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說話。

    禪初來回踱步，繼續(xù)道：“實話實說吧，我給她施加的是一種很特殊的‘痋引’之術(shù)。它能使婦女懷孕產(chǎn)卵，而不是正常的懷孕。這種卵，是一種特殊的蟲卵，它們在zigong內(nèi)吞噬原本在這里孕育的還沒成形的寶寶。等到十月懷胎生產(chǎn)之時，他們才會發(fā)現(xiàn)生下的不是孩子而是像青蛙子一樣的蟲卵，這樣把該女子折磨至死?！?/br>
    “你也太狠毒了。”

    “我狠毒嗎？狠毒的話，我早就把她弄死了。我并沒有害死她，只是讓她生下了蟲卵。我只是提醒董靜一下，也提醒他媳婦，叫他們不要小瞧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無動于衷。我就不得不給他們點(diǎn)兒顏色看看了?！倍U初咬牙切齒道，“本來這樣的痋引之術(shù)一次就可以將她弄死的。她臨死時的恐懼與憎恨，會通過她的身體，鉆進(jìn)她死時產(chǎn)下的蟲卵里，這樣的痋蟲才有毒性，才會會聚更加強(qiáng)大更加可怕的力量。我已經(jīng)很可憐她了。您說是不是？”從屋頂?shù)牟Ａ咄高M(jìn)的淡淡的光落在禪初那張漂亮的臉上。

    “我是不可能幫你的?！崩咸俅紊昝?。頓了頓，老太太又道，“你既然害了她，為什么這次不自己去，非得找我？”

    禪初哼了一聲，道：“我怎么會親自去？”

    “那你上次怎么讓她懷上……疼引的蟲卵的？”老太太以為“痋引”的“痋”是“疼痛”的“疼”。

    “你猜?！倍U初笑得詭異。

    “難道是董靜自己……”老太太自己都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67.

    話說，在我十多歲的時候，mama告訴我說，奶奶（實為外婆）曾經(jīng)也有過類似董靜媳婦的經(jīng)歷，也曾生下過一澡盆的青蛙子。

    許多人給新生兒女取名都會來找爺爺幫忙，詢問使用什么偏旁，發(fā)什么聲，筆畫多少比較好。但是爺爺給自己的兒女取名卻簡而又簡。mama名為癸卯，舅舅名為癸丑。從年份上看，就知道他們倆的年齡相差十年。姐弟相差這么大，但是中間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這是為什么呢？

    mama的解釋是，中間曾經(jīng)出過意外。奶奶在那十年并不是沒有懷過孕，而是懷了怪孕。眼看著好好的，肚子漸漸變大變圓?？傻搅松a(chǎn)的時候卻生下了一大澡盆的青蛙子。

    爺爺和奶奶都驚慌不已。

    幸虧那時候姥爹還在，他在書房里翻了一天的古書，終于找到了怪孕的來源與解決之法。姥爹說，這是很少見的“痋引”之術(shù)。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也許是爺爺幫人太多，或許期間就幫人懲治過懂這種害人之術(shù)的人。

    姥爹說，這還只是人家的警告。真正的“痋引”之術(shù)比這殘酷多了。在古書的記載中，會這種術(shù)的大多是有勢力有財力的大家族的人。他們會將痋蟲的卵秘密喂給婢女或者冷落的小妾吃，在她們的zigong里種下“痋引”。等到她們以為自己懷孕，即將生產(chǎn)的時候，他們殘酷地將婢女或者小妾的四肢折斷，反抱住剛產(chǎn)下來但是還沒有完全脫離母體的“痋卵”，然后用一種類似于燒化了的熱松脂或者滾沸的樹熯那一類的東西，活活地澆在婢女或者小妾的身上。連同她身上的“痋卵”一起，做成透明的“活人琥珀”。

    待“活人琥珀”冷卻后，他們在它的表殼面上刻滿“辵魂符”。這就等于把婢女或者小妾死亡時的恐懼、哀傷、憎恨、詛咒，都一起封在了“琥珀”之中。至于為什么要采取這種古怪的姿勢，非要把她的四肢折斷。這就難以憑空猜測了，有可能是為了增加死者的痛苦，使得她死亡時的恐懼和憎恨更大。當(dāng)然，這也許跟信仰崇拜有關(guān)。

    然而那剛被產(chǎn)出的“痋卵”生命力很強(qiáng)，不會輕易被滾沸的樹熯燙死。然后，他們會在“活人琥珀”的“痋卵”位置打上密密麻麻的細(xì)孔，最后將“活人琥珀”投入偏僻不用的水井或者山里的深潭之中。

    “痋卵”通過那些密密麻麻的細(xì)孔，吸引水中的蜉蝣，并以蜉蝣為食，就在那無窮的怨念中生存。與其說是某種蟲，也許用有神經(jīng)反射的植物來形容會更恰當(dāng)一些，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這些大rou蛹，只會憑神經(jīng)反射行動。為了保持死者怨念不會減退，所有的進(jìn)食、繁衍等行為都在繭狀卵中完成，從不會破卵而出。它們排出體內(nèi)的排泄物，是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像是魚卵，又像是rou菌類植物，從蜂巢處被排出后，都附著在“活人琥珀”的外殼上，逐漸會長成像透明蛆蟲的樣子。而女尸體內(nèi)的“痋毒”，也都保存在了這些蛆形的物體之中，等待曾經(jīng)傷害她的人再來提取，加害他人。

    68.

    姥爹說，要想破解“痋引”之術(shù)，首先得找到藏有“活人琥珀”的廢棄水井或者深山老潭，然后將“活人琥珀”的外殼捅破。這樣可以使得死者的怨念散發(fā)出來，從而從根本上“餓死”痋卵。好在藏有這種怪物的水井或者老潭陰氣極重，屬于煞位的一種，姥爹能估摸著找到地方。

    于是，姥爹在后院的菜園里砍了一截竹棍，領(lǐng)著爺爺一起去找水井和老潭。他們兩人一連找了七天，在第七個夜晚，mama看見他們疲憊不堪地回來了，那根兩端削尖了的竹棍散發(fā)出難聞的臭味。

    奶奶問他們找到地方?jīng)]有。

    爺爺癱坐在門口，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姥爹從廚房找出一把菜刀，將竹棍砍為兩截，叮囑奶奶不要碰，等他明天處理，然后回屋里睡覺去了。很快，姥爹的屋里傳來了呼嚕聲。姥爹很少打呼嚕的。那次肯定是累極了。

    第二天，姥爹將那兩截竹棍帶到后院的菜園，用刀背將它們敲入了泥土中。從頭到尾，姥爹沒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曾問mama，為什么不找到使用“痋引”之術(shù)的人。mama說，姥爹和爺爺都沒有說過要找那個人。不過找到了又能怎樣？人家肯定不會承認(rèn)，不但不承認(rèn)，還會記恨在心，以后逮著機(jī)會了再害你。就這樣處理掉“活人琥珀”，讓那人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那人或許還會心服口服。

    想想也是。

    幸好后來奶奶恢復(fù)健康，生下了兩個舅舅。

    雖然至今還不知道是誰曾經(jīng)加害奶奶，但是肯定不是自家人。

    而老太太在她那昏暗的小屋里，看著禪初一臉詭異的笑，想象著加害董靜媳婦的人就是董靜自己時，不由得心驚rou跳，恍惚如夢。

    “真的是董靜？”老太太還是無法相信這一荒誕的事實。

    禪初道：“他做生意事事順利，就是拜我所賜。作為交換條件，我叫他給他現(xiàn)在的妻子喂了痋卵，防止他欺騙我。沒想到他財色兼收，既要了招財術(shù)，又跟那個女人好上了。”

    老太太總算弄明白了一點(diǎn)點(diǎn)，問道：“照你的話說來，是他先央求你給他招財，并答應(yīng)跟你在一起，你不放心，所以叫他加害他未婚妻，當(dāng)然，那時候這女人還沒有懷孕，不算加害。但是最后他卻背叛了你，所以導(dǎo)致他婚后妻子懷上了蟲卵。是嗎？”

    “差不多?！倍U初回答道。

    “他無視你的警告，所以你這次下定決心要讓痋卵吃掉他妻子。但是你還是不想親自動手，所以找到我，給我那個小黑團(tuán)的東西。是嗎？”老太太又問道。

    “是。但是我告訴過你，對你來說這不是壞事。這只是讓她速死，而不是讓她慢慢熬到死。照現(xiàn)在的情況下去，她會越來越難受。”

    “可我不會幫你的。”老太太斬釘截鐵道。

    禪初將柳葉眉輕輕一挑，說道：“那就這么著吧。以后你會來求我的……”禪初邊說邊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來，信心十足地微笑道：“當(dāng)你見她痛不欲生的時候。”

    69.

    說完，她跨出門走了。

    老太太追了出來，意料之中地，禪初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就如此時在山后消失的夕陽。她知道，就算是追到山的那邊去，也不能追到太陽。

    老太太雖然不愿意參與此事，但是心頭時時刻刻放不下董靜媳婦。三天之后，老太太還是去了董靜家一趟。

    她在去董靜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路邊有好多被踩扁的小癩蛤蟆。頭兩天下了一場雨，每次雨水過后，田里林間的小癩蛤蟆就喜歡跳到路上來。過路的人或者車，或者大型動物免不了會踩踏到它們。

    老太太到董靜家的時候，董靜正在跟他妻子爭執(zhí)什么。他們見老太太來了，便停住嘴，轉(zhuǎn)換了一副笑臉，詢問老太太有什么事，是不是要找他們家里的長輩。

    老太太將董靜拉到一邊，細(xì)聲細(xì)氣詢問道：“靜伢崽，你知道嗎？禪初找過我兩次了?！崩先思覍ν磔叡硎居H切才會稱之為“伢崽”。老太太這么叫他，是為了跟他拉近關(guān)系，讓他覺得自己是出于親戚之間的關(guān)心才來問這件事，而不是多管閑事。

    董靜見她將“禪初”二字都說了出來，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老太太還是擔(dān)心他不肯說，又道：“靜伢崽，你可別給我打馬虎眼。你如果不坦坦白白告訴我，禪初可能馬上就要害你媳婦了。”老太太將董靜拉到地坪里，將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

    董靜媳婦站在門口朝他們望，她本想跟過來聽一聽，但見老太太似乎不愿意她聽見，便不好意思過來。

    董靜苦笑道：“我確實曾經(jīng)對不起她?！?/br>
    “怎么？禪初說的都是真的？”老太太驚訝道。

    “是的。我曾經(jīng)被商場上的對手逼得走投無路，只好借她的招財術(shù)一用。我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接受的，當(dāng)時并沒有當(dāng)真。沒想到她的招財術(shù)還真靈，自從跟她交換之后，我的生意出乎意料地順利，不但東山再起，還把曾經(jīng)的對手打敗了?！?/br>
    “你們的交換條件就是她給你招財，你給你媳婦喂下那些古怪的蟲卵？”老太太不敢置信。

    董靜卻顯得頗為平淡，懶洋洋地將手一揮，說：“我當(dāng)初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她開玩笑呢。我曾經(jīng)央求過她，叫她放過我媳婦，可是她太頑固?！?/br>
    老太太想起夜半銅錢響的事情來，說道：“她雖然給你招財了，但是你自己也可以破解的吧。你不要她的招財術(shù)不就好了？”她想，既然她可以破解招財法術(shù)，董靜同樣有破解的竅門，并且董靜心里跟她一樣清楚。

    果然不出所料，董靜沉默了片刻，回道：“我知道她的招財術(shù)可以破解，但是沒了她的幫助，我的生意怎么做？”

    老太太頗感興趣道：“你真的知道？”

    董靜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蛙叫聲，就在我的床底下。”

    老太太想起那晚在這里借宿聽到的蛙鳴聲。“原來你知道?！崩咸珦u頭道，“那你……”

    董靜用手制止道：“我說了，我是個做生意的人，我需要她，不管是不是邪術(shù)?！?/br>
    70.

    這時，董靜的爺爺出來了，朝老太太打招呼道：“哎呀，您老人家來之前怎么不叫人提前帶個口信啊。”

    董靜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拉住老太太的手往屋里牽，過分熱情地說道：“就是。您提前給個口信，我們好做準(zhǔn)備嘛。”

    董靜媳婦怪怪地看著她男人，但是也不好說什么。老太太看出來，董靜媳婦也有話要單獨(dú)跟她說。

    老太太向老人詢問健康狀況。

    老人將手一揮，說道：“我們這些人嘛，有什么好問的，今晚脫了鞋子睡覺，明天就不一定能再穿起來。來來來，屋里坐。董靜，去屋里泡茶。茶壺里昨晚就沒有水了。別什么事都指著你媳婦。你媳婦肚子挺著呢，做什么都不方便。萬一這次真是個孫子呢。”

    董靜和他媳婦的臉上都掛不住了。

    老太太打圓場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您注意自己的身子就行啦?！?/br>
    老人摸著額頭說道：“哦，您不說我還差點(diǎn)兒忘記了，我還有藥吃。您先坐著，我去吃點(diǎn)兒藥就來?！?/br>
    說完，老人進(jìn)里屋去了。

    董靜去后面泡茶了。

    堂屋里只剩下老太太和董靜媳婦。

    董靜媳婦將椅子搬到老太太邊上坐下，怯怯地問道：“奶奶，我問你一個事啊。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所以跟董靜偷偷說了??？”

    老太太被她這么一問，倒是有些驚訝，反問道：“你看出什么來了？”

    董靜媳婦點(diǎn)點(diǎn)頭。

    老太太問道：“那你說說看?！?/br>
    董靜媳婦道：“您說說看，我是不是被什么邪物纏上了？所以我才生不出孩子來，老生那些青蛙子？”

    “邪物？”老太太仔細(xì)觀察董靜媳婦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她似乎知道的并沒有那么多。因為她的眼神里還有許多猶疑。

    “我先給您講一件事吧。我前不久聽說的。”董靜媳婦道。

    “你說?！崩咸馈?/br>
    “我娘家有一個石匠。他的妻子快四十歲了，患一種怪病很多年。她說她十八歲的時候，曾有一個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一個英俊的少年走進(jìn)她的閨房，自稱比她年齡大兩千多歲，由于上輩子有緣，這輩子來向她求婚。她在夢里迷迷糊糊的，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于是，他們立即就在她的閨房里舉辦婚禮。一會兒，屋里進(jìn)來不少人，看樣子都是那個少年的親戚朋友。她不認(rèn)識，那少年給她一一介紹，這是叔叔，這是嬸嬸，這是姑媽，這是舅舅等。介紹完，外面就鑼鼓喧天了，屋里的人開始擺酒席吃飯，非常熱鬧。

    “第二天醒來，屋里一團(tuán)糟，床上明顯不止她一個人的痕跡。她不敢往外說，一人偷偷將屋里收拾干凈。但是自從那次之后，那少年每晚都來，要與她尋歡作樂，并帶來很多她從未見過的好吃的水果和點(diǎn)心。

    “日子一久，她的父母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知曉了她的事情。她父母憂心忡忡，知道來者不是善類，便決定為女兒說媒出嫁，期待這樣能讓他們斷絕往來。畢竟如果晚上她丈夫躺在旁邊，那少年就沒有機(jī)會sao擾了?？墒悄巧倌曦M是那么好對付的？

    “自從她嫁到石匠這邊之后，石匠晚上無法靠近她。如果石匠強(qiáng)行接近她，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撕扯打罵他，常常將石匠打得頭破血流。石匠在以前算是比較好的職業(yè)，家家戶戶做磨盤，做石墩等都需要請石匠來家里做工，自己平時舍不得吃的，這時候給石匠吃，舍不得抽的煙，這時候給石匠抽。但是在機(jī)器時代，石匠木匠之類的職業(yè)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落寞。以前的石匠可以挑媒婆，現(xiàn)在的石匠跪著求媒婆。

    “石匠正是由于這些才接受她的。他早就聽說了她的怪事。

    “所幸的是，除了兩人無法圓房之外，別的倒還好。她白天還可以幫忙料理家務(wù)，照看老人。到了晚上，她就開始迷迷糊糊，雖然丈夫就躺在旁邊并且不能碰到她，但是她發(fā)出哼哼唧唧的曖昧聲音，好像跟人正在恩愛一般。

    “石匠在旁又羞又惱，還不能上前制止。他一上前，又會發(fā)生一場惡斗。長期如此，石匠的精神大受刺激，竟然漸漸下身萎靡。因此他們結(jié)婚二十多年后還未生一子。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辦法。石匠到處求醫(yī)，她妻子在清醒的時候也心急如焚。開始醫(yī)院將她安排在婦科治療，一直不見效，后來安排到精神科治療，還是徒勞無功。吃了無數(shù)藥，打了無數(shù)針，情況沒見好一點(diǎn)兒?！?/br>
    老太太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懷疑自己也得了她那樣的病嗎？”

    董靜媳婦搖頭道：“您聽我說完。最近嘛，有個學(xué)醫(yī)學(xué)的大學(xué)教授來了村里，說是專門下來義診的。聽說這位老教授特別厲害，是國內(nèi)有名的。于是呢，石匠帶著他妻子去了。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但是那位老教授卻說他好像在一本古書里面見到過治療這種病的方法。石匠高興得不得了。

    “那位老教授是男的，說自己不便治療，便叫身邊的護(hù)士過來，吩咐如何如何治療。石匠不放心，央求護(hù)士告訴他到底是什么方法。護(hù)士叫他不要告訴他妻子。石匠答應(yīng)了。護(hù)士便說，老教授交代，只需取一點(diǎn)兒珠蘭草的根，在晚上睡覺前，以給她治病為由，將珠蘭根塞入她的下身，就有望治好多年的麻煩。

    “石匠聽完，不敢相信，問道，這么多年這么多醫(yī)生都沒有辦法治好，一點(diǎn)兒野草的根就能治好我媳婦？何況是用這么奇怪的方法！你要知道，糾纏我媳婦的可是有兩千多年年齡的邪物。他曾跟我媳婦說過，他大我媳婦兩千多歲。

    “護(hù)士勸道，老教授不是戲弄人的人，既然他這么交代，自然有他的道理。然后，護(hù)士再三要求石匠不要告訴他妻子這件事情。

    “石匠勉強(qiáng)答應(yīng)，又問，從哪里找這種野草呢？護(hù)士笑道，這你就不用cao心了，剛好醫(yī)院的花園里種有這種珠蘭。

    “護(hù)士偷偷按照老教授傳授的方法做了。石匠也守口如瓶。在醫(yī)院住院的第二天，石匠的妻子對石匠說，昨晚她又夢見那個男子來了。

    “石匠大吃一驚，罵道，那個臭老教授果然是戲弄人！

    “石匠的妻子繼續(xù)說道，夢中的男子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靠近她，而是繞著她走了一圈，對著她的身體嗅了又嗅。”

    “石匠的妻子還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那男子就大罵道，我跟你多年恩愛，你居然聽壞人的話，想用毒藥害死我！我跟你的緣分到此為止！罵完之后，那男子氣沖沖走了出去，再也沒有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