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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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病:“嗯?” 李治:“嗯?媚娘,你怎么就不該生???”有誰是該生病的? “我自以為不會生病?!蔽鋾讎@了口氣,整理情緒,心說我一定要記得,你們是體弱多病、不算長壽但武力超群的祖宗們。 不敢惹不敢惹,沒人敢惹神箭手。 李治介紹道:“這是你曾祖父,祖父?!?/br> 太平公主再次行禮。 皇帝們(含武曌)開始盤問她這一生的事跡,都做了什么。兩次政變中出力多少,把持朝政是否想篡位,為什么要和李隆基互相殘殺。 太平公主:“李隆基生性涼薄,我不掌權(quán),必為其所害。” “胡說八道。”武曌:“我看他很好?!?/br> 李世民也道:“聽說他特制了大被長枕,和親兄弟睡在一起以示親近。什么事上顯出涼薄?” “直覺?!碧焦鹘忉尩溃骸八F(xiàn)在局勢不穩(wěn),我是他的強(qiáng)敵,他怎么會自毀長城呢。等到坐穩(wěn)了皇位,多則十年,少則五年,一定會顯露出來?!?/br> 薛紹以目示意:你有信心嗎?萬一他是明君呢? 太平公主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心說:歷代那些著名的明君也有做錯事、殺錯人事后翻案的時候,我就不信他能一生不出錯,我也不信他的功臣都能不居功自傲,呵,只要有一件我就沒說錯。 但無論她說什么,一個公主從折騰易儲,到試圖謀害皇帝,都是錯的。幸好近些年事令人震驚到麻木,皇帝們都不為此驚怒。 薛紹看話題暫告一段落,拱手道:“天后,天皇對我很滿意,有言在先,只要公主愿意,我們可以再續(xù)前緣。太宗皇帝,薛紹想求您一封手詔?!?/br> 李治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我選女婿的眼光多好??! 李世民問:“武曌,你和我女兒的矛盾由什么事所生?” “我忘了?;蛟S因為…” 長孫無病打斷她,看了看這一對年齡相當(dāng)?shù)哪贻p男女,是她的孫女和外孫。拉著二人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很般配的樣子,一個精明外露,一個內(nèi)斂溫柔:“世易時移,你們想好了么?” 武曌道:“你非薛紹不可?” 太平公主:“對?!?/br> “你在兩三天之前還權(quán)傾朝野,無邊富貴,他已經(jīng)數(shù)年甘于平淡,布衣蔬食。又有雙方母親的積怨,你過不好?!?/br> 城陽公主可以通過你來報復(fù)我。哦,你也想報復(fù)我。 李世民反問道:“你們有什么積怨?” “雖然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br> 李治疑惑的問:“為什么我不知道?” 劉邦溜達(dá)過來看熱鬧,遺憾的說:“咱們剛來那會多熱鬧,每天又吵又打,鬧的不可開交,唐朝怎么一團(tuán)和氣呢。多可惜?!蔽冶緛泶蛩憧次鋾缀退麄儚P打起來,李世民把她揍一頓也行。竟然給我擺出一副假惺惺的父慈子孝、心胸寬大的模樣。 劉徹看著李世民,這當(dāng)然是因為他們一脈相承。在有觀察者的時候,在對面沒有強(qiáng)敵的時候,在李淵試了好幾次自己不是李世民的對手,后來人不用試也知道只能一旦動武只能束手就擒的情況下,無需爭鋒。李世民只要背一捆箭,爬到房頂上,他能壓制全鎮(zhèn)——連珠箭 二百步射程=無敵。李唐的每一個人都聽說過太宗十四歲親臨戰(zhàn)場,到后來帶兵親征的故事,誰敢不敬畏?看看自己家高祖,除了斬白蛇之外沒有親臨戰(zhàn)場斬過什么,親征時要么落跑,要么被圍困,我怕他什么呢? 李淵道:“我曾以為漢高祖會食古不化?!边?,打得過兒子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不會像我這樣被邊緣化。 太宗夫妻親自去詢問薛紹母親的反對意見。 正好有些事要做,要進(jìn)行一些安排。 屯兵其他地府的大計劃無奈取消,但誰都沒有從此甘于在帝鎮(zhèn)中平靜的生活下去。 李治掰新買的大藥丸吃:“你還生氣?” 武曌氣鼓鼓:“沒有。她不必聽我的話。如今不是人間,不劃分黨羽?!碑?dāng)初殺薛紹不是私怨,看女婿不是很滿意但時間長了也還行。他兄弟謀反,難道他能置身事外?現(xiàn)在呢。想拆散他們,又無計可施,也不該為這點(diǎn)小事計較。如果坐視不理,我又實在難以忍受她從此之后不受我控制。 第254章 薛紹從中引薦:“這是萱堂,城陽公主。母親, 這是太平公主, 我的妻子?!?/br> 城陽公主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兒媳, 微微頷首:“你和武皇后長得很像。” 太平公主瞧著婆母,看她現(xiàn)在也是初唐的打扮, 垂袖不盈尺,衣袂不曳地。也覺得薛紹長得像她,福了福身:“兒女長得都像母親, 三郎也像您?!?/br> 我娘雖然令人戰(zhàn)栗, 但真的很好看。你為什么要針對我呢? 李世民和長孫無病親自到女兒家, 只是想看看她們婆媳之間究竟有什么矛盾,再考慮要不要調(diào)節(jié)一番。還有那次巫蠱究竟是怎么回事, 說是巫蠱, 城陽公主毫發(fā)無損, 說不是巫蠱, 武曌在同時期卷入巫蠱時間險些被廢,城陽公主的丈夫也因事被貶謫。 她們客客氣氣的見面, 令人狐疑起來。這太奇怪了, 難道婆媳之間沒見過面?隨即想起來了, 女兒來陰間時, 他們還受困于帝鎮(zhèn), 記得時間,但不連貫。 城陽公主在咸亨二年(671年)去世,太平公主在永隆二年(681年)嫁給薛紹。 婆媳二人雖不是素未謀面, 那也是見了一面在襁褓中新生的小嬰孩。 等到太平公主六歲時,她未來的婆母就離世了。 李治把心愛的女兒介紹給以前是第一可愛,現(xiàn)在和兕子相比不夠可愛但感情依舊的meimei:“你老去的時候薛紹年紀(jì)還小,她更是個小娃娃,我?guī)ニ瓦^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十年之后才成婚,可惜你沒能看到那盛大的一幕?!?/br> 城陽公主道:“哥哥,我死后去京中探望你時,我的死訊還沒傳到京城?!?/br> 李治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淡淡的涼風(fēng)吹過,鬼魂可以自由的來探望皇帝……他們會不會看到某些不該看到的?皇帝的神秘和威嚴(yán),會在偷窺的鬼魂眼中蕩然無存。如果是日常起居還好,如果是某些不雅的時刻——譬如行房,或更衣(生物性能量循環(huán))。在這種時候,在旁服侍的宮人可以視若無物,但宗室和大臣或許會聽到看到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又問:“我記得你和媚娘的關(guān)系很好,你待她很親切,她對你也很尊重,除了薛紹的事情之前,你們還有什么積怨?之前你常去和她爭吵,我也沒聽見有什么異樣。”巫蠱那件事都過去了。 不僅是他,太宗夫妻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就是覺得兩個人總是為了舊事吵架的很不好,又沒有明顯的怨憤,再稍微過分一點(diǎn)就成了潑婦,沒有動手互擲石頭顯然不是深仇大恨,就在武曌暗中申請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的第二層壁壘時坐視不理。反正他們不會因此受到限制。 城陽公主用‘我遲鈍的哥哥啊,你永遠(yuǎn)也搞不懂女人微妙的氣氛’的眼神看了李治一眼,看的李治有些茫然。他覺得自己觀察入微,雖然身體不好,有眼疾,但朝中大小事務(wù),內(nèi)外官員升降,他全都了然于胸,對身邊的皇后和可愛的meimei怎么會不了解呢?這兩個美人不是熱絡(luò)如閨中密友么? 長孫皇后暗想,一定要問明白,女兒和武曌當(dāng)初隔墻吵架卻不動手,很有默契的不涉及爭論的原委,都認(rèn)為錯在對方,問誰誰都不肯說。事涉巫蠱又沒讓皇帝殺人,這件事太過蹊蹺。兒女和武曌仨人居然形成默契,全都守口如瓶。 神鬼能去人間,他們倆去人間翻閱過史書,這件事居然沒有載入史冊!太神秘了! 小小的宅院有些局促,地府所有宅地?zé)o論是成品還是土地,都按照人口平均,有錢也不能多租——不許買賣。又不能去外面的飯館酒樓里談?wù)摻酉聛淼氖隆?/br> 待客的只有酒,房州酒。 李世民喝了一口酒,覺得滋味清冽微苦,回味悠長:“今天把這件事解決。你們開始談?!?/br> 長孫無病正給自己倒第二杯酒:“我們還沒決定,不論你們作何打算,盡力說服我們?!笨纯茨囊环N方式更有利。如果薛紹和太平要耍賴,說地府規(guī)定過人間的禮法孝道都可以拋在腦后,婚姻事也不需要父母之命,那你們可能會遭遇不測。陛下會一邊哭一邊錘你。咦,這酒有些上頭。 薛紹緊張的深吸氣,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有些凝重,偏向于朝堂。 如果太宗支持我們,母親不好再繼續(xù)反對,如果太宗命令我們不能在一起呢? 我真的不善于在朝堂上侃侃而談?。?! 城陽公主看了看有幾名客人就顯得盈滿的屋子,眾人各拿了墊子席地而坐。她率先開口:“太平公主勇以奪權(quán),義以扶持兄長,可謂仁矣?!?/br> 太平公主矜持的笑了笑,微微欠身:“這是我份內(nèi)之事。”和父親哥哥有感情,再加上只有自己親哥登基才更安全——先別提是否有利,安全是最重要的。 “薛紹常常在我耳邊說你的好處,桃之夭夭,宜室宜家?!?/br> 薛紹(*^▽^*):“我說的句句是實?!敝皇窃滥负芸膳?,唉,同僚中只談?wù)撔值軣o情,只有我一個是被老岳母痛下殺手,找不到半點(diǎn)知音。 年輕的公主謙遜的微笑:“在薛三郎身邊,我自是賢妻良母?!?/br> 如果換一個人,那就是:滾! 城陽公主被提早噎了一句,心說這天天弄權(quán)的公主就是不一樣,真能預(yù)料獻(xiàn)先機(jī):“將近兩千年的歷史中,無數(shù)英豪都留在地府,太宗每日追逐。很多人在死后另覓佳偶,你雖好,卻與薛紹不般配?!?/br> 薛紹又插話:“我覺得挺好” 城陽公主:“門卒做的久了也無禮起來?” 薛紹訕訕的說:“集思廣益嘛?!边@般配不般配的,您也沒見到我們婚后生活,都是在陰間道聽途說。早先死下來的這些人都與武氏有仇有怨,能說什么好話。 “你閉嘴。”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請明示。” “昔年你為薛紹求情不成,只能徒嘆奈何。如今你又能如何?武曌其人,我在死后略有些了解?!卑?,武曌的女兒或許可以,但一個曾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不豢養(yǎng)男寵卻擇文采斐然之人成為入幕之賓的公主不行。 薛紹跪坐在母親和妻子之間,微微往前欠身,滿臉的欲言又止。 李世民把酒杯放下:“我不了解?!蔽疑性?,雖然現(xiàn)在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但只要我在,誰敢興風(fēng)作浪? 皇帝的心胸是和自信、實力成正比的,他誰都敢招攬,正因為相信誰都不是自己的敵手。武曌現(xiàn)在如浮萍之花,無根之草。雖然現(xiàn)在皇帝們都沒有權(quán)利,但一旦擁有什么,那也是我有。 太平公主也無奈,天后擔(dān)心城陽公主利用自己去傷害她,城陽公主擔(dān)心天后利用我傷害她們母子,難道我就是引雷的棗樹,只能做這等事?我就沒有自己的主見嗎?我當(dāng)初無奈,無力反對天后,現(xiàn)在可不一樣。我和她都變?nèi)趿恕?/br> 李治也說:“你不了解。我說meimei,阿耶不是說您不了解她。他們已成佳偶,又情之所鐘,你何必橫加阻攔,朕的眼光不壞?!?/br> 幾個人都用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他。 只有薛紹一個人表示贊同。 李治小臉一紅。扶額嘆氣,例舉了自己選擇的文臣武將,那都是很優(yōu)秀的。平心而論,武曌在自己生前也是異常優(yōu)秀。 “我知道?!崩钍烂癫o惡意的暗笑,這小混蛋自食惡果,夸耀他自己識人之明時,自己都?xì)舛獭?/br> 太平公主情不自禁的往父親身邊靠了靠,忽然覺得安心很多:“公主請聽我一言,就如今來看,你我富而不貴,與士紳庶民相差不大,又沒有生前的名望傍身。當(dāng)年往事的底細(xì)無人知曉,我只知道,如果天后現(xiàn)在能離開帝鎮(zhèn),首要之事一定是謀求一官半職,以圖發(fā)展。絕不會耽于舊事,貽誤前程?!?/br> 按照你們所說,她已經(jīng)耽誤了太長時間,官職一旦被人把持,別人不會輕易放手,人間能等著長官去世讓位置,在陰間鬼又不會死,越早搶占先機(jī)越好。真不明白太宗為什么沒有嘗試。 “說的都對。”城陽公主:“只是要說沒有生前的名望,你太謙遜了?!?/br> 太平公主沉默剎那:“我想陰間也知道張說吧?其人有大才,早年科考他的策論名列第一,是文壇領(lǐng)袖。二張要他構(gòu)陷丞相,他不肯,堅貞不二。到后來累任高官,終成宰相,爭斗之間我把他罷黜相位?!?/br> 城陽公主露出了: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才堅決反對,我兒子是我見過最單純善良的男孩子,你會玩弄他的心。 圍觀的三人都有些不爽,丞相的任免應(yīng)該只由皇帝本人做主。武曌把她兒子們的殺伐決斷都搶走了么? 李治嘆了口氣:“我看過他的詩集?!?/br> 太平公主知道這事兒說的危險,又說:“張說還寫過一篇《錢本草》,「錢,味甘,大熱,有毒,能駐顏、善療饑、解困厄。能利邦國,污賢達(dá),畏清廉。貪者服用,平均為好,如不平均,則冷熱相沖,令人霍亂?!顾m然秉性貪財,對權(quán)勢也是一樣愛好。我亦如是?!?/br> 薛紹:“寫的真好!” 城陽公主再次威脅道:“你把嘴閉上?!?/br> 長孫皇后微微頷首:“不錯。” 李世民看薛紹滿臉哀求,明顯偏向他的妻子。或許沒有當(dāng)面頂撞的膽量,私下里私會私奔一定少不了,也不會有人來給父母通風(fēng)報信。還以為城陽和武氏有什么不能結(jié)親的矛盾,原來是擔(dān)心太平心機(jī)太深,和薛紹在一起,薛紹會有危險,這擔(dān)心太沒來由。他們自成一家,各自為了自己的小家綢繆,況且陰間風(fēng)氣是恩愛自由,合離比人間更容易。 李治卻說:“你說,薛紹你想說什么只管說?!?/br> 薛紹:“母親,您如果和陛下說話,我不敢插話,和公主說話我都不能說話?這是何道理。”只是不能在長輩談話間插話。 “她權(quán)勢滔天,宰相出其門下,可以排除異己。你就不自慚無能么?你就不怕日后再生不測?我這是為你好?!蔽以趺磿羞@么笨的兒子,是我死得太早,沒教好他。 薛紹:并不,我們倆親熱時和過去沒什么區(qū)別,她的神態(tài)微微變了,卻比以前更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