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五郎君_分節(jié)閱讀_103
趙成這才明白為何一聽說他今日要來見燕秋爾,燕姝就急忙提醒他五郎君聰慧機敏,讓他小心提防著些,這才聊上幾句,燕秋爾雖是一直在裝傻充愣,可那話一句接著一句,沒有一句是廢話,明里暗里的,竟是與他談了一樁交易。燕家五郎當真是不容小覷。 “勞五郎君費心了?!弊笥沂且皇碌忠皇?,趙成也不再客氣,“那禾公子便與我說說禾公子的事情,辦理戶籍之時我也好與人交代。” “那便麻煩趙少尹了?!?/br> 見青玦與趙成聊上了,燕秋爾便開始琢磨那往京兆府里送人的人會是誰,是皇后呢,還是太子呢?是淮安王呢,還是秦九呢?總不能再多出一方勢力了吧? 正想著,燕秋爾便瞧見梁成笑嘻嘻地走過來。 “五郎君,真是好巧啊。” 燕秋爾抽了抽嘴角,往梁成的身后一瞧,果然瞧見了食肆門口還坐在馬車里的燕生。 你說這常安城這么大,他怎么就總是能與燕生相遇呢? ☆、第78章 結(jié)發(fā)許三世 “燕府管事梁成見過趙少尹、禾公子?!?/br> 作為平康坊的一顆新星,才損了左家顏面的禾公子的大名不僅在百官之間傳遍了,也成了眾商賈近期最關(guān)注的人物。而作為常安燕府的總管事,梁成自是要盡快獲得與禾公子有關(guān)的信息,而這黑色的半面面具正是禾公子身份的象征,常安城內(nèi)再無第二人。 “梁管事客氣了?!壁w成對梁成拱了拱手,“京兆府內(nèi)事務(wù)繁雜,故而久未去向燕家主請安,還請梁管事代為轉(zhuǎn)達趙某的歉意?!?/br> “梁某定將趙少尹的話帶到?!绷撼尚χ鴳拢睦飬s想著他們主君也是很忙的,就算這趙少尹有空去請安,他們主君也沒空見啊。 這時燕秋爾才收回視線,向梁成問道:“阿爹這是剛出府還是要回府?”若是回府,他興許能與燕生一道回去。最近一直都沒能與燕生好好說幾句話。 梁成的視線在青玦的面具上轉(zhuǎn)了幾圈,對燕秋爾說道:“主君既不是剛出府,暫時也回不了府,屬下只是來問一問五郎君今兒何時能回府?!?/br> “回府啊……”一聽說燕生暫時不能回府,燕秋爾就對回府一事感到憂愁了,尤其是一想到燕老夫人的那一句“阿生啊”,燕秋爾簡直要抑郁死了,“阿爹何時能回府?” “這個……”梁成思索一番,卻只能尷尬地對燕秋爾笑笑,“今兒個還真說不準?!?/br> 聞言,燕秋爾暗嘆一口氣,無趣地撇撇嘴,道:“我會在夜禁前回去的?!?/br> 梁成有些猶豫,卻還是與燕秋爾三人道了別,而后回到食肆門口,向馬車上的燕生轉(zhuǎn)述燕秋爾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燕生看了看天色,尋思著距離夜禁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知燕秋爾要去哪里打發(fā)時間,倒不如回家去。可轉(zhuǎn)念一想,燕生又想到他那讓人頭疼的母親還在府里,燕秋爾不愿與燕老夫人碰面,故而這幾日一直不見人影,與其讓他回去受拘束,倒不如就在外邊與朋友聚一聚吧。 平日里他總是拘著秋爾,也難為這小子竟還有空交朋結(jié)友。 燕生走后不久,燕秋爾三人便也離開了食肆,趙成回了京兆府,燕秋爾無處可去,便與青玦一道又回了花月閣。 “燕秋爾!” 一聽到這清脆的聲音,燕秋爾便沖天翻了個白眼,循聲望去,便瞧見女扮男裝的燕靈樂呵呵地跑過來。 燕秋爾撇撇嘴,一開口就問道:“靈jiejie,你何時回洛陽?” 燕靈倏地在燕秋爾面前停下腳步,茫然不解地盯著燕秋爾看了看,這才明白燕秋爾問話的意思,立刻瞪著眼睛怒道:“我何時回去,關(guān)你什么事???” 燕秋爾沖天翻了個白眼。燕靈是否要回洛陽確實與他無關(guān),可燕靈別總來找他啊,她總在他跟前晃蕩,那還能與他無關(guān)嗎? “那靈jiejie怎的一個人來花月閣了?可別說這事兒又是與我無關(guān)?!?/br> “呃……”燕靈赧然一笑,一個勁兒地偷瞄戴著面具的青玦。 燕秋爾挑眉。燕靈是來找禾公子的?她不會是真的打算毀了婚約另嫁他人吧?不過要另嫁她也換個別人??! 燕秋爾偏頭睨了青玦一眼,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既然靈jiejie是來找禾公子的,那還真是與我無關(guān),禾公子,我的這位jiejie就拜托禾公子照顧了?!痹捯袈?,燕秋爾沖呆愣的青玦擠擠眼,腳底抹了油似的溜去了后院,回了塔樓頂層那專屬于他的房間里,無聊地睡覺去了。反正今日禾公子另有其人,他才不陪燕靈瞎胡鬧呢。 燕秋爾本只是想小睡一會兒以打發(fā)時間,而后在夜禁前回家,誰成想這一覺燕秋爾竟是睡熟了,眼睛一閉再一睜,窗外便換上了夜色。 燕秋爾在漆黑的房間里茫然地望著房頂,眨眨眼,再眨眨眼。 這分明就已經(jīng)過了夜禁的時間了,他該怎么回去? 燕秋爾翻身下榻,徑直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向外看去。 受皇宮最高建筑的限制,他這塔樓雖稱作塔,其實也不怎么高,只比平康坊里的其他建筑高出那么一兩層而已,縱然如此,站在頂層遠眺也還是能俯瞰大半個常安城。 不知燕生回家了沒?若沒回去倒罷了,若是已經(jīng)回去了,現(xiàn)在該是在擔心他的安全了吧? 燕秋爾瞇起眼睛眺望著坊墻之外的大道,只見夜禁之后的巡邏隊正大搖大擺的來來回回,那架勢似是正等著有違禁的人送上門去。燕秋爾的視線一轉(zhuǎn),便看到坊門附近的武侯們也在守株待兔。 燕秋爾暗嘆一口氣。上半夜的巡查總是那么嚴格,要尋個機會回家還真是挺難的。 合上窗戶,燕秋爾轉(zhuǎn)身,打算去點燃不遠處的燭火,然而才剛一轉(zhuǎn)身,燕秋爾就被這昏暗房間里的一道模糊的身影嚇了一跳。 “誰在那里?!”燕秋爾瞬間戒備起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道縮成一團的身影。 聽到燕秋爾的低喝,那身影微微動了動,似是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沒了動靜。 認識的人?燕秋爾不敢放松警惕,緊盯著那道身影,緩緩向燭燈靠近。直到燕秋爾點燃一盞燭燈,那身影都沒動一下。 燭火燃起,微弱的火光點亮方寸之地,燕秋爾這才看清那縮成一團的人,頓時放松下來。 “靈jiejie,你怎么還在這兒?” 一聽燕秋爾問話,燕靈嘴一扁,委委屈屈地說道:“秋爾,那禾公子都不理人。” 燕秋爾一聽這話,不禁哭笑不得。 舉步走到燕靈的身邊,燕秋爾蹲下去仰頭看著燕靈,柔聲說道:“那禾公子本就不愛理人,他與我都說不上幾句話呢?!?/br> “那你們是怎么相逢恨晚的?”燕靈狐疑地看著燕秋爾。都沒話聊,要怎么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用看的嗎? 燕秋爾輕笑道:“男人與男人能聊的話題,自然比男人與女人要多。難道還要禾公子與你聊聊哪家的脂粉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