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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55

    劉醫(yī)生說:“不知道陸醫(yī)生什么時候才能當一次失戀的人,這樣今后就不會再對失戀的患者束手無策了?!?/br>
    而我沒想到的是,所謂的“失戀”竟然來得這么快。

    一直以來都是我不動聲色地接近小姑娘,她不清楚緣由,我也沒有提過以前的事情,所以小姑娘太單純,完完全全相信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便是在圖書館。

    于她而言,我是一個與她相遇了一年半的熟悉陌生人。

    可于我而言,她卻是一個與我熟識多年的故人。

    今天下午在C大外面遇見了那個男生,小姑娘表現得很驚慌失措,哪怕說話的時候勉力維持鎮(zhèn)定,可眼神里也完全是一片兵荒馬亂。

    我忽然間感受到了莫大的挫敗感,不為別的,就為我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自信終于被否定。

    我單方面地注意她,單方面地觀察她,單方面地任由自己陷入一種希望時時刻刻看到她的心情。而自信如我也篤定地認為只要我給予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就終究會一步一步地依賴我,然后離不開我。

    可我計算好了每一步,卻唯獨計算不出人心。

    她的心里有個陳寒,不論我有多么好,他始終在那里,與我無關,也不為我所動。

    回去的路上,我破天荒地對她冷眼相待,甚至不惜對她發(fā)了火。

    我告訴她,如果她不確定自己的心里為我空出了位置,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看她驚慌失措地追上來,看她語無倫次地對我不停解釋,最后看她蹲在地上掉眼淚,我?guī)缀蹙鸵滩蛔⊥讌f(xié)投降了,可一想到那個始終存在的初戀,我狠下心來要逼她走出懦弱的境地,也要逼她面對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我可笑地躲在樓道里,看著她蹲在地上哭了很久,然后擦干眼淚離開。

    那一刻,我是真的以為我失去她了。

    我有我的自尊和驕傲,所以拼著兩敗俱傷的局面也要她做出選擇,而她轉身走了,我才忽然間后悔起來。

    我怕她走了以后就不回來了。

    大概是年紀大了,吹了一晚上的夜風,我居然發(fā)燒了。

    去藥店買藥的時候經過了圖書館,還是沒忍住進去坐了幾個小時,從書架上取了小姑娘一直看的莫泊桑,哪怕我一個字也看不懂,卻還是對著那些陌生的字符發(fā)怔。

    期間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小姑娘不死心地一直打電話給我。

    可我竟然連她的電話也不敢接。

    她擦干眼淚離我而去的那一刻,我就似乎有了預感,她是回去找陳寒的。而今打電話給我,我最怕的就是聽見她說對不起。

    祝嘉,我要的一直就不是“對不起”或者“謝謝你”,不過是一顆容不下其他人的心。

    傍晚,我昏昏沉沉地回了小區(qū),就要走到單元門前面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小姑娘的聲音。

    “陸瑾言!”

    我一頓,回過頭去竟然發(fā)現她坐在樓下的小餐館前等我。

    脆生生的嗓音,忐忑不安的表情,還有被上齒微微咬住的下唇。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然后飛快地朝我跑來。

    我整個人都釘在原地,內心涌上了一股巨大的喜悅與難言的激動。

    她回來了。

    她沒有就此離開。

    失而復得的心情像是暴雨之后的彩虹,我整個人都被沖擊得脆弱又無措。

    這一晚,我昏昏沉沉地和小姑娘待在一起,再也沒有掩飾自己那種幼稚又可笑的情緒,甚至放任自己不顧一切地和她糾纏,并且不讓她離開。

    小姑娘照顧了我大半夜,后來終于沉沉睡去。

    而我在午夜醒來,看見與我相擁而眠的人,百感交集。

    這一場來之不易的愛情是我步步為營得來的,也因此,我第一次嘗到了失戀的滋味。

    大抵再這樣被她多折磨幾次,我也能成為戀愛專家了,劉醫(yī)生再也不用擔心我對失戀患者束手無策了:)。

    作者有話要說:和大賤日記一樣,本文隆重推出《陸醫(yī)生的戀愛心路歷程報告表》,此為其一,將來也會有后續(xù),用以揭露一些嘉嘉的眼睛看不到的內幕。

    這一次的報告表揭露的最大真相就是:陸叔叔和嘉嘉早已相識。

    ☆、第39章

    這一夜,窗外悶熱已久的天空忽然間下起雨來,淅淅瀝瀝,一夜未停。

    我與他躺在一處,小聲地把陳寒告訴我的給他聽。

    他聽得認真,眉頭老是皺得厲害,我忍不住一直伸手去撫平他眉心的那點印記,然后繼續(xù)小聲解釋,希望他能恢復到那個波瀾不驚的狀態(tài)。

    他啞著嗓子問我:“所以以后都不會有陳寒了?”

    “沒有了?!蔽依侠蠈崒嵉鼗卮稹?/br>
    “那——”他伸手指了指我的心口,“這里呢?”

    我臉一紅,幾乎是耍賴一樣把頭縮進他的懷里,尷尬地說:“早就沒有了,只有你,只有你還不行么?”

    他破天荒地幼稚了一次,嘟嘟囔囔地說:“今后都只準有我,不然你就,你就……”

    我沒聽清他的囈語,把耳朵湊近了,“你就怎么樣?”

    他一下子兇巴巴地對我說:“你就死定了!”

    “……”我忽然很想笑。

    到后來陸瑾言燒得厲害,渾身guntang,我替他擰了好幾次冷毛巾來敷額頭,退燒藥也吃了,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眼看著因為藥效就要睡過去。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比先前要好那么一點了,于是站起身來準備回客房。

    可他卻又忽然睜開眼來,準確無誤地抓住我的手腕,“不準走?!?/br>
    我回過頭去,看見他燒糊涂了,眼神透澈又明亮,卻不像以往那樣能夠掩飾其中的情緒。

    此刻,那個總是睿智深沉的陸瑾言眼巴巴地望著我,脆弱中帶著點焦慮,像個任性的大孩子。

    我頓了頓,好言安慰,“不走,我不走?!?/br>
    他還是不肯松手,警惕地盯著我,就好像我是個愛說謊的大騙子一樣。

    我氣絕,只好又坐回床上,試圖輕聲勸服他,“陸瑾言,我今天來來回回奔波了好幾趟,然后你病了,我又照顧了你一晚上,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嗎?”

    他慢吞吞地問我:“你累了?”

    我神情肅穆地點頭。

    他似乎思索了片刻,然后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那你睡吧。”

    “……”

    對上那樣全然信賴的眼睛,我姑且把病弱的陸醫(yī)生當成陸瑾言小朋友,和衣躺在他身側,并且試圖自我安慰:他是病人,我留下來是為了照顧他,以防萬一。

    我還告訴自己,我是為了照顧病人的情緒,等他睡著了,我就偷偷摸摸溜回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