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81
女刺客眼里的不屑越甚:“我既然敢混進(jìn)軍營來,就沒想過活著出去,殺不了皇太子你殺個皇子也不虧!” 胤礽彎起唇梢:“你若是真要?dú)⒘怂?,一劍下去就夠了,做什么還要抓了他要挾人退下,想必你也是一早就打聽清楚了,爺?shù)暮拱斢惺畮讉€兒子,死了一個兩個根本無足輕重,更不可能因此退兵,只有爺這個皇太子,才是你唯一的目標(biāo)。” 被揭穿了的刺客惱羞成怒,怒喝道:“少廢話!你叫他們都退下!你來換這個皇子!要不我現(xiàn)在就剁了他!” “你剁了他倒是容易,不過之后爺就會讓你,噶爾丹,你們?nèi)鍨樗阍?!”胤礽半點(diǎn)不屑她的威脅,毫不客氣地回敬。 被甩了臉的女刺客滿眼都是憤怒,劍抵在胤祺脖子上的已經(jīng)隱約滲出了血跡。 被刺客劫持著的胤祺沖面前的胤礽使了個眼色,交握在身前的手指悄悄豎了起來,一根,兩根,三根,在數(shù)到第三下之時,猛地反手用力掐住了刺客橫在他脖頸前握著劍的手,使勁全力向后一掰,手肘同時發(fā)力狠狠頂在她的胸口之上,注意力落在胤礽身上的女刺客措不及防,就被他撂了開,胤礽身后的槍兵在胤祺發(fā)力的同時扣下了扳扣,一槍洞穿了刺客的左肩口。 胤祺看著被他撂倒在地的女人,眼里閃過了一抹戲謔的笑意,下一刻卻突然瞪直了眼,滲人的鮮血從他的臉上滴下,瞬間就染紅了面前原本暗黃的泥土地。 一擁而上的兵衛(wèi)將那女了給制服了住,胤祺也被人給扶了開,這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感自右臉處襲來,連胤礽也有些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也只是一瞬間,這個女人竟會在肩膀受了槍傷,胳膊也被掰骨折了的情況之下,還能忍痛抽出藏在靴子處的短刀,只一下,胤祺的右臉上就多出了一條足有七寸長深可見骨的傷口。 “將她押下去!給爺看好了!尋了短見有個好歹爺唯你們是問!”胤礽快速吩咐完,那被繩索捆緊了身體、布條堵了嘴的女人就被抬了下去。 胤祺也被人扶了回去診治,胤礽環(huán)視一圈在場之人,最后目光落在角落處的海善身上,眼中一瞬間竟是閃過了一抹殺意。 海善嚇得深垂下了頭,在胤礽大步朝著自己走來之時顫抖著身體就直直跪了下去。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奴……奴才該死?!?/br> “該死?”胤礽冷笑:“你確實(shí)該死!” “奴……奴才……”海善抖抖索索地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胤礽不耐煩地打斷他:“給爺滾進(jìn)來將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吩咐傳所有軍中將領(lǐng)一塊去主帥營,然后大步先回了去。 胤禛皺著眉看了看滿臉灰白匍匐在地的人,搖了搖頭,跟著其他人隨胤礽一塊進(jìn)了帳篷去。 177、處置 一眾軍中將領(lǐng)魚貫而入進(jìn)了主帥營內(nèi),海善也被人押了進(jìn)來,這會兒正涕淚滿面跪在地上請罪,胤礽煩躁地敲了敲桌子,不悅斥道:“收起眼淚來!爺有話要問你!少在爺面前哭哭啼啼的!” 被胤礽這么一喝,海善也不敢再嗚咽,咬緊了牙伸手胡亂抹了抹臉,啞聲請罪道:“奴才識人不明,收留逆賊刺客在軍中,險些鑄成大錯,奴才甘愿受罰,請?zhí)訝斀底??!?/br> “識人不明?”胤礽哂道:“你覺得你的罪名就只是一句識人不明嗎?” “奴才當(dāng)真不知道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啞女,最后為何會變成了刺客,奴才只是……” 胤礽不耐打斷他:“你說你識人不明,爺?shù)故窍胫赖降资亲R人不明還是故意泄露軍機(jī)甚至……” 海善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胤礽:“太子爺這話的意思是說奴才通敵叛國?!” 胤礽撇撇嘴:“爺只是有懷疑而已,到底你是被騙的還是有意為之,爺也不能單憑你一個請罪一句話就信了,總得問個清楚才好給眾人一個交代不是?” 海善咬緊了牙關(guān),看著胤礽似笑非笑的眼,身子不由得開始顫抖,心中驚駭不已,如果太子爺當(dāng)真要給他栽上個通敵的罪名,他怕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胤礽的幾句話成功引來下頭議論聲一片,半響過后,福全上前一步,提醒道:“太子爺,這事還是先查清楚再下定論得好,畢竟?fàn)砍吨卮?,若是?dāng)中有冤枉就不好了?!?/br> 福全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多是為海善求情,請胤礽徹查清楚事情再下處置。 太子爺?shù)降桩?dāng)真是為了秉公處置事情還是想借機(jī)針對這位恭親王府的阿哥這會兒誰都拿不準(zhǔn),不過就是海善弄出的這事爺確實(shí)不值得人同情,色令智昏,說得難聽些就是活該。 但不管怎樣,這勸著太子爺三思而后行的表面功夫也還是得做著的。 胤礽看一眼唯一從頭至尾都微垂著眼沒有動過一下的胤禛,笑了:“裕親王和諸位的話說得有理,這事是該查清楚,海善好歹也是恭親王府的阿哥,若說他會私通外敵,爺也不信,隨便就定了罪,回去皇上那里爺也不好交代,但就是他也得把事情都給交代清楚了,而是不是拐著彎地先推卸責(zé)任才行?!?/br> 胤礽這話說得倒還算是中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海善身上,不只是胤礽,一眾人倒都想聽他把事情給交代了清楚。 海善吸了吸鼻子,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是在戰(zhàn)場上將她帶回來的,除了她還有上百俘虜,奴才本以為她是個啞女樣子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留了下來,奴才當(dāng)真不知道她會是刺客,她伺候奴才一直很盡心,也很聽話,而且她不能說話雙腳又纏了鐵鏈,奴才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會突然就成了刺客,方才奴才在帳篷里已經(jīng)歇下了也熄了燈,這些日子她……她每日都是隨奴才一塊歇息,奴才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起來的又怎么解了自己腳上的鐵鎖,等到奴才聽到聲響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外頭與人交起了手……” 胤礽嗤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之前運(yùn)軍糧之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你可知道?” 海善低垂下了頭:“奴才該死,奴才只是隨口提過一句,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胤礽干笑:“倒當(dāng)真是個好理由,你可知道你這么一個惻隱之心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人?” 海善咬緊了唇,不敢作答。 在外頭處置善后事宜的胤禔進(jìn)了來,沖胤礽使了個眼色,胤礽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跟著他一塊進(jìn)來的巴爾圖:“那女人可是交代了她是什么人了?” 巴爾圖道:“回太子爺?shù)脑?,都說了,她是噶爾丹的女兒,名鐘齊海,先前在丹津阿拉布坦的軍營里的另一位主帥并非塞卜騰巴爾珠爾,而是假扮成他的鐘齊海,鐘齊海扮成他兄長先是領(lǐng)兵擄走了烏爾袞世子,后又致三爺墜馬,再故意盤踞在山城攔截我軍軍馬,在山上埋炸炮設(shè)伏最后莊親王也因此犧牲,其實(shí)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一仗必輸無疑,所以她故意叫其他人再假扮成塞卜騰巴爾珠爾在城門上指揮讓我們以為他已經(jīng)為烏爾袞世子所殺,然后假意投降,以俘虜身份順利混進(jìn)軍營來,偷情報并且行刺太子爺您?!?/br> 巴爾圖每說一句海善的臉就更白了一層,營帳里眾人俱是聽著不由得倒抽氣,膽子這么大又不要命的女人,怕是他們都是生平第一回遇上了。 “她還交代了些什么,繼續(xù)說。”胤礽示意道。 “她說她原本還苦于沒有機(jī)會,幸得海善阿哥關(guān)照,她利用海善阿哥從他嘴里套得不少軍中情報,再通過專門訓(xùn)練的雛鷹向外傳遞消息,至于腳上纏著的鎖鏈,她說從前她專程學(xué)過□,要解開根本不是問題,還有那行刺太子爺和五爺時用的槍、劍和那把刀,都是從海善阿哥那里偷來的?!?/br> 聽完巴爾圖說的,胤礽問福全:“裕親王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福全想了想,謹(jǐn)慎道:“事情重大,或者應(yīng)當(dāng)據(jù)實(shí)稟報給皇上,請皇上處置。” 胤礽冷冷瞥了一眼嚇得已經(jīng)面無血色的海善,道:“裕親王說得沒錯,這事確實(shí)不是爺或者這里諸位做得了主的,海善的罪名究竟是識人不明還是私通外敵,爺會據(jù)實(shí)上奏給皇上,一切都交由皇上定奪,不過,從今日起,海善在軍中所有的差職也都可免了,但神機(jī)營職責(zé)重大,不可一日無統(tǒng)帥之人……” 胤礽說著頓了一下,視線掃過眾人,最后落在貌似心不在焉的胤禛身上,收回之后深思片刻,輕勾起了嘴角,吩咐道:“從今日起,神機(jī)營事務(wù)由胤禛暫代?!?/br>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有些詫異,胤禛自己也愕然不已,疑惑看向了胤礽,胤礽笑了笑:“怎么,四弟不回答是擔(dān)心自己做不好嗎?” 胤禛回過神,忙上前一步:“太子爺信任臣弟是臣弟的榮幸,臣弟領(lǐng)命。” “行了,有不明白的地方以后直接來與爺商量便是?!必返i淡然吩咐。 巴爾圖又問道:“太子爺,那刺客鐘齊海要如何處置?” 胤礽冷笑一聲:“先供著,到時候押上前線堵槍眼,爺?shù)故窍肟纯锤翣柕な遣皇钱?dāng)真連他女兒的性命也不在乎?!?/br> 議事結(jié)束之后,眾人都退了下去,海善也被人給帶了下去,總歸以后他是不能再隨意走動時刻有人盯著看著等同軟禁了。 胤礽叫住胤禔,讓他留了下來,人都走了才問道:“老五的傷怎么樣了?你方才有沒有去看過他?” 胤禔搖了搖頭:“傷口太深了,治好了這臉也是毀了?!?/br> 聞言,胤礽皺起了眉:“怎么會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你是說前回?”胤禔嘆了嘆氣:“那一次他是被人偷襲被箭擦傷了臉,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被那個女人給暗算了?!?/br> 胤礽閉了閉眼,總覺得這樣的事情也能殊途同歸似乎不是什么好預(yù)兆,干脆岔開了話題:“那個女人當(dāng)真都交代了?” “哪能啊,她嘴巴緊得很,根本撬不開,無論問什么都不理人,方才巴爾圖那一套都是照著你之前吩咐的說的,不過話又說出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個女人是噶爾丹女兒的?” “收到烏爾袞來信,說是想起來那個女人跟之前在叛軍營看到的噶爾丹兒子長得很像,就是臉上少了一圈胡子而已,烏爾袞說他當(dāng)時就覺得噶爾丹的那個兒子古古怪怪的,如今更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爺這才起了疑心,派人私下去查過,還當(dāng)真就是她假扮的,也真虧她想得出來,真正的塞卜騰巴爾珠爾這會兒還在噶爾丹身邊呢?!?/br> 原來如此,想了片刻,胤禔不由得笑了起來:“如若不是噶爾丹的女兒,倒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br> 胤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怎么,大哥也是動了惻隱之心不成?也是,那女人不但長得好,還比這軍中許多大老爺們本事還大些,大哥會心動也不奇怪?!?/br> 胤禔笑得更樂了:“能讓太子爺這么酸,爺?shù)故且ジ屑に??!?/br> 討了沒趣的胤礽也沒好意思再說下去,轉(zhuǎn)而問道:“怎么方才爺說讓胤禛暫代神機(jī)營事你一點(diǎn)都不驚訝?” 胤禔無所謂道:“總歸暫代也代不了多久,回京之后老爺子就會另派人,你這么安排總有你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