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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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慕容瞳大部分時間都在醫(yī)院守著娘,祈禱娘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 擔(dān)憂,焦慮,憤恨,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喬慕青派了不少人手去找夏香寒,可是夏香寒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找了兩天,沒找到半點線索。 慕容瞳就不信找不到她,下了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喬慕青只得加派一倍的人手去找人。 這天夜里,慕容瞳回督軍府歇息,睡到半夜,醫(yī)院打來電話,說娘病情惡化。 她和表妹匆匆趕往醫(yī)院,蕭沉冽、蕭萱和慕容姵等人得到消息,也立即趕過去。 葉采薇突然惡化,心臟衰竭,呼吸漸弱。 她回光返照,執(zhí)意等女兒前來才肯咽氣。 “娘,我在這里……娘,你不會有事的……讓醫(yī)生好好醫(yī)治,好不好?”慕容瞳悲痛難抑,淚珠潸然滾落。 “每個人總有這一天……不要傷心……”葉采薇有氣無力地說道,輕輕搭著女兒的手,“你不是一個人……蕭少帥會幫你,你要多多聽他的意見……你們要精誠合作……不要總是吵……知道嗎?” “娘,我知道了?!?/br> “你表妹在這世間沒有親人了……你要照顧她一輩子……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葉采薇虛弱地叮囑。 “姨媽,你不會有事的……我還沒結(jié)婚,你還要看我結(jié)婚……我還要生孩子叫你姨奶奶……”凌眉黛啞聲哭道,哽咽難言。 “你們先出去吧……我跟蕭少帥說幾句話……” “娘,就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慕容瞳淚水漣漣地懇求,心痛得無法呼吸。 慕容鵬拉著眾人出去。 蕭沉冽坐在床邊,握住葉采薇干瘦的手,“夫人,有什么吩咐你盡管說?!?/br> 葉采薇欣慰地微笑,“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母親不是不愿見你,而是無顏見你……你多給她一些時間……” 他的黑眸溢滿了柔情的淚水,“夫人,謝謝你?!?/br> “我跟你娘是故交,還請你看在……這份情誼上,不要跟瞳兒一般見識……”她輕緩道。 “夫人放心,我不會對慕容少帥怎樣?!?/br> “那就好。她不及你聰明、有本事……不及你行事周全、有擔(dān)當(dāng),我求你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她一把……不要傷害她……” “我不會傷害她,我會照顧她一輩子?!?/br> “好好好……”葉采薇開心地笑,“除了瞳兒,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黛兒……黛兒孤苦無依,你娶了她,要好好待她,一輩子呵護(hù)她、疼惜她……” “夫人,其實我更想娶的是慕容家的女兒?!笔挸临嬲\道。 “黛兒也是慕容家的女兒……” “我真心喜歡的是你真正的女兒,我想娶她為妻。” 葉采薇的眼睫顫了顫,嘆氣道:“若真是這樣,黛兒如何是好?” 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擔(dān)心,表小姐并不喜歡我,她巴不得我不娶她。我會為他安排一樁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br> 她倍感欣慰,“或許,這是上蒼的安排……年輕時,我和你母親提過……若我們生的是一男一女,便結(jié)為親家……” 得到她的首肯,蕭沉冽內(nèi)心欣喜,“這是我和她的緣分?!?/br> 病房外,凌眉黛悲痛萬分地哭,靠在慕容瞳的肩頭,稀里嘩啦。 慕容瞳也是哀慟不已,其他人也是如此,悲傷籠罩了眾人。 忽然,病房的門開了。 她立馬過去,蕭沉冽悲傷道:“夫人快不行了?!?/br> 眾人快步過去,趴在床邊。 “娘……” “姨媽……” 在哀傷的哭聲里,葉采薇緩緩閉上雙眼,面目安詳寧和,去沒有病痛、沒有煩惱的天堂。 凌眉黛悲傷過度,忽然暈倒。 …… 督軍府設(shè)了靈堂,張掛起白色綾幔,肅穆莊嚴(yán),每天來吊唁的人絡(luò)繹不絕。 慕容家的“兒女們”跪在靈堂前,給每一個吊唁的人行謝禮。 林驍也悄然從江北邊防趕回來奔喪,不過沒有公開露面,在房間里待著。 慕容鵬一直待在臥房,坐在辦公椅上,神色呆滯,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除了去公署大樓處理緊急軍務(wù)、政務(wù),蕭沉冽也留在督軍府,統(tǒng)攝喪事。 明天,督軍夫人出殯。 這場喪禮要辦得風(fēng)光隆重。 明家人來吊唁,明老爺子,明銳鋒,明念薇,給死者上香。 之后,明念薇去找蕭沉冽,想安慰他。 等晚些時候,她再去安慰閨中姐妹凌眉黛。 明銳鋒請傭人傳話給慕容瞳,不多時,慕容瞳來到花廳。 “阿瞳,這幾天你憔悴了很多,你要注意身體。”他的面上布滿了關(guān)心與擔(dān)憂。 “我沒事,有事跟我說?”她坐下來,雙目紅腫,氣色不佳,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節(jié)哀順變。”他拍拍她的肩頭,眼里滿是心疼,這茶水還熱著,你喝點兒吧?!?/br> 慕容瞳端起茶杯喝了兩口,眼睫眨了眨,眼眶立即紅了。 明銳鋒寬慰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悲痛,不過你是少帥,是慕容家的支柱,你要振作起來。你娘在天有靈,也不想看見你從此一蹶不振,是不是?” 她點點頭,“嗯?!?/br> “你娘走得這么快,我聽說了一點,是跟夏香寒有關(guān)嗎?” “嗯,這幾天我一直派人找夏香寒?!蹦饺萃严南愫畵Q藥一事簡單地說了。 “沒想到夏香寒這么可惡,害死你娘?!泵麂J鋒義憤填膺道,“之前我聽說這件事,也派人在江州城里城外找她。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我派出去的人在我來之前匯報,有夏香寒的消息。 “她在哪里?”她激動地問。 “我知道在哪里,現(xiàn)在要去嗎?” “現(xiàn)在就去?!?/br> “好,我?guī)闳??!?/br> 明銳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拉著她快速離開督軍府。 謝放看見他們出去,立即向蕭沉冽匯報。 蕭沉冽劍眉微凜,“她跟明銳鋒開車出去了?” 謝放點頭,蕭沉冽大步流星地前行,“跟著?!?/br> 車上,慕容瞳按耐不住迫切的心情,問道:“到底在哪里?” 明銳鋒安穩(wěn)地開車,“你稍安勿躁。在太湖邊。” 她催促多次,他才開快一點。 一個多小時后,終于抵達(dá)太湖邊。 春夏之交,草長鶯飛,滿目花紅柳綠,涼爽的清風(fēng)輕輕地吹拂,蘆葦蕩迎風(fēng)招展。 太湖風(fēng)光秀美,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這里這么荒涼,沒有農(nóng)戶住在這兒,也沒有房屋,夏香寒在這里嗎?“”慕容瞳起了疑心。 “往這邊走?!泵麂J鋒體貼地拉著她的手臂,“這里的地坑坑洼洼,不好走,你當(dāng)心點兒。” 走了大約七八百米,終于之看見兩個人,應(yīng)該是他的下屬。 這兩個下屬在這兒等候,守著。 慕容瞳一眼看見草地上那女子,立即蹲下去察看。 晴天霹靂! 雖然早就料到夏香寒兇多吉少,可是,當(dāng)她親眼目睹尸體的時候,還是不敢相信。 唯一的證人死了,還怎么指控蕭混蛋? 慕容瞳跌坐在草地上,心灰意冷,好似怒火飆到頭頂,又好似身體被抽空了,失了心魂。 “我派人在城外搜尋兩天,總算在這里找到夏香寒的尸體?!泵麂J鋒嘆氣,“從尸體的腐壞程度看,她應(yīng)該死了幾天?!?/br> “銳鋒,謝謝你?!?/br> “能幫到你,我很知足?!彼麛v扶她站起來,“不如把尸體帶回去,找個仵作驗一下?!?/br> 慕容瞳正有此意,吩咐兩個下屬把尸體帶回警察局。 這時,她看見兩個人朝這邊走過來,正是蕭沉冽和謝放。 蕭沉冽站定,看見草地上的夏香寒,“她死了?” 明銳鋒的俊臉泛著不悅之色,“蕭少帥,你跟蹤我們?” “夏香寒死在這里,當(dāng)中必有內(nèi)情?!笔挸临齽γ嘉骸?/br> “當(dāng)然有內(nèi)情,必定是被真兇滅口的?!蹦饺萃呐鹚查g飆升,“你跟蹤我,不就是擔(dān)心我找到夏香寒嗎?” “我也想跟她當(dāng)面對質(zhì)?!?/br>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巧言善辯!”她猛地拔槍,對著他的頭顱,“你指使她調(diào)換我娘的藥,害死我娘,又殺她滅口,不讓唯一的證人開口。你還有什么話說?” “慕容少帥,你冷靜一點?!敝x放著急道。 “阿瞳,你的意思是,是蕭少帥害死你娘?”明銳鋒震驚不小。 慕容瞳拔槍指著蕭沉冽的腦門,怒火滔天,焚毀了她的理智,“死無對證,你打的好主意。” 蕭沉冽依然面不改色,眸色暗沉,“既然你不信我,就開槍為你娘報仇?!?/br> 謝放焦急地解釋:“慕容少帥,我家少帥真的沒有害夫人,我作證!” 她死死地盯著仇人,眼里充斥著赤紅的血絲,繚繞著酷烈的仇恨、殺氣。 四只眼睛針鋒相對,似雷霆地動,若疾風(fēng)驚電。 蕭沉冽一動不動,黑眸容納了所有的喜怒哀樂,包容了她的愛恨情仇。 往事一幕幕地涌現(xiàn),慕容瞳揮之不去,從南倉那夜開始,到宜州戰(zhàn)地…… 相識一年,“共事”半年多,無數(shù)次的斗智斗勇、打打殺殺,甚至是拔槍相向……無數(shù)性命攸關(guān)的危急關(guān)頭,他一次次地救她性命,一次次地欺負(fù)她、親她吻她抱她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