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80
“奴才只是……有些好奇?!?/br> 胤禛看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不禁皺起了眉,想了片刻,問道:“你昨日回去有沒有與人提過送軍糧之事?” “沒!……沒有?!焙I葡乱庾R地連忙否認。 胤禛點了點頭,收回視線的時候瞧見前頭不遠處海善的帳篷外頭那啞女彎著腰正將水盆端出來準備倒掉,不由得又微瞇起了眼,半響過后,問海善:“你到底為何要將那個啞女留在身邊,爺不是跟你說過要當心一些,小心惹麻煩的嗎?” “奴才也只是看她可憐,而且她當真很聽話,奴才問過她,她似乎也是被噶爾丹兒子擄進軍營里的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被逼無奈,如今她跟著奴才,反倒是好?!焙I平忉尩?。 “算了,你看緊她一些,好自為知吧?!必范G丟下這話大步回了自己帳篷去。 不遠處的角落里,胤禟對著轉(zhuǎn)身回去的海善做了個放槍的動作,撇了撇嘴,眼里全是輕蔑不屑之意,直到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擋住了視線。 雅爾江阿笑瞇瞇地看著他:“九爺,您這么不高興,可是有人得罪了您不成?” 胤禟沒好氣道:“爺看有的人不順眼行嗎?” 雅爾江阿轉(zhuǎn)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看到海善拖著那啞女進帳篷去,這便明白過來:“九爺說的是他?還是九爺對那姑娘也有意思?” “爺還看不上那么低級的貨色,”胤禟輕蔑說著:“二哥說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這家伙?!?/br> 雅爾江阿訕笑道:“應(yīng)當不會吧,他可是恭親王府的阿哥,您的親堂兄,怎么會做通敵叛國的事情?!?/br> 胤禟哂道:“二哥說他會他就會了?!?/br> 雅爾江阿沒有再說,轉(zhuǎn)開了話題,取出了早上從范毓文那里拿來的金算盤,遞到胤禟面前:“這個,奴才孝敬給九爺?shù)?,還望九爺笑納?!?/br> 胤禟疑惑接過去,伸手撥了撥,倒是挺喜歡,然后又懷疑看他一眼:“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雅爾江阿頗為無語地從他手里把東西又接了回來,親自幫他掛到了腰間,伸手撥了撥,做飾物倒是正合適:“就是覺得九爺應(yīng)該會喜歡這種金燦燦的東西才送給九爺?shù)?,您要是不想要,以后還給奴才也行?!?/br> “……”胤禟看著雅爾江阿專心致志的樣子,嘴唇動了動,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雅爾江阿往后退開一步,笑問:“九爺可還喜歡奴才這東西?” 胤禟低下頭,再次撥了撥腰間掛著的東西,咬住了嘴唇,半響,才憋出一句:“以后無人的時候,在爺面前不用自稱奴才了。” “???”胤禟的聲音很含糊,雅爾江阿一時半刻地還沒聽清楚。 胤禟白他一眼:“沒聽到就算了?!敝筠D(zhuǎn)身大步回了帳篷里去。 雅爾江阿愣了愣,回過神來之時,唇角便已經(jīng)翹了起來。 胤禔進門的時候胤礽正在用膳,見了他進來,只眼神示意了一下,賈應(yīng)選就很自覺地帶著眾人退去了外頭候著。 胤禔敲敲桌子,問他:“我方才聽人說,你把主帥營外頭守著的人撤了一大半?” 胤礽示意他坐:“要吃東西嗎?” “不用了,方才已經(jīng)用過了,別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真的叫人把外頭守著的人撤掉了許多?” “嗯,”胤礽無所謂地應(yīng)道:“剛吩咐下去的。” “你瘋了你?做什么拿自己當誘餌,直接派人去拿下她就是了?!?/br> 胤礽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笑了起來:“人贓并獲才有意思啊,要不到時候有人還說我故意誣陷他呢?!?/br> 胤禔頗為無奈提醒:“太子爺,你怎么就認定她一定會行刺?而且行刺的人一定會是你?” “那個女人是個瘋子,要不她做什么大費周章親自混進軍營里頭來,肯定不單是偷情報這么簡單,行刺爺這個最高主帥皇太子才是她的本來目的,如今爺已經(jīng)下了令在軍營里頭搜查通敵叛徒,她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狗急了就會跳墻,等著吧,今明兩天,她肯定會動手。” 聞言,胤禔有些詫異:“大費周章親自混進軍營里頭來……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 胤礽眨了眨眼睛,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意。 176、刺客 天邊西沉的夕陽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暉,胤禔緩緩拔劍出鞘,看著劍刃上閃爍的寒光,唇角微揚,良久,又輕嘆了嘆氣,胤礽太固執(zhí)了,他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拿自己當誘餌,胤礽是滿不在乎甚至覺得頗有興致,但胤禔卻總有種又要惹上麻煩的預(yù)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想了片刻,胤禔又從柜子里取了柄蒙古短刀出來,叫了方順進來,吩咐道:“將這個送去給太子爺?!?/br> “嗻?!狈巾槕?yīng)下,接過刀便退了下去。 胤礽看著送到自己面前來的東西,輕笑了笑,順手拿了起來,抽刀出刃細細看了半響,道:“回去跟你們爺說,爺很喜歡這個,他有心了。” 入夜之后,胤礽喝下最后一口茶,梳洗過后叫賈應(yīng)選伺候自己脫了外衣,便讓之退了下去,天色暗下去之后因為軍營不得點火的禁令,四處俱是一片漆黑,胤礽再次抽出胤禔派人送過來的蒙古刀,手指摩挲過鋒利的刃面,勾起嘴角,吹滅了油燈上了床。 半個時辰之后,瞇著眼睛假寐的胤礽突然感覺到門簾被吹起又落下,一陣微風(fēng)拂過,透進了些許寒意,他的手慢慢摸進了枕頭下頭,握住了那已經(jīng)出了鞘的刀柄。 靜謐的空間里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胤礽的手漸漸握緊了手里的東西,半刻鐘過后,久到胤礽都以為方才那一下只是自己錯覺的時候,身后終于是想起了極輕極輕的腳步聲,胤礽的眼角跳動了一下,在感覺到身后人氣息漸近的時候,猛地回身一手抓住了來人的胳膊,兇狠一摔過后,手里的刀子就抵上了被他摔倒在床的人的脖頸。 “啊——!”一聲撕心裂肺地喊叫聲過后接著是哆哆嗦嗦地求饒聲:“太子爺饒命,太子爺饒命!是奴才??!” 胤礽皺起眉,怎么會是賈應(yīng)選? “奴才聽到有聲響,以為太子爺您沒睡好,就進來看看……” 賈應(yīng)選慌忙解釋著,胤礽放松了手里的鉗制,剛要站起身,猛地感覺到身后一陣寒意襲來,下意識地扯住賈應(yīng)選翻過身,砰的一聲,子彈擦著賈應(yīng)選的胳膊而過,身后的帳篷壁被灼開了一個大洞,胤礽快速反應(yīng),手里的刀沖著那躲在角落處舉著槍的黑影就甩了過去。 黑影旋身躲開,朝著胤礽就撲了過來,胤礽一腳踹翻起面前的椅子朝著黑影過來的地方廢了過去,帳篷外頭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透進來的火把亮光已經(jīng)讓胤礽足夠看清楚,行刺的他的人果真是那個啞女,因為他方才的那一刀子,正刺中了啞女的右手掌心,這會兒她手里的槍已經(jīng)甩落地上,左手卻握著柄短劍,滿眼嗜血殺意,完全不顧自己鮮血淋漓的右手,躲開砸向自己的椅子,舉劍就朝著胤礽刺了過來。 胤礽輕巧地左躲右閃,眼里甚至帶上了輕蔑的笑意,手順帶起桌上的茶壺朝著沖過來的啞女又砸了過去,哐當一聲,瓷片碎了一地,胤禔已經(jīng)帶著人沖了進來,第一個舉劍護到了胤礽面前,用力挑開了啞女狠狠劈到胤礽面前來的劍。 兵衛(wèi)涌了進來,那啞女和一眾來抓刺客的巡邏兵交起手來,胤禔護著胤礽退到角落安全地帶,慌亂之下不管不顧地握住了他的手,低聲問他:“你還好嗎?” 胤礽笑了笑,輕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聲安慰他:“我沒事,多虧了你那把刀子,廢了她的右手?!?/br>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的胤禔也尷尬地笑了笑,不過聽胤礽這么說倒卻是松了一口氣。 胤礽話音剛落,啞女突然揮手一灑,也不知道是扔了什么東西出去,帳篷里彌漫起一陣嗆人的硝煙味,胤礽和胤禔兩個也被嗆得眼睛疼差點掉下眼淚來,等到他們回過神,那啞女便已經(jīng)躥到了帳篷外頭去。 胤礽推胤禔一把,提醒他:“快點去追?!?/br> 原本昏暗一片的軍營眼下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啞女被人團團圍住一人應(yīng)付著不斷舉劍涌上來的兵衛(wèi),聞聲各處帳篷里的人都出了來看熱鬧,胤礽一眼掃過,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頭角落處因為眼前情形而變得滿臉慘白的海善,微瞇起眼,沖胤禔努了努嘴:“叫幾個人去看住他,別讓他溜了?!?/br> 胤禔失笑:“軍營就這么大,他能溜哪里去。” 話是這么說,胤禔也還是叮囑身邊的巴爾圖帶了人過去看住了海善。 眼見著外圍已經(jīng)有人舉起了箭瞄準了在人群包圍中上下翻飛的啞女,胤礽連忙下示意,大聲喝道:“留活口!” 在胤礽喊出聲的瞬間,那啞女目光掠過一旁,一個旋身就閃了過去,速度快得幾乎叫人看不清她的動作,而等到眾人回過神時,她手里的劍便已經(jīng)橫到了一邊看熱鬧的胤祺的脖子上。 “都不許動!要不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啞女其實一點都不啞,大聲用蒙古語喊出,一句話,就讓原本圍著她的人全部停下了手,遲疑著同時看向了胤礽。 胤礽眼里閃過一抹殺意,揮手示意眾兵衛(wèi)往后退開了一些,就要走上去,被胤禔拉住了胳膊,胤礽沖他微搖了搖頭,丟下句‘無事,我自有分寸’之后堅決地大步走了上去。 胤祺原本已經(jīng)歇下了,是聽到外頭的刀劍喊殺聲才起了身出來看看,自然也沒有隨身帶任何兵器,所以這會兒一個不察就被這女刺客給抓作了人質(zhì)。 劍架在脖子上胤祺倒是很鎮(zhèn)定,除了被抓住的那一瞬間臉上神色也沒有變多少,胤礽走上前,冷冷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混進我軍營里來?” 女刺客嗤笑一聲:“我是什么人皇太子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 “把他放了,爺可以留你一條性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