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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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小姐脾氣急躁,一提到二房就生氣,勸都勸不了。 不得不說,現(xiàn)在這個結果,很痛快。 只是…… “您這樣,不就跟二房翻臉了嗎?”絮兒憂心忡忡。 “翻臉了就翻臉了?!背仨y漫不經(jīng)心。 “大小姐!”絮兒還以為她不知道后果嚴重,連忙說道,“現(xiàn)在當家的是二房?。〔徽f別的,家里的產(chǎn)業(yè)全都在二老爺手上,就連老爺和前頭夫人留下的私產(chǎn),也都由二夫人管著……” 池韞搖搖頭:“你以為不翻臉,他們就能把東西還我?” “當然……”不可能。 絮兒有些泄氣。 池韞把珠釵丟回首飾盒,起身推開窗。 外頭清風習習,吹得她衣袂輕揚,發(fā)絲微動,黑與白形成難以言說的純粹,仿佛下一刻就會飛仙而去。 “再說,”窗邊的仙子道,“黃白這等俗物,為了它撕破臉皮,豈不是斯文掃地?” 一副不要拿錢財來侮辱我的架勢。 絮兒張了張嘴,想說,大小姐您這樣是很脫俗,可您這身脫俗的裝扮,都是俗物堆起來的…… 但瞧池韞含笑的樣子,總覺得意味深長,又吞了回去。 “我累了?!背仨y關上窗,“且先睡一會兒,不管誰來,都別吵我。” “是……” 池韞很快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被無邊無際的水包圍了。 岸上的喊殺聲既遙遠又真切。 “小姐!小姐!” “重華!” 池韞突然驚醒過來,額上滿是冷汗。 入目的是雪青色的床帳,不是慣常所見。 過了一會兒,她才從夢境里抽出來。 哦,對了,她現(xiàn)在是池家大小姐池韞。 外間傳來細細的說話聲。 習過武的身軀耳聰目明,很容易聽清。 “大小姐睡了?” “是,夫人?!?/br> “她們說婚事退了,怎么回事?” “回夫人,大小姐跟俞家夫人換回了信物,說以后各自嫁娶,再不相干?!?/br> 安靜了一會兒,那聲音才又響起:“你們就這樣回來了,沒聽二夫人說什么?” “是?!毙鮾和nD了一下,帶著幾分不安問道,“夫人,大小姐是不是又惹禍了?” “沒事,你只管好好服侍小姐?!?/br> 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到,很快出了門,聽不到了。 池韞躺了一會兒,才慢慢坐起來。 有意思啊,大房這位無聲無息的繼室夫人,居然是個會輕身功夫的。 …… 入夜,三夫人張氏靠在羅漢床上假寐,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扇。 直到三老爺池利回來。 “老爺回來了?!?/br> 三夫人睜開眼,起身迎上去。 “老爺?!比蛉藥退撓峦馍溃勚@一身酒氣,抱怨,“怎么回來得這么晚?這是喝了多少酒?” 三老爺一臉疲憊,說道:“還不是俞家那事,二哥氣得夠嗆,跟二嫂大吵了一架,拉著我喝到現(xiàn)在?!?/br> 三夫人吩咐人去煮醒酒湯,回身道:“那事怎么說?沒有回轉的余地了?” “嗯,二哥去俞家探了話,現(xiàn)下連約書都叫他們收回去了……” 三老爺把事情說了一遍,嘆道:“真是可惜,跟俞家結不成親了?!?/br> 他真心實意的,不料三夫人卻笑笑:“可惜的是二哥二嫂,跟我們沒什么相干?!?/br> 三老爺愣了一下,道:“你怎么這么說?若是跟俞家結了親,我們也沾光?。 ?/br> 三夫人服侍他換了衣裳凈了面,屏退丫鬟,才道:“老爺,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了解二哥二嫂什么性子?只有他們占別人便宜的份,哪有給別人沾光的時候?就說這親事,本來是大丫頭的,要不是他們貪心,想昧下來,怎么會弄到魚死網(wǎng)破,鬧到退親收場?不管是大丫頭還是二丫頭,都是你侄女,不一樣跟俞家沾上親?對我們來說有什么不一樣?” 三老爺遲疑道:“可大丫頭性子古怪,若是她嫁去俞家,怕是……” 三夫人冷笑,笑得三老爺心虛。 “你當二丫頭就是什么好性子?不過二嫂這么多年處處遮掩而已。照我說,大丫頭雖然脾氣不好,倒不如他們心思歹毒。二丫頭本事沒幾分,眼睛卻長到天上去,她要真嫁去俞家,不知道是好事還是禍事?!?/br> 三老爺不悅:“你怎么這么說,到底是自家侄女!” “就因為是自家侄女,才知道她什么底細?!比蛉瞬灰詾槿?,“你還記得大哥走之前,交待的話嗎?他明明說過,日后家中的事你們兄弟商量著辦,可這幾年,二哥與你商量過嗎?還有,去年你想往上提一提,需要上下打點,最后二哥拿了多少錢出來?三百兩!這里是京城,三百兩能干什么?請人去折桂樓吃一頓?要不是這樣,你能錯過機會?” 三老爺?shù)溃骸斑@不是家中沒錢嗎?” 三夫人恨鐵不成鋼,壓著聲音怒道:“沒錢個鬼!你知道二嫂準備給二丫頭的壓箱銀有多少嗎?五萬兩,整整五萬兩!這錢要是分一點出來,給你跑一跑官,你現(xiàn)在至于升不上去嗎?” 三老爺被這個數(shù)目驚呆了,好半天才道:“家里……有這么多錢啊……” 第10章 一家人談什么錢 三夫人一整夜都沒怎么睡。 一想到自己看到的數(shù)目,就恨得咬被角。 偏偏身邊的三老爺睡得呼呼的,一點也沒把她的話放心上的樣子,惹得她又氣又惱,忍不住伸進被子擰了幾把。 睡夢中的三老爺,還以為被蚊蟲咬了,伸過來隨意揮了幾下,“啪”一下把她的手打掉,然后翻個身繼續(xù)睡。 三夫人不敢置信,想發(fā)火把他鬧起來,可想到就睡在廂房里的小女兒,忍了忍,先吞下了。 睡前,聽她說了五萬兩,三老爺想了半天:“你不是看錯了吧?咱家是總共有這么多錢吧?撐著這么大一個家不容易,一時拿不出現(xiàn)銀也是有的?!?/br> 三夫人冷笑不止:“你當我是你,兩耳不聞窗外事,別人想糊弄就糊弄?我親眼瞧見了二嫂的賬冊!五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二嫂從去年開始,便陸陸續(xù)續(xù)清點產(chǎn)業(yè)。我覺著不對,前幾日好不容易找著機會,翻了下她的私賬,才知道賬面上有這么多錢!這只是給二丫頭的壓箱銀,他們可還有兩個兒子呢,你說私下還有多少?” 說起這事,還得感謝大丫頭。她先前撞柱,把家里鬧得兵荒馬亂,二夫人一時沒留心,將賬冊落在了理事廳里,才叫她看到了。 這幾日來,三夫人只要一想到帳冊上的字,心里就跟滾油似的。 池老太爺去后沒分家,三房手里只有成親時長輩給的幾處產(chǎn)業(yè),一年到頭能看到的錢不過千把兩。誰能想到,二房手里有這么多錢! 她給女兒的壓箱銀就有五萬兩,那自個兒手里留著的呢?將來自己的女兒出嫁,又能有多少嫁妝? “你想想,老太爺先前當了十幾年的主政官,便是再清廉,手里能沒錢?還有大哥,當年輾轉外任,往家里送過多少東西?他們過世后,這些咱們看到過嗎?” 三老爺答不上來。 可叫他去跟兄嫂鬧,他又做不出,三夫人再說,就胡亂把事情一推,說道:“咱們手里無憑無據(jù),難道我要找兄長質問?等阿嫣出閣,他們不給錢再說吧!” 三夫人氣得夠嗆。 阿嫣十三歲,都還沒開始找婆家,等出閣不得三四年過去了,他一句話就給拖了三四年! 男人可真是沒心肝,自己怕心煩,連老婆孩子受委屈都不管! 三夫人心里窩火,早上三老爺起來去衙門,她都沒搭理。 直到小女兒過來鬧,她才強打精神,起身梳洗。 四小姐池姍才七歲,正是愛玩的時候,才吃過早飯,就鬧著要去園子玩耍。 這宅子是池老太爺當年進京置下的,屋舍寬敞不說,還帶了個小園子。京城地價貴,這樣的宅子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三夫人心里七想八想,又琢磨老太爺留下多少家當去了。 正在神游,耳邊忽然傳來池姍的清稚的叫聲:“大姐!” 三夫人抬頭,順著她手指看去。 但見池塘小亭內,池韞靜靜坐著,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魚。 聽得聲音,她也抬頭往這邊看來,見是三夫人,起身施了一禮。 三夫人只得露出笑容,帶著池姍走過去。心里暗暗嘀咕,這丫頭,禮節(jié)大有進步啊!跟原來兩個人似的。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咯噔。 照理說,短時間內一個人不會有這么大的改變,難道……她一開始就是故意的?裝成那個樣子,讓二房輕視她,然后關鍵時刻捅上一刀。 不能吧?十六歲的小姑娘,能有這樣的心計? 話說回來,她那天說的話,可不像沒見識的小姑娘。 說起來,那位凌云真人,誰都說是個真正的高人。這丫頭跟了她九年,養(yǎng)成這樣也不奇怪??! 三夫人腦子里亂糟糟的,胡思亂想了一通,直到被桌上的小食吸引了注意力。 白瓷小碟內,盛著細致的糕點,一朵朵如同盛開的芍藥,不但好看,還透著香甜的氣息。 池姍畢竟年紀小,瞧見甜食就挪不開眼了。 池韞微微一笑,示意身邊的丫鬟取了一塊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