,打算帶他出門。 “我不要去醫(yī)院?!鳖櫹豢想x開,香山問他原因,他說自己討厭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兒和冷冰冰的病房。 “不去醫(yī)院病怎么會好呢?你現(xiàn)在是發(fā)高燒,不是小感冒?!毕闵浆F(xiàn)在完全是哄天天的語氣,顧汐一生病,跟小孩子簡直沒有兩樣,吃藥打針都得哄著,以前香山也只見識過一兩回。 “可不可以……叫我的私人醫(yī)生過來?” 香山愣住,如果他帶顧汐下樓,再去路口打車,外面刮風(fēng)下雨的,只會讓人更受罪。就算到了醫(yī)院,還要忙著掛號診斷,也會耗費很長時間,倒不如直接讓他的私人醫(yī)生過來,反而會周到很多。 “你……把他的號碼給我,他家離這兒近嗎?” 顧汐點頭: “很近,就隔了3條街,步行20分鐘不到?!?/br> 香山撥通了電話,說明大概情況,然后把地址報給對方。 “你的醫(yī)生說五分鐘后就到,你先到床上躺著,我去燒點水,待會兒吃藥?!?/br> 香山看他爬起來都費力,走路又跌跌撞撞,索性扶他進屋,幫他把外套鞋襪都脫了,蓋好被子。 “冷嗎?” “不冷?!鳖櫹箘艙u頭,他被香山捂得嚴嚴實實,就還剩一雙眼睛露在被子外頭,一眨不眨地望著香山。 “我給你沖個熱水袋,你在發(fā)燒,可能會覺得渾身燥熱,不準踢被子,知道嗎?感冒發(fā)燒就要捂一捂,睡一覺流一身汗就好了?!?/br> 顧汐覺得今天香山話多得有點可愛,他很受用地聽著,覺得身上好多了。 天天不知道什么時候鉆進了房間,看到顧汐霸占了它和香山的床,特別郁悶,嗷嗷叫了幾聲,被香山抱出來了。 “你好好休息,待會兒醫(yī)生就來?!?/br> 顧汐口中的楊醫(yī)生果然很準時,香山只不過進廚房灌了瓶熱水,人就到了。 “您好,是楊醫(yī)生吧?請進?!?/br> 顧汐這幾年口味獨特,跟誰都不叫zuoai,根本就是泄憤,常常把人搞得半死不活,全是這位楊醫(yī)生善后。 所以剛進門,他就不動聲色地觀察香山。 畢竟是快四十的人,香山看起來已經(jīng)不再鮮嫩,似乎不會是顧汐中意的類型。 不過也說不準,仔細一看,這個人確實有些與眾不同,既有一股書卷氣,而且還有實干精神,以及臨危不亂的大氣。 “顧先生怎么會發(fā)燒的?現(xiàn)在多少度?” 香山領(lǐng)著他往里屋走: “剛給他量了一次,39度多一點,他本來就感冒,又吹了一夜冷風(fēng)?!?/br> 楊醫(yī)生本來想著,該不會昨晚上一夜激情,出汗受冷結(jié)果病了,等見到顧汐本人,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先生,您身上哪里不舒服?” “頭疼,四肢無力,渾身全都不舒服。”顧汐實在沒有心思應(yīng)對他,他只想多看兩眼香山。 “好好說話,被子蓋嚴實了,不要散開?!毕闵蕉怂M來,看到顧汐不老實,心不在焉的,就說了他兩句,順便幫他把被子重新塞好。 顧汐被他折騰了半天,最后裹成一只大蠶寶寶,楊醫(yī)生忍住笑意,他從沒看過顧汐這個模樣,而且當(dāng)事人非常自得其樂,那眼神一直往香山身上瞟,從沒離開過。 楊醫(yī)生環(huán)視一周,這里條件很差,雖然是研究所的宿舍,但是也只有剛進研究所的單身員工愿意搬進來。有點資歷的研究員工資不低,再說還有單位分房,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再看香山對顧汐的語氣,楊醫(yī)生剛開始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不會有人這么對他說話。不過一路看下來,香山真像跟顧汐認識很多年似的。為什么他的穿著和住宿條件又這么窘迫,他不得而知。 楊醫(yī)生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開始給顧汐做全身檢查。 “除了高燒,基本沒有其他問題,先吊兩瓶水,我再開點藥,下午應(yīng)該就能退燒?!彼闵秸f了這番話,等他回應(yīng)。 顧汐把臉轉(zhuǎn)到一邊: “我不要吊水,也不想打針,吃點藥就好了。” “不行,吃藥好得慢,而且反反復(fù)復(fù)的,人也難受。醫(yī)生,你聽我的,咱們就吊水,不行再打針。” 顧汐頭埋在枕頭里,簡直欲哭無淚,天天前爪扒在床上,搖著大尾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