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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很有骨氣,但到最后,他依舊是那個畏縮不前的膽小鬼。 在那之后,唐岑再也沒有見過唐鈐,沒有主動尋找過唐鈐的蹤跡,了解他的情況,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 六年過去了,唐鈐應(yīng)該早就考上了大學(xué),或者已經(jīng)畢業(yè),像他以前那樣進到父親的公司工作。 唐岑不知道在父親放棄自己之后,唐鈐有沒有被迫走上和他之前一樣的路。雖然唐鈐不是唐松源親生的,卻同樣是唐家的孩子,他廢了,還有唐鈐可以培養(yǎng),所以父親才會這么干脆地放棄了他。 唐岑十二歲那年,唐松源把父母雙亡的唐鈐領(lǐng)回了家。唐岑對鮮少來往的二叔一家并不了解,只從管家無意透露的只言片語中得知二叔和妻子出車禍意外去世了。唐岑的爺爺和奶奶過世多年,無家可歸的唐鈐最后被唐松源接回了家。 但哪怕唐鈐本就是唐家的孩子,唐松源對唐岑和收養(yǎng)的唐鈐總是有差別的,唐岑活在重壓之下,而唐鈐卻像普通富裕家庭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成長。 父親的差別對待并沒有使兄弟兩人產(chǎn)生間隙,因為心疼父母早亡的唐鈐,唐岑作為兄長總是讓著年幼的弟弟,而學(xué)習(xí)一塌糊涂的唐鈐雖然從來沒有受到過唐松源的責(zé)罵,卻一直崇拜著身為優(yōu)等生的哥哥,從第一次見面前,他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唐岑的身后。 也正是因為童年時那份憧憬和崇拜,才讓現(xiàn)在狼狽逃亡的唐岑無法面對曾經(jīng)疼愛的弟弟。 若是他的任性毀掉了唐鈐原本安逸自在的生活,不論曾經(jīng)兄弟之間的感情多么深厚,唐鈐心里多少都會埋怨他,他也會因此而愧疚。他想和唐鈐道歉,卻不想再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失望的神色。 唐岑想,或許是因為悔恨和愧疚,他才會這么害怕,害怕自己毀了唐鈐的人生,又害怕唐鈐責(zé)怪他、看不起他。 望著頭頂亮著的頂燈,唐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藥,大概是因為沒有吃藥才會這么胡思亂想吧。 藥物時刻影響著唐岑的精神狀態(tài),唐岑很依賴那一小片藥丸帶來的安寧,而它帶來的副作用也已經(jīng)削弱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雖然唐岑做飯的時候,偶爾還是會冒出危險的念頭,但歐培拉總是會蹲在他的手邊,觀察他手上的每一個動作。 唐岑在地上坐了很久,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嚴重阻礙了血液流動,唐岑抓著沙發(fā)半爬半跪地直起身時,他的雙腿已經(jīng)被壓得麻木。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上一次他這樣站起身時,艾森也不在他身邊。那個總是體貼他、照顧他的人,又一次被他趕出去了。 那一刻,唐岑開始后悔把艾森趕走,只是離開了幾十分鐘,他就開始想念艾森,想聽到他的聲音,想親吻他的臉龐。 這一次手機就在他的手邊,唐岑知道自己只要按下通話鍵,艾森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他做不到。就憑他的一句話,就能把艾森當(dāng)做下人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憑什么這樣對艾森? 這點空虛和孤獨還在唐岑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nèi),他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想明白,他不想再把這些問題一股腦丟給艾森。所以在徹底無法忍受之前,唐岑想試著自己解決一次。 第75章 唐岑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等到腿恢復(fù)了知覺,才踉踉蹌蹌地走到餐廳,拆開了艾森留下的藥。包藥紙里只有一片藥片,唐岑認出來那是舍曲林,艾森沒有給他準(zhǔn)備安眠藥,或許是擔(dān)心他再出什么意外吧。 無所謂了,唐岑把藥片丟進嘴里,就著冷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流進胃里,受到刺激的器官傳來一陣一陣細微的抽痛,但很快又消退了。 連那一團糾纏不清的負面情緒,都一同從唐岑的身體里消失了。 過于強烈的恐懼和悔恨席卷大腦,在情緒平復(fù)之后,唐岑突然陷入了一陣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恐懼,也不知道他為何又做出這樣的舉動。 唐鈐和他父親明明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他從過往的經(jīng)歷揣測唐鈐的舉動,憑著所謂的父子關(guān)系將他和父親劃上等號,不論事實是否如此,這樣做都太過草率了。 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讓唐岑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他下意識作出的反應(yīng)不僅毫無意義,甚至還傷了艾森的心。 唐岑靠在椅背上,視線飄忽不定,在面前那方狹小的空間里來回游蕩。 艾森拿走了一些東西,雖然不多,但唐岑明顯感覺到廚房少了一些東西。他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到底少了什么東西,但很快他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后。 一片藥的劑量放在平時完全足夠穩(wěn)定唐岑的精神狀況,但現(xiàn)在完全無法抑制他心里瘋狂蔓延的負面情緒。唐岑扯著披在肩上的毯子,回想起剛剛艾森離開時的情景,捂得溫?zé)岬奶鹤佣荐畷r沒了溫度。 唐岑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起身的力度帶得往后挪了半米,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他走到放著藥箱的儲物柜面前,盤坐在地上,抱著藥箱翻找著。 但把藥箱翻了個遍,唐岑都沒找到屬于自己的藥。原本放藥瓶的位置沒了貼著標(biāo)簽的藥瓶,取而代之的是一盒還未拆封的煙。而柜子的角落里,盛著打火機的煙灰缸靜靜地放在那里。 指尖輕輕點著煙盒四四方方的棱角,唐岑摸著外殼平滑的塑封套,默默地把煙和煙灰缸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