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五郎君_分節(jié)閱讀_104
“誰要跟他聊脂粉??!”燕靈嗔瞪燕秋爾一眼,氣得揚手在燕秋爾的肩膀上捶了一拳。 “再說了,我之前不就與jiejie說過,縱使jiejie有與禾公子結(jié)交之意,禾公子也未必領(lǐng)情。” 聞言,燕靈挑起眼角看著燕秋爾,道:“那依你這意思,我今兒是自找的不痛快唄?” “可不就是嘛!”燕秋爾擺出一副“算你有自知之明”的表情,說完便立刻站起來退開。 “討打!”燕靈嬌喝一聲,猛竄起來就追著燕秋爾滿屋子跑。 燕靈自然是追不上燕秋爾的,只是待到跑累了的時候,她那一肚子的委屈和怒氣也消散無蹤。 “話說,都這個時候了,靈jiejie怎么回家?”消停下來的兩個人各自坐在胡床的一邊,燕秋爾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燕靈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環(huán)視一下燕秋爾的這個房間,笑瞇瞇地說道:“回不去就不回去了,我聽他們說這房間是禾公子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我今兒就住這兒了?!?/br> 燕秋爾瞪眼:“靈jiejie住這兒,那我怎么辦?今天晚上我也是回不去了啊?!?/br> “你?”燕靈斜著眼將燕秋爾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輕哼一聲,道,“你是個男人,住哪兒不行?這后院這么大,你不會再找個屋子???若當(dāng)真沒地方,你就與那個悶葫蘆同房唄?!?/br> 燕秋爾抽了抽嘴角,一臉無奈地看著燕靈。 燕靈被燕秋爾那副無奈的樣子給逗笑了,心情頗好地說道:“得了,左右你我是姐弟,jiejie我不嫌棄你,喏,你方才睡的那張榻今兒晚上就隨你使用?!?/br> 這里明明是他的地方,燕靈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說得這般理所當(dāng)然?也罷,反正他半夜里是要回燕府去的,他這地方今兒就讓給燕靈好了。 于是燕秋爾只長嘆一口氣,搖頭晃腦地說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先人誠不我欺??!” 燕秋爾的話音未落,燕靈就抓了一旁的軟枕砸了過去。 陪著燕靈聊了半宿,好容易等到燕靈睡熟也已經(jīng)過了丑時。 燕秋爾再一次推開房間的窗戶向外看去。后半夜的常安城里除了平康坊依舊燈火通明,其余的坊里都已經(jīng)是黑咕隆咚的了。燕秋爾靜靜地站在窗邊仔細(xì)瞧著巡查隊火把的移動方向,然后瞅準(zhǔn)了空當(dāng)從窗戶翻了出去。怕燕靈受風(fēng),燕秋爾還細(xì)心地關(guān)好了窗戶,而后才在常安城的夜色中狂奔回府。 靠近燕府的時候,燕秋爾老遠(yuǎn)就看見了坐在世安苑屋頂上的唐碩,于是提氣縱身,一個起落便落在了唐碩的身邊。 唐碩不緊不慢地起身,先是對燕秋爾行了一禮,而后道:“五郎君,主君在書房,等您好久了。” “今夜你當(dāng)值?”世安苑的屋頂上常年有人守護(hù),輪值的人都是唐碩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武藝精湛,忠誠可信。 唐碩點點頭。 “夜里風(fēng)涼,唐管事可當(dāng)心著別著涼了?!表樋谔嵝岩痪洌嗲餇柵牧伺奶拼T的肩膀之后便輕巧地從房頂跳了下去,腳下一轉(zhuǎn)便急匆匆地鉆進(jìn)了世安苑的主屋,“燕生,我回來了。” 燕生早在聽到房頂?shù)膭屿o時便已放下手上的書冊起身向外,此時與燕秋爾一出一進(jìn),剛好就撞到一起去了。 燕生順勢抱住燕秋爾,可手摸到的地方卻是一片冰涼。 燕生眉心一蹙,沉聲道:“不是說夜禁之前回來?”現(xiàn)在天都快亮了,秋爾怎么不干脆等到報曉鼓響了之后再回來?這大半夜的,若是被巡查隊抓到他可是連去救的機(jī)會都沒有。 “唔……”燕秋爾揉揉鼻子,暗道燕生這胸膛也真夠硬的了,“我本是想夜禁之前回來的,不過睡過頭了?!?/br> 睡過頭了?燕生的眉心蹙得更緊,兩條眉毛都快接到一起去了:“你去哪兒睡的?” “呃……”雖然誠實是美德,但燕秋爾突然發(fā)現(xiàn)太誠實了也有點兒小麻煩啊,“那個……我在花月閣睡的,不過是在后院?!?/br> 在花月閣?他還進(jìn)去后院了?燕生本來只是蹙眉,聽了這話之后臉色是徹底黑下去了。 “你就不能檢點點兒?”秋爾可知道有關(guān)他的流言都傳遍了整個常安城,成了每個人茶余飯后不得不說一句的談資了。 “唔……我挺檢點的啊?!毖嗲餇柋е嗌难?,仰頭無辜地看著燕生,“這不跟花月閣的禾公子有幾分交情嘛,便讓他在花月閣的后院給我留了個房間,以后若再是給堵在平康坊里出不來了,就去他那兒睡一宿。這樣不好嗎?” 好還是不好呢?燕生的心情有些微妙。秋爾竟連在平康坊過夜的地方都選好了,他以后還打算日日都去平康坊不成?何況他與林謙的流言正漫天飛呢,且也有流言說那禾公子也是林謙的姘頭,若此時他再與禾公子走得近了,這流言得變成什么樣? 燕生低頭,黑著臉俯視燕秋爾。 燕秋爾嘿嘿一笑,拉著燕生就往臥房走,順便換下一話題道:“祖母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了?” “嗯,她比你省心?!?/br> 燕秋爾扭頭,白了燕生一眼:“那你什么時候走?” 燕生的臉色又沉了兩分:“急著攆我走了?” 燕秋爾咋舌,撩腿踢了燕生一腳。燕生這人倒是不對他發(fā)火,可一不高興說話就陰陽怪氣的。 一路拉著燕生進(jìn)了臥房,更衣之后燕秋爾就急匆匆地推著燕生到床上,而后自己也鉆進(jìn)了被窩,滾進(jìn)了燕生懷里躺好,一躺好就立刻閉上眼睛。 眼瞅著就要天亮了,燕生可睡不了多久了。 見燕秋爾閉上了眼睛,燕生也不擾他,抱住燕秋爾也閉上了眼睛。 待燕生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綿長時,燕秋爾又睜開了眼睛,眼神中絲毫不見困意,反而炯炯有神。 糟了,白天睡太多,現(xiàn)在睡不著了。 燕秋爾睜圓了眼睛縮在燕生懷里,即使睡不著也不敢動,生怕再驚醒燕生。實在是躺得無聊了,燕秋爾便揪了燕生一撮頭發(fā)來玩,一會兒編成麻花辮,一會兒又給解開,就這樣一直玩到卯時。 當(dāng)燕生睜開眼睛的時候,立刻就看見燕秋爾正一臉認(rèn)真地玩弄他的頭發(fā),燕生蹙眉,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問道:“沒睡?” 秋爾向來是要睡到自然醒,并且是不到巳時不醒,會比他早醒的可能就只有一種,那便是秋爾徹夜未眠。 “醒了?”聽到聲音,燕秋爾趕忙松開燕生的頭發(fā),抬臉沖燕生微微一笑,“白天睡得多了。” 心知燕秋爾這后半句是給他的解釋,燕生見燕秋爾臉色如常,便也不在意了,抽出被燕秋爾當(dāng)做枕頭的手,起身。 “哎呦!” 燕生這一起,兩人的頭皮同時一疼。 燕秋爾抬眼一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與燕生的頭發(fā)竟是纏在一起了。 燕生自然也看到了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頭發(fā),想到他剛睜眼時燕秋爾正在玩他的頭發(fā),便有幾分戲謔地看著燕秋爾問道:“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