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難道自己眼瞎?
“嘖嘖嘖,我知道,我們家小姐最喜歡了,那洗發(fā)膏也特別的很,我們家小姐……。” “咦?你個小廝,怎么老提你家小姐?” “呸呸呸……滿嘴胡沁!” 一個少年分開人群跑了出去,片刻功夫來到了一處院子里:“殿下,那喬記果然非同凡響,請您過去長長眼吧。” 屋子里正捧著一本《泱泱大霽》的人正是方才送郁金香給陳瑜的阿比蓋爾,聽到隨從的話合上了書,在書封面上點(diǎn)了點(diǎn)袁炳義的名字,沒錯,這本書的作者正是袁炳義。 “大霽國,真是人才輩出啊?!?/br> 感慨一句,阿比蓋爾便再次來到了蘇記擂臺,挑選了對面的茶樓進(jìn)去,臨窗坐下。 從這里可以看的很全面了,目光遞過去的時候,就見到有一盆盆水被換掉,再次添了熱水洗漱一邊的小乞兒有人專門在幫他們穿上新衣。 這些孩子們都被打扮的干凈整齊,原本亂糟糟的頭發(fā)也都梳順。 這種視覺上的震撼遠(yuǎn)超過了看到十幾個孩子當(dāng)中洗澡,近處原本打算訂貨的客商,忍不住親自上前去檢查這些孩子們的頭發(fā),柔順帶著香氣,讓他們看陳瑜的目光都熱切了許多。 “去喬記?!卑⒈壬w爾轉(zhuǎn)身下樓,喬記的洗發(fā)膏是個好東西!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么樣的結(jié)果,蘇泓源只覺得老臉火辣辣的疼,陳瑜的風(fēng)頭出大了,似乎這場擂臺賽都沒有了原本的意義。 “喬夫人?!碧K泓源出聲。 陳瑜看過來,笑了笑:“蘇老爺,曼陀羅花很美,但有毒,對吧?” 這!簡直就是當(dāng)頭棒喝,蘇泓源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他從陳瑜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警告,而他也猛然知道陳瑜此舉并非是針對蘇記,反而是為蘇記無形的扯起了一塊遮羞布。 當(dāng)然,陳瑜同樣有足夠的本事撕掉蘇記的遮羞布,這女人太可怕了! 有客商已經(jīng)派人和陳瑜接觸了,陳瑜一律都禮貌的拒絕,只說自己只是個小作坊,大批量的訂貨是沒辦法滿足的,并且在征求了歐陽紅的意思后,帶著喬文離開了擂臺。 “娘,這還是饑餓營銷?”喬文心頭像是放了一把火似的,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陳瑜搖頭:“不是,是我們的確沒有那么大的生產(chǎn)能力,先回去再說?!?/br> “這生意做不了?”喬文覺得嗓子眼兒都腥甜了。 陳瑜抿了抿嘴角:“未必,但要找個合適的人?!?/br> 至于合適的人,陳瑜已經(jīng)有目標(biāo)了,那個異域小鮮rou看著不凡,如果能互相合作的話,對自己將來的長遠(yuǎn)發(fā)展是最有利的。 擂臺還在繼續(xù),陳瑜的離開也有合理的解釋,畢竟喬記不注重香料,沒有可比性。 客商雖對喬記很感興趣,但生意人嘛,總不能顧此失彼,所以場面依舊熱鬧。 回到了喬記,陳瑜剛進(jìn)門就見到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兩個人楚河漢界分的清楚,褚偉成在研究香料,金發(fā)少年在研究洗漱用品和化妝品。 此時,他手里拿著的是一塊薰衣草潔面皂,淡淡的紫色,方形上有精致的花瓣雕紋,托在掌心小巧精致,側(cè)顏精致的他嘴角帶了淺淺的笑意,還真是個養(yǎng)眼的啊。 曲長芳在給他做介紹。 “蕓娘在樓上嗎?”陳瑜收回目光,偏頭問了喬文一句。 喬文點(diǎn)頭:“蕓姑娘說在樓上等娘回來。” 點(diǎn)了點(diǎn)頭,陳瑜走向了褚偉成,福了福身:“前輩,照顧不周,您可千萬別介懷?!?/br> “不敢不敢?!瘪覀コ赊哿艘幌潞殻瑔柕溃骸斑@香料都是出自夫人之手?” “正是,旁邊有識香室,不如前輩挑選幾種還入得了眼的,去品鑒一番如何?”陳瑜話音落下,曲義就過來了。 “帶前輩去識香室?!标愯し愿?。 褚偉成正有此意,也就沒拒絕,一輩子研究香料,早就讓他如癡如醉了,如今看到陳瑜這香鋪里的東西,簡直讓他覺得過去那些年孤陋寡聞的很吶。 曲義帶走了褚偉成,陳瑜才走向阿比蓋爾:“這些公子贈花之情還沒回報,既在我香鋪中遇到了,便送個順?biāo)饲?,但凡公子喜歡的,盡可帶走?!?/br> “在下來自陵嵐國,與大霽國隔海相望,夫人可以稱呼我蓋爾,想要與夫人合作,不知有什么條件?”阿比蓋爾可不看重陳瑜送什么,他想要這筆生意。 陵嵐國?陳瑜有些懵,大霽國還沒了解透徹,竟又出來個陵嵐國。 “合作的事情暫不著急,公子可以先挑選一些回去研究,三日后我們再在這里見面如何?”陳瑜問。 阿比蓋爾立刻答應(yīng)下來,挑選了自己中意的幾款,執(zhí)意付了銀子才帶人離開。 陳瑜送走了他,立刻上樓。 樓上,蕓娘也是一臉焦急之色,看到陳瑜回來立刻起身迎接:“瑜jiejie,可還好?” “還好,歐陽紅怎么成了會首?”陳瑜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擦了擦嘴角問。 蕓娘坐在陳瑜對面:“她的會首不過是有人讓她做的,內(nèi)里有人在互相較勁兒,落到了末節(jié)上可不就到了蘇家的頭上,只怕蘇家接下來要不好了?!?/br> 蘇家好不好,陳瑜不關(guān)心這個,而是擔(dān)心自己和歐陽紅的合作,看了看蕓娘,到底是忍住了沒說。 有些事情,蕓娘知道的少才是對她好,畢竟她要在歐陽紅手底下過活的。 “曹紅英也是你安排的?”陳瑜問。 蕓娘搖頭:“歐陽紅的手段不弱,這些事情只怕都是她安排好的,瑜jiejie,有可能您被什么大人物盯上了?!?/br> 陳瑜抬起手揉了揉臉:“不會?!?/br> 除了齊宇珩之外,應(yīng)該沒有人盯上自己,要真是被齊宇珩盯上了的話,那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夾縫里求生存,再說了,自己一個做點(diǎn)兒小買賣的寡婦,怎么也不配福王殿下浪費(fèi)精力,交給時間最好不過。 蕓娘是很想安泰的,如陳瑜想保護(hù)她,不告訴和歐陽紅的合作一樣,她也不想告訴陳瑜自己和安泰的事情,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保護(hù)。 “最近香料賣的不好,是有人為難你了?”陳瑜問。 蕓娘搖頭:“沒有,只是在鋪路,等過一段日子就會有很多生意了?!?/br> 陳瑜垂眸良久轉(zhuǎn)而笑了,蕓娘的閱歷多少尚且不知,但城府可不是小白花,這很好。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笔|娘最近手里有了些銀兩,她想要去一趟漠北,不親眼看到家人都安全,她沒有一刻能輕松下來的。 陳瑜拍了拍蕓娘的手背:“這樣也好,若是你在別處落腳,給我來封信,你離開的這段日子的銀子我給你存著,找機(jī)會送給你?!?/br> 蕓娘鼻子一酸:“瑜jiejie,官妓不可從良,我又能在哪里落腳?這次離開短則三個月,長則五個月就會回來的?!?/br> 陳瑜遞了帕子過去:“好了好了,不說那些事情,既然要離開一段日子,那等你回來我再給你琢磨一些賺錢的好路子?!?/br> 聽到這話,蕓娘破涕為笑了。 曹紅英永遠(yuǎn)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jìn)門的時候滿臉喜色,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收斂了情緒坐在旁邊,看了看蕓娘:“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要離開一段日子,過來和瑜jiejie辭行的?!笔|娘笑著說。 曹紅英眨了眨眼睛:“你要離開?哪個貴人有這本事?該不是福王吧?” 蕓娘臉色一白,快速的看了眼陳瑜,陳瑜倒是恍然大悟一般,關(guān)切的看著蕓娘:“怎么?你這意思是要進(jìn)京嗎?” 蕓娘嘴里發(fā)苦,只能點(diǎn)頭:“嗯。” 陳瑜語塞,難道自己眼瞎?齊宇珩這混賬東西想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