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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電梯里時,白恬想到什么,突然問:“對了,連大哥你什么時候辦喜酒?。俊?/br> 提著東西的人難得露出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埋怨道:“施總這人,我都說了別宣揚,他快整得全公司都知道了?!?/br> 白恬替施辰解釋了一句:“其實是馮秘書告訴我的?!?/br> 連柯的臉黑了黑,“我回去就扣他工資?!?/br> 兩個人說笑著出了電梯,白恬快步走到家門口,劃開鎖蓋按下密碼。 對面似乎聽到了動靜,突然打開門。 提著一個保溫杯的人走出來,開口道:“你那天把這個落在我車里……” 她這才看見走廊上的另一個人,話音一下子頓住。 白恬收起笑,應了一聲,伸手接過了保溫杯。 她不再看對方一眼,直接拉開家門,對提著東西的人說:“連大哥,進來吧?!?/br> 連柯收回視線,跟在白恬后面進了門。 葉晚站在原地,許久之后才像是剛回過神,然后轉(zhuǎn)身回了屋里。 聽著對面的關(guān)門聲響起之后,連柯放下手里的東西,在白恬的招呼下走進客廳坐下來。 他接過水杯,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剛對面那位,好像是很有名的大明星?” 白恬神色自若地點點頭,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他不再問什么,只是隨口道了一句:“真巧啊,我?guī)啄昵耙哺娺^一面?!?/br> 白恬有些驚訝,“幾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連柯笑道:“畢竟是那時候正紅的明星嘛。當時施總?cè)ゾ频暾勈?,沒想到她突然跑出來,可能是喝醉了吧,直接撞進施總懷里抱著他不放,給我嚇了一跳?!?/br> 白恬表情一頓,問:“大舅?” 連柯點點頭,“對啊,那天晚上還是施總叫人送她回家的?!?/br> 白恬愣了愣,坐在對面的人看了一眼時間,起身道:“我得走了,我老婆今天叫我早點回家吃飯呢。” 她回過神來,笑著將他送出了門。 等大門再次關(guān)上后,白恬站在玄關(guān),又一次出了神。 她努力回憶著那天在餐廳里吃飯的所有經(jīng)過,卻找不到任何一個細節(jié),能夠證明——葉晚和施辰見過面。 也許只是因為時間過太久了吧,一個月前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都不一定能記住對方。 白恬拋開這件事,拿起剛買的東西走進廚房。 對面的門一開一合之后,一道腳步聲漸行漸遠。 葉晚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淡漠地垂下眼,看向手機屏幕上的網(wǎng)頁。 百科頁面上笑得一臉溫和的男人,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連柯。” 她記得這個名字。 格林頓酒店是享譽國際的知名酒店,也是無數(shù)上流社會的人經(jīng)常出沒的場所。 但它從這一天起,成了葉晚此生都不會再踏足第二次的酒店。 就如同每一個走進這家酒店的上流人士一樣,葉晚穿著昂貴的長裙和高跟鞋,在司機替她拉開車門后,優(yōu)雅地提起裙擺走下了車。 她一頭烏黑長發(fā)被卷成精致的造型,做工細致的鉆石發(fā)夾在發(fā)間閃閃發(fā)光。 當然,此刻的她是沒有能力承擔這一身奢侈品的。 和面前這個西裝筆挺的司機一樣,她身上的每一件高級定制,都是今天要見面的對象給她的“貼心安排”。 葉晚神色平淡地跟著司機走進酒店,被對方帶著上了樓。 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沉悶的聲音,她長裙飄飄地跟在對方身后,穿過一條長廊,最后停在了一扇門前。 司機敲了敲門,開口道:“汪總,人到了。” 有人從里面拉開門,葉晚抬起頭,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年輕女孩。 她對葉晚笑了笑,彎著腰說:“請進。” 司機轉(zhuǎn)身離開,葉晚仰起頭,瞥了她一眼,然后走進了房間。 屋內(nèi)是一間歐式套房,干凈氣派,燈光昏黃。 客廳后面是飯廳,餐桌上點著蠟燭,粉色和白色的玫瑰花擁簇在餐桌中央,旁邊一整面的落地窗外,是居高臨下的江邊夜景。 女孩將她帶到餐桌邊,拉開椅子,開口道:“請坐?!?/br> 葉晚平靜地走過去坐下。 對方轉(zhuǎn)身走出了飯廳,站在套房門口,似乎在等待還沒來的人。 葉晚就這么干坐著等了十來分鐘,約定的人才姍姍來遲。 就如葉晚所想那樣,來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大腹便便,比她還矮了半個頭。 但他舉止得體,甚至稱得上是彬彬有禮。 穿著工作服的女孩一直站在不遠處,負責給他們上菜倒酒,她始終微笑著,像一個專業(yè)的管家。 葉晚見她沒有出去的打算,便拿起了刀叉。 坐在對面的人言談很風趣,他似乎只是對葉晚有些好感,讓人端來的酒也都是度數(shù)很低的香檳,甚至不勸她喝酒。 但葉晚還是沒有碰那杯酒,連餐盤里的牛排也是不動聲色地聞了聞之后,才放進嘴里一小塊。 一頓飯吃得比想象中輕松許多,可能是屋內(nèi)一直有第三個人存在,也可能是面前的人沒有逾矩,葉晚還是放松了警惕。 最后一道甜品端上來時,她在對方的隨手推薦下,淺嘗了一口。 幾乎是入口的第一秒,葉晚就在濃郁的香甜中嘗到了略微苦澀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