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照河山_分節(jié)閱讀_17
玄鱗大喜道:“好主意??!不過我覺得字條上寫什么可以再斟酌,比方說‘老婆我愛你’就顯得更真誠一點!” 葉真眼看魚兒上鉤了,便微笑不語。 玄鱗則無知無覺,對狡猾的人類沒有半點戒心,興高采烈的開車回家去了。 那天晚上他果然在家附近買了個大大的玫瑰花圈,又在葉真的慫恿下買了金紙紅顏料,寫了個一行大大的“老婆我愛你”。他把紙條貼在花環(huán)上,花環(huán)貼在車前蓋上,國安九處龍大處長的愛車路虎頓時有了婚車一般的風采。 忙完一切,父子倆人開心的回家,老遠就看見龍紀威虎視眈眈守在門口,臉上的表情很是讓人不寒而栗。 “葉?十?三?小?同?學?!饼埣o威一字一頓的說。 葉真立刻躲到玄鱗身后:“媽!我覺得你應該先去看下玄鱗叔叔給你的禮物!他把你的車重新裝飾了一下,你一定會喜歡的!” “葉十三小同學,”龍紀威說,“你覺得我會被這么拙劣的手段轉移注意力么,我都聽說了,你在學校跟同學大打出手,把人家孩子抽進了校醫(yī)務室……還有你管誰叫媽?!” 葉真指天畫地發(fā)誓:“媽我絕對沒騙你,玄鱗叔叔花了很多心思呢,你先下去看看再回來抽我不遲……” 玄鱗同志得意洋洋,對著龍紀威搖尾巴。 龍紀威默然一陣,下樓去看自己的愛車。 可憐我們無所不能的玄鱗同志,到了這一步,還沒有識破狡猾人類的險惡動機,得意洋洋的尾隨龍紀威下了樓,一眼看見路虎可憐巴巴的停在路邊,腦門上頂著一個碩大的粉紅色玫瑰花環(huán)。 老婆我愛你——幾個大紅金字在風中飄揚,耀武揚威得讓人恨不得一把扯下來啪啪啪啪迎面抽上幾個嘴巴。 “……”龍紀威面部表情大半隱沒在黑暗里,半晌,終于陰森森的道: “你們到底對我的車做了什么……” 葉真躲在樓上,側耳傾聽了好一會,終于聽見玄鱗哭爹叫娘的爆發(fā)出來:“老婆你冷靜一點!啊啊啊啊——不是撞車!我發(fā)誓不是撞車!不不不不這不是我的主意,老婆我愛你!……老婆!老婆!龍紀威!龍九處長——!你給我差不多一點??!老子好歹也是條龍!要打也別打臉啊啊啊啊——??!” 葉真面癱狀比了個“耶!”的手勢,收拾收拾進門吃飯去了。 這年頭不能什么都付諸武力,有些問題必須靠智慧來解決。 我們的葉十三小同學,穿越時空來到現代,風生水起游刃有余,是真?智勇雙全。 就在葉真快樂又珍惜的享用龍紀威親手煮的清水掛面(……)的時候,大連市某武館里,一個穿空手道服的日本黑帶暴起一踢,將館長一腳踹除了場外。 砰的一聲巨響,學員驚呼:“常叔!” 地上橫七豎八倒了好幾個武館教練,一個個都捂著傷處爬不起來,滿地呻吟。 常館長阻止前來攙扶自己的學員,顫顫巍巍的勉強站起身,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貴國高手果然厲害,我們認輸了?!?/br> 那個日本黑帶立刻收勢,一邊鞠躬一邊用生硬的中文道:“多謝指教!” 緊接著退回黑澤川身后,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黑澤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他的助理小原浸純笑了一笑,顯得有些自滿的模樣,緩緩的道:“看來貴館是沒有其他可以出戰(zhàn)的高手了,這一局勉強算我們贏了吧?!?/br> 幾個年輕力壯的學員怒目而視,卻不敢上前說話。 小原轉向黑澤,請示:“先生,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是先回酒店,還是直接趕去下一家呢?” 他這話是用中文說的,可見囂張至極。 黑澤家所豢養(yǎng)的這批高手,這段時間以來橫掃了當地十幾家武館,所到之處無人敢纓其鋒銳,簡直可稱所向披靡。一開始還有人自負本事前去挑戰(zhàn),后來紛紛鎩羽而歸,便再沒人敢招惹這幫日本人了。 短短幾個星期,當地武術界的人一聽黑澤家大名,無一不是腿軟色變,恨不得關了自家武館大門,暫且避過風頭再說。 這樣一來黑澤川也有點興味索然,淡淡的道:“回酒店去吧,一時半刻是找不到畫上那個葉真了。” 一行人正準備往外走,突然門外有個小弟子狂奔進來,慌慌張張的叫道:“常叔!常叔!鄭教練不好了!你們快過來看看!” 只見兩個年輕教練,極其勉強的攙扶著一個高壯男子,跌跌撞撞進了武館的大門,后邊還跟著幾個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穿著武校紅色運動服的小年輕。那鄭教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傷,身上完全沒有半點狼狽痕跡,但是步伐虛軟無力,半邊肩膀塌著,同時臉頰歪斜,神情恍惚,說不出話。 黑澤掃了他們一眼,知道這是人家武館內部的事情,也不怎么關心,兩伙人便擦肩走了過去。 常館長倒是慌忙迎上:“小鄭這是怎么了?你們在外邊干什么去了?” “常叔!”“常叔!鄭哥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打了哪里?” “不知道,那人是個初中生!”一個染紅頭發(fā)的武校生顫抖著道:“那人太霸道了,還踩斷了我們大哥的兩只手,現在已經送到醫(yī)院去了!” 常館長吃驚不小,一時也來不及追究人家初中生為什么會和他們大打出手,只能連聲問:“打了哪里?小鄭被打了哪里?叫救護車!快點!” 一眾弟子作鳥獸散,慌忙去打120。 “我們也不、不知道打了哪里,那小孩動作太快……只看見他在鄭哥背上敲了一下,就敲了一下,鄭哥突然就站不起來了……” 另一個武校學生慌忙道:“還有!那小孩臨走前在鄭哥耳朵上指了一下!” 黑澤本來已經走到武館大門口了,聽到這話,腳步突然一頓。 只聽常館長莫名其妙,問:“指了一下?” “是是是!就是用手點了一下,然后鄭哥說話就不利索了!” “本來還能說出話來,現在連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就是用食指點的,不重,鄭哥還追了兩步沒追上,那人就走了!” 常館長慌忙吩咐人把鄭教練放下來,解開衣襟查看背部,卻沒有發(fā)現半點傷痕。只有后肩的位置上有個指頭大小的原點,顏色發(fā)深,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異常。 常館長奇道:“沒受傷啊,怎么站不起來了?是不是脊椎摔到了,還是腳崴了?” 鄭教練躺在地上虛弱的搖頭,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嘴巴也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