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人生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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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缺……”王大傻子說到這才反應(yīng)過來,“咳,你拐著歪地罵我無恥呀?小謝,話不能這么說,你看看你自己,鐵板城墻一堵,要是咱不無恥,能把你拿下么?這年頭,臉皮厚才吃飽飯?!?/br> 悲劇啊,你的名字叫王樹民——于是當晚某人裹著一床小毯子,睡客房。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心里那個凄涼……王樹民把自己超過一米八五的身體團起來,委委屈屈地縮在那對他而言有點上下不接壤的小床上,像只大蝦米。 半夜的時候,謝一看完文件,才想起這出來,躡手躡腳地輕輕推開客房的門,一看見王樹民這造型,第一反應(yīng)是想笑,第二反應(yīng)又有點心疼,這天可也不暖和了,王樹民這光棍還真就裹條毯子就湊合,連空調(diào)都沒開。 他找出遙控器,把空調(diào)打開,又轉(zhuǎn)回身去,拿了一床被子,抱來輕輕地搭在王樹民身上。被子的一角正好搭在王樹民的嘴邊,睡著的人不耐煩地拿手撲棱了一下,皺皺眉。謝一把被角給他掖好,眼睛里露出他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溫柔神色。 注意看的時候,王樹民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很細很細的紋路,原來一折騰已經(jīng)折騰了這么多年了,他們都年紀不小了,謝一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想站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撤回手的瞬間,原本在那蒙頭大睡挺尸裝死的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謝一嚇了一跳,卻看見王樹民閉著眼睛,抓著他的手,用臉蹭了蹭,迷迷糊糊地一邊傻笑一邊叫他的名字:“小謝……小謝……” 什么時候還添了說夢話的毛???謝一挑挑眉,盡量不想驚動這家伙,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指往外抽,睡著的人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一樣,使勁攥著他的手,還往懷里帶:“小謝別走,別走……” 謝一讓他這么一抻差點給抻倒了,心說怎么這人睡著了力氣還這么大?趕緊用手撐了一下,以防摔倒王樹民身上。 王樹民抱著他的胳膊像是抱著個抱枕,還挺舒服。謝一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背,輕輕地說:“不走不走,你放開我,乖乖的,放開?!?/br> 聽說這種狀況下睡眠的人,跟他說什么他做什么,王樹民還真挺聽話,一邊嘟囔著“不走”,一邊傻笑著,摟著謝一胳膊的力氣松了些,謝一做了一個要敲他腦袋的動作,自己也笑了笑,慢慢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就在他嫌自己的胳膊長得太長,然而已經(jīng)快要大功告成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突然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猛地把他往下拉去,一翻身壓在了他身上,閉著眼,用下巴尖蹭著謝一的肩窩。 謝一火了:“王樹民,你裝什么洋蔥大瓣蒜?!給我滾起來!” 王樹民睜開眼,這回不裝了,清醒得很,笑了:“小謝,你怎么這么晚???累不累?我給你揉揉?” 這廝強買強賣已經(jīng)成了慣例,也不管謝一說什么,就上下其手起來。不過上下其手是上下其手,豆腐是大大的吃,王樹民還真是什么都沒敢做,只是把手伸到謝一的后頸上,慢慢地給他揉著頸椎和肩膀。謝一一開始僵硬著掙扎,慢慢地也就放松下來了。 王樹民氣哼哼:“我有那么禽獸?”雖說心里還真是那么癢的——“你看看都幾點了?看了一晚上東西了吧,我還能再折騰你?你說有多大的事明天辦不行啊,非一宿給弄完了,合著你看不完晚上睡覺做噩夢呀?” “你沒聽說過什么叫‘今日事今日畢’是吧?”謝一讓他伺候得挺舒服,說話聲氣也弱了三分,可是那毒勁卻半分沒去,“說你沒文化,你老不承認,王樹民同志,做人要謙虛?!?/br> 王樹民在他后頸上狠狠一捏,謝一輕呼一聲,被他壓住:“別動,你這老低著頭血脈都該流動不通了,嘿嘿,敢說為夫沒文化,看你哪天不忙了,咱倆怎么算賬?!?/br> “你就是三分錢論斤賣,也稍微要點臉行不行?”謝一不再掙扎,半閉著的眼斜瞥了他一下,耳朵尖卻有點泛紅,這人臉皮薄,可是老也不愛承認。 “三分錢就賣,你舍得呀?”王樹民腆著臉又湊上去。 “滾!” 謝一是真累了,很快就睡著了,王樹民小心地把他抱回主臥那張大床上,脫下他的衣服,拉好被子,關(guān)上燈。 窗外的月光透過半拉的窗簾照進來,適應(yīng)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懷里人安謐的睡臉,王樹民覺得心理很滿很滿,好像這一輩子能得到的東西全都已經(jīng)得到了似的那種幸福法。 其實當年特種兵出身的人,在謝一第一次推門的時候就醒了,他躺在那里裝睡,裝到聽見謝一打開空調(diào),轉(zhuǎn)身去給他拿被子,裝到那個人溫柔地為他掖好被角,裝到那人手指的溫度掠過臉頰,和那一聲淺得不能再淺的嘆息在頭頂響起。 他決定不裝下去了。 相愛是一瞬間的事,相思可以跨越時空,可是相守,是一生一世的承諾。承諾風雨同舟,相依相持,承諾陰晴貧富,執(zhí)子之手。 那么平淡,卻是那么美。 王樹民閉上眼睛,手臂環(huán)過謝一的身體,兩個三十七度的加總,其實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溫度。 然而這個時候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這個周末,也就是第二天,意想不到的客人來了,不巧,兩人都認識,還都挺熟悉,就是傳說中在北新市光榮養(yǎng)老,并且一起攜手去混太極拳老年興趣小組的老兩口—— 賈桂芳和倒霉老頭子王大栓。 慘劇啊,你的名字叫王樹民。 王樹民一早起來去店里,沒叫謝一,把早飯都準備好了,放在微波爐里,貼了張便簽在冰箱門上,告訴他吃什么,熱多長時間。 謝一爬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他苦笑了一下,還真是越睡越沉越養(yǎng)越懶了,起來洗漱好,看見王樹民的便簽,臉上露出那么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來,熱了早飯,打開電視慢慢吃。才吃完收拾好碗筷,就有人敲門。 倆人的訪客一般都不到家里來,謝一的朋友就只有前一段時間閃婚的蔣泠溪和Jason兩口子,王樹民的朋友一般也都在店里忙,突然有人按門鈴,謝一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的。 他還以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一開門,嚇了一跳,懶洋洋半瞇著的桃花眼立刻瞪圓了,跟門口的老兩口大眼瞪小眼了有一會兒,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干、干……” 賈桂芳說:“干什么干,瞅你們倆兔崽子呆的這地方,一下車就一股潮氣,咳,小一,你長眼珠子留著出氣的呀?還不把東西給干媽接過去?” 謝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把老兩口大包小包的東西拿過來,進廚房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把王樹民的便簽紙撕下來偷偷碾碎了,扔進了垃圾箱里,給老兩口泡上茶。 這么會兒的功夫,賈桂芳已經(jīng)里里外外地巡視了一圈了,謝一心里這冒冷汗,仔細尋思著這家里有多少王樹民的痕跡,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那還真是太多了。他有點求死心切地坐在沙發(fā)上,在老兩口對面,等著對方發(fā)話。 王大栓說:“喲,這房子挺大的哈,工作還辛苦不辛苦呀?” “沒有,現(xiàn)在還行了?!?/br> “注意身體,別跟你干爹似的,將來老了受病。” “哎,我記著呢?!?/br> “你爸爸身體挺好的,也不滿世界瞎折騰了,天天在屋里看書養(yǎng)花,讓我們告訴你,別掛心?!?/br> 點頭。 “你這住著呀,不比北方,室內(nèi)多除除濕,聽見沒有?” 繼續(xù)點頭。 閑話家常半晌,突然插進一句:“那敗家小子王樹民,沒在家呀?” 謝一喝到嘴里一口水差點嗆出來,好容易咽下去,扶著桌子直咳嗽。賈桂芳說:“咳,你這孩子,喝水都不老實,著什么急啊?” 謝一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干媽,我……” 賈桂芳冷哼一聲:“你把他叫回來,我有話跟他說?!?/br> 謝一心里有點哆嗦,立刻打電話簡約地和王樹民說明了情況,那邊也傻了片刻,掛了電話就風馳電掣地往回趕。 放下電話,只聽賈桂芳繼續(xù)說:“你說說你,好好兒的,工作也好,前途也好,還是大學畢業(yè),你怎么就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