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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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華起身對著柳氏之靈位拜了拜,將兩塊牌位放到正中桌上,襄國公見到牌位時也驚的站起,連忙過去向定國公主之靈位行了一禮。 李玉華理直氣壯道,“我們代外祖父與母親接大姨表姐娘家小住。”老柳國公主當年所娶是先帝長姐定國公主,說來,柳家與皇室的關(guān)系也著實親密。 襄國公忍著吐血,簡直服了李玉華!這出門還帶著柳國公與定國公主的靈位,老子就想不到這吐血的主意!老子服了! 襄國公吐血退去,穆安之聽聞后說,“帶著母親的靈位還罷,怎么還帶外祖父外祖母的靈位?” “柳家已經(jīng)沒人了,外祖母是不用擔心的,外祖父雖說隨葬皇陵,并未附廟,有誰想著去祭拜呢。有罪的咱不好祭,這無罪的咱們就得想著。”李玉華小聲道,“我聽信安郡主說,最初掌西北兵權(quán)的是柳家,后來睿侯得老國公看重。睿侯對咱們不像有惡意的,帶著老國公的牌位,利大于弊。咱們大大方方的祭,旁人也只得說咱們?nèi)噬?。何況三哥本就有柳家血脈,咱們不張揚此事,可也不用回避。”李玉華總覺用得著,就把長輩們的牌位帶上了。 穆安之也便沒說什么。 不過,穆安之也真心覺著,李玉華這種把老國公與定國公主的牌位請出來,代柳家留郡王妃母女的cao作,簡直是突破人的想像力,他也是服的! 襄國公回去商量,郡王府一宿沒睡,誰都想不到親王妃有這樣**的神cao作??!她帶著老國公定國公主的牌位說話,要是今兒白天請出來,給晉郡王個大難堪,那可就夠瞧的了。 不過,襄國公不能權(quán)衡的事,晉郡王極有決斷,晉郡王道,“既是北疆王妃這樣講,我也無話可說。但不能讓王妃這樣去,大妞也是我的閨女?!闭衼砉芗遥A(yù)備了許多行禮與使喚上的人給郡王妃母女送去,勿必不使郡王妃母女受委屈。當然,這樣更多是做給旁人看的。 只要這母女二人跟了北疆王一行走,他就能上書哭訴,皇帝再怎樣,也不好奪他爵位吧! 晉郡王精明的盤算著。 第二天一大早,晉郡王連帶著行禮禮物一起過來一趟,郡王妃沒見過,倒不妨礙他將這些東西托付給李玉華。晉郡王滿口都是,“趙氏我已經(jīng)處置了,我糊涂,委屈了她母女二人,心里愧的緊。滿心想補償,只怕她們傷心久了,還需慢慢撫慰。既是王妃不想見我,我有此果報,并不怪她。今弟妹定要接了她母女去,岳父靈前,我愧悔難當,更不敢攔。只是,她母女二人一應(yīng)花用,不能讓弟妹破費。請弟妹勿必收下,不然,就是弟妹還怪我這個老哥哥。” “瞧您說的,咱們是兩重的親戚,就比旁人要近一層。倘不是昨日趙氏無禮,我也絕不會發(fā)作,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只是,我也不能代郡王妃說原諒二字,這些東西,郡王先放下,我必代您交給王妃,您看可好?!?/br> “有勞弟妹有勞弟妹?!睍x郡王心里恨李玉華恨的眼中滴血,面兒上還得一派和氣,請她領(lǐng)情。 李玉華收下禮單東西,晉郡王送他一行遠去,方一甩袖子,帶著屬官家人回府。 也不過半日,就見他送去的家人禮物都退了回來。管事婆子捧著禮單道,“北疆王妃說,讓我們回來。奴婢們不敢不聽,那王妃兇的很,說咱們?nèi)舨换貋恚桶言蹅儊G山溝喂山匪,簡直嚇死個人。” 晉郡王氣個仰倒,告狀折子上又給李玉華添一筆。 李玉華根本不帶怕的,晉郡王要告狀,她更要告。她的告狀折子是信安郡主幫著寫的,送折子回帝都的馬跑的又快又好,比晉郡王家的馬還要早一日到帝都哪! 信安郡主倒是私下勸李玉華,“娘娘這樣的尊貴,那等卑賤人,原也不值得娘娘親自動手。以后再有打罰之事,吩咐一聲,自有下人去做。娘娘親自打,反是給她們臉了?!?/br> 李玉華道,“無妨,我看明圣皇后也會親手打人。那日賤婢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無禮的很,實在招人火大?!?/br> 信安郡主笑,“娘娘事事學明圣皇后,當真遠志?!?/br> “你不盼我遠志?”李玉華笑問。 “自是盼的?!毙虐部ぶ餍牢繕O了,也期盼極了。 世事這樣的玄妙,她父親當年恨極柳家,其實,年輕時,她與晉郡王妃柳明弈的關(guān)系也一點兒不好,可又怎能料到,多年之后,她竟會投靠有柳氏血脈的皇子,她母子的未來,將與這位殿下榮辱與共! 第272章 二六零章 李玉華這一發(fā)作, 簡直是比穆安之發(fā)作穆慶嚇人百倍,如唐墨都心有余悸的跟陳簡說,“我的天哪, 險沒把我嚇死?!?/br> 陳簡也說, “娘娘威儀如雷, 令人膺服。” “真是嚇死人,我看晉郡王叫三嫂都訓(xùn)懵了?!碧颇钟行┬覟?zāi)樂禍,跟陳簡道,“你以后還是別納小了, 這些小妾多是不安分的?!?/br> “你這都哪兒啊, 風馬牛不相及的。”陳簡哭笑不得。 唐墨點點頭,“也是, 你連個媳婦都沒有, 別說妾了?!比缓? 一幅得意樣, “我有!” “你有你有,你厲害!”陳簡心說,你那媳婦今年才十三,咱倆不定誰成親早。 唐墨瞎得意了一回,拉著陳簡道,“咱們?nèi)フ覒c哥兒說話?!?/br> “去做什么呀?!?/br> “把今兒這事跟他說說,也寬寬他的心, 我看自從他那心肝兒走了, 他總有些悶悶不樂的。如今想想, 還不慶幸送走的早啊。虧得他聽三哥的, 早早把他那心肝兒打發(fā)回去了,不然, 這要叫三嫂挑出不是,能生吃了他那心肝寶貝?!碧颇惡喨グ参磕聭c。 穆慶本來好端端,結(jié)果給他倆一安慰,真是安慰的生不如死。 江的妻子何太太有幸得以旁觀全場,何太太說出晉地全體誥命的心聲,“也就是咱們娘娘,一腔正氣,這晉王府嫡庶混淆,簡直是一塌糊涂?!?/br> 何家江家都是鮮少有妾室的人家,江道,“也不知弄那些個妾室做甚,堂兄弟表兄弟處得好,比親兄弟也是不差什么的。可要是嫡庶在一起,生出禍事反是比較多?!?/br> “你這話可別在外頭講?!倍砰L史不就是庶出么。 江道,“有多少杜尚書那樣的活圣人。”我杜師弟根本不會覺著自己是庶出好不好! 江看妻子收拾東西,問,“這是做什么?” “我看郡王府大姑娘的體型與我相仿,郡王府送來的東西,郡王妃并沒有收,這些衣裳是我沒穿過的,送去給大姑娘看看,若還使得,就請她先穿著。待過一二日,新衣裳也就得了?!焙翁f。 江便不再多問。 何太太送的衣裳,穆惜今送的頭面首飾,蕭遙便送了起居用的著的一些小物件。至于郡王妃那里,她們做晚輩的不敢無禮,自然有娘娘安排。 這位大姑娘性子相當爽朗,每天都跟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在外騎馬,臉上帶著笑,讓人一看就舒心。 郡王妃也是開闊之人,她時常與信安郡主在一處,也很關(guān)心穆安之,私下還與李玉華抱頭痛哭了一場。 李玉華說起她家三哥小時候的種種不容易,“三哥沒說過,可我猜著,柳娘娘待他很冷淡。小時候三哥在廟里,長到好幾歲才有一個朋友,他那朋友是在廟里治病的,家里父母疼惜,三哥特別羨慕人家,還問過人家,怎樣才能讓柳娘娘喜歡他。后來,柳娘娘過逝,三哥那么小被接回宮,父皇兒女眾多,三哥讀書習武特別刻苦,起三更熬半夜的學習,就是想在兄弟里出頭,好讓父皇多看他幾眼。可他孤伶伶的,爭儲位時,連教他的學士都不肯幫他,只有他的朋友裴狀元替他說話,還因此遠謫北疆。我剛認識三哥時,他心灰意冷、對世間充滿厭棄?,F(xiàn)在想想,他雖是皇子,可自小到大,過的不見得有我這樣的民女舒心。我一想起來,就心疼的很?!?/br> 郡王妃的眼淚早就掉了下來,哽咽道,“他母親不是不疼他,小妹是過的太疼太苦了?!蹦欠N極力壓抑的細微哭聲,格外讓人難受。再加上李玉華本就疼她家三哥疼的緊,也不禁紅了眼圈兒。 與郡王妃抱頭哭了一場。 郡王妃對穆安之有些冷淡的態(tài)度也就理解了,她與穆安之總是親的,就是再冷淡,也是正經(jīng)血親??ね蹂鷵乃B累了穆安之,信安郡主倒是勸他,“放心吧。宗室的事都是由宗人府做主,咱們娘娘一向得慈恩宮喜歡,前些天剛給楚世子妃送了份兒大禮,這個時候,宗正寺不會不給咱們娘娘面子的。” 郡王妃道,“我這些年不出門,又是在晉地,帝都事不聞久矣。楚世子我記得是個活泛人,一向是看上頭臉色做事的。娘娘得給他家多大人情,才能讓他家站娘娘這邊兒?” “你不曉得,楚世子府近年來可是出了大笑話。”把那歌伎的事說了,“打鼠怕傷玉瓶,把蕭姑娘托付給了咱們娘娘。殿下見不得軍中竟有女伎跟隨,前些天讓穆慶把那女伎打發(fā)回帝都了。楚世子府想了多少法子,偏那伎子有手段,如今真把人給逐回帝都府,楚世子知道也得謝殿下娘娘幫他家大忙。” 郡王妃這才稍稍放心,順帶打聽了不少穆安之在帝都的事,還有關(guān)于李玉華的,郡王妃道,“這親事是慈恩宮看著指的婚么,娘娘這樣的威儀氣派,不知是哪家貴女?”信安郡主忍不住笑,“這事兒說來話長,不過你聽了定也痛快,我這幾年只要一見到娘娘就心里歡喜,陸家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倒是咱們殿下命中注定的福分,娶了這樣好的媳婦。” 把穆安之這段曲折的成親過程跟郡王妃講了,信安郡主本就口才極好,此事原就跌宕起伏,出人意表處頗多。還有李玉華的身世,那真是,一出戲都說不完的精彩。 郡王妃都不能信,“娘娘少時真在鄉(xiāng)間長大的?”她倒不是瞧不起鄉(xiāng)間長大的女子,只是李玉華跟著母親,六親全無的過日子,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赡翘煸诳ね醺l(fā)作,一干宗親外臣都懾服于她的威勢之下,哪里像個鄉(xiāng)間出身的女子。 信安郡主道,“明圣皇后少時,也沒你我少時過的尊貴,這自來有大成就之人,是不講出身來歷的,天生就有不凡本領(lǐng)?!?/br> “你這話說的是。上蒼給娘娘這樣不凡的本領(lǐng),就是注定要來輔佐咱們殿下的?!笨ね蹂彩切南率鏁常胫詮牧覄輸?,三皇子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可蒼天有眼,不管怎么曲折著,就給三皇子定了這樣賢惠的一個媳婦。 信安郡主又把李玉華種種神奇之處跟郡王妃說的,這些事多是李玉華自己顯擺出去的,什么在天祈寺抽簽,三次都抽到大牡丹簽。倘這還能說是巧合,還有從河南回帝都遇刺那回,正中三皇子妃的簽文。 信安郡主道,“當真是手旺命旺!” “就是就是!”兩個以往多少年不對付的帝都落魄貴女,此時在同一個陣營,才發(fā)現(xiàn)彼此多么的投緣,多么的有共同語言,能說到一處去。 尤其,倆人都有孩子,信安郡主很喜歡大姑娘,覺著這姑娘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不怨不憐,生就一股豪氣。 郡王妃聽信安郡主說了胡安黎為收拾小妾連帶把親爹送斷頭臺的事,也是感慨,“你家公子對你是真心孝順?!?/br> “那殺千刀的倘還存半點良心,也不至連累我家安黎,不然這孩子讀書數(shù)載,如今功名都考出來了?!毙虐部ぶ飨氲胶雷泳秃薜男募鈨禾?! “胡家原也不是書香門第,我聽娘娘說,殿下與裴狀元是至交,如今身邊還有陳狀元,杜長史,都是一等一的文官人才,何必在文官堆兒里擠著,殿下身邊少的是武將。而且北疆這地方,武將建功立業(yè)更容易。”郡王妃道。 說得信安郡主也有些心動,可眼下,殿下親兵都是小江將軍江手里,江一樣出身名門,人家開始就是入的武行。而且,這些親兵都是禁衛(wèi)軍,小江將軍帶的久了,旁人想插一手不容易,反倒會跟江家交惡,得不償失。 信安郡主倒是不反對兒子改文從武,只是,兒子手里沒兵啊。 郡王妃雖多年不理外務(wù),可人還是那個人,低聲點一句,“殿下要想掌握北疆,只五千嫡系是絕對不夠的。” 以后殿下肯定會增兵,一增兵,不就有機會了。 信安郡主心中煩難頓解,笑道,“還是你們武門出身,有見識?!?/br> “我這點見識都在打仗上了,不及你這方方面面知道的多,也周全的多?!笨ね蹂残α似饋?。 既是一個陣營,自是盼著彼此都好的。 此時,帝都宗正寺卻是因李玉華與晉郡王的折子引得不少議論。雙方各有不是,李玉華把郡王妃母女直接帶走,這自然不大妥。但,晉郡王無疑錯處更大,所有事都是晉郡王惹出來的。藍太后都罵他,“這個jian狡小人!” 晉王府站錯了隊,也不能這樣說,一開始是對的,但是,現(xiàn)在的晉郡王娶的是柳氏長女。穆宣帝自柳家手中奪權(quán)時,當年保住晉王府王爵傳承的這樁親事便成了致命缺失。 老國公死后,新國公因謀反被誅,但是,皇家是留有情面的,柳皇后削去后位到廟中清修。當時也不知道晉王府是怎么商量的,郡王妃主動上表,表示看破紅塵,想出家為尼。 皇家也是要臉面的,柳家必需要除,男丁我們不能留,可是,也不能把事做的太絕太寒人心。何況,老柳國公當年所娶定國公主是先帝長姐,咱們不得不手下留情。剛奪柳皇后的后位,郡王妃無災(zāi)無痛的,怎么好讓郡王妃出家?不能讓人說皇家薄情寡義啊!于是,藍太后捏著鼻子好生安撫了郡王妃,郡王妃就這樣借著meimei后位被奪的時機保住了王妃之位。 這事真是令皇室厭惡至極,總覺著是郡王妃將了皇家的軍。 而且,皇家是真的忌諱柳氏,更不希望柳氏女在實權(quán)藩王晉郡王那里有太大影響。 所以,穆宣帝給趙側(cè)室賜“賢”字的事,藍太后視若無睹。 晉郡王實也無愧藍太后對他的高度評價:jian狡小人! 當真是個jian狡小人! 晉郡王從此就冷淡了郡王妃,家里抬舉起趙側(cè)妃來。 可是,剛把郡王妃按下去,柳皇后在廟里有妊,而且,這件事,穆宣帝默認。不要認為藍太后現(xiàn)在對穆安之完全就是個疼愛孫子的慈祥祖母就認為當年對柳皇后有妊之事是認可并接受的,事實上,藍太后險氣死。 她一直以為皇帝兒子對柳皇后是利益大過感情,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她這皇帝兒子對柳后是真有情分。 可這點子情分簡直讓藍太后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在慈恩宮的小佛堂里一天三柱高香的燒,就想求著菩薩讓柳后生下公主。 結(jié)果,天不遂人愿。 柳后生下穆安之。 所以,穆安之爭儲之時,有禮部大佬將他定義為庶子,并不是人家直接扣鍋給穆安之,是有實際的倫理依據(jù)的。 柳后是被廢后位,在廟中清修時有的身孕。 好在,穆安之出生后,穆宣帝對這個孩子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慈父情懷,甚至,并沒有接穆安之回宮的意思。 藍太后也沒提。 但,隨著陸家坐大,尤其柳氏病逝,藍太后開始想起,唉喲,我廟里還有個孫子吶。 尤其,太子少時,陸家就有意推動立儲之事。 尤其,她還沒打算把后宮之權(quán)交給陸皇后時,陸家竟然開始攛掇著陸皇后奪權(quán)了。 于是,藍太后就更思念她那在廟里的寶貝孫子穆安之了,她非但把寶貝孫子接回宮中,還親自撫養(yǎng),還成了世間第一慈祥的好祖母。 這些年養(yǎng)下來,就是小貓小狗都有了情分,何況這么個大活人。 尤其穆安之念書時就成績出眾,長大后當差得力,如今封了實權(quán)藩王,藍太后對他更是寄予厚望。 穆安之是姓穆的,正經(jīng)老穆家人。 這孩子可不是姓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