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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認(rèn)命吧_分節(jié)閱讀_11

    直到殿門之外,他又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咽下腥甜鮮血,推門進(jìn)入垂拱殿,當(dāng)著滿殿文臣武將直接跪了下去:“皇兄,西戎大軍這回特意選在嚴(yán)冬進(jìn)攻,就是欺我夏軍不耐寒冷,便是此時(shí)選調(diào)兵士,到了宣府怕也要因寒凍失了戰(zhàn)力。臣弟不才,愿為皇兄分憂,請皇兄許臣弟到邊關(guān)督戰(zhàn),以壯三軍士氣?!?/br>
    成帝面上隱隱掠過一絲不悅,卻還笑著叫人攙他起來,替他搬了坐椅?!拔岬芗磳⑷胫鳀|宮,這才是國之大事。西戎不過蘚芥之患,豈需吾弟費(fèi)心?你只管留在京中,戰(zhàn)陣之事自有眾將主張?!?/br>
    朱煊見他面色蒼白已極,嘴角隱有血絲,這么冷的天里額上還掛了許多細(xì)密汗珠,便知他情形不好,因便越眾而出,奏道:“陛下,宣府之事甚為急迫,調(diào)兵一是時(shí)間緊迫,二如臨川王所言,戰(zhàn)力怕也難發(fā)揮出來。臨川王若能親臨戰(zhàn)局,正好鼓舞士氣——如若皇上不放心臨川王安危,臣愿以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br>
    成帝慍怒道:“朱煊,你這是威脅于朕了?”

    朱煊低頭抱拳:“臣不敢,只是宣府是產(chǎn)銅之地,一旦有失,怕是要白白送與西戎無數(shù)錢帑裝備,今后彼我之勢,卻要掉過來了。事不宜遲,臣今夜便須入軍中,請陛下決斷?!?/br>
    12、只待東風(fēng)

    宣帝便撲到朱煊身旁,伏在地上一同求道:“陛下,臣弟深荷圣恩,至今卻一毫未能報(bào)答,常感愧對陛下厚愛。請吾皇下旨,令臣弟能代陛下巡視邊關(guān),揚(yáng)我國威,但有些微功績于國,亦是臣弟一片孝敬之心!”

    成帝深深盯著他的后腦,目光銳利得幾乎要穿透頭骨看到他腦中所思所想。然而朱煊已示意兵部諸人,一同俯首奏道:“請陛下下旨?!?/br>
    這樣的請旨幾乎形同逼迫,成帝心中怫郁,但想到邊關(guān)戰(zhàn)況,又有幾分松動(dòng)。他看著伏在下方的宣帝,腦中靈光一閃,親自起身扶起他來,借著大袖掩飾,在他腰后狠狠擰了一把——若宣帝此時(shí)軟倒,甚至只是驚叫出聲,他就能以身體欠安為由將人留在宮中。

    宣帝自然也想得到這點(diǎn)。成帝的手扶上他時(shí),他就已狠狠咬破口腔,借著這點(diǎn)痛楚壓過身下觸感,咬著牙垂頭謝道:“多謝陛下成全,臣弟必不辱使命,為吾皇一擒賊首?!?/br>
    此言一出,成帝便不答應(yīng)也是答應(yīng)了,只得放了宣帝離宮,只是心中惱恨,故意不肯用轎子送他,只叫他自己走出大內(nèi)。

    宣帝上輩子也是帶兵親征過的人,腿上中了箭也能隨手拔下,接著騎馬拼殺。如今雖然煎熬難過,卻也能支持著挺直脊梁,一手緊抓住朱煊的手腕,硬是一步步走到了宣德門外。

    王義帶人駕著車在門外等他,朱煊自有侍衛(wèi)帶了馬來,卻不曾上馬,而是將宣帝先送到車上,吩咐自己帶來的親兵駕車往西北兵營去。

    王義急得直跳腳,不敢把自家王爺丟給旁人,宣帝隔著車窗聽到,便將人叫過來吩咐:“我要去軍中,府里的事都交與淳于長使,旁的你不必多問。”

    說話間,朱煊便已登上了他的車,向著趕車的侍衛(wèi)喝了一聲,那侍衛(wèi)就抖開韁繩,驅(qū)車在官道上奔馳起來,將王義和宣帝府上的車夫遠(yuǎn)遠(yuǎn)甩在了身后。

    到得這時(shí),宣帝才放下一應(yīng)堅(jiān)持,軟軟倚在車廂一側(cè),低聲叫朱煊:“到了軍中,先替我尋個(gè)營妓來?!?/br>
    他口中血腥雖已咽盡,但舌尖唇下處處都是傷口,說話時(shí)也牽扯得陣陣疼痛,只說了這么一句便閉上了嘴。

    即便不多說,朱煊也該明白他的意思。

    朱煊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肯答應(yīng)。他挨挨蹭蹭地坐到宣帝身邊,掏出手帕來替他弒著額上汗珠,低聲說道:“我到營中是要整軍開拔的,就連你去了也要受軍法轄制。一入軍中便叫營妓侍寢,你當(dāng)我那兒是什么地方?你叫將士怎么想你這個(gè)督軍的王爺?”

    宣帝已聽不進(jìn)他說什么,極力將身子蜷成一團(tuán),將手探到衣擺之下,隔著一層褻褲撫上那片久候他安慰的方寸之地。自己這么微微碰了一下,他就覺著渾身激靈了一下,一聲低吟幾乎沖口而出。

    外頭還有人……他倒沒怎么在意朱煊,抬手狠狠咬住腕端,免叫聲音外泄,然后便重將另一只手探到衣內(nèi),碰上了熾熱的、毫無遮蔽的肌膚。

    他身上污物還未清理,觸手滑膩,握上去時(shí)自己也微微有些嫌惡,但隨即就都想不起來了。理智一旦斷了線,身體就只能全憑本能而行,開始還顧忌著朱煊在側(cè),只想悄悄泄過一回便好,后來身如火焚,也就管不得身旁有沒有人了。

    宣帝自己雖然顧不得,他旁邊那人卻是要顧的。

    朱煊看著他咬得越來越重,唇間腕上皆是鮮血,實(shí)在也忍不住,便將他的手拉開,自己將手指送到他口中,坐在他身旁低聲叫道:“臨川,臨川,你可是……服了什么藥?”

    宣帝耳中一片轟鳴,心思混沌,身下那處的皮膚幾乎都被自己搓破了,卻絲毫沒有出來的勢頭,體內(nèi)空虛渴求之意更是難以忍耐。他齒關(guān)微啟,探出舌尖卷住朱煊的指頭,那只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的左手則拉起朱煊的右手往身下送去,口中含糊叫道:“皇兄,求你……”

    朱煊被這聲呼喚驚得不敢動(dòng)彈,那手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宣帝帶了下去,隔著幾層衣物碰到了宣帝的雙臀。即便只是隔著衣服碰到,他心中也亂跳了好一陣,一面低聲叫著宣帝,一面不由自主地揉搓著手下緊實(shí)敏感的身體。

    宣帝半睜著眼睛,目光散亂,喘息聲粗重得壓抑不住,口角不時(shí)流下一道道混著血絲的津液,情狀十分不堪。朱煊卻只覺著他如今的樣子十倍可愛于從前,忍不住俯身過去,抽出已被舔得濕潤的手指,將嘴唇壓了上去。

    那口中盡是血腥氣,朱煊也不在意,將那腥甜液體帶入口中咽下。宣帝也極為配合,豈止濡沫相交,身體更主動(dòng)迎了上去,跨坐在朱煊懷中,在他官袍之外極力磨蹭著。

    朱煊一手用力扣著宣帝后腦,將這吻又加深了許多,另一只手探到層層袍服之下,按到了宣帝身上。那處連衣服也濕了幾重,股間更不必提,觸手皆是成帝遺下之物。

    朱煊心中沉了一沉,卻覺著宣帝的身子在他懷中扭了幾下,雙臀迎著他的手挪動(dòng),急切得全不顧臉面體統(tǒng),比之元旦那夜簡直判若兩人。他也猜得到其中緣故,卻不愿深究,便將人反壓在車壁上,衣袍全數(shù)撩起堆在腰間,又剝下靴褲,露出兩條酥軟無力的長腿。

    外面天色漸晚,只剩一點(diǎn)點(diǎn)夕陽余暉透入車中,朱煊卻覺著眼前無比明亮,那副身體似被日光照耀著,映得他雙眼都有些發(fā)花。

    宣帝衣冠散亂,一覽無余地坐在他面前,幾乎唾手可得。他的身體也急不可耐地想要侵入眼前之人,可理智卻一再壓抑著他,讓他忍耐著心中急迫,喚醒了宣帝的神智:“臨川,我是朱煊,你看看我,我是朱煊……”

    宣帝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雙唇顫了幾回,終于說出話來:“阿煊,朕記得京周防營中,有個(gè)營妓叫宋梳煙的……”

    朱煊失笑一聲:“我都不知道什么宋梳煙……臨川,你知道我是誰嗎?”

    宣帝閉上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連話也懶得說。朱煊欺身上去吻住他,抱起他撂到車廂底,將手指探入宣帝體內(nèi),感受著手下身體的顫動(dòng)和吸納,在他耳邊輕輕叫道:“臨川,看著我,現(xiàn)在抱你的人是我朱煊?!?/br>
    宣帝輕哼了一聲,微睜開眼,極自然地將嘴唇湊了上來。朱煊一面吻他,一面抬起他的腿架到自己肩頭,解開衣衫,將身體徐徐送了進(jìn)去。朱煊自是習(xí)武之人,遠(yuǎn)比久居宮中的成帝偉岸,便是宣帝如今藥性未退,身體又剛被成帝開發(fā)數(shù)回過,他進(jìn)去時(shí)也頗研磨了一陣。

    外頭風(fēng)聲呼嘯,馬蹄聲迅疾響亮,卻也掩不住宣帝一聲聲低吟。這聲音聽在朱煊耳中,催發(fā)之效卻似比用在宣帝身上那種藥更烈,引得他直失了輕重,在宣帝身上盡意馳騁起來。

    幾乎在他進(jìn)去那一刻,宣帝自己費(fèi)盡力氣也解決不得的欲望便噴涌而出。才剛盡興,藥力卻又催涌上來,宣帝承受不住,雙手攀著朱煊的肩背,腿繃得更緊了幾分,不時(shí)低聲啜泣,口中只叫“皇兄”。

    朱煊低低罵了一聲,動(dòng)作更激烈?guī)追?,又把他抱在懷中,一面隨著車廂顛簸,一面在他耳邊一遍一遍地叫道:“臨川,我是阿煊,你叫我的名字。”

    宣帝閉著眼倚在他身上,一次也不曾叫過他的名字。

    直到余毒清凈,宣帝已疲憊得連坐都坐不住。朱煊仍不肯放開他,還就著交合的姿勢把他抱在懷中,只是已不急于做什么,而是慢慢研磨愛撫,一定要引著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來。

    宣帝相持不過,終于抬起眼看著他說道:“不意你我竟走到這一步。阿煊,我如今身名俱敗,你若負(fù)我,我死無地也?!?/br>
    朱煊的動(dòng)作為之一頓,輕薄之意盡斂,捧著他的臉低聲許諾:“臨川,你只要相信我,我與你定當(dāng)永不相負(fù)。”

    過了一陣宣帝才點(diǎn)頭應(yīng)道:“此事以后不必再提,我們還是先去軍中……阿煊,且容我先換上衣服吧?!?/br>
    朱煊微微一笑,將他密密擁住,在他耳旁狡黠地說道:“臨川不知,宣府其實(shí)并無大事,我自那日……便有意將你調(diào)離京師,免得受昏君欺辱。咱們也不須走得太快,刺客我皆已布置好,只待成帝駕崩,我自隨你回朝平定大局?!?/br>
    宣帝也勉強(qiáng)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朱煊原也只要他一句話,此時(shí)心滿意足,抽身出來,替他重新套上衣物,理得平整了,又替他束好頭發(fā),兩人互看半晌,覺著無遺漏了,便坐著談些將來之事。

    那馬車原是宣帝之物,只是看著豪華,卻不大適合走山路,大營在城外三十里,等他們下車時(shí),已到了半夜時(shí)分。進(jìn)得營中,朱煊正要帶宣帝下去休息,他手下參軍徐文昭卻急匆匆趕上來攔住兩人:“大將軍,殷正又來了急報(bào),情勢緊急,牧馬堡快要守不住了!”

    朱煊倒是吃了一驚:“怎地,宣府形勢當(dāng)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