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長子_分節(jié)閱讀_66
畢竟,前番鄂倫岱還未離京之前,十三與他有所交談,自是把十四在軍中的真實表現(xiàn)好好了解了一番,終究,只在軍中待了短時的十三而言,未能一展自己的軍事才華,是遺憾,總還有些難以釋懷。十三爺不愿甘心輸給十四。 “十三叔,您這是幸災樂禍,作為十四叔的哥哥,您真是太不該了,如此,有失兄長風范。小心阿瑪教訓你!”弘暉繼續(xù)裝模作樣,他可是知道,十三早就等著瞧,此番,十四能摔打個記憶深刻。 十三搖頭無奈,心中腹誹,四哥究竟是怎么教出來弘暉這小子的?顯然竟然擺著一副四爺式的嚴肅面癱臉、卻實在講著逗人樂的大笑話,“臭小子,玩你十三叔上癮了不是?” 或許弘暉逗樂的模樣,能夠疑惑別人,然而,弘暉自己心里明白,從最初故意掩藏實力,到后來被康熙爺壓著沒機會一雪“流言”,如今再聽人提起四爺?shù)臻L子不善騎射的話來,弘暉每每都覺得憋得慌。 就在殿前比試的前一日,弘暉帶著書瑤去京郊將軍府查看進展,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幾個八旗紈绔在私下嘀咕,說的無非是這一次的打賭比試一事。 弘暉先是警醒,這將軍府本是絕了外界聯(lián)系的,怎會這么快通傳到了這消息?然而,還未思量對策之際,弘暉就被那幾人不屑的言語給激怒了。 書瑤聽著那些誹謗誣陷主子騎射無能的話兒,甚至還聽那幾人提起,這滿府的人居然已拿這事擺下賭局……書瑤除了在滿漢一事上有些頑固沖動,平日里性子多是平和的,卻在此時此刻肝火大動,若不是一旁弘暉及時拉住制止了,書瑤怕是早就沖過去,要打爛這幾人的嘴、甚至是將其大卸八塊了。 等離了那幾人的視線,弘暉卻是樂了,“書瑤,既然這兒也賭開了,咱們何不再賺上一筆?畢竟,阿瑪太吝嗇,什么賞都沒答應下,爺正愁著沒法子收些彩頭呢!” 當晚,卓嵐嘴角抽搐著找莊家出重金買了雍睿親王贏。 莊家是馬佳氏與瓜爾佳氏的兩個小子,馬佳復立笑話卓嵐,“喲,那拉少爺,這就給主子買上了?”不用猜,都知道,卓嵐拿出來的一疊銀票,自然是弘暉的,復立嘲笑卓嵐是弘暉的奴才。 卓嵐臉色一僵,又很快恢復了,笑著回答,“就怕你馬佳少爺……輸不起!”卓嵐扔下銀票,毫不示弱。這么多銀票,自然不是他卓嵐拿得出來的,他一個在烏拉那拉氏沒什么地位的小人物,可沒大錢。 就在卓嵐離開不久,舒穆祿氏的球球少年又是送來許多銀票,跟著全買了雍睿親王弘暉贏,也不知道,這么多票子,究竟是怎么進的將軍府?畢竟,當初弘暉把他們逮進來的時候,并沒那么多閑工夫,容得少爺們拽上幾把銀票的。 莊家隱隱覺得事態(tài)往著不能掌控的趨勢發(fā)展,然而,收手已晚,只能靜待第二日比試了。 當慕容豐極把將軍府里的動靜一五一十地回稟給弘暉時,弘暉笑得十分滿足,“果真,聰明人,孺子可教。”沒枉費些許苦心。 慕容知道,主子口中的“聰明人”,其中就有以烏拉那拉氏卓嵐為首的八旗少年。 這一戰(zhàn)過后,弘暉將直接踩著十四爺?shù)臉s耀站在高峰,俯視眾多八旗。 雍睿親王府,小卿和對著弘暉皺眉,“哥哥,把十四當做踏腳石,總不是上上策。”尤其是對于四爺而言,弘暉接著十四立威,四爺一副保駕護航的姿態(tài),難免引人非議,有損四爺?shù)弁醯滦磐x。 這,本該是帝王所忌。 弘暉點點頭,的確算不得完美,然而,此番與十四纏斗上了,也不過是借著天時地利人和,想要加快步子,把那群八旗紈绔給徹底收拾了,如今,他們對自己這個雍睿親王的畏懼之心是有了,卻還少了些許真心敬服。 十三爺說對了,十四不過是巧了自個兒撞上來的。 67、月朗風清鹿rou良宵(1) 顛覆。 四爺?shù)牡臻L子弘暉,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紙墨筆硯,爾虞我詐,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亦是瞬息萬變,十四已經(jīng)收起了輕敵之心,然而,兵不血刃,那個正值年華的少年贏了,而驕傲的十四爺輸?shù)脩K烈。 比文斗,或許,那年剛剛穿越而來的蘇放是贏不了的,只是,光陰轉(zhuǎn),將近十個年頭的磨礪,弘暉一貫低調(diào)的性子,終究讓人忘記了,這少年早已拜在連康熙爺都贊賞的法海門下,法海是被弘暉都稱之為“大師”的人才,這不僅僅是與法海逗樂時的戲言,弘暉對法海是打心底里敬重的;許多人也忽略了,這少年也曾由著十三爺胤祥親自教導騎射,十三爺?shù)墓Ψ虿灰苍强滴鯛敐M口夸贊、與十四旗鼓相當?shù)模?/br> 當然,更有人不知,當年弘暉推辭了年羹堯這個文武雙全的師傅,卻又一早把鄂倫岱那個智勇雙全的將軍收歸門下,大概,這才是十四輸了的致命傷,畢竟,十四離京兩年的種種,每每康熙爺從鄂倫岱那里得到一份折子回稟,同樣的書信也頻頻出現(xiàn)在弘暉的書桌案頭。 十四究竟有幾斤幾兩重,弘暉最是清楚不過。 滿朝文武贊聲迭起,似乎像是個笑話。 弘暉只是趁著間隙的時候,對著上方龍椅上的四爺送去笑意,其他人說些什么討好恭維的話,弘暉并不十分在意。原本,洗去自己“不善騎射”的流言污名,更是為了還四爺一個得意,弘暉知道,最在意的人,不是自己,而恰恰是為人父的四爺。 這個時候,原本該是意氣風發(fā)的十四爺,低頭了,縱使再有不甘心,然而,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就好比弘暉挑釁的話語猶在耳側,十四握拳,他十四爺從來不是輸不起的人! 他十四,就連老四的兒子都斗不過。 散朝,戲落幕的時候,被眾人或有意、或無意中遺忘的十四爺,被九爺胤禟一把拍了肩膀拉住了,九爺安慰弟弟道,“十四,別灰心,你不過是輸了兵法布陣,若是真正比起騎射功夫……” “還比什么?再比騎射,難道我是嫌自己不夠丟人嗎?”十四回頭對著九爺大聲吼道,幾乎是把九爺給嚇傻了,十四卻無心去給九哥解釋什么,“輸了就是輸了,我愛新覺羅胤禎……輸?shù)闷??!?/br> 弘暉就在不遠處,這會兒瞧十四這模樣,雖然是輸?shù)寐淦橇?,然而那對著九爺吼的架勢,可還十分的囂張啊,弘暉一笑,滿口戲謔對著十四飄來一句,“原來十四叔輸?shù)闷??”這是你十四自找的,別怪我痛打落水狗。 十四聽見弘暉的聲音,不由身子一僵,語氣生硬地開口,“你想怎么樣?”十四大概是記得的,弘暉當初說的那個賭注,從此以后,當真要敬老四做長兄嗎?甚至是要對老四言聽計從?十四覺得這簡直就是在凌遲自己。 眾人視線再一次聚焦到兩個當事人身上,左右移動著視線。 “誒?十四叔健忘了,不是侄兒想如何?您要問該如何的,可不是我?!焙霑熢捳Z中意指四爺,相信十四當然聽得懂。 果然,十四爺漲紅了臉,眼神朝著金鑾殿內(nèi)看去,早已不見了四爺?shù)纳碛啊臓斈X中閃現(xiàn)而過,如果可以賴賬? 蘇培盛趁著十四爺猶豫的時候快步來了,“寶郡王,皇上在養(yǎng)心殿召見,請隨奴才來。” 看來,四爺是不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難十四了。弘暉略有些遺憾地嘆氣,卻是嚇得十四趕緊跟著蘇培盛往養(yǎng)心殿去見四爺,此時此刻,十四只覺得,或許去面對老四更容易些,總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弘暉堵得憋悶死的好! 弘暉搖搖頭,心說四爺終究心太軟,罷了,反正也給了十四深刻的教訓,四爺不方便出手的時候,兒子代勞即可,若能為四爺效勞,弘暉樂得。 這一日,弘暉不知道的是,十四爺跟著蘇培盛去養(yǎng)心殿拜見四爺?shù)臅r候,又被四爺晾在門外跪侯了整整四個時辰,從太陽打東方緩緩升起,到日落西山才罷。 這一日,四爺并未再召見任何朝臣,終究仍是替十四留了幾分面子。 等十四聽聞四爺召見的時候,幾乎是打顫著拖著雙腿進去的,很快,又撐不住對著四爺“噗通”一聲跪趴下了,十四臉色通紅,尷尬羞怒,卻又無處可發(fā)泄。 四爺在書桌后的椅子上坐著,打發(fā)了蘇培盛在外頭守著,居高臨下瞧著跪倒在面前硬撐著打起精神來的十四,四爺啟口,就像是在平緩述說著一個事實,“弘暉愛鬧,我便由著他鬧了。” 十四有些錯愕,聽不懂老四在說些什么?只是聽老四提起弘暉的時候,竟然沒用“朕”這樣的自稱,而且,細細聽來,那語氣是柔和的,甚至柔得有些詭異。 四爺并不在意十四的反應,繼續(xù)道,“既然弘暉覺得,還值得給你一個機會,我便由著他給了?!鳖D了頓,四爺才將遠看的視線收回,盯著十四,“你抗旨回京,擅闖御駕,若要追究罪責,朕有的是理由把你削爵圈禁起來,就好比這些年,胤褆被太上皇圈禁那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