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10
“放胤祉出軍營的,除了胤禩,是不是胤禛也有份?你既然知道為何只罰了胤禩沒有罰他,還有哈薩克人有意求和將你大哥被羅剎人俘虜?shù)氖虑楦嬷素范G卻被他殺人滅口,有沒有這回事?” 胤礽低垂下了頭:“兒臣不知道汗阿瑪為何會有如此一說?!?/br> 見胤礽聲音都低了下去,康熙以為他是明顯地心虛了,氣惱道:“你還敢狡辯!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給朕說清楚了!” 胤礽猛地跪了下去:“汗阿瑪息怒?!?/br> “要朕息怒你就說實(shí)話!” “是,是有這回事,但兒臣也都是事后才知道的,三弟出事后是八弟先主動站出來承認(rèn)是他做的,兒臣當(dāng)時氣昏了頭就直接下令對他下了鞭刑,后來胤禟和雅爾江阿才與兒臣說胤禛與這事也有份,但胤禟一貫和胤禩親近,兒臣其實(shí)并不是太信他的話,而且當(dāng)時著急派人去救三弟,這事便就沒有再處置。” “那你大哥那回呢?你在羅剎的時候是不是有想過故意支開他留他在羅剎?所以你知道了胤禛知情不報也沒有責(zé)問他?” “兒臣不明白汗阿瑪這話的意思,”胤礽慢慢抬起了眼,半點(diǎn)不慌亂地直視康熙,鎮(zhèn)定反問他:“難道在汗阿瑪心中,兒臣就是這么一個無情無義不孝不悌之人?” 被胤礽這么一堵,再對上他半點(diǎn)不心虛的眼睛,康熙微皺了皺眉,低咳了一聲,改了口:“那你倒是與朕說清楚,為何要包庇胤禛?” “兒臣只是想著顧全大局息事寧人而已,若是責(zé)罰了四弟,人人都會知道大哥曾經(jīng)被俘虜過,至于汗阿瑪說的故意丟大哥在羅剎,兒臣沒有做過,還請汗阿瑪明察?!?/br> 胤礽給的理由很充分,確實(shí)他若是公開處置了胤禛,胤禔被羅剎人俘虜?shù)氖虑楸銜萌吮M皆知,他也是不得已為之,康熙一時也說不得什么,雖然他依舊認(rèn)定了胤礽是有私心的就是了。 想了想,康熙又問他:“為何讓胤禛代掌神機(jī)營?” “他做事沉穩(wěn),有魄力,兒臣便給他個機(jī)會讓他試試,且事實(shí)也表明,兒臣沒有看走眼,他做得很好。” “你還帶了他上前線?” 胤礽從容道:“他曾與兒臣說過想去,兒臣才帶他去見識見識,之前兒臣讓大哥帶著八弟也去了,卻連累了莊親王無辜送了性命,是兒臣的疏忽和不是,但兒臣不認(rèn)為因此兒臣和幾個弟弟就該一直龜縮在后方,不親眼去見識一番,這戰(zhàn)場便也就等于白去了。” “你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朕,你給胤禛機(jī)會,甚至包庇不責(zé)罰他都是有原因的?” “還望汗阿瑪明察?!?/br> 康熙顯得很不悅,聲音提起來了一些:“在戰(zhàn)場上不責(zé)罰他便也就罷了,你回來這么多天卻也半句不與朕提,也是你說的顧全大局息事寧人?!” 聞言,胤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輕抿了抿唇,再次低下了頭:“兒臣知錯了,兒臣愿受汗阿瑪責(zé)罰?!?/br> 康熙的眼里泛起一絲冷厲,到底胤礽是低了頭了,也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猶豫了片刻,道:“算了吧,胤禛做的事沒必要怪罪到你身上,朕還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兒臣謝汗阿瑪體諒?!?/br> “不過你說的也對,你三弟五弟和莊親王的事情,你身為主帥,確實(shí)有責(zé)任,朕也不能就這么坐視不理,便罰你一年俸祿好了,以后不可再這么莽撞了?!?/br> “兒臣領(lǐng)旨。” “若無其他事,你便先下去吧?!?/br> 胤礽很干脆地跪安告退了下去,一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他倒是半點(diǎn)不覺意外,不過就是一年俸祿而已,他自然不會心疼這個,倒是有人有些憤憤不平了。 沒幾日施世范再次上門,說是外頭不少人在私底下議論,太子爺領(lǐng)兵出征一舉斬獲噶爾丹,回京之后非但沒得封賞,反倒先被皇上罰了,他們都替太子爺覺得不值。 胤礽聽罷沒好氣道:“去給爺查查,哪個多事的在外頭無事生非興風(fēng)作浪?!?/br> 表面上是替他抱不平,實(shí)則這話傳進(jìn)康熙耳朵里,只會令他更加氣惱,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放這種流言出來的人,簡直是其心可誅! 209、分封 一大早起身,外頭又是絮絮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下個沒完沒了,胤礽推開窗看了片刻,想到康熙這個時候應(yīng)當(dāng)還沒起,去請安也得干等個大半個時辰,干脆也就做了罷,決定一會兒晚點(diǎn)再過去。 用過早膳,弘晳卻回了東宮來,胤礽見到面前奶聲奶氣與自己問安的小家伙有些意外,卻也還是將人抱上了炕,順手塞了個暖爐到他手里,問他:“弘晳今日怎么起這么早?一大早就回東宮來了?你汗瑪法呢?” “汗瑪法還沒起,我早上起來聽說汗瑪法還在睡就叫嬤嬤帶我回來給阿瑪請安?!?/br> 聞言,胤礽略有些不悅道:“我不是說過了沒有你汗瑪法的準(zhǔn)許不能私下里回來的嗎?” “我不是私下里回來的,”弘晳委屈地解釋:“我昨日跟汗瑪法說過了,他答應(yīng)了,快過年了,他答應(yīng)了我這幾日不用念書,可以回來東宮找寶珠和弟弟玩?!?/br> 快過年了?胤礽都快忘了,這段時日他整日沒有事做,除了請安就是窩在東宮里看書,都快連年節(jié)的時間都忘了。 伸手揉揉弘晳的小腦袋,胤礽輕嘆了嘆氣:“既然回來了,那你去后頭找寶珠他們吧?!?/br> 弘晳乖巧地點(diǎn)頭,跳下了炕就要走,想了想又轉(zhuǎn)身對胤礽道:“阿瑪,昨日我問過汗瑪法了?!?/br> 胤礽有些莫名:“問什么?” “問他……我能不能以后都搬回東宮來?!?/br> 弘晳低下了眼,說得有些含糊,胤礽說過不許他跟康熙提這事,不過弘晳也是個性子執(zhí)拗的,實(shí)在不喜歡乾清宮那里壓抑沉悶的氣氛又打從心里懼怕總是陰沉著臉的康熙,最后還是忍不住就說了。 胤礽皺起眉:“那你汗瑪法是怎么說的?” “他說不可以?!?/br> 果然如此,胤礽伸手拍拍他的肩,寬慰他:“乾清宮沒什么不好的,阿瑪我小時候也在那里住了五六年,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你長大了要懂事,別再為這事鬧別扭了?!?/br> “汗瑪法說讓我一直在乾清宮住著,等過了個兩年就搬去毓慶宮?!?/br> “搬去毓慶宮?” “嗯,汗瑪法是這么說的。” 胤礽輕瞇起了眸,眼里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思忖了片刻,再次叮囑道:“不管是乾清宮還是毓慶宮,你汗瑪法讓你去哪里你就去哪,以后不許再任性了。” “哦。” 讓弘晳退了下去,胤礽叫了賈應(yīng)選伺候自己更衣準(zhǔn)備去乾清宮請安,就有太監(jiān)進(jìn)來稟報說是克寧求見他。 克寧來見他,十之八/九是幫索額圖傳話的,胤礽微挑起眉,就準(zhǔn)了人進(jìn)來。 請過安之后,克寧小聲稟報道:“爺,奴才瑪法在外聽到風(fēng)聲,說是皇上,似乎有立皇太孫之意,瑪法讓奴才來問問您,是否當(dāng)真有此事?” “皇太……孫?”胤礽咬著這有些別扭的詞,心下恍然,倒卻又不意外,追問道:“叔公從哪里打聽來的?” “說是皇上似乎在幾位宗室王爺面前隱晦暗示過一次,瑪法也只聽到了一點(diǎn)風(fēng)聲,才讓奴才來與您確定這事?!?/br> 索額圖雖然被免了所有職位在府中養(yǎng)老,倒卻從來不閑著,眼線和人脈依舊多得很,外頭的事情一貫比其他人還更靈通一些,所以他會叫克寧來問,必然就不會是空xue來風(fēng)。 胤礽輕哂了一聲,道:“叔公難道不知道爺如今被皇上打入冷宮了,什么事都不讓爺插手嗎?爺怎么可能知曉他在想些什么?!?/br> 克寧低下了頭,沉默不語,是真不知該怎么接這話。 “行了,有勞叔公特地知會這事了,爺知道了。” 踟躕了片刻,克寧道:“太子爺,瑪法說立皇太孫興許是件好事,于您穩(wěn)固儲位也有益,不過就是,這個時候立皇太孫,皇上的用意怕是有些耐人尋味,瑪法請您在皇上面前,萬事都要小心一些。” “爺知道,回去跟叔公說,爺心里有分寸,讓他不用擔(dān)心?!?/br> 克寧稟報過事情就退了下去,胤礽扯起嘴角,笑得有些自嘲,這皇太孫的事情怕是八/九不離十了,打了勝仗回來兒子被封皇太孫,外人興許覺得他這個皇太子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不能撼動,但要胤礽來說,卻總有一種,他汗阿瑪其實(shí)想著一旦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舍皇太子推皇太孫上位的念想,立皇太孫,不是為了給他定儲位,倒像是給他提醒和警告一般。 不過不管怎樣,現(xiàn)在也都只能先走著看了。 年節(jié)前的最后一次大朝會,一直被康熙宣布身子沒有全好回京后還需要繼續(xù)調(diào)養(yǎng)在東宮休養(yǎng)的胤礽第一回上了朝,不單是他,眾皇子從一到十全部在列,不管是被人推著來的胤祉,還是已經(jīng)出繼了正在守孝的胤禩也站在宗室隊列中,頭一次這么整齊。 胤礽出現(xiàn)在乾清門前,遠(yuǎn)遠(yuǎn)看到胤禔,腳步頓了一頓,到底也只是走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去。 胤禔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胤礽一眼,見他氣色尚好,不像是真的病了,便也暗自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