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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這么想,嘴上卻不敢直言,藍(lán)心埋下頭,盡量輕松道:“沒有,閣主……很溫柔?!?/br> 孟青便笑了,十分心滿意足似地:“那就好?!?/br> 她收回手的同時,藍(lán)心也暗暗松了口氣。 真嚇人…… 內(nèi)心動蕩之際,忽然感到那林中好似有人來了。 井然有序的步伐聲一聽便是習(xí)武之人。 藍(lán)心順手抽出長劍站去了孟青身前。 便見下一刻,一道灰影從天而降,正好落在這茶肆外頭。 看清來人是誰,藍(lán)心推劍入鞘,又往后退了去。 沒等來想見的人,不想見的人倒是來了,孟青抬眸看去,眸光閃爍兩下,戲謔道:“受傷了?” 灰衣人冷哼:“拜那丫頭所賜!” 孟青瞇了瞇眼:“那晚逃出來的那個,是你的替身。” 灰衣人語氣不善:“我原本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對她下手,可她如今卻是步步緊逼,越初寒已經(jīng)開始有所防備,再要繼續(xù)查下去,我遲早會暴露?!?/br> 孟青怡然自得道:“你要壞我的事,她也來壞你的,很公平?!?/br> 灰衣人道:“那丫頭不可能那么聰明,是你教她怎么對付我的?!?/br> “那倒沒有,”神情略帶著點自豪之意,孟青款款道,“我看上的人,豈有小覷的道理?是你太過掉以輕心,蠢?!?/br> 灰衣人咬牙:“多年心血即將付之東流,估摸要不了多久越初寒就會懷疑到我頭上,你到底怎么想的!” 孟青面露無辜:“關(guān)我什么事?你殺了越長風(fēng),她追究真相要把你揪出來是天經(jīng)地義,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和越初寒聯(lián)起手來對你不利一般,荒唐不荒唐?” “要不是你護(hù)著那丫頭,我豈會陷入這般境地!” “那是你咎由自取,自己往圈套里跳,我可是信守承諾沒有說出你的名字,你卻來找我問罪,不講理?!?/br> “講理?你孟青又豈是講理的人!” 孟青笑了笑:“那你不妨說說,她到底怎么你了?!?/br> 灰衣人恨聲道:“她編了個子虛烏有的東西,說是手上有七星閣的防衛(wèi)部署圖,害的我鋌而走險兩次,差點被越初寒當(dāng)場擒住,若不是那晚落了大雨,便于隱匿痕跡,我現(xiàn)下已經(jīng)命喪黃泉!” 她這話剛說完,孟青便低低地笑出了聲。 灰衣人怒極:“你笑什么!” 孟青很是愉悅的樣子:“笑我的桑兒厲害,也笑你可憐?!?/br> 灰衣人握緊了拳頭,情緒在聽到她這話的一瞬間已是怒到了極點。 她憤然無比:“你當(dāng)真是要與我撕破臉了?!?/br> 方才還含著笑意的眼眸忽地沉寂下來,那張美麗的容顏噙著冰冷之色,孟青緩緩站起身來,直視她道:“你唆使師映容半路截殺我,以為我真不知道?” 灰衣人顯然愣了愣,身后的藍(lán)心也是神情一暗。 “從紫金關(guān)那晚起,你我就已經(jīng)反目成仇,”孟青道,“之所以還留著你,繼續(xù)替你保密,乃是看在你我兩家過去的情分,而今想殺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你既想尋求我的庇護(hù),又要作出一副高姿態(tài),你以為我是活菩薩不成?” 灰衣人沉默片刻,仍是冷道:“你難道就不想報仇了?” 孟青彎彎唇角:“我報仇有你無你都一樣,你報仇卻是沒了我便不行,看清形勢,求人也得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再說了,你想殺我奪回七星閣,我又為何還要幫你?替你掩護(hù)身份已是我最后的仁慈,你該感激?!?/br> 灰衣人忿忿道:“早知如此,當(dāng)初你溺江后我就該趁機(jī)了結(jié)你!” 孟青笑得輕蔑:“卻是可惜,棋錯一步?!?/br> “我不會就此放手的!”灰衣人氣急敗壞,“就算被越初寒查出我來,我也不是全無對策,鳩占鵲巢那么久,你也該退位了,真到了那天,我先殺了你再說!” 孟青毫不畏懼:“那就靜候佳音了?!?/br> 寬大的斗篷氣地微微發(fā)抖,灰衣人不再多言,當(dāng)即拂袖而去。 茶肆重歸平靜,孟青看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復(fù)又回到木椅上靠坐下來。 桌上的茶已經(jīng)涼了。 孟青看著外頭的光景,淡聲道:“你都聽見了,師映容接下來該如何抉擇,就看你要怎么勸導(dǎo)了?!?/br> 藍(lán)心頷首:“屬下明白?!?/br> “我總覺得,桑兒今天會來,”臉上重新泛起笑意,孟青歪了歪頭,“你認(rèn)為呢?” 藍(lán)心看了看天色,回道:“再等等罷……” 安定城,大酒樓內(nèi),兩人正被小廝引入雅間落座。 三日前越初寒曾邀請鄔玉龍到碧云山莊做客,但他回信說莊內(nèi)不便談事,所以提出到這酒樓來,綺桑雖然受了傷,但也忍痛跟著過來了。 今日天氣不錯,晴空萬里,城中一片繁華之景。 綺桑趴在窗口瞧了瞧外頭,好奇道:“這里就是東境的都城?” 越初寒點頭:“和西境的上雍城是一樣的。” 綺桑了然,問詢道:“一會兒鄔玉龍來了,你們談事他應(yīng)該會顧及我,吃了飯我就自己出去逛一逛,行嗎?” 越初寒想了想:“沒什么不行,只是你帶著傷,別走遠(yuǎn)了。” 綺桑應(yīng)下。 等了一陣,便見鄔玉龍推開房門行了進(jìn)來,一如那晚初初現(xiàn)身,他整個人神采奕奕,長相頗為俊朗,與裴陸的俊美不同,這人端的是一派男子氣概,舉止間透著大俠風(fēng)范。